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小个子很识相的，拖着谢然要往后门的位置走。谢然仔细打量着许名城对面的女孩，严格算起来这样端庄的女孩子要比上次那个女人好多了，至少那张脸看起来要乖巧很多。

“那个……要不要一起吃！”女孩开口了，应该是出于客气。

谢然可不这样认为，当即把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小个子拖了回来按在自己拉开的椅子上，自己很自然的坐到了对面。招来服务员，面带笑容的很暧昧的说要跟老师一样的食物，也很体贴的给小个子叫了一份。小个子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敢说，总觉得自己很不幸又被卷进了危险的漩涡。

女孩顿时尴尬的僵在椅子上，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不识相的人。

“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许名城无奈的叹气，还是觉得有点惋惜，毕竟不是第一次相亲了，这一次的对象就跟妈妈说的一样，也谈了一会，感觉里还是要觉得比起以前的要适合的多，只是谢然的介入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原本就有点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跟对方聊天，现在一打岔就更加找不到话题了。

“真是抱歉，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谢然笑的很憨厚，但是说的话却很不厚道，这个时候说打扰的话刚刚为什么要坐下。对面的小个子抱怨的投过来一个眼神。

“小个子你这么瘦，多吃点！”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很体贴的分了大半给小个子，笑嘻嘻的摸样更是人畜无害，没办法面包跟饮料已经填满了他的肚子。

小个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他真的吃过饭了。

“咦？你也是老师吗？”谢然把头扭向身边的女孩，“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是学生呢！”

“是吗？”女人永远都喜欢被说年轻，原本脸色还有点尴尬的女孩马上展开了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味道！”谢然神秘的笑笑，“老师的身上都有一股亲切的味道，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安心，不陌生。”

女孩忍不住笑了，这比起刚刚跟许名城在一起的时候要笑的灿烂的多。轻轻用餐巾掩住嘴巴，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还面带羞涩。

“不过……太亲切也不好！”谢然偷偷瞄了许名城一眼，很好，许名城脸色有点发青。

“为什么？”女孩的注意力完全被谢然给吸引走了。

“这样追求者就会变多，跟你在一起的人会很苦恼，因为做骑士很辛苦的！”谢然撑着桌子用闪亮的眼睛冲女孩笑的很灿烂，“特别是你这种既亲切又漂亮的女人。”

女孩笑的更灿烂了，没有女人能拒绝美丽的赞扬。很显然谢然占据了所有的优势。

许名城完全傻掉了，谢然这样的话打死他也说不出来，从谢然坐下到给小个子夹菜再到跟女孩聊天，熟练的像是做了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一样。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太过木讷的他总是很难得到女孩的欢心？女孩毕竟还是时髦的，谢然居然能跟她从电影聊到八卦明星，而这些他很吃力，他甚至没办法分清那些外国明星的脸。女孩每笑一次都是高于第一次的灿烂。所以等小个子好不容易吃完盘里的东西的时候，谢然跟他们告别的时候，许名城知道自己口袋里的电影票也该报废了。

“我们也该走了！”谢然见好就收的拉过小个子起身就要付账，被许名城给按住了。

“那……谢谢老师哦！”谢然冲许名城笑笑，转身却看向对自己明显有好感的女孩，“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做你的学生。”

许名城一愣，女孩也愣住了，不过马上知会的笑了出来，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抄给了谢然。谢然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很慎重的放进口袋里，搂着小个子的肩膀就走了，完全没有跟许名城打招呼的意思。被刻意忽略的许名城心里很不是滋味，谢然什么意思？带着小个子还跟自己的相亲对象调情？

谢然扭头对着玻璃窗扬起了嘴角，这个算是分床的报复吧！

走到街头拐弯，谢然释放了小个子，对方抱着圆鼓鼓的肚子很懊恼的瞪了谢然一眼，心里的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为什么那时候要跟他打招呼？

谢然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街上被装饰的很夸张，圣诞老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人随便逛了很久然后想起了前两天跟自己抱怨的杨轩，摸出电话，“出来吧！今天圣诞，放松一下，晚上去学校看晚会！”

