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打回我的报告，我丢掉你的手套！”杨轩用戴着手套的在空中挥了两拳，狠狠的像是砸在硝酸铵的身上一样，“我根本就没有选他的课题，要不是他这种变态，我就不要遭这么多的罪！”

“杨轩……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陈霭忽然冷冷的说：“至少我还从来没听说肖老师提过那个学生到他手下，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就了不起吗？我宁愿不要！”

陈霭皱着眉头不愿意说话了，杨轩才察觉两个人在这个话题上越走越远了，陈霭是尊敬肖翊安的，而他的不屑分明是在让陈霭为难。

“呃……那个……赞助的事情……”冷静下来杨轩又觉得内疚了，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

“没什么！我搞定了，毕竟能选择的人只有你！”陈霭说这话分明是在讽刺杨轩的随心所欲。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轩小声的跟在他身后，似乎再说什么都会被对方否认，陈霭沉默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很难沟通。

十六、老师我们来打赌吧

“肖老师，所谓狐狸就是你这样的。”——摘自作者构思

之后两个人又去了几个地方，陈霭的话变得很少，即使杨轩没有拒绝再去跟人谈事，他也只在人前侃侃而谈，看向杨轩的目光还是很勉强。两个人几乎是不欢而散的回到了学校。冬天的晚上总是暗的很早，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一起回来的时候，陈霭去了学生会，杨轩则独自一人回宿舍。走在路上的时候杨轩给程幕挂了个电话，问要不要带饭。程幕说了一大堆，杨轩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要带两份，他想着难道谢然还在记仇？皱着眉头狠狠的踢了路边的大树一脚，连带着震下不少的落叶。

今天真是诸事不利，一个个跟他作对。走到后街还是老规矩的炒饭吃一份两份带走，炒饭老板看到他的时候挥着大勺笑得很灿烂。

杨轩冲老板笑笑，看到自己手上还带着肖翊安的手套，毫不犹豫的撑上那布满油渍的桌子。

老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和善跟饭里的不明物体一样丰厚，杨轩对吃的没什么挑剔，能入口基本上就行了，加上不喜欢拥挤，所以这家冷清的店是他最喜欢来的，匆忙的吃完饭，拎着两份饭回去，才发现谢然不在宿舍，杨轩暗笑自己有点小人了。

“谢然哪去了？”把饭丢给程幕，杨轩指着谢然的位置问。

“去许老师那里了！”程幕打开饭盒一看又是炒饭，也懒得说了，反正懒得出去吃饭总是要付出代价，挑了一盒看起来还不错的给了程晨。

“他最近跟许老师走的很近嘛！”程晨鼓着嘴巴吃的正香，似乎所有能吃的东西到了程晨嘴里都会变得很香。

“许老师人很好，不像某些人。”杨轩坐在自己位置上，打开了电脑。

“怎么了？”程晨靠过来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看。

“硝酸铵那个人渣把我的调查报告打回来了。”杨轩打开word想了想又关上，“那个人渣那么龟毛，谁知道他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现在写了也是白写。”

“全都打回来了吗？”程幕倒了杯牛奶放在程晨跟前，交代他等下喝掉。

“不知道！”杨轩皱着眉怀疑，“他不会那么贱，真的只针对我吧？”

“什么针对？”说着话谢然正好推门而入，发现自己接的正好是杨轩的话，愣了一下，带着笑容的脸一转，把手里的东西丢给程晨，“汤圆，还是热的。”

“哪来的汤圆？”程晨接过饭盒打开，果然还冒着热气。

“我买的。”谢然转着眼珠打混。

“这么好？”程幕怀疑的问。

“我在许老师家里做的，不过汤圆真的是我买的。”谢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转眼看向杨轩，“一起吃吧！我觉得……味道还行吧！”

“同人不同命！”杨轩抱怨一句，缓缓的蹭了过去就着程晨的勺子吃了一颗汤圆。马上被程幕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居然拿着餐巾纸把勺子擦干净再放到程晨手里。

“靠……你不是吧！”谢然跟杨轩同时出声，然后冷不丁的同时笑了出来。

“讲卫生、讲文明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了。”程幕黑着脸抽了张纸巾丢到程晨脸上，“擦嘴。”

“你的意思是我不讲卫生不讲文明？”杨轩恼羞成怒的撞了过去，按着程幕手臂反手按住，“大爷我今天先卫生卫生你。”

“程幕收拾他。”程晨在边上起哄。

程幕冷冷横了程晨一眼，使劲一挣便挣脱了杨轩的钳制，“你要是觉得尴尬就大方点，拿我来做挡箭牌是一点用都没的。”

