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魔盒 下————星火之光
星火之光  发于:2010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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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将这件事捅给媒体作为威胁,巴顿终于点了头。

可惜的是,事情还没有完,紧接着,又爆出了巴顿的二儿子主动退出劳伦斯家族的新闻,一时之间,劳伦斯这三个字似乎处在了风雨萧条时,摇摆不定。

不过杨劭可不在乎这些,他窝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电视上的八卦主持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些新闻背后可能有的原因。“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是当初辉丹做过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做的一天,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看起来,你好像很高兴。”背后有人说道。

“当然,终于能摆脱这么个一股子霉味的家族企业,不高兴才怪。”杨劭往沙发里更靠近一些,“劳伦斯还有个怪僻,什么东西都得刻上家徽。而我,最讨厌自己的东西上有别人的印记了。”

“哦,是这样。”背后的人上前一步,单手撑在沙发背上,“那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什么?”

仰起脸,孔雀石对上黑曜石。杨劭故意露出无辜的眼神,“不知道。”

“我讨厌每天晚上都有人爬上我的床。”很随意的语气,但神色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没挤着你。”

你当然没挤着我,因为你每次都睡在我身上!对着杨劭始终无辜的眼神,范允承不知道是拍死他好,还是捏死他好。杨劭尽管离开了劳伦斯,但是他的那幢巨宅并没有被收回,尽管里头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扔了个干净,换上了新的。那么大的地方他偏不待,每天都往范允承的公寓跑,赶了数回,未果,范允承便也放弃了,心想就随便他吧。

但是,范允承忘记了一件事,对杨劭,让一步,就等于让十步。

“杨劭,我的忍耐有限。”

“巧了,我也是。”天天晚上只能看不能摸,难道他就好过吗?

视线在半空中缠斗出“吡叭”的火星,无声的对恃正要往上升级,杨劭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嗯嗯啊啊”了两句,按了挂断键,他似笑非笑的抛转一下手机。

“韩天说,有要紧事呢,”更舒服的斜进沙发里,“不知道是什么事,能急成十万火急的样子。你说呢?”

“你手头上的事情,我不清楚。”

虽然劳伦斯的事杨劭是不用再费心了,但原本暗自栽培的势力却是从暗面转到了明面,发展的如火如荼,当然范允承并没有插手问过半件事。

“也对,不过麻烦的是,连我都不清楚呢。”悠悠的说道,杨劭陷在沙发里动也不动,却不看电视了,反而盯着范允承,半撑着下颚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还不去?”

“去。”半拉着音调,杨劭站起身来,“他都打电话来了,怎么能不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范允承。”

没有抬眼,自顾自的俯身从茶几上拿起烟盒,“什么事。”

“等我回来。”

瞥一眼,收回视线,点亮打火机,“你已经蹭了一个礼拜的晚饭了。”

“啊,被那么多人景仰的范哥会小气一、两顿晚饭?”

“那要看对象是谁了。”

“好吧,等我回来洗碗,总行了吧。”撇撇嘴,半倚在门口,深深的看上一眼,“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杨劭走后,范允承关上电视,正想去厨房拿罐啤酒,途经窗户时不经意的扭头。

底下,有一个身影。

今晚的月色很好,明亮异常,所以尽管相隔甚远,但那个身影,还是无法错认——费东城。

开门,下楼,脚步停止。

屋外,空气沁冷,刚下过雨,地面上湿漉漉的映出一团团的街灯光晕。

已近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在与那个浑身散发凶残气息的身影相距几十步的地方,淡然自若的半眯下眼,意思意思的鼓一下掌。

“越狱,有本事。”应该正二度进宫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034

 

“越狱,有本事。”应该正二度进宫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在赞美我吗?真让我喜不自胜,”一字一顿的声音,昏暗的光线模糊了面目,只有那双疯狂的眼睛闪着厉鬼一般的光芒。“为了你,我再辛苦也值得,我的允承哥。”

“怎么不逃,在这儿等死?”

“死?说的好,说的好!你不会知道从你嘴里说出的这个‘死’字听在我耳朵里有多么舒坦,”费东城桀桀怪笑,笑的整个人晃动不已,“为什么要逃?我才不要逃走,死亡让我痴迷,我恨不得立刻投入它的怀抱,当然,我必须得带上你,只有你才会让死神换上粉红色的连衣裙。”

“你的喜好还是一样古怪。”

“古怪?在你眼里,我没有一样不古怪的,不是吗?允承哥。”手指伸进外套里,诡异的得意在他脸上弥漫开来, “知道吗?我最喜欢你闭上眼睛的样子,那么安静,无论我怎样靠近你都不会被拒绝,更不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就像上次那样。。。。。。只可惜世上爱管闲事的人太多,硬是坏了我的好事。。。。。。但这次你将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了!”

