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藤————子了
子了  发于:201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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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誉家和迈克家是世交,两人同龄,自五岁起相识。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可每年暑假总是被一起送回国,参加同一中文夏令营。
  性格迥异但脾性相投,两人好成了一个头,约上了同一所大学,一起悄不声的合伙开公司。
  迈克:为什么不点视频?
  杜誉:我小叔叔在睡觉。
  迈克:人接出来啦!
  杜誉:恩。
  迈克:精神病院好玩吗?
  杜誉:牛鼻!
  迈克:你叔叔没事吧?
  杜誉:好着呐!有意外的好消息……
  迈克:说来听听。(跟随好奇的符号)
  杜誉:利用好了他,我们可能会发大财!
  迈克:你不会要出售他吧?(可疑的符号)
  杜誉:他那二俩肉哪够卖呀!(不自觉的瞥一眼旁边的人,后颈骨可怜的凸出着)
  迈克:想好报仇的法子啦?
  杜誉:谁说我是来报仇的?是报复,我说的是报复。
  迈克:那不一样嘛。
  杜誉:喂,你在上大学吗?报仇可以要人命的。报复么,不过捣捣蛋施施虐。
  迈克:反正你打算怎么报吧?卖到窑子里?还是做皮条客?或者你自己直接上?
  杜誉:小子太小瞧你家三爷。
  迈克:其实你们家这档子事与他有什么关系?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要冤多了。
  杜誉:你小子还没见到他呢,怎么就怜香惜玉上了?认识你十好几年了,还不知道你好这口!(此人竟然敏感到心虚了)
  迈克:边儿玩着去!快说说你那赚钱的法宝。
  杜誉:对,仇暂时等等再报,赚钱要紧。(一串的感叹号)
  迈克:到底得着什么宝贝了啊你?
  杜誉:他TMD是天才画家!
  迈克:明白了。
  杜誉:不过我还需要证明。明天和他妈约好了见面取户口本,然后到居委会和片警那里开证明。
  迈克:怎么证明?
  杜誉:去他的原住址,怎么着也该有些其他画作吧。
  迈克:你怎么知道他是天才,见过他的作品了?
  杜誉:恩。说来话长,我竟买下他一幅三年前的作品,事情纠结,回头慢慢再说。
  迈克:好。那祝你明天顺利!
  杜誉:爱丽撒微候的“工程”怎么样了?
  迈克:盯着呢!放心度你的假吧。另外,四季画廊我联系上了,他们看了片子,很感兴趣。
  杜誉:你让他们将有“意思”的圈一下,我先发运一部分。
  迈克:行。
  ……
  两人絮絮叨叨磋商琐碎事务,待杜誉和迈克的通讯结束已经近午夜。
  杜誉在关灯入睡前又瞟了瞟何晓童,看着他吊放在床雕上的细长的手,幸好有护腕套着,不然这时该勒出印子了。
  尽管如此,手臂还是因控血苍白着。
  杜誉用舌头顶着自己的左腮,这是他思考时毛病,眼球还跟着舌头一起转。最后闭了闭起眼,又猛然的一睁,算是做好了决定。
  他支起身体,悄悄移过去,摸出钥匙将手铐打开,托着他的手顺势放下,又慢慢后移回到自己的原位置。
  似乎怕弄醒何晓童,杜誉没有将手铐全打开拿下去,而是留着拷在床雕的一端。
  我需要你的手帮我赚取更多的钱,因此会对你放宽“政策”,增加待遇!他这样在心里自言自语,孩子气的为自己放行何晓童做解释。

  接交谈判

  这依旧是一处四合院民居,只是早被分割成十几家共享的大杂院,西角的两间十平米左右的正经瓦房是属于何家的。
  现在,外间客厅里的还绷着塑料保护膜的新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三位“绝世美人”。
  杜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桌几对面的美妇,她的坐姿笔挺端庄,合体的衣饰完美的体现着凸凹有至的身段。
  不出所料,她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无法调开眼去,尽管亮丽的些许俗套,然依然是美的。
  岁月似乎也眷顾这样的美人,按理推断,她大约已经三十八九岁了,然目测的结果却象刚满二十八九的华龄。
  她的脸上不露痕迹的略施粉黛,一种标准的职业女性的“面具”。
  打理有形的波浪式中长发,修剪得当的纤纤玉指,一丝不苟的高档工作套装,所有的“武装”名贵而夺目。
  她微微扬着精巧的下巴,这让她看起来既高傲又高雅。
  她的嘴角一直带着冷慢的笑意,像极了何晓童,不,是这副同出一辙的母子,面貌的共通“属性”。
  杜誉此刻竟然忍不住暗自叹息了一声,他深深理解了杜老太爷的当初处境。
  当然在杜誉丈量别人的同时,对方也在衡量他的“功能”。
  何艳在追忆十八年前杜老太爷的样貌,与眼前这位孙儿可有几分的相似?或者说多少可以比拟的?
