人来鸟不惊
作者:寒之草糖
文案
飞扬,华美,刻薄,才高八斗的小受和尊贵,痴情,聪敏的小攻之间的恩恩怨怨。。。。。。(0-0)。。。。。。
外表的不在意掩盖着他内心对他真实的情感,外表的玩世不恭衬托出他对他的宠溺之深。。。。。。(8-8)。。。。。。
别扭小受和痴情小攻之间的缠绵纠葛。。。。。。(-o-)。。。。。。
主角:肖安林风曲
引
狭长曲折的山间小道上,几名精壮的大汉簇拥着一位华服公子,正冒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策马狂奔。一名大汉冲着那公子的背影喊道:“王爷,赶了一天路了,兄弟们都有些累,倘若前面有打尖的地方的话,不如歇一歇吧。”滕王林风曲听了,心想反正父皇交代的差事办的还算顺利,回到京城不过如实上报,倒不必太过匆忙,而自己一行早起即在赶路,的确有些疲惫,于是转过头应了声“好”。
山路两旁缤纷的落英,夹生的红叶都飞快的向后倒退,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简单的茶舍。林风曲勒住马头,翻身下马,招呼手下一声,率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那时的他并不知晓自己这一掀,掀起了多少缠绵纠葛。
一 春光
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正是大把大把挥霍时光的季节。
肖安在贪图安逸的事情上向来不甘人后,早上直睡到辰初才起。林风曲想必也一早吩咐了下人不得打扰,因此他倒是睡的实在。
下了床,简简单单的梳洗一番,他连早饭也懒得吃,看门外春光正好,便索性命人将自己平日里坐惯的一张紫竹躺椅搬在了院子里的玉兰树下,又摆了一碟才腌的玫瑰花瓣,沏了一壶明前的龙井。待看着一切都布置好,这才拣了一本《论语》躺在椅子上翻看。
当此之时,树上的玉兰开的烂漫,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肖安本来只是想消磨一下时光,不料不知不觉竟将一部早已滚瓜烂熟的《论语》看的津津有味,起初还顾的上吃几朵玫瑰,啜几口龙井,慢慢的倒真的聚精会神起来。
正看的入迷,忽听耳边有人柔柔地说道:“安,我回来了。”
肖安也不抬头,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今日皇上下朝晚,我怕你在家等的急,连准备与我议事的左丞相也没理,就匆匆赶回来了。”
“嗯。”
“安,分别许久,我可真有点想你了。”
“嗯。”
“安,”身后的声音终于泄露了一丝主人的不满,“我这么早的回来就为了早些看到你,你怎地毫不领情?”说着抽走了肖安手中的书。
肖安轻叹一声,放下空无一物的左手,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挑挑眉毛,开口说道:“林风曲,你又不是第一次下朝回家,难不成不认识自家王府的路,还需要我率领合府上下列队迎接?你身为一国之亲王,不思与同僚一道为皇上分忧,竟然找借口逃避议事,我煌煌天朝怎会有你这样的王爷?还有,我不得不告诉你,从你上朝到现在,不过一个半时辰。”
林风曲满心欢喜的讨好却换来这样一顿数落,立时有些尴尬,讪笑着道:“安,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魅力……”
“哦?那王爷原本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了?”
“那当然,难道你不知道上华楼的许飞琼,月波阁的离情都曾是本王的红颜知己吗?”滕王一面不无得意的笑着说道,一面留心观察肖安的反应。
只见肖安微微一笑,唇间仿佛流过一道玫瑰色的光彩,一双凤眼若有似无的瞥了林风曲一眼:“在下见识浅陋,倒不知王爷还有如此艳福,不过既然如此,王爷这么急匆匆的下了朝不去约见那两位美人,却怎么回到王府来见我这有眼不识金镶玉之人呢?”
林风曲被他阴阳怪气的堵了一下,也知道再说下去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正着恼间,看见肖安的嘴唇上沾着一点玫瑰花汁,眼中是狭促的笑意,正盯着他看。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上那一抹瑰丽的红,他向来知道怎样才能让那张刻薄的嘴泄露出甜美的声音。
肖安显然没料到他会用上这一招,吃惊之下让他吻了个正着,待到反应过来,连忙用手去推,好容易让林风曲离开一点,微喘着道:“你干吗?!”
“罚你。”
“凭什么?”