得意的摇晃一下脑袋,手突然拿出来,与此同时,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范允承。

“永远的哦,允承哥。”

露出一个扭曲到极至的笑容,话音落下的同时,食指突地扣下扳机。

该是极短的一瞬,却如同慢镜头一般,寂冷的大街,昏黄的街灯,潮湿的地面,相距甚远的俩人,一个疯狂而歇斯底里,一个始终沉然。

冰冷的死亡气息随同呼啸的子弹,瞬间弥漫。

应该是要躲的,范允承却没有动,他立在那,如同扎了根的古树。许多场景像走马灯一般从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剪切闪烁,五岁、十岁、十五岁。。。。。。二十几年的光阴游走而过,晦涩冰冷,一如泥沼底的暗流,沉重的拉扯着脚踝,向下垂坠。

 

——“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在无声的黑白默剧中,突然劈袭而至的是这么一句,惊鸿掠过的身影,是鲜明的色彩。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临走前要这么强调,这个家伙。。。。。。

身旁有气流,温软拂过,熟悉的气息。漠然回眸,跌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碧波绿眸中。

对视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轰然作响,有什么东西悄悄断裂。

他怎么会在这里,错觉吧。。。。。。

电光火石间,念头刚过,瞳孔蓦地缩紧,不,这不是错觉!

淡金发丝掠过范允承的眼角,那个背影在最后一秒站在他身前,未及静止的头发在街灯下缭绕出温暖的光线,驱散了死亡的阴冷。

惊骇仿若电流,一下击中心脏。不!他不允许发生这样愚蠢至极的事!

被死神镰刀所斩断的时间突然恢复流动,长长的枪响过后硝烟弥漫。

费东城怔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竟然被阻碍了!歇斯底里的正要连扣扳机,一群黑衣人仿若从天而降一般,把他按倒在地,夺过枪支。

“放开我,放开我!”费东城不甘心的死命挣扎,声音凄厉而暴戾。

范允承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混乱,他上前一步绕到杨劭身前,上下快速一打量后,已提到咽喉的心好歹放下一小半。或许该庆幸费东城的枪法不怎么样,子弹射中了腹部,位置并不算凶险。

杨劭却拍掉他的手,仿若浑然不觉从弹孔奔涌而出的鲜血。

“范允承,你真狠。”他微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杨劭被慌忙送进医院,手术过后,当他从麻醉中清醒,范允承终于见到无恙的他以后,整颗心才算是落回了原位。

已回国的昌辉和韩天闻讯赶来,但只见了杨劭一面,就被他给赶回去了。

“不用了,忙你们的去。”孔雀石青波惑转,似笑非笑的盯住范允承,“我是为某人挨的枪子,这个人应该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范允承不自觉的皱一下眉,自从杨劭醒来后,对他就一直是这种态度,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觉着阴阳怪气的。

昌辉和韩天回去后,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环起双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现在可以说了。”

正啃着苹果的红唇一顿,拉开一个邪魅的弧度,“哪里不舒服?没有,我哪里都很舒服。”最后三个字刻意加重的读音,让人即使想按字面意思去相信都很难。

“有话就说,不要绕弯子。”

“绕弯子?有吗?”慢条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口果肉,随手将苹果核甩到一边,杨劭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放在掌间不经意的把玩,“即使有,也是为了你好。范允承,已经三天了,我给你个机会,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话对你说?有倒是有,但如果现在说出来,只怕会被安上“没良心”三个字。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嘴唇仍不自觉的拉成极硬的直线。

“噢,好可怕的表情。”冷亮的刀刃在掌中上下翻飞,目光落到范允承脸上,轻声嗤笑,“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言而无信?”

“你自己清楚就好。”伸手一探,精准的从半空拦截住刀子,“咯”的一声放回桌角。

“我清楚?”杨劭突然掀开身上的薄毯,从床上下来,“我当然清楚,我再清楚不过了!我不就答应了你永远不挡在你前头吗?。。。。。。这,就是你想说的?”

还不待范允承点头或摇头,他用力一把拽起他,往墙角根一推,反扭过来重重的摁住,动作之间全然没有顾忌到身上的伤口,任由绷带渗出血红。

“我答应你的事,你倒记得够牢的。那么你呢?”迫近范允承的耳边,状似温存的耳语,“知不知道我的视力多少?是2.5哦,所以你不要以为当时时间紧,我就没看清楚。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宝贝。”

语调仍然轻柔,眼睛却一点一点阴寒,出口的字仿佛砸在地上能一字一洞,“我言而无信?说的好,我是言而无信。但是,你也给我搞清楚了,如果不是某个人木头一样站在枪口前动也不动,我用的着像傻子一样往前送吗!路旁停了两辆车,你哪一辆不能躲?行啊范允承,你真能耐。”

松开手上越来越大的力道,杨劭冷冷的后退半步,任由范允承转过身。隔着短短的距离,一个迫人,一个沉默,过了一会,沉默的那个开了口,“杨劭,其实那天。。。。。。”

“我不要听。”侧身从桌角再次取回水果刀,“我不要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话,也不会再相信。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张蚌壳一样的嘴,能说出什么真话?”

