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宠————皖皖
皖皖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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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宠
  作者:皖皖

标题党文案:
一个非常不和谐的故事 章章滚床单= =!

大白话文案:
MB小受,和牛郎……之间的故事

某皖最煽情的一句话:你不需要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足够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三教九流

小九,林冬,文修


  待客之道

  我醒了却不想睁开眼。
  疲倦感像是潮水一样,身子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大声呻吟。有人正对着我的脖子喷气,是温热的呼吸。身子是油腻腻的,昨晚疯狂过后没有来得及去清洗,疼得已经麻木。我咬了咬牙,最终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躺在我身旁的人,是我的常客。他今年刚过五十,头顶微秃,长相虽然猥琐,声音却低沉有磁性。他有轻微的恋童癖,最喜欢和比他小上几轮的男孩、女孩搞在一起。他出手大方,只是床上技术实在很烂,总是把我弄得很疼,还要求我配合地呻吟出声。不过除此之外,他也算上是一个不错的主顾了。不玩S M,不会让我当众表演脱衣舞,也不会要求太过份的东西。对于这样的客人,我自然是不愿得罪。
  我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旅馆里宽大的落地窗被一袭厚厚的蜜色窗帘遮住,一两丝光亮透了出来。我的胸口和锁骨上留着各种青色的、紫色的痕迹,新的旧的,就好像被扔到大染缸里的白色毛毯。我觉得他们是那么的丑陋,毫无美感,可主顾们却觉得我的身子很性感。一边抽着我鞭子,一边喊着淫琐话语的人,这种生意也不知接了多少件。
  我做起床的声音惊醒了身边的大叔。我平时叫他‘叔叔’,倒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亲近,只是他要求我那么做。这时我就用哑哑的嗓音,妈妈桑曾经夸奖过我这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糯糯嗓音,平淡地算着帐,“叔叔,昨晚一共是七百元。”
  叔叔半睡半醒,迷糊之间回答道,“哦,那你去我包里拿。”
  我翻身下床,衣服被扔得满地都是,中规中矩的衬衫还有我的T字裤,在地板上搅成了一团。没穿衣服,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堆小小的鸡皮疙瘩。腻人的白色液体从我大腿滑下,我也懒得去管,只是埋头翻找着那鼓鼓的黑皮包。
  我虽然是鸭,但也没有道德品质败坏到趁雇主不注意,偷偷拿着他钱包就跑的地步,所谓盗亦有道。我用两根手指夹起自己应得的粉红色钞票,然后迅速地往身子上套起衣服。叔叔睡眼迷离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我的手耍赖,“再陪人家睡一会嘛。”
  我好脾气地回过身,公事公办,“要加费吗?”
  叔叔马上泄了气,倒回床上,和我说了声再见。其实昨晚我们折腾了一整晚,也就做了两次,他就累的不行了。主要是让他硬起来太费劲,尤其是在他泄过一次之后。我本来想对他说一句,“你是不是该吃点补品了。”后来想想太打击他的自信心,就没敢说。反正他硬不起来,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我合上了旅馆的木质镂雕门,走廊口的阳光太亮,照得我半天都睁不开眼睛。就像是吸血鬼一样,见不得光,见光就死。我在走廊发了一会呆,然后快步从旅馆的侧门走出。
  上午没什么客可接,主要原因是没有顾客愿意在大白天时去泡鸭店。其实也不只是鸭店,我工作的地方,有鸭子,有鸡,也有人妖。大陆的、香港的、欧美的……真可谓是应有尽有。而我就混于这极大类中,是一只业绩还算不错,接客要求也很随便的鸭子。在店里我叫‘冷美人’,这是个恶俗到家的名字,可被点名的几率还是很高。
  我既然叫‘冷美人’自然就要对得起这名字。一开始妈妈桑还担心我这样对谁都冷淡淡的态度很不招人喜欢,可没想到主顾们反而觉得我这样的更有神秘感,小费也给的格外的大方。啊呸。实际上我只是不想强装欢颜,即使吓得快要晕过去时也是竭力保持冷静的表情,因为慌张只会引来更多的伤痕。其实在不当鸭子时,我的性格也不是这么冷,只是比较腼腆,有点不合群。现在冷淡的表情也只是装出来的,客人喜欢看我笑,我就笑。客人喜欢我板着脸,我就板着脸。
  “顾客是上帝。”妈妈桑总是不厌其烦地在我们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另一句她常说的话,估计就是,“记得用套。”
  · · ·
  我今年十九,最高学历是高二,才上了一半就辍学。我做鸭子的原因很简单:为了改善生活。我妈是个妓女。而我便是一个‘不戴套就接客’的一个血淋淋的惨案。不过我妈没在怀着我时把我打掉,也完全是因为考虑那晚和她一夜风流的人很有钱。
  她想或许生下个孩子,就能让她脱离妓女的身份,飞黄腾达当少太太。就算当不了少太太,至少也能当个风光的小三。不过她生下了我,和她一夜风流的人却就此没影了。我妈原本是想处理掉我,可后来也不怎么的,就把我留下了,叫我自生自灭。
  而我也就这么活了下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到十六岁。最后我妈也死了,她安安静静地死在床上,那床单总是血迹斑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至今想不通她是怎么死的,前一天还生龙活虎地和别人一起大玩3P的人,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死在自己的床上。
  她死了,我没哭。因为我想,哭了也没用,再说如果是我死了,估计也没人会为我流泪。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很多。我妈很快被下葬,她的墓地小小的,地角很偏远,价钱很便宜。墓碑上没有刻字,就像无名的革命烈士一样。