“明知故问。”这一句话大含双关,也不知肖安一时间能否反应的过来。
没有丝毫停顿的,林风曲又一次覆上他的唇,将两副唇舌更激烈的交缠在一起,手上的《论语》早已被扔在一旁的套几上,空闲下来的双手轻抚着肖安的后背。肖安有些懊恼起来,因为每当林风曲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时,他那才子的头脑便会停止思考,只能放任他唇舌的肆虐,双手的游走。
“……嗯……林风曲……你……嗯……你……疯了……”
“……谁告诉你的?”
“……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样……”
林风曲的唇已然移至肖安那精致的锁骨,在上面轻轻啄吻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具身体的秘密,所以他知道此刻他是在点火,自己的和他的。
紫竹躺椅上的肖安已是浑身发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不由自主的往林风曲身上靠去。林风曲见状轻笑一声,道:“肖大才子,怎么不接着教训本王了?本王可是准备洗耳恭听呢。”
肖安喘着粗气睁开眼,一双凤眼里满是雾气,水水润润的,嗔怒着瞪了头顶上的王爷一眼,却不知这眼神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是媚态横生,直看的林风曲心下大动。他索性一把抱起肖安,大踏步的向身后的卧房走去,同时并未停止把细碎的吻撒在怀中之人衣襟散乱的胸膛上。
林风曲走进房门,用脚将门勾上,便径直走到床前,把肖安压在宽大的床上,手掌滑过如凝脂般的肌肤,引的肖安一阵战栗。
肖安挣扎起来,“不行……会有下人……经过……”
“不会。”
肖安想问他“你怎么知道”,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大腿根部便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硬物抵了上来,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股非比寻常的焦渴,于是一张清丽的脸“唰”的一下红的令骄阳失色。林风曲看他脸色,知他不会再挣扎,便将他的双腿盘上自己的腰,手指缓缓的进入□,轻柔的按压扩充着,一根,两根,三根……直到他觉的应该不会令肖安受伤,这才将自己的□对准那一张一合的穴口,柔声问道:“安,我进去了,好吗?”肖安正咬紧牙关,拼命抑制着几欲冲口而出的呻吟,哪里还能开口答话?只用湿漉漉的眼睛恨恨地死死地看着林风曲,林风曲被他看的受不了,不再迟疑地扶着肖安的胯骨一冲到底,立刻,便撞击到他最为敏感的一点。突然的刺激让肖安忍不住张开嘴,一声声甜腻的呻吟破口而出。
“……啊……风曲……啊……慢……慢一点……嗯……”
“安……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双手情不自禁的攀上那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的脊背。
“啊……我知道……知道……风曲……你让我……啊……我受不了了……”
林风曲的手不知何时扼住了他的□的根部,令他迷乱的摆动着腰肢,只不过是想寻一个解放。
“叫我……”
“风曲……风曲……风曲……”
“安,安,你真是我的宝贝……”
话音刚落,肖安便颤抖着释放在两人的肚腹之间,与此同时,他狭窄的甬道里也传来一股灼人的热。肖安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喟叹,随即有片刻的失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林风曲已揽着自己平躺在床上,于是微微侧过身,双臂环抱上那人的腰。
林风曲轻吻着他的额头,笑问:“怎么?还不够?”
肖安把脸埋在林风曲的胸口,听着那人稳定有力的心跳,道:“去,跟你说正事。”
“哦?在床上谈正事,你不觉的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不像王爷你,上了床就只会想那种事。”肖安不理他,“我要去参加殿试。”
“啊?”滕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要去参加殿试。”重申。
“为什么?”不解。
“难道你忘了我进京的目的了?”看他。
“我以为你是为了遇见我。”笑。
“你?算是个意外吧。”挑眉。
“你这样说我很伤心。”愁眉苦脸。
“不去参加殿试我也会很伤心。”严肃。
“真的?”最后的试探。
“真的。”万分的笃定。
听着这样的回答,滕王不禁又想起自己与肖安的初遇。
二 思旧
两年以前,当自己在一片秋风冷雨中掀开那茶舍的门帘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套普普通通的桌椅,以及一个喝茶的人。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条本就行人稀疏的小路眼下更是人迹罕至,因此店家的生意便也冷清下来,掌柜的不知哪里去了,小二也趴在一张空桌上静静的睡着。于是滕王只好看向那个喝茶的人,只一眼,他便有了一个感觉:美。并且当他细细打量起来时才发现,那人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削肩修颈,眉色如黛,虽然坐着,不过可以看出身材与自己相差无几。正在此时,那人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望向他。林风曲不由的呼吸一窒,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神色暗相勾,眼波欲横流。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却如何惹得自己心如擂鼓?