“切……”杨轩脸一红，缩着脑袋站在谢然身边。

“怎么样？对我有意见？明天去踢球？”谢然含笑的把手搭在杨轩的肩膀上。闹矛盾可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事情。

“踢就踢我还能输给你？”杨轩气焰嚣张的拿下巴看谢然，还是比较擅长这种把对方踩在脚下的相处模式，因为彼此太过了解而明白对方的用心，所以不会计较太深。

“你明天要去见肖老师！”程幕在一边冷冷的提醒他。

果然……杨轩耷拉着脑袋缩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大肆感叹“同人不同命”谢然很没同情心的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谢然你觉得这个汤圆味道还不错？”那边的程幕脸上大变，“你确定这是酒酿的？”

说完端起饭盒直接倒进了厕所，指着程晨骂：“这么难吃你都吃得下？”

“我觉得没问题！”程晨无辜的抬起头看程幕。

“我也觉得没问题哦！”杨轩也抬起头看程幕。

“程幕我忽然觉得这个宿舍就咱两比较正常。”谢然无奈的摊手，带回来的汤圆其实是失败品，因为许名城怕浪费不肯倒掉，谢然才骗他说带回来给同学吃。还努力保证味道差点真的没关系，因为大家都是见到吃的都不要命的主。

程幕摇头，拉过程晨偷偷警告他，以后离谢然远点。谢然一点也不心虚的保证下次带也带味道过关的东西回来。

第二天杨轩被迫起了个大早，匆忙赶到肖翊安的办公室，居然没人，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肖翊安才踱着步子移过来。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杨轩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这话问的很欠扁。

“肖老师，我不知道你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昨天是谁要我过来拿报告的？”杨轩气的整个人从地上蹦起来，就差没揪着肖翊安的衣领挥拳头了。

“谢谢你夸我年轻，其实我也觉得跟你们这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很聊得来。”肖翊安掏出钥匙开门，叼着烟的样子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嘴皮子却是老样子，能占便宜绝对不吃亏。

“肖老师的自我感觉还不是一般的良好。”什么尊师敬道，杨轩也不管了，肖翊安一打开门他就大大咧咧的闯了进去。

“报告在桌上。”肖翊安倚在门口，吐着烟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肖老师，你先是迟到，现在……”杨轩想说他这样的态度真的只会让他觉得肖翊安在捉弄他。但是碍于对方毕竟是老师，他也不敢说的太过直白。

“怎么？”肖翊安站直身体，手在背后轻轻的合上门，一步步靠近杨轩，“为了陈霭等上一个多小时也是值得的？”

“什……什么？”杨轩觉得肖翊安有点不对劲了，逼过来的人压迫感十足。

“等自己的老师十分钟也不行？”肖翊安脸色一变，逼近杨轩，双手撑在桌面上，把杨轩死死的锁在自己的臂弯中，“你要搞清楚……”

“搞……搞清楚什么？”杨轩皱着眉头往后倒，退无可退前路又被封死，他没得选择，只能对上肖翊安的眼睛，对方不悦的双眸看起来很恐怖，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要搞清楚，我虽然只是你的老师，但是能行驶的权利却不是只有一件。”肖翊安松开了手臂，粗鲁的拿下嘴里的烟狠狠的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你这是威胁？”杨轩的脾气向来就不太好，遇到肖翊安后就变得更加糟糕了。肖翊安的话分明是在威胁，这样的话他就自然也没有忍下去的道理。

“当然不是威胁，你有值得我威胁的东西吗？”肖翊安重新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掏出打火机歪着头点火，“只要你达到我的标准就不会有问题。”

“是吗？”杨轩冷笑，他其实很想问自己离标准就那么远？所有的报告中就打回了他的？但是看到桌上一堆作业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冷笑，他敢打赌桌上那一堆东西肖翊安绝对没看过。因为那堆报告跟他那天送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记得中间有一本翘在外面，那时候他因为走的匆忙往桌上一放就跑了，现在那份还翘在那里，十足的证据呀！

“肖老师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杨轩冷静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负责？以身相许还是娶你为妻？”肖翊安坐在桌上弹弹烟灰，“我无所谓呀！”

“肖老师，我要是有你为难我的证据你该怎么补偿我？”杨轩难得大方的让肖翊安在口头上占了他的便宜。

“你想要什么补偿？”肖翊安终于笑了，这还是今天杨轩看到他第一个跟往日一样的笑容，潜意识里也似乎有点点惊艳，毕竟进门那一刻那种不太好的精神确实有点让人担忧。

“以后不准再为难我，我也有这个自信，这次的毕业设计不能说能做到完美，至少也能拿个优。”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自我膨胀的自信？”肖翊安笑的更加夸张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撑在桌面上，整个人笑得在发抖。杨轩极力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这个老狐狸不是人，是成精的狐狸，经此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好呀！我答应你！”肖翊安撑着桌面身体前倾，一只手划过杨轩的脸颊，“不管你这种自信是来自哪里？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凭你是不可能抓得到我的把柄！”