拉出刀刃,刚削过苹果皮的刀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甜腻的汁水。粉嫩的舌尖从唇间探出,轻轻舔上刀子,绿眸冰封成一天一地的霜雪。

“想死是不是?你还想死是不是?”拉起范允承的手掌,将刀子放进他的手心,“好,那么,先冲着这里来一刀。”“唰”的一声撕开上衣,漂亮的手指准确无误的点上自己的心脏,“先杀了我,只要让我阖上眼,不用他妈的再次看到你像具死尸一样躺病床上,你爱怎么死怎么死,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杨劭。。。。。。”执着刀子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了,在那双眼睛冻彻人心的寒意里,有着更为令人心痛的悲伤,深深的浸透了周遭的空气。

“不杀是不是?”见范允承停在那儿,杨劭一把重新夺过刀子,“那我先杀了你,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话音未落,刀子已被高高举起,夹杂着万千怒意,如拉满的弓般狠狠击出。

“噌”的一声,本来瞄准额头而去的疾风,在最后一刻还是改变了方向,插进了耳际的墙壁里,陷进了一半的刀身。

风止,人静。淡金的发丝拂上低垂的脸颊。

“你真残忍,范允承,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手指在刀柄上痉挛,杨劭缓缓的半抬起脸,绿眸由上而下,阴冷睨视,“你没有心肝肺的吗?居然还想让我再看一次那种场景。”

“不是,杨劭,你听我说。。。。。。”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尽管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但让这双眼睛为他如此痛苦,他受不起。

“不听。”毫无回旋余地的甩出两个字,杨劭三下五除二的将范允承拖到床边,摁倒在病床上,顺手抽出范允承的皮带,将他的双手缚在床头栏杆上。

“杨劭!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顾不得去计较捆绑的事,面对着现在的杨劭,范允承顾不得去计较任何事。

杨劭顿下动作,慢慢的拉出一个笑容,红唇轻轻的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我、不、听。”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块手帕,一把塞进范允承嘴里,制止了他还欲出口的话语,杨劭俯低身子,双手撑上枕面。

35

 

“我从来没有愚蠢到以为,倘若没有琼丽,你就会乖乖表白,留在我身边。。。。。。你把你自己放的位置太安全了,安全到随时转身就能走——但我不怪你,因为能让你随随便便就转身的人是我,所以全部都是我的错。”手掌抚上范允承的左胸膛,接着手指突然用力,一把扯开衣服,“也是,我怎么就忘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你而言不仅苍白,而且可笑,能让你记住的,只有行动。”指尖跳着舞蹈贴着平坦结实的腹部,一路往下游走,“来,我让你记住,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

衣料摩擦的唏嗦声,拉链滑下的叹息声,嘴唇在皮肤上一点点碾过,火热而滚烫。身体的感官从未如此敏锐,能细致的感觉到对方的每一个微小动作,每一次的气息微拂,每一次的心跳,甚至是心跳背后那令人心疼的恐惧和慌张。

原来——害他想起那时的事了吗?嘴里堵着东西,所以无法叹气。叹气声重又沉回了胸膛,压的心脏生疼生疼。范允承微闭一下眼,放软了身体,也罢,倘若这样能让他安心下来。。。。。。。

“怎么?不挣扎?嗯,很聪明,挣扎也没用,白费力气。”语音一顿,有某种微妙的气流轻拂而过,怒昂的欲望突然抵上一个最为柔软的部位,范允承猛地睁开眼,正巧撞上正对着的绿眸。

杨劭你。。。。。。!

“你在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不对?”杨劭嫣然一笑,身体微微往下沉,任由从未接受过此种行为,也未经任何润滑扩张的后庭被残忍的分开。“告诉你,因为我高兴。”

应该是极痛的行为,杨劭却始终一点点的往下沉,不快也不慢,维持着一个固定的速度,逐渐的,黏稠的血液湿濡了俩人连接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范允承开始挣扎,他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皮带的捆绑,一只手静静的覆盖上来,制住了他的行动。

“我不行吗。。。。。。?就因为我错了一次,所以就不行了吗?”嘴唇弯成极好看的弧度,尽管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尽管脸色不能控制的一丝丝苍白,笑意也始终不减半分,“我已经不能成为你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了,对不对?在你心里,我再也无法获得这个资格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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