  原本我妈还在世时,是她替我交高中学费,她死了,莫名其妙地跑出来一堆债主,我没钱交学费也没钱还债,就干脆辍学。学校里我人缘不怎么样,只交了一个好哥们。我辍学的时候他还哭了,直劝我说别辍学,说他要帮我想想办法。我很感动,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辍学。我连养活自己的钱都没有,更何况说学费。
  我妈从来都存不住钱。她年轻虽然长得漂亮,但花钱如流水。生了我之后更是像是老了十多岁,搞得她只能去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钱。她平时虽然对我又打又骂,但其实还是很疼我的,她把客人带到家里做 爱时也都把门关的紧紧的,只留给我一阵阵隐隐的呻吟和哭泣声,不知是欢愉还是悲痛。
  然后我妈‘上班’的那家酒店就打电话过来,十分直接的问我,你想子承母业吗?
  我一开始拒绝了,只是央求他们招我去当服务生。他们考虑了很久后同意。我去那儿做了一年的服务生,得到的薪水一边还债一边用于生计,日子过得很困难,还要被数之不尽的人吃豆腐,全身都被摸遍了也只能忍着,微笑。后来我一咬牙,就答应做鸭。同样是被摸,只不过还要被插一下。但做一晚,就是我服务生一周工资的数倍。
  怎么又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了?我哼着小歌,回到和林冬一起合租的公寓,还没来得及去浴室冲一冲,手机就响了。
  · · ·
  妈妈桑的声音尖尖细细,“小冷冷,你在忙啊?”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嗯。”
  “今晚有空吧?来店里,帮我来带带几个新来的。你知道的,蓝蓝和紫紫都被高老板包下了,咱们店里再不招点新人就忙不过来了。”
  “可为什么是我?”我有些生气,帮助新人是没薪水可拿的,但是鉴于是妈妈桑亲口问的,我又不好推脱,只能闷闷地说道,“今晚我本来不打算去店里。”
  “因为你最专业嘛。店里的那几个小子都不知跑哪疯了。剩下的人里,我只信得过你。”妈妈桑马上一顿马屁拍来。
  我只好无奈接下,一边脱裤子一边敷衍着,“知道了,这次新人素质怎么样?”
  “有一两个不错的,其他的性子都太傲了。明明是他们跑上门来卖屁股,却一副逼良为娼似的表情。”妈妈桑说完就挂了手机。
  我将手机抛到一边的,走进浴室。我租这间公寓的时候,就是看上了这间大大的浴室,里面有缸一米多长的浴池,和一面巨大的镜子。以前我偶尔会照照镜子臭美,后来就很少了。主要是不想看到身上一堆堆乱七八糟的印迹,还有嘴上越来越僵硬、陌生的笑脸。
  我洗澡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就差没把皮肤泡下一层皮来。一边洗一边苦恼着晚上要的艰巨任务。
  当年我在酒吧里当了一年服务生,以为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等第一次接客时,还是傻了眼。但好在我长得不错,皮肤手感也很不错,身材虽瘦但也有几块肌肉,那客人也就没计较我生涩的技巧。虽然妈妈桑提前和客人说了,我是处的。但在鸭子这行列里,就算你是处的,技巧也要老练圆滑,这样才会少遭点罪。毕竟鸭子究竟是不是处,口说无凭,也没法得到什么具体的考证。
  洗完澡又睡了一觉,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不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换上很节省布料的衣服。我工作的酒吧店面很大,分五层,一层是正经的酒吧,来的都是些跳舞的小年轻,二层主要是鸡的天下,三层则是鸭和人妖,四层是比较劲爆的‘现场表演’,每周都有新的主题,比如美女和野兽之类的。
  而地下一层,则是地下赌场,去那里的人实在是乱的一塌糊涂,干什么的都有,倒卖毒品的人至少也有两打了。但那些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厮混于四层。这酒店里黑道的、白道的,什么关系都有,来这里光顾的人也是,有的富可敌国来这儿打发时间,有的穷得叮当响也非要进来凑热闹。
  我的妈妈桑是个人妖,我不知道‘她’是更偏女性化一点还是男性化一点,但我知道她骂起人来比泼妇要专业,揍起人来却比猛汉还要有力。
  今天客人似乎不多。化着精致妆容的妈妈桑见我来了很快就跑来招呼我,假笑得花枝乱颤,“诶哟哟,小冷冷,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呢。”
  “嗯。”我面无表情地点头,“新人呢?”
  “有一个去接客了。其他的都打了退堂鼓,今晚没来。他妈的就喜欢耍老娘。”
  “就来一个?”还好,人越少我越轻松。
  “没办法,这年头的孩子是一个比一个不守信用。还是我们家的小冷冷好!”
  “你放心他一个人去接客?”
  “啊,嗯,他也不是没经验,只是从另外一个酒吧里转过来的。再说是客人点他进去的嘛~那客人可是第一次光顾我们这儿,总不能让人家失望吧?”
  我被妈妈桑长长的颤音恶心到了,皱了皱眉,“他在哪个房间?”
  “左手边第三间,进去也快十分钟了,也不知道进行到什么阶段。”妈妈桑一脸暧昧地笑着。我嘴角微抽,没再搭腔,直接走到走手边的第三间,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半天没有回应。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的新人可能没有感觉上那样的乖巧,现在不是和客人动起手来了吧?于是我又狠狠地敲了敲门,这把终于有了回应,但那声音分明是急促而不耐烦的。
  “谁啊?”
  我这才敢推开了门,里面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看了这两人我不禁愣住了。我本以为至少会看到一个糟老头子,可这房间里却只有两个年龄都不算大的男孩,都穿的衣冠楚楚,看上去最多是大学生的年龄。
  一个长相偏阴柔,眼尾微微向上扬,有点桃花眼的感觉。另一个的五官则很阳光,英俊的一塌糊涂。他们两个都很有做MB的潜力,各有各的特点,如果能忍下来这一阵,将来估计能大红大紫,当上我们这鸭店的招牌。
  这很好,妈妈桑挑新人的水平越来越棒了,以前她只注重新人的身材和皮肤,现在连长相都考虑到了。
  ……可问题也跟着来了。
  这两人,究竟哪个是客人,哪个是新人?

