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4————萧米
萧米  发于:201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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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子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身上压着一个修长的身躯,长长的头发贴在冬子的肩膀上,脸上。小瑞贴着冬子的脖子,小声嘀咕着,“太疼了,不行啊,冬冬,我舍不得,我……”

 

  冬子趴在那,抬手撩了一下脸上的长头发,“小瑞?”

 

  “冬冬,没事儿了!一会儿就好,让我抱一会儿,你忍忍!”小瑞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冬子就觉出了有东西紧贴着自己的股缝儿上下滑动着;还有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腰际使劲的抓着,抠着;身后的人还喘着粗气不停的哆嗦。

 

  冬子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挺着,该来的总会来吧!小瑞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轻易哄骗就能放弃欲望的小孩子了,冬子隐约知道要面对什么,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早就认了:只要,只要他不离开我。

 

  小瑞一直断断续续的哼几着,“……不行,……不行。”他收紧自己的双臂把冬子的要锁在自己的怀里,紧贴着冬子的尾锥上下蹭着,力气越来越大,顶着冬子自己的东西也一下一下的蹭着床单。

 

  冬子也开始大喘气,伸手抠着小瑞的胳膊,他觉得,自己的腰就要被压折了。前面的东西本就已经兴奋了好长时间,这会儿被挤压摩擦,更是涨着一张暗红的脸冲冬子不住的点头。冬子喘着气,瞪着眼睛看着,那东西竟然流出了点儿透明的液体!然后,尿道一阵剧烈的撕痛,冬子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嗯~啊~”

 

  小瑞正好快速的蹭了几下,收回手捏着自己的东西,贴着冬子的屁股射了精!

 

  等他翻下身来,喘匀了气儿,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昏了过去。

 

  “冬冬!”小瑞情急之下,捏住冬子的太阳穴,把意识探进去召唤着:冬冬?醒醒?

 

  “没事儿!”冬子闭着眼睛哼了一句。这种情况在小时候曾经有过,尿尿时会刺痛,或是有尿意却尿不出来!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体验了!冬子想,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小瑞太好动,食量大,超出了这个身体所能承受的;又或者是洗澡的时候尿道里进了浴液,造成的尿路感染:也可能……

 

  “没事儿,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嗯?”冬子还是闭着眼睛,抬手轻拍了一下上面那人的胸口,放下手就进入了梦乡。

 

  小瑞支着手,维持着那个姿势,近距离的看了会儿那个睡脸,低下头轻轻的舔了下那个眉间的记。然后起身用自己的短裤给冬子擦干净后背,扔掉后,撩开自己的头发,搂过那个人,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

 

  “云哥,你讨厌分离吗?

 

  我给你说段儿往事吧!

 

  我刚毕业的时候,所里要开赴西安,要坐两天一宿的火车。离开前,领导给要走的职工三天假,说是让他们跟家里告个别,处理一下不放心的事儿。领导说完还特意加了一句:尤其是小肖!天天电话找的,业务这个忙啊!一旁的小侯也跟着帮腔:可得安排好啊!头儿,多给他两天假吧,他光老婆就仨,相好的就更数不胜数了!

 

  我有点儿蒙,老婆?哪有啥老婆啊?就一个妈!我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妈呆了三天。第三天的晚上,听了个广播剧,忘了啥名了,说的是文革时的事儿。那里的人结婚都要冲着毛主席像报备:男的拉着女的手说:毛主席,我把XXX同志带走了!云哥!我当时也不知是哪来的感动,平生头一次听广播流眼泪,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就跑出去找他啊,那一刻我就想,我啥时才能拉着他的手对毛主席像说:毛主席,我把小威带走了!

 

  结果,我把他们家前后院儿翻了遍儿,也没找到他。这人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就开始打零工,啥都干,那时没有BP机,电话都少。我只好把我要走的信儿,时间,车次留了张纸条儿在他的门上。想着,能不能见他一面呢?

 

  火车就快开了,我终于看见他了!十月的天,这家伙就穿了件衬衫儿。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汗,可能是刚回家就跑来了。他直接从车窗爬了进来,火车的广播里不停的播放着:列车马上就要开动,请送亲友的同志抓紧时间下车!我就抓着他跑到车厢连接处,盯着车门对他一直说:四个月,四个月,等我,等我啊!”

 

  他就笑嘻嘻的听着,看着。我有点儿不想走了,看他一点儿也不难过,我有点儿不是滋味儿。我说:你就那么盼着我走?张工的媳妇儿昨晚上哭了一宿呢!他说:我又不是你媳妇儿!再说,我哭,你就不走了吗?我无语的摇了摇头。他笑:那不就结了!

