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美————唐娜
唐娜  发于:2010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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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享受这一份奢侈的宁静。

  chapter 24

  “予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知道不知道,我当初没有答应辛羽微收你,她却说你是个雏儿,得好好磨练磨练,我才答应了她。结果我却被你放倒了,真是丢脸啊。”
  “不要离开我,行吗,我不想求任何人,不想为任何事低头,这些都是我潜在的优越感在作祟,悦霖,只有你,我愿意哀求。你懂不懂,我真的什麽都可以放弃,但是不想对你放手。如果我是一相情愿,你也不可以嘲笑我。”
  “怎麽会呢,我一直以来对你的感情,难道你都感觉不到麽?”
  “不知道,我总是害怕,像他妈的一个女人一样在那里患得患失。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予笑,相信我,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好不好,我就把小齐这边的事情处理掉,我也不愿意看你这样,你让人……太心疼了。”
  “悦霖,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骗我的,怎麽办?”
  我问出这句话,他的手下意思的紧了紧,我不知道这代表什麽,但是他没有回应我,只是死死的抱著我,太多的过去和已经发生过的事让我觉得无法去原谅自己,也无法再相信悦霖。
  如果辛姨说得那些过去都是真的,悦霖给我的爱,我就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替父报酬,他会不会当初和姓齐的联手来打跨关氏就很难说了,因苏家的插手,一切都变得偏颇了起来。我看不清楚真相,最怕被真爱的人伤害。但是,我还是只能硬著头皮往前走,活到现在,我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至少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至於悦霖,他的爱,我不知道这个陷阱他下了多少成本,还是一切都是我恶劣的假设,但愿他是真心爱我,豪无目的的……
  悦霖还是那麽用力的拥抱著我,仿佛要把我身体揉碎。
  我再开不了口问他那些残忍的过去,口腔里填满了他的味道。混杂著一点烟草的刺激,我深深吸取著他的舌尖,想将这一刻的全部感官记忆下来。
  现在的悦霖让我感觉到太多的不确定,总怕这是最後一次温存。
  他技巧的挑逗著我,我被他手指触摸过的肌肤都开始发热起来。房间里的冷气打得很低,仿佛是要人刻意的保持清醒。
  我拥著悦霖的身体,舍不得放手。
  衬衫被扯掉之後我自觉的把身体往床里挪了一段。暂且放下那些真假,这个时候我和他都知道自己最需要,所以无须停止,只用向前。
  被欲望征服,还是征服欲望,其实只是一念之差。
  “予笑,你要记得,你是我的,一个人的。”悦霖一边亲吻著我的胸口一边喃喃的对我说,我的心一半凉一半热。总想去感受这一刻的激动,单纯的,无论爱恨。
  我轻轻的点头,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细细的来回抚摸,希望他能感受到我这时候的心情。
  久违的亲密接触,悦霖把我身体里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记得很牢,我被挑逗得无法自己,简直要直接攀上欲望的顶峰。
  我撑起身体,转过去,示意悦霖进来。
  他温热的手掌捏著我的臀部和大腿,刚刚好的力度,让我沈溺在这色情里。
  “悦霖,进来。”我发出隐秘的邀请,希望这是一次可以忘记心结的酣畅性爱。
  听到我这样的话,悦霖还是没有忍耐住,他一个挺身插了进来,我紧密的甬道顿时像被撑开一片天一样。疼痛和眩晕涌上来,我身体开始无法自控的蜷缩。悦霖恐怕也被夹得发痛,他保持那个姿势不动,轻轻的拍著我的背,掐在我腰上的手也开始渐渐用力。可是这样的安抚并没有让我放松下来,悦霖继续刚才的动作,更加轻缓,我的背因为这样的抚摸而颤抖起来。
  “你怎麽这麽紧,像第一次一样。”
  “去你的,等一下再动。”我试图放松下来,可是身体远比我想象的难以承受。
  “我知道,你慢慢放松。”
  悦霖的手从背的地方渐渐滑下去,在股勾的臀部的地方来回捏著,轻划著,色情的挑逗又让我硬了起来。把身子向前挪一挪,我感觉已经可以了,於是回过头让他继续,却换了一个深吻,简直要把灵魂吸走一般的激动。
  只觉得悦霖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是我退步了还是他进步了。
  脑子里一晃而过齐佑!的脸,我慌乱起来。不知道如何收拾这样的心情。
  悦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婉转的把我抱进怀里,开始新一轮的掠夺。我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来来回回的抽动。他抽插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腿被分得很开,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角度。
  光线落在悦霖的脸上,那动情的表情我再熟悉不过。
  但是这一次,我却不敢轻易沈醉其中。
  他深深的在我体内达到高潮,这一次我却没有能感觉到极乐。
  也许心里有了异样的想法,是如何都控制不住的。泛滥的感情像是被刀斩了一正著一般。我在灯光下看著这具拥抱我的身体,没有陌生,也无法热情。
  他究竟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卢悦霖?