三十九、多事圣诞第二波

“老师，原来你也有相好的？”——摘自杨轩的潜台词

“出来吧！今天圣诞，放松一下，晚上去学校看晚会！”

杨轩接到电话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那天被耍了的他现在还记恨着呢！偷偷打开门看到在客厅里看杂志的肖翊安，杨轩心里又没底了，硬闯是不可能的，只能智取了。

伸着懒腰到厨房去倒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随口的问了下，今天晚上吃什么。

肖翊安用鼻子回答他，拿着烟的手搁在沙发上爱理不理的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就这态度杨轩不火才怪。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

“老师，冷暴力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

“你身心健康过？”肖翊安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微微起身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奇怪，我想什么你会知道？”杨轩好笑的跟着坐了下来，高傲的翘起腿，“今天是圣诞，我以为你会有约会。”

肖翊安只当杨轩化身为八卦王，根本就不理他。

“老师不会这么可怜吧？连女朋友都没有？”杨轩赤裸裸的嘲笑他。

“你觉得我会没有女朋友？”肖翊安冷笑。

“难道老师有？”杨轩继续嘲笑，住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没有他会不知道。

肖翊安还是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拿起桌上的烟又点上，他的烟瘾真的很大，似乎变得跟烟合为一体了，而那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的时候，眼睛总是会望向那冒着火星的地方，眼角微微上挑，然后把烟放在嘴角深深的吸一口，面露满足的表情再缓缓的吐出来。杨轩不由得看呆了，他还从来没见人抽烟抽的这么好看。肖翊安这幅摸样会让他产生烟其实是很美味的错觉，实际上小时候偷爸爸烟抽的被呛得眼泪都出来的记忆一直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滋味。

“即使你用这种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会让你出去的。”肖翊安拿起杂志淡定的靠在沙发上。

“谁说我要出去了，这么冷，街上人又那么多。我最讨厌挤了。”杨轩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睁着眼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他确实不想出去，也确实讨厌人多，讨厌拥挤更讨厌的是街上成双成对的人。

“你不是想去看晚会？”肖翊安好看的眉头一挑一挑的把杨轩的兴致挑到了最高，“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让你出去。”

“我没打算去！”杨轩很理智的战胜了诱惑，心里在为自己叫好，肖翊安是老狐狸不能被他看出苗头。

杨轩说的这样肯定，肖翊安就越发怀疑了，斜着眼看他，看的杨轩心里都发毛了，战战兢兢的指着茶几上的手机。

“老师你的手机响了。”

“哼！”肖翊安冷笑的拿起电话，杨轩眼尖的看到上面闪着“景怡”两个字，然后听到肖翊安接通电话后，那头笑着说话的声音，好熟悉。

“你等等，我进屋！”肖翊安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把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起身很快的进了卧室。

切……杨轩嗤之以鼻，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要摸到卧室里去打电话。瞄一眼卧室那掩住的门，杨轩皱紧眉头。现在这个时侯逃跑的话应该会很顺利。但是……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往门口走，而是摸到了卧室门口。

“今天？今天不行！现在就更加不行了！”门缝内的肖翊安正拿着电话在打转，“不行……景怡……你喝多了！”

喝多了的女人？给肖翊安打电话。杨轩爬在门口，手指抠着门框。

“景怡，我今天真的不行。”肖翊安好脾气的劝着电话那头的女人，摸出打火机在手里转着，“是……每年圣诞我都是在你那里过的，但是……今年……”

每年的圣诞都是在那个女人那里过的？杨轩僵在门边，这样的交情能算浅？

“是……我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是……”肖翊安为难的撑着额头，额前的刘海被懊恼的扫了脑后，“怪我！是我先没通知你，但是……你不能一直都依赖我！”

杨轩使劲抠着门框，不明白肖翊安跟电话那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肖翊安跟人说话的时候这样低声下气，更没有见他这样焦躁过。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下午五点就开始酗酒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

“好……好！你先安静！”肖翊安看样子是妥协了，犹豫了一下，说了声，“那你等我吧！”

肖翊安低着头，没有看到埋伏在门边的杨轩，在挂电话之前又补上了一句，“不过……我不会留下来过夜。”