 

  他指了指外面送别的男男女女,“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个女的去接男朋友的火车,看见男友就开始哭!他男朋友哄了一会儿也不见好,就指着旁边一对欢声笑语的小两口儿对她说:你看,学学人家,久别重逢应该笑啊!

 

  那女的回头看了一会儿,对男友说:人那是送的!

 

  哈哈!他说完就笑开了,拍着我的肩膀:人那是送的啊!哈哈!

 

  我也想笑,却笑不出来。完了吧,我就亲了他一下,也不管人来人往的。后来我想,我肯定是疯了!

 

  云哥,我说这分离啊,就象一场考验。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感情,那就离开他吧!如果离他越远越想他,那就不用跟自己叫劲了!就是走的再远、再久,早晚也得回来!所以我说啊,这分离有时候是个好事儿,它能让你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云哥,今儿我就借酒撒疯,买一赠一了!”肖一兵捞过床头冬子的细腰吉他,拨了一下弦开始唱:“

 

  假如,躲不开离别时候,

 

  我愿,能对你潇洒挥手,

 

  只因,此情不该我所有,

 

  如何,相守。

 

  往后,让我想你在深秋,

 

  回忆,消失的爱在心头,

 

  回忆,面对今天的分手

 

  为你而,泪流。

 

  忘了吧!过去的梦,不必回头,不必挽留……”

 

  肖一兵声音低沉,微微有点打颤。他是用普通话唱的,字咬的很清楚。贾云溪听得明白:忘了吧,忘了多好!

 

  接着,肖一兵节奏一缓,按住琴弦,清唱了一句:“忘不了,忘~不了~”然后拨了一下弦,“忘不了你的笑,

 

  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叶落的惆怅,

 

  也忘不了那花开的烦恼……”

 

  贾云溪闭了闭眼睛,捏着酒杯转着:忘不了吗?笨呐!假装忘了不就得了!

 

  上一支歌没完,肖一兵又换了个调儿,轻咳了一声,冲贾云溪扬了扬眉毛,唱了: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那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段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私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弄我心跳,

 

  爱……”

 

  肖一兵抠着琴弦,哑着嗓子唱不下去了。他扔下吉他,仰起脖子干了那杯酒,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闭了眼睛:“云哥,我眯一会儿!”

 

  贾云溪默默的看着他趴在了床上,半天没动,就维持着那个听的姿势坐在桌边儿。

 

  这是十一后的第二个礼拜五。肖一兵下午来医院结帐,所有的伤患都出院了。说起了肖一兵要去广东云浮选石材,贾云溪主动提出要给他饯行。肖一兵说,回家喝吧,我有点儿累了,恐怕一喝就得趴下!贾云溪也看出了这人情绪不对,就在附近海鲜馆儿要了菜上了楼。刚刚肖一兵的那段儿表演,就是四瓶啤酒下肚的结果。

 

  贾云溪把那人的鞋脱下来,给他盖上被子,那人梦里也轻蹙着眉头,看来睡得并不踏实。

 

  贾云溪坐回椅子,夹着菜,慢慢的抿着酒。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憋在心里的事儿太多,太沉重了,才会年纪轻轻的就一副老气横秋的作派。贾云溪撇撇嘴,随即又拍了下自己的脸,可怜?一兵能借酒撒疯的说给自己听,自己又说给谁听呢?可怜啊!可怜的人只能带着秘密下地狱了!

 

  讨厌分离吗?离他越远就越想他吗?贾云溪闭了下眼睛,然后仰脖儿干了那罐酒,没有的事儿!忘了吧!已经忘了吧!他睁开眼睛冲着那个趴着的人小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贾云溪想起了一本军旅小说,上面有句话是这样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干女人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哈!贾云溪给那天半夜的无名欲火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想,是不是应该见见云海那个小姨子呢?不想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啊?也许,他只不过是想女人了!

 

  ――――――――――――――――――――――――――――――――――――――

 

  十一月,刚刚期中考完,贾云海拉着贾云溪和冬子去给贾老爷子烧周年。从息园出来后,仨人直接去吃素斋,席间说起了孩子的学习,贾云海摇头叹气,“文文邪性啊,本来都好些了的毛病,最近又严重上了!”说着拍了下大腿,冲贾云溪说:“哥,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啊?这话说的,你还能求我啥事儿?”贾云溪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还是批药?”

 

  贾云海摇摇头,不自然的看了看冬子,“哥,我想借你儿子用用!”

 

  “冬冬?”贾云溪愣了,他看了看孩子,孩子也正看着自己呢,“啥事儿啊,还借?”