  她暗暗感慨,同时立马由心中腾起一股刻骨的恨意,在持续了数分钟的寂静空间里,首先打破这沉默。
  “杜家是没人了?怎么打发你这样的孩子来办事?”声音虽冷却清脆好听,杜誉又叹,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忽悠人心!
  “回禀何家奶奶,”这句一发出,一旁的何晓童噗嗤乐出了声。
  杜誉何艳均投去各自狠力的一眼给他,只是含义不同。杜誉是意思是“小孩子别打岔”,母亲何艳自是恼羞成怒的抱怨。
  杜誉接着不紧不慢的微笑道:“与您同辈的人大都仙去了,剩下的,也走不动了。下一辈的人,如我爹娘那般的,正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它国的栋梁,哪里得有那么长的假期时间,千万里昭昭的回来办理这区区小事。孙儿我正当华年,虽然嘴上没毛,办事却也不一定不牢。自愿承大家心意,代理杜家走这一趟,望何家奶奶海涵!”
  何晓童极力忍着笑出声,低头抿着嘴角听着杜誉杜撰。他知道他妈妈最恨被说老,这是美女们不能容忍的通病。
  何艳的脸色早已红了白,白了红的变了好几遍。
  “你叫杜誉,谁家的孩子?”可以听到冰碴咔咔冻结的声音,她真想立马掐死眼前这个非一般英俊的男孩子。
  “回何家奶奶,家父杜乃安,杜牧之的长子。我是他家排行第三的三子。”杜誉也有花花公子的通病,见着美女就掩不住嬉笑调情。
  “杜家后人果然是越发的不同凡响,竟调教出你这么个油嘴滑舌的东西来!”她接到杜老太爷的回复,说杜家要派一位侄子去接人办手续,没想到这么一个“泼皮玩癞货”,要知道杜家一直是以儒雅的高知分子家庭自居的呀!
  “承蒙夸奖!孙儿我号称‘逆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啦。”说他滑不溜球他就更加滑腻溜手。
  “哼!”何艳气的冷哼一声,不再去理他。
  何艳慢慢转过头,美丽的眼睛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逡巡了一番:“你的嘴怎么了?”
  何晓童闪着眼睛看着他母亲没有马上回答,脸上的心语很清楚:你在乎这个么?
  “侄儿赏的。”他突然改变主意似的恶意回答。
  杜誉心里咯噔一下,见何艳恶狠狠的看过来便虚了虚,但很快就端正了态度,认为母子俩在一唱一和对付他。
  “误会误会,我以为叔叔疯病复发,一时不慎误伤了他,还请奶奶叔叔见谅!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大盛,“话说回来,既然这精神分裂症有了爆发的经历,那么就可保不准何时何地再次发作对不?作为生活在随时会复发的病人身边的鄙人,身处的险境可想而之。每时每刻都要处在戒备状态,未免不会因高度紧张而引起自卫过当,甚至行动失误的状况。防守过激发生个几次也不为过吧?”
  “恩,很合乎情理的狡辩!晓童你接受吗?”何艳转头假意征求儿子意见。
  “我有不接受的权利吗?”何晓童无奈的平声反问。自回到这处“故居”,伤感的情绪一直在心底萦绕着他。
  “当然没有。而且尽管如此,你必须由他照顾护送,直到去你父亲为止。”她毫不留情的宣判着他地位处境,“你还没满法定的自理年龄,外婆又去世了,你也知道,妈妈我工作家庭太多事务。既然照顾不了你,就不如将监护权移交给你父亲,也是无奈的选择。”何艳放缓了音质,讲述一位母亲的难处,不难辩别这讲给“外人”听的说辞。
  “难道不是舅舅想要这房子,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踢我出去的吗?”何晓童早注意到两间正房已装修成新房,当然用自己的立场角度分辨事态。
  “晓童你又误会妈妈啦。妈妈怎么会赶你出门呢?怎么着你也是我亲生的儿子啊!”何艳后一句到没在做戏,听着的“外人”都随之点了下头。
  “这房子什么时候装修成这样的?连家具都焕然一新了,您不会说一早为我准备的吧?我说怎么这么久不接我出院呢?”他一脸苦笑,“当然啦,这房子本来也轮不到我再接茬儿住下去。其实不用找这么复杂的借口,非要转个什么监护人,我一样很愿意让出来。”
  “那你去哪里?露宿街头?还是打算好了到妈妈家里来挤?”何艳也是一脸的不得已。父母相继离世,这房子本该由长子继承,哥哥虽然有单位套房,可他女儿大了,想要回房子结婚也是情理之中。
  “您看您,又低估了我不是?我都这么大人了,打份工养活自己的体力还是有的。”何晓童一扫面儿上的苦恼,高高兴兴的自勉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进杜家吗?”何艳讶异着神情问。
  何艳从不隐瞒自己与杜家的这份孽缘,何晓童很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出处。她一直防备何晓童与杜家人有任何接触,只是单方面假想,她的儿子渴望见他的父亲,而忽略了何晓童从未对此要求过。这对母子仿佛天生的冤家,脾性及其相驳!