杨轩不知道是怎么爬进沙发里的，但是听到最后那句话他确实吓到了，捂住起伏的有点剧烈的胸口。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肖翊安一直不回来睡觉是不是就在这个女人哪里？越想就越好奇，越好奇心里就莫名的堵的慌，为什么会这么好奇？看着从卧室里出来的男人，已经换了件外套。

出门要这么慎重？杨轩眼睛盯着前方，故意不看肖翊安。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肖翊安戴着围巾的样子真的不像一个已经三十多的男人，他伸手抓住杨轩的肩膀，轻轻拍着，“怎么不说话？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随便！”杨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电视机，可电视机根本就没开，黑色的屏幕反射出两个人有点尴尬的姿势。

“杨轩！”肖翊安扭过他的身体，“乖……晚上我带你喜欢吃的东西回来，等我！”

说完在杨轩额头印下一吻。杨轩嫌恶的才皱起眉头，就被吻住了嘴巴。

“乖……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像是在征求的杨轩的承诺般，肖翊安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杨轩不说话，看着肖翊安的眼睛就更加说不出话了，心里好像被堵住一样，要么是全数往外涌的问题，要么是全数往嗓子里堵的念头，他很慌乱，这种心理活动让他很吃惊。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说，凭什么他要听他的话。但是现在他没心情，为什么没心情？他也说不上来。

很显然肖翊安又把他的沉默当默认了，匆忙的就出去了。留下了混沌中的杨轩还有那冷清的气氛。

杨轩在肖翊安出门后的半个多小时里都窝在沙发上没有挪窝，他实在是不懂自己怎么就忽然觉得难受了，而且脑海里一直在重放着肖翊安对着电话那头说话的样子。

他说他不会在那里过夜。想想就觉得可笑，老师也该有私生活，只是以前他都没涉及过，头一次……其实也不是头一次了，老师的相亲他去过，跟异性上街也被他撞见过，还有……仔细想想杨轩觉得自己逾越了，住在一起不代表要了解对方的一切，何况对方是自己的老师。

至于最后那句要他留在家里等肖翊安的话，在谢然再打电话来的时候给冲的一干二净。

跟谢然一起在学校后面那家冷清的餐馆里吃完炒饭就一起往学校礼堂挤。借着高大的身躯两个人很方便的挤到了前面。杨轩一眼就看到在台下跟人说话的陈霭。高兴的冲上去跟他说话。

陈霭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但是他很忙所以也只是跟杨轩打了声招呼，但是他在被人喊走的前一刻，拉着杨轩的手说了声等下一起吃夜宵。

“你要去吗？”杨轩目送陈霭进了后台，扭头跟谢然说话。

“我去干嘛？我跟陈霭又不熟悉。我劝你最好也别去！”谢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答话的时候倒是很快，微微扬起头看着整个礼堂，手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

“为什么？我很久没跟陈霭出去吃饭了！”杨轩不满的拿手肘去撞谢然。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肖翊安说的要给他带吃的回来。急忙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信息电话一概没有。

“说什么很快回来，都两个小时了！”嘀嘀咕咕的干脆把手机关机，想想又开开，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但是又觉得不甘心，又关掉，想想不妥又开开，反复几次连身边的谢然都烦了。

“你干什么呢？快开始了！”谢然拿肩膀撞撞他，眼睛终于老实的看向台上。杨轩觉得谢然有点奇怪，至少以前他可从来没来看过什么元旦晚会，现在不仅来了，还很不讨好的挤到了前面。杨轩的猜测在陈霭出来的时候开始终结，含笑的看着在台上游刃有余的陈霭，他想反正谢然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担心估计也是多余的。

晚会跟往年一眼，陈霭带着几个新人主持，他自己还唱歌，台下女孩的尖叫很刺耳。台上经常会出现演砸走音的状况，但是台下的人还是high的不行。谢然完全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除了开始瞄了几眼台上后，眼睛就一刻也没离开手里的手机。倒是杨轩在晚会开始的时候就很专业的投入了状况，任手机在宽大的裤子里蹦跳，都没感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