  我习惯性的去衣服口袋里拿烟,却觉得脚下无力,虚浮起来。当初和悦霖在一起,做几次还能起来看文件,现在我真是不行了,一场造爱就把自己累成这样。
  悦霖轻笑一下,拿出自己裤子口袋里的烟抛给我。
  “谢谢。”我接过来点上,却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变。原来一句谢谢可以把我们的尴尬全部扯出来,房间里一下子没有了刚才做爱时的激情。
  我不好意思的把烟盒放在床头边,解释道:“习惯了。”
  “予笑,你还是比我想象中的变化大。”
  “我和我哥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哥哥是什麽样的,但是我更喜欢以前那个关少爷。”他半眯著眼睛,直接的把话说了出来。我不清楚著究竟意味著什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人沈默了一会,我才问,“你什麽时候带我去见见魏寅森,悦霖?”
  “呃……我安排好时间给你电话吧。”
  “也好,但是我在台湾不能呆太久,关氏刚刚出了问题,我这个主帅不能长期不在。”
  “知道,我尽快帮你安排。”
  得到他的肯定,我放心一半。总觉得悦霖无论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他这个人不是会随意欺骗别人的。他允诺的事情,不会食言。
  我撑著身子去浴室洗澡,悦霖两三步赶上来扶著我,我一下子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他低下头来微微一笑,那样子端的迷人。我脑子里直想到以前在事务所的点点滴滴,真当是恍若隔世。
  在浴室里悦霖还想要,我推开他,笑骂著,“你真当想要了我老命。”
  他的亲吻落下来,带著水花,覆盖了我的全身。
  悦霖对我始终是温和,就算能感觉到他的占有和掠夺,我也觉得那是温柔的。
  清洗好之後我仰成个大字躺在床上,悦霖却去换上了衣服,我心头一紧,知道他要离开。不是刚刚还说著是恋人,是情人,现在连留宿都不行麽?
  我有些失望的看著他,不说话。
  “予笑,我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相信我一点好不好……”
  “你叫我怎麽相信你?”我反问他,说不上激动,只是很失望。
  “我爸爸可能活不过这几天了,我得去病房看著他。信不信由你。”
  他一句话堵过来,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总之,有一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我黯然的眼神让悦霖踌躇起来。最後,我只说了句,“需要我去看看他麽?”
  “没事,你在这边忙你的。”
  “估计你父亲也不愿意看到关家的人吧。”我冷冷的回应他。
  悦霖尴尬起来,他穿上皮鞋,坐在床边,缓缓的安慰我,“这些是上一辈的事情,辛羽微可能会去看看我爸,但是,你用不著去了。”
  “好吧,我等你电话。”
  抬起头,潦草的亲吻一下。他转身就到了门口,我低低的念一句,真的不留下来麽。
  他仿佛没有听见,影子一瞬间被关在了门外。
  次日早上就接到悦霖的电话,他通知我周末同魏寅森吃饭。我除了说一声他最讨厌的谢谢,什麽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在电话里僵持著,若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会跟他说我想他,哪怕是为了逗一逗他我也会这麽说。可如今,我的心却像是跟他隔著一层墙。那些话,是怎麽都说不出口了。他也许也感觉出了我的那点不爽快,於是在电话那头问我,“怎麽了,你在不高兴什麽呢?”
  “没有不高兴,悦霖,我觉得回到以前太难了。”
  “予笑,你还怀疑些什麽?”他认真的看著我。
  “呵,我没怀疑,或者说,我只是没有以前那麽自信了。而且,就算什麽都不发生,我们也是会变的。人嘛,呵呵……”
  他不再说什麽,我也只能顺应场景的挂了电话。真是一场接一场的不欢而散。我和悦霖究竟怎麽了。明明爱已经摆在那里,却只觉得莫明的被扭曲了。
  辛姨在门外等著我,我匆忙的换好衣服就往外走,身体里还带著前夜的疼痛。
  她看我样子有点怪异,脸色青白,於是问,“怎麽?身体不舒服?”
  “没有,睡得不太好。”
  “这麽大了,难道还认床?”
  她是一句戏言,我却听得莫明的感伤,我不是认床,而是认人。
  与辛姨去了一个合作夥伴那里,本来是该我自己前去的,不过似乎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辛姨是再像以前那麽相信我了。但是,我本身无法反驳什麽。
  一切也算进行得很顺利,只用等到悦霖那边联系我,在台北的事情就算办完。
  下午,我陪著辛姨在一家咖啡馆里休息。
  她说有些话,想与我在谈谈,结果没过一会,青凡也来了。看来他们是约好了的。我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青凡坐过来,他看了我一眼,有看看辛姨,还是坐在了我对面。
  帮他叫了咖啡,其实我知道青凡一直不喜欢喝这个,但是辛姨在这里,大家都不好太随意。
  “予笑,我一直也把凡儿当作自己家的孩子。你们两个现在都在,有的事情,我也想跟你们谈一谈。”
  “什麽事,辛姨?”