  伺候

  我总不能拉不下脸去问,“请问,你们哪位是嫖客?能举手告诉我一下吗。”这做法实在太不专业。
  所以我只是愣了一秒,然后就走到了他们所坐的茶几旁,微微一笑,“妈妈叫我进来陪陪你们,有什么需要请不客气的提出来。”
  我一边说着一边各扫了这两人一眼。那长相比较英俊的男的看上去有点慌,呼吸也很急促,好像刚刚好事被打扰了一样,双目横扫了我一眼,就对我没兴趣了。而长相阴柔的男的则一直看着我,眼神有些微妙,瞳孔微微放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当成救星来看,但心里有了点数,觉得已经分辨出了真正的嫖客和未来进行时中将被嫖的人。实在是因为我印象中妈妈桑收进来的鸭子,一般都是柔柔弱弱,长得有点像女生的感觉。所以我当下就一屁股坐到了长相偏阴柔男孩的身旁,怎么说我也是前辈,不能眼睁睁让他第一次接客就留下心灵阴影。
  · · ·
  本来我见客时,都是默不作声地听客人大吐苦水,然后滚床单。我的客人都很满足于这种模式。
  但这次的客人显然对吐苦水没什么兴趣。他双目明亮,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起黄色笑话,暗示又暧昧的眼神一个劲地往我家新人上飞。我心想这客人也真是够主动,平时这种活不都应该是我们干的嘛。不过我也实在是没想到我的魅力已经降低到他可以将我彻底忽略的地步。
  那新人倒是一直偏着头看我,我自动把他的表情诠释为‘害羞’。等到那位样貌英俊的客人讲了整整十个黄色笑话时,新人终于撑不住了,拉过我的手,像是在壮胆,声音不大却肯定,“能请你出去一会儿吗?”
  我被新人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在我们这儿,就算遇见再讨厌的客人也不能请人家出去啊。就算你编出个‘我肚子不舒服,想去洗手间’之类的烂理由也是勉强能被接受。可你这么直接的请客人出去……我在心里轻叹一声,新人果然是新人。
  我正站起身圆场,想要说些‘请您不要介意,这是我们店的新人,不懂事,我替他给您道个歉’之类的言不由衷的话,可那客人却已经满脸黯然地退下,甚至都没有摔个玻璃杯以表愤怒。
  我心想这客人估计再也不会想来光顾我们的鸭店了,这新人也真是太会打击人。我叹了口气,坐回沙发。新人马上凑了过来,一张阴柔美丽的脸,笑起来时嘴角会向右勾着,很邪气,很SEXY。看到他这笑容我心里更是无力,之前客人在这儿时你不笑,现在对我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花钱买他出场。
  于是我决定好好的给这新人上一课,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决定先探出他英雄出自何处,“你来我们这儿之前,在哪家酒吧干?”
  新人一愣,但很快回答道,“蓝宇酒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蓝宇酒吧啊……那儿听说是挺不错的,怎么教出了你这样傻里傻气的。你转到我们这儿来,不是被你妈妈桑赶了出来吧?”
  “……嗯。”新人听到我骂他傻,说他被炒鱿鱼,不但不丧气,反而一脸的开心。
  我无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知道你们那儿是怎么搞的,但是在我们‘相思’,可不像你们那么随便。”我指了指沙发,“在这里,顾客是上帝。上帝说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当然,你可以拒绝和客人上床。除了上床以外,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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