 

  贾云海挠了挠脑袋,脸上有点儿扭捏,“哥,香云的嘴不好,可她没坏心,就是有啥对不住的,也是因为没念过几天书。”说着,看着冬子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瞒你,文文的毛病,找人给看过几次,每次都说是冲到了死灵!上次文文梦到了咱爸,香云就当了真,这才……”说到这儿,贾云海忽然没了声音。

 

  贾云溪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冬子撇撇嘴,原来如此!

 

  贾云海喝了口茶,垂了会儿眼睛,然后又咳了一声,继续说下去,“哥,这孩子就是我下辈子的念想啊!你说信不信这东西?唉呀,只要能治好文文,我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啊!这不,香云又找了个大师给文文看,说是文文冲的这个死灵是个头二十年前横死的,而且是香云的亲人,这是鬼要帐啊!”

 

  贾云溪一边听,一边皱眉,指甲不停的划着桌布,一直没言语。

 

  冬子却想起了那个三姐妹的照片,文文姐左眼下的红痣。

 

  “哥,这个大师厉害着呢,听说是祖上是大辽的护国法师!人家一下就看出了这个死灵是谁,还要给文文破一破!哥,说是做法驱鬼的时候要有个童男子的亲兄弟引路!哥,你看……”贾云海说着,小心的看了看冬子,又看了看哥哥,没出声的等着。

 

  贾云溪抬起头,看着弟弟皱了皱眉,“借冬冬就是做这个引路的童子?”说完,看贾云海点了点头,“云海,为了文文,就是抽冬冬的血也行!只是,这个死灵要帐的事儿,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人身体器官的功能失常,跟那些虚无缥缈的魂魄有啥关系?”贾云溪还要继续说,被孩子拉了一把,给打断了,“嗯?”

 

  “爸,我去!不就是抱个死鸡转两圈儿吗?又不费事儿!”冬子打断了爸爸的质疑,冲着二叔说:“您准备好,提前告诉我,我好请假!”

 

  贾云海摇摇手,“不用请假,说是必须子时送,那时候身体最容易离魂!唉呀,都是他们老叶家造的孽啊!”

 

  “叶家?”贾云溪不明白,原来这大仙儿连死灵的根子都看出来了?

 

  贾云海夹了块拔丝冬瓜给哥哥,慢慢讲起了叶家的故事:

 

  叶家上一辈儿是兄弟三人。老大去了大庆,在当地成了家,生下一个女孩儿。在孩子五岁的时候,夫妻俩在一次井喷事故中牺牲了。这个小女孩就被送回了C市的叶家。叶家老人走得早,一直是叶老二带着小侄女过日子,后来,22岁的叶老二就带着8岁的侄女结了婚。婚后,生下的叶香云就落户为次女,老大就起名:叶香芹。叶老三婚后,也生了个女儿,跟着二哥的孩子接着叫了:叶香芝。

 

  86

 

  说也奇怪,那年头孩子都多,可这叶家两兄弟却再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叶老二的媳妇儿就念叨,说这芹丫头命硬啊,早年克死了爹妈,现在克没了兄弟!

 

  香芹虽不着二婶儿的喜爱,却跟二叔很亲。姑娘家成熟的早,十六就已经是个大人样了。这丫头下面照顾着7岁的妹妹,上面伺候着二叔、二婶儿,左邻右舍的都夸这个孩子文静贤慧,抢着给她说媒。几次都被叶老二以孩子小为理由拒绝了!

 

  老二媳妇儿经营着一个小面馆儿,也全靠芹丫头帮忙活着,所以,她也不愿意这孩子太早出嫁。结果,这一拖就是十多年,直到云丫头已经谈婚嫁了,芹丫头还没出门呢!

 

  这孩子也不着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身体孱弱的二叔。可这二婶儿却越来越不舒服了。叶老二时年43,芹丫头28,这大丫头每天每天都给二叔刮脸、搓背、洗脚;叶老二也习惯了,就是换自个儿媳妇儿伺候也不舒服。

 

  老二媳妇儿在苦心计划后,把芹丫头嫁到了唐山,说是一个35岁的工程师,人有学问,长的也端正。叶老二信以为真,虽舍不得,可为了孩子着想就咬着牙放开了手。

 

  芹丫头就流着泪被二婶儿送上了火车,背着个帆布包,包里有张陌生男人的照片和一个地址。

 

  结果,四个月后,唐山大地震,压死了芹丫头那个先天小儿麻痹的丈夫。不久,芹丫头又背着那个帆布包回来了。一家人长吁短叹的感慨了一会儿,叶老二最后说:“回来就好,省得老是惦记着!”老二媳妇儿却想:芹丫头那个痣,果然是个伤夫落泪的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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