  “关於我手上的股份。其实,你爸爸当初不是要把这个留给我的,是给苏漆漆的。准确的说,是儿媳妇的。不过,後来又发生了那麽多事情。”辛姨看我一眼,“所以,股份最後都留给了我。”
  “辛姨,这个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什麽提。”青凡知道我难为情,於是跳出来帮我一句。其实他的立场也未必比我好得了多少。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如果这次苏家一定要下手,我就把股份直接转到你名下,予笑。我想,这是目前唯一比较可靠的方法了。”
  “辛姨,怎麽忽然说起这个?”我警觉起来,觉得辛姨忽然要留条後路,绝对是出了情况。
  “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求人不如求己,魏寅森现在未必会来帮我们。”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辛姨已经知道悦霖父亲还活著了,所以她才能忌讳三分。
  青凡听了这个话,意外的说了一句,“确实,问题能内部解决最好。”
  “其实,这个事情之後,我有点想法。”
  他们看我一眼,我继续道:“我一直想漂白。”
  辛姨听到我这麽说,很轻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是不太赞成,但是她终究什麽都没有说。我等著青凡给我一点意见,他却望著窗外不说话。
  沈默了一会,青凡才开口,“予笑,漂白的代价很高。”
  “我知道,但是继续做下去,风险也很大。我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
  “其实,都是一样。你现在手头的生意基本都做得走,还不急於放手才对。你不要为了私人的感情问题,动摇对公司的想法。”
  “我没有!”我本能的否认,然後又觉得理亏,这个事情我确实是因为想到悦霖和我的未来,才做了个抉择,本来生意到如今这个时候,漂白的价值并不大,不漂白也不是大问题。
  “好了,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你要知道,达到任何一个平衡的局面都不容易。”
  “我清楚,所以只是初步这麽想,而且漂白的事情做起来,不是那麽容易的,我也知道。”
  “知道就好。”这个时候辛姨忽然说了一句,完全表明了她的立场。
  他们还是都不赞成我的想法。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和他们商量,毕竟要做这件事情,以我一人之力,是有些单薄的。而且关氏刚刚经历这麽大的波动,稳定尚且算不上,我在这个风尖浪口上提出来,他们自然比较抵触。
  不过,有的事情,我觉得该去做的,他们的反对也拦不住我。
  星期六一早我就起来收拾,想到要去看重要的人,总是想给人留个好印象,这样说话办事都方便得多。而且,这一次关系重大。
  悦霖开车在酒店门口等我,颇有点情人约会的架势。不过还没上车,我就看见他的脸色不好了。疲倦的痕迹在那一张俊美的脸上蔓延开。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心疼了,扣好安全带我才问他,“你爸爸怎麽样了?”
  “他能多活这些年都是赚回来的命,他情绪很乐观,只是身体恐怕已经不行。”
  “对不起。”
  “你说什麽对不起。人要出生就得面对死亡。”
  “其实,有些渊源我是知道的。”
  悦霖的目光平静的落在我身上,他似乎并不因此感到不安。我也被这样的感觉感染,我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感情纯洁的肯定,这一点,似乎很难,但是我也并没有失望。
  信任是真的很难,一旦有了可能性或者裂痕,再补起来,比重建更难。
  一路上,他不语言。我也安静的听著车里的电台,不说话。
  感受,有时候也是很奇妙的。
  悦霖开车一向很稳当,我又些困倦的窝在座位上,窗外陌生的风景忽忽飞过,我忽然问了一句:“悦霖,我们这样,究竟有多大的争取价值。”
  “予笑,我们从认识,到上床,到相爱,不算短的一段时间,之後你又遇见你爸爸的事情,再结婚,我们分开又是好几年。你才来律师行的时候还是个小夥子,现在已经为人父。你让我说什麽,我曾经说过,爱这个东西於我,不需要被证明什麽。”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有时候会莫明的觉得,爱来恨去,一场空。”
  “呵呵,自古多情空余恨。”他很敷衍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什麽。但是悦霖那句话却是实话,他并不需要被证明什麽。要不我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也不会那麽决绝的对待我。我和他都是追求极端的人,有的感情,宁可不要也不会去勉强。
  有的时候,人真的需要一种孤勇,去面对感情的真假。这一次我宁愿相信悦霖,过去的岁月,并非白白流失,我亦在其中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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