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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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经过了一场劫难,可是叶府内依旧风景迷人,荷花虽然已经开始凋残,但枫叶却开始慢慢的染上了一抹红。

这红红绿绿的交错间,预示着时间的流逝不可挽回,而那些爱恨情仇生死挣扎,仿佛已经变得很远了很远了。

天气是十分闷热的,仿佛是夏天在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不愿离去前的心绪。

我望着一池荷花发呆,抬头又看着一树枫叶不知所措。

这些天来,我一直故作冷淡,平静,掩埋了太多纷繁复杂的情感,但是此刻我的整个心脏好像被攫住,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如被安放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漆黑的静谧的,所有的感情都没有宣泄口。

可是此时如洪水一般,全部开闸倾泻,狐离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怎么办,原本以为可以做到一辈子不见面的,只要记得你的点滴就可以聊度余生,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情感也可以故作洒脱的。

然而这所有的原本,都抵不过我对你的思念。

老天爷,我实在是太想他了,让我见他一面,我就是死也甘愿!

“叶一本。”我甚至怀疑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错觉,可是当我定眼一看,狐离竟然好端端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如梦境般若隐若现,依旧是一身白衣,衬得青丝如雪寂寞胜雪。

而我却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凉,和生不如死的痛苦。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恨意,而他的手上正抱着叶吟溪的尸体。

然而我还是在笑的,笑的格外璀璨,这一刻我不愿意也不会认输。

第 43 章

我眼中看到的天地是昏黄的,树木,花草,池水,都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画上了一层薄雾。

而我眼中的狐离,第一次变得格外清晰。褪去了他原本的伪装,还原了他的本色。一个深陷在悲痛中的男人,犹如一只失去至亲的幼兽。他眼中的疯狂,不禁让我觉得好笑。不是因为他悲伤而我欢愉,而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笑。

突然之间我懂了,原来爱情不是一个人勇敢就可以。

于是我对他说:“狐离,好久不见。”原本以为的千言万语,到如今才懂看见这个人便可以。这世间的任何言语都不足以形容出,我此刻的心情,是那样的痛苦和欢愉。

痛到极致,我才能感受到我是爱着的,而任何感情其实到了深处,都包含着痛苦。有时候我们执着并不是因为它的甜蜜,不过是很享受这种痛比快乐着的过程而已。

我如是告诉自己,如是做到淡然。

狐离呲牙瞠目的看着我,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问我:“他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逼死他。”

倘若我真的能淡漠如风,我就会不屑的走开,将他视作空气,独自享受着我痛苦的爱情便可以。

可惜,我刚才的那些想法,在他无端的指责下全部都变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我又有什么错?”我冷笑着反问他。

“我请求过你和我一起离开长安,可是你拒绝。如果不是你执意如此,吟溪便不会死。”狐离低头看了看躺在他怀里毫无生气的叶吟溪。

“所以呢?我应该一命赔一命吗?所以呢?叶吟溪的死都是我的错吗?所以呢?你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我的位置对吗?”我故作冷淡的问狐离。

“叶一本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妄自在心中猜想下定论,什么人都不相信。就算叶回有罪,就算我不能提吟溪的罪找任何借口,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倘若当初你听我的,一样有办法阻止叶回,不至于弄得叶氏一门株连九族,上下牵连一万人有余。”狐离将怀中的叶吟溪抱得紧了一些,兀自往外走着。

“哈哈,哈哈……”我笑了出声:“极乐门的门主,全天下武林人士眼中的魔头,竟然会在乎起叶家究竟会死几个人。”我突然好疲惫,狐离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难道你我一年多的相识都是虚妄。天知道这些天来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是为了叶家这万余条人命。可是我什么都挽回不了,皇上要立朝纲就要有威信,我……我真的觉得要疯了。

“狐离,我可以做到不怨你不恨你,甚至不去爱你,只要给我时间我就可以做到。可是我真的很痛恨你,为了辂黎,对于而言那是怎样一个男人呢?从小他便只能仰望着你的背影追逐着你的身影。他是那样一个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男人,可是明知你要他去死,他还是去了。我想你早就感觉得到我不是辂黎了,只是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过荒谬,只是你心中对辂黎有所亏欠,所以才一直没有点破我的身份。”我没有拉住他离去的身影,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不想卑微到尘埃里去,我不是辂黎,即使在爱我还是我,叶一本敢爱但是绝不对爱妥协。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或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我自小便看着辂黎长大,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让他明白,不能燃烧的火焰不如让他熄灭。只是世事难料,他毁于自己的执着。若说我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便是期满,我对辂黎是如亲人般的感情。而叶一本我对你……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无意义,你与我之间已经隔着血海深仇。”狐离的声音很轻很淡的,背影依旧是清隽挺拔的。