回过神来,才发现随从们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心中顿时不快,干咳了一声,道:“你们各自歇歇吧,将小儿叫醒,上茶。”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答应着去了。林风曲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走到那人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可否借坐?”
那人微微一笑,道:“承蒙不弃。”
好一个温文君子。
“狭路相逢当是有缘之人,兄台姓字可否相告?”
“在下肖安。”
“不知仙乡何处?”
“杭州人士。”
“原来如此,在下姓林,家在京城。肖兄可是去往京城?”
“正是,在下前去赶考。”
“赶考?可是眼下离秋闱尚有两年呀。”
“博闻强见,广为交游也是好的。”
“言之有理。肖兄在京城可有下榻之处?”
“尚无。”
“那若不嫌弃,不如到小弟家盘桓一些时日。”
“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后来,林风曲曾经问过肖安,当时怎么就毫无戒心,那么干脆的答应了自己。肖安的回答是:“第一,我不觉的你是居心叵测之人;第二,荒郊野地的,你又人多势众,我就算想逃,也是难于上青天;第三,我在京城的确没有相熟的人,与其被别人相欺,索性赌一把,至少你还算是赏心悦目。”
林风曲当时正拥着他,闻言,凉凉的说了一句:“安,你上辈子是狐狸吧?”
一个是着意结交,一个是顺水推舟,肖安就这样住进了声势滔天的滕王府,然后在一次到厨房“游历”的时候知道了林风曲的真实身份。
不是没想过要走,却抵不过那人的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只得留下。
不料时光就这样日日辗转于眼角眉梢的缠绵里。待到发觉自己竟对林风曲日久生情时,一切恍如南柯之梦。
太想要的因为太在乎而不敢要,一向嬉笑怒骂,言语无忌的肖安肖公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畏惧和踌躇,自知这感情必定不容于世,已打定了孤独终老的主意。
谁知那一日二人在花园里对月小酌,酒过三寻,林风曲趁着酒兴笑问一句:“君心可似我心否?愿做双鸳共白首。”肖安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再是不信,他实在不敢确定林风曲问的究竟是不是自己,他害怕自作多情。
只好站起来扶他,尽量克制着不动声色,“王爷喝醉了,在下扶你回去。”林风曲也不说话,只用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殷殷的看着肖安,仿佛望进他的灵魂。
两人就这样三部一摇五步一晃的回到扶疏院,肖安推门,绕过正堂那一幅牡丹富贵的屏风,将怀中之人安置到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帮他脱鞋除袜,为他抹手擦脸,最后,欲替他宽衣解带,犹豫良久终于作罢。他怕自己会逗留于那温柔的怀抱,不可自拔。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恐酒醒时候,断人肠。
给林风曲盖上被子,肖安转身,正待举步,却听到林风曲低沉的呢喃。情不自禁的回身上前,坐在床边,只见林风曲眉头微皱,断断续续的说道:“安,安,你爱我好不好?……好不好?”肖安在确定自己并非幻听之后, 心下顿时大震,脑海中恍惚一片,不觉应了一声“好”。
突然,放在被子上的手一紧,低头,却是被林风曲牢牢握住,挣脱不得,回过神来,抬头看上那人的脸,只见那人俊秀的眼满是笑意,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醉态?
肖安见状一愣,随即不怒反笑,“王爷一向如此取得别人的承诺?”
“不,只对你。”
“为何?”
“因为我爱你,也想要你爱我。”
“哼,以王爷的人品相貌,地位才情,随意招招手,天下不计其数的俊男美女还不是任君享用。又何必说出这么不切实际的理由,王爷确定自己没喝醉?”
“是啊,又何必呢?”林风曲笑容不变,依旧看着肖安的眼睛。
“这可要问王爷自己,在下又不是解语花。”肖安的声音里已然带着气恼。
林风曲忍不住笑出声来,“安,不要急于嘲讽,我确定自己没醉。记得山□上初遇否?第一眼看到你,我只觉美不胜收。安,不要生气。我与你一起这些日子,爱你风趣诙谐,才华横溢,噢,还有牙尖嘴利。自然也知道你的挣扎,你的绝决……”
话音未落,肖安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王爷,不要随意揣度别人的心思。”
林风曲也不以为忤,只看着肖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