“好！”杨轩后退躲开肖翊安的手指，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心虚。脸颊上被划过的地方在冬日里居然带上了一股火辣辣的炙热，烧的心里有点慌。

“等等……我还有条件呢？”肖翊安摩挲着指尖撩起额前的头发冲杨轩微笑。

“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肖翊安那个表情，杨轩心里跟着一颤，有了种踏进陷阱的恐惧感。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任何人做这样的动作都会显得太过做作，但是在肖翊安身上似乎就带满了风情，杨轩很诧异，他居然发现眼前的老师长的真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原来以前的传言是真的呀？女孩们都说这个老师长的很帅，即使是皱眉都要比一般人好看，狭长的眼睛因为微笑而形成一个弧度，居然会让人觉得性感。

“你发什么呆？”肖翊安皱着眉头敲了敲杨轩的头，把他的魂给招了回来。

看……皱着眉头的样子真的要比一般人好看？杨轩摇摇头，吞了吞口水，恍惚的昂起头，“什么？”

十七、硝酸铵大获全胜

“狗日的！中了老狐狸的奸计。”——摘自杨轩腹诽

“老师你的条件是什么？”杨轩问话的时候发觉肖翊安似乎在笑。

“我的条件是，你输了就考我的研。”

“不行！”杨轩本能的就反驳。

“为什么不行？现在就业形势不见得有多好？充实一下自己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用这个来作为说服杨轩的理由不见得多好，但是很实用，毕竟应届的毕业生最大的问题就是就业，肖翊安很会抓重点。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杨轩闪烁其词的扭捏起来。

“什么来不及了？报名吗？你不是已经报过名了吗？”肖翊安挑起眉头几乎笑了出来，“要不然你怎么不出去找工作，就是因为原计划是要考研的吧？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又放弃了。”

“我放弃就跟吃饭一样，不合胃口就不要了咯！”杨轩横了肖翊安一眼，他可没兴趣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不过他最奇怪的是肖翊安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

“那好……我不管这些，你只要说行还是不行。”

“不行……”

“那好！谈判破裂，一切照旧！”肖翊安摊手。

话题谈到这里气氛也有点僵了，杨轩从来都不是强硬的人，但是站在肖翊安面前，很多时候理智会变得很不像自己的，所以他还是忍了，面露难色的勉强委婉的挽回残局，不想从他有了这个心态时他就已经注定输了。

“时间太短了！”杨轩叹气，他也没把握，实际上在他知道陈霭也准备考研的时候他就也开始偷偷的看书了，就算是这样也没用，起步已经晚了。

“一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问题应该不大？加上考本校的总是要比外校的优惠些。”肖翊安倒比他乐观，似乎已经有了十二分的把握杨轩会考上。

“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再优惠能不要分么？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我……”

“我只要你说行还是不行，要不然你前面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承认。”肖翊安看起来有点焦躁，手里的烟摁灭了马上又点上一根，“何况……你不是有自信会让我输吗？即然这样你有什么理由害怕我的条件？”

杨轩一想也是，他发现肖翊安实在是太能给他下套了，被带着带着就跑远了，他明明是有十乘十的把握，有什么好怕的。

“好！”想开了他也不怕了，盯着那对作业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光芒。

肖翊安笑了，满意的点点头，深吸一口烟，优雅的吐了出来，“说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在为难你的？”

来了……来了……胜利的时刻要到了！杨轩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镇定的指着那堆作业说：“老师你根本就没看过我的调查报告吧？”

“恩？”肖翊安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老师要是看都没看就把我的作业打回来不是为难我是什么？”杨轩自认为拿回一居，气势都强硬起来，高傲的站在肖翊安面前，从来没觉得高傲的姿态能摆的这么自然。

“你的自信就来自这个？”肖翊安笑得更加离谱了，嘴里的烟都差点掉了出来，整个人越笑越夸张，眼神是那种仿佛看了篇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欲罢不能的笑的很费力。

“我知道你没看，这些东西我交过来的那天就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模一样的摆在这里。”杨轩被笑的忍不住心虚了，急忙补上证据。

“我是没看呀！”肖翊安面带笑容的伸手从另一堆作业里抽出一本熟悉的东西丢到杨轩面前，“但是……我只看了你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打回你一个人，难道你们这些人中个个都达到了我的标准？杨轩你这是在诽谤我玩忽职守哦！嗯？……该怎么惩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