然而我却突然冲了上去,扳正了他的身子,一耳光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王八蛋,你知道辂黎喜欢你,你还让他送死。你知道邪颜喜欢你,你还帮助叶吟溪对付他。你知道这天下百姓的安危有多重要,你却看着叶回的阴谋而放任不管。这一切只是因为十年前,你认识了叶吟溪。可是我觉得你并不爱叶吟溪,你不爱他,不然你怎么忍心让他为你背上如此罪孽。可是辂黎算什么,他算什么呢?那样一个男人,就是那样一个男人,死了也不忘记你,死了也不能放心你。然而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一本,够了。”狐离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疏离还有悲哀,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他的寂寞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深深的看着他,可是我看不穿他的灵魂,也不能将他的身影,他的眉目,他的笑容看进我眼底,烙印进我的心里,我知道尽管我不愿意这一切的一切终究有天是会渐渐变淡的。

狐离将叶吟溪轻轻的放在地上,上前与我面对面,低声问我:“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的情绪猛地变得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心中如被人打开了一个缺口般,仄冷的阴风忽忽灌了进来:“不能,因为你做的事无法让我信任!因为你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过,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信任。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怎么可以相信你。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抱着叶吟溪站在我的面前,指责我逼问我,甚至想要杀了我。然而你居然要我信任你,这是我听过的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狐离用手摸摸了我的鬓角,仔细而温柔的替我整理着衣衫。他看我的眼神里包含着那样溢出来的宠溺,如以前每一次般,他的笑容好像专属于我:“好好照顾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只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狐离走了,抱着叶吟溪从我的眼前走过,走出了叶府的大门,从此我和他的世界不再有交集。

这叶府三丈来高的院墙,在我眼中看来已经变得高耸入天了,锁住了我的天空,如囚鸟般我再也飞不出这叶府打造的牢笼。

我觉得好累好累,于是我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究竟我算什么呢?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呢?一根草,一段路,一个曾经认识的人,是爱人还是仇人?或者我只是个陌生人,而这结果是我早就预料又亲手造成的。”

我用手一摸,将手拿到自己的眼前一看,果然我又开始流鼻血了。

我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还要远赴边疆,我还要驰骋沙场,我还要记住一个人一段情,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脚下虚浮脸上镇定的往市集里的药铺走去。

一位老中医一边替我号脉,一边止不住的摇头。

我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辛苦,不免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老先生,是不是我的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妨爽快的告诉我。生死有命,我能接受。”

“公子只是太过劳心,气血虚浮而已。让老夫有所顾忌的是,公子体内有股真气乱窜。老夫虽然不是江湖人士,但对此也略有见解,公子气虚体弱,体内的气息紊乱,长此下去,恐怕不出三年,必酿大患。”老中医摸着小胡子对我说。

“三年,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亲耳听到由别人告诉我,我的命只剩下三年了。虽然心有不甘,不过也好三年总强过三天三个月。老天爷毕竟待我不薄,还能给我时间去完成我最后的心愿。”我笑了笑,谢过老中医就往外走。

“公子且慢,老夫这里有个方子,公子按时煎药每日一次,可保公子暂时安康。不过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公子真想保命,从此以后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更不可与人动武,加上按时服用老夫的方子,说不定还能拖个十来年左右。”老中医叫住了我,往我的手里塞过一张救命的方子。

我仔细将方子收入了怀中,很想掉头就往京城外走,再也不回这是非之地,也不用管那西北边疆战火燎原。可是当真可以如此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终究我还是叹了口气,往逍遥邪颜的府邸走去。

这并不是为了什么‘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不过是因为我对逍遥邪颜的承诺罢了。我秉持着人绝对不轻易许诺,但是答应过的事情就无比要办到的原则。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中是空的,可是心中的信念很清楚。

驱逐鞑虏,安我河山。

“阿霜。”莫拒霜拿着一柄剑出现在我的面前,闹市之中顷刻间人做鸟兽散。

宽阔的街道旁是一排梧桐树木,还有客栈小店。

我与他面对面的站着,空气似乎也变得鸦雀无声了。

斜风卷起了几片枯黄的落叶,撒在了我与他之间。

“人是我害死的,我不想解释什么,更不要再多做纠缠。如果你一定要我一命赔一命,请恕我难从命。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我用手指夹开他的剑尖,从他的身旁走开。

在我与他擦肩而过的那刹那,莫拒霜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陪你,我陪你上战场,我陪你去边疆。”