  “进不进杜家不能你自己说了算!”还没等何晓童点头称是,杜誉急忙打住母子的对话,“首先你还未成年,高中又没毕业,怎么能找到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也不过都是洗碗刷盘子的一类活儿,你难道打算干一辈子这种事?当然你以后非要干这种工作也无不可。但是现如今你父亲还健在,完全符合法律程序拥有你的监护权。至于是完成你的学业也好,还是选择一份专业进修,总之你必须和我先回杜家了再说。”
  杜誉絮絮叨叨的,目的明显只有一个,说服何晓童改门换第入杜家。
  何晓童奇怪的盯了盯杜誉,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接他的时候明明是一身的不爽,怕他去杜家挣财产,现在怎么反了调儿?
  “哈,看来杜家老太爷很想要你这个儿子认祖归宗呢!那你就不妨给他们看看何家的‘颜色’!”何艳得意冷笑道。
  颜色?是“艳色”吧!杜誉想,这何艳果然厉害,他儿子如她这张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那杜老太爷见了不就等于天天见着她嘛!幸而老爸想到了她这一招,正想办法合理的让杜誉将何晓童带离去西海岸,以防“后患”。

  明争暗夺

  何艳拿出户口本放到桌几上,告诉杜誉办理完证明后,可先将户口本暂交给居委会里一位严姓阿姨那里。
  她交代完正事,又对何晓童叮嘱,要带什么东西走,他可以自行选择,剩下不需要的由表姐处理掉。
  何晓童也不出声,只管低着脑袋微微点头算作答应。气的何艳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额头,说倒霉生这么一个作孽的不孝子。
  何晓童心说:您到是让我有机会尽孝啊,一年都照不上三次面!
  最后何艳吩咐何晓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显然是打发他出去要和杜誉单独谈。
  何晓童二话不说起身离开,出了正房往自己的小屋而去。
  门前一两米距离就是自行加盖的油毡顶的矮小砖房,这是院子里每家必建的。
  由于分配的房子有限,在自家门前空地上加盖的“毡房”,主要提供厨房和杂物间的作用。
  于是这个院子里几乎没有作为“院子”的空间,形成了跨入大院的门以后,依然行进在七拐八弯的“小巷子”中的局面。
  何家的一间小毡房就是何晓童的卧室,到不是要有意亏待他。他原本住在刚才谈话的外间,也是他母亲和舅舅曾经相继居住过的房间。
  何艳和哥哥的年龄相差十一岁,而其兄自小入体校,几乎不在家里吃住。
  何晓童自小学二年级起,就要求改换到外面的毡房住,那是间挨着厨房做餐厅用的小屋。
  那时姥爷还在世,病殃殃的每日在里间的床上躺着。他说挪出来为姥姥留个单独休息的所在,也方便自己“安静”读书。
  其实小毡房除了冬冷夏热外,还有就是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声声入耳。
  不过,天才的晓童同学很快就练就了“自闭听觉”的功夫,详尽的解释就是,他能随时将不想听到的声音排斥在脑神经外。
  何晓童天生“冷血”不畏酷暑,就是在人人恨不得扒光的盛夏夜晚,他睡衣裤齐整的躺在没有空调的“蒸笼”里,睡的安之若素。
  任何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相反的每个冬季,对他来说就是及其艰难的“挑战”。
  虽然有隔壁小厨房的煤炉子烧着,他还是穿的跟个熊似的在小屋里猫着。
  因此说,如果要问何晓童长这么大的最大愿望是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到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去居住。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愿望即将成为现实,洛杉矶没有冰天雪地冬季。后来偶而的那次还被他遇上了,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正屋里的何艳和杜誉,美目瞪美目,谁也不放过谁似的。
  “说吧,杜乃安想把他怎么样?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你们杜家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又是何艳先开口斥责道。
  “家父能有什么心思?尊老太爷的吩咐呗,接了去给他老人家‘赏脸’!”杜誉也露出狰狞的獠牙。
  “哼,杜乃安能老老实实的这么想,到出乎我的意料呢?只怕是从今起,杜家又要鸡飞狗跳的不得安生啦!”何艳想起当初的折辱咬牙切齿。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杜誉冷冷的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得意,现在的杜家也不似之前在意这件事了。杜老太太去世都有四五年了,我家老头子怎么着也在国外混了二十多年,再传统保守的脑袋也该开化啦。你大可放心杜家不会亏待你儿子,至少比你送他进疯人院要人性些。”此时的杜誉还不知道,他无意几乎中说重一件事实。
  “你到说说,不把一心找死的儿子送疯人院送哪儿?”何艳心下暗虚没想到杜誉拿她儿子来驳斥她,心里的亏欠不是没有。
  “说到疯人院,我对当初他发病的原因还真感到疑惑。不知你是否愿意多提供些这方面的资讯给我呢?也好让我防备有方,省得两败俱伤。”杜誉狡猾的说。
  “你还想知道什么只管提出来,有的解呢我也不妨告诉你。”何艳心中立即设起防范,面上却平和说道。
  “你对杜家说,他是因为与男人有染,被发现后而羞愧的要自杀,对吧?”杜誉忘了,他是偷听老爸和姑妈商讨说时是打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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