“阿霜,你是不是太伤心,所以脑子不正常了?”我哭笑不得的问他。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以为自己对吟溪是爱恋,其实从未曾想过只是一种没有实质性的执着而已。或许你觉得很可笑,一个男人怎么会爱上另一个男人。叶一本让我陪你,我不能让一个人就这样走。”莫拒霜的神情依旧冷淡,可是他说出的话却熨帖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你,或许你们暗地里又有什么打算。不过我实在太累了,而且我也没有时间花在技巧这些得失上了。阿霜我无权对你的选择说是还是不是,倘若你一定跟我一起去边疆,我便只能支持你的决定。”我挥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十天之后你我相约,城外十里坡。”莫拒霜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如来时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好。”我对着空气轻声回答他。

想到逍遥邪颜,我就觉得悲凉,曾经风华绝代的京城三公子,到如今一个病一个死一个疯!

那些辉煌和盛名已经如昨日黄花不复存在了,而很快就会有新的事物来代替他们。

扶桑,我要走了,要离开京城了。

狐离也走了。

世君他很好。

我们只是不知道你在阴司好不好,不要再有眷念了,你应该洒脱的走过奈何桥。叶一本甘愿折寿减福,但愿你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以后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一定都会笑着,谁都不能用眼泪换来幸福。

扶桑,真的好想你,可是我说这句话会不会脏了你的轮回路。

扶桑,我们都很好,很好!还有辂黎,如果可以,希望你们下辈子可以再相见。

而我侵占了辂黎的生命.认识了你,对不起。

这句话到现在我才敢说。

你看夏天即将过去,秋天就要到来,人得聚散是否也是如此,从来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

倾我一杯酒 何日再从头

是非成败纵然如一梦

浮沉三万里 华夏两千州

一笑任他归去留

倾我一杯酒 何日再聚首

生死白头知谁我与共

剑截江湖路 知交天涯走

风雪盈满袖

第 44 章

翌日

一大早,我便跟随者逍遥邪颜进宫面圣。

金銮殿,青瓦片,金蟾蜍。

骑白马,过长安,流年梦。

我站在皇宫的正殿里,看着坐在金銮宝座上的那个男人。眉清目秀,很是清灵通透的气质。我原本以为皇帝一定是个昏庸无能的中年男子,挺这个大肚腩,笑的一脸猥琐。

我不免暗暗嘲笑自己的先入为主,垂手低头站在逍遥邪颜的身后。

“你就是叶一本。”皇帝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充满了威严。

“是。”我不想自称奴才,我不是谁的奴才,更何况我为万民却不为成氏江山。

好在他并不计较,只是敛眉淡淡的扫视了我一眼:“你既然能得到王弟的举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朕便封你为镇北大将军,即日启程赴往边关。”

我谢过皇上,跟随着逍遥邪颜从王宫里退了出来。

邪颜悄声问我:“一路上你都心神不宁的,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没想。”我楞了一下。

“那为何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邪颜显然不相信。

“正是因为心中再无所盼,再无所想,心如明镜空无一物,所以才会觉得魂不附体,了无生趣。”我回答逍遥邪颜。

逍遥邪颜自讨没趣不再答话,我们俩相携走在这森严的宫廷里,四面都是高耸的围墙,天还是那么蓝,只是抬头一看,我们都好像变成了笼中鸟,被囚困在了这名为权利的笼子里,不管是乖巧的金丝雀也好还是凶猛的老鹰也好,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出了宫门,我便和逍遥邪颜分道扬镳,他回他的北静王府,而我要去十里坡找莫拒霜。

我突然有些害怕我和逍遥邪颜是不是从此就天涯陌路生死永隔了?然而我不会也不想转过头去看他,那样我会动摇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

那样我会觉得,我是在与他做着最后的告别。

我抬脚,头也不回的骑马狂奔,刻意忽略掉身后的期盼。

“一本,如果可以倾我一杯酒,解君世间愁,能有多好。”逍遥邪颜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入我的耳朵,我身体一震策马扬鞭加快速度朝前赶路。

坐在马背上,远远的我就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等在那里。如烟笼寒水月笼沙,他的身影就是泼墨的山水画中的一抹朱砂,红的秾艳又清丽。

待我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狐离!

而莫拒霜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横躺在地上,鲜血早已变得暗沉。

“为什么?”我讶异我竟然还可以冷静的问他为什么。

“一本我说过你很聪明,可惜你太聪明了。”狐离淡淡的回答我,

“是啊!太聪明了,所以留不得。叶回是想谋反,江南翻云堂的阴谋应该是你一手策划的吧,我最初竟然会怀疑是阿霜做的。从你一开始派我去江南,就是想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我和莫拒霜,技能除去众多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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