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著你————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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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竟把考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看看已经挂线的手机,屏幕上竟然显示有十八个未接电话!可以想见弟兄们急成了什麽样,难怪一向好脾气的蓝凡也变得象欧阳一样毒舌。

大考结束了。
按欧阳的话说,就是甭管考得如何,囚徒们可以放一下风了。
至於考试成绩出来了会不会被判死刑,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则开始犯愁春节期间上哪儿去。
因为谢以文是每年春节必定回家的,这两年还会带上董妮娜,叫我再去面对他们,真是叫做情何以堪了!
本来想参加校雄鹰社的驴友团出游,偏他们因为去年B大有人死於山难取消了所有的计划。
老妈的手一向很紧,我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去报外面旅行社贵得要死的团,何况那种团多是老头老太集中的夕阳红团,我一大小夥子掺里头不是找丢人吗?
不如找个偏僻的乡下花俩小钱租一民房,过它一个月隐士生活。

抱著啤酒瓶子坐在酒吧里,我唉声叹气地把我的伟大构想告诉了甘哥哥。
甘哥哥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不是欠扁吗?放著好好的家不回,大过年的跑人家乡下去,人还不把你当马XX第二给抓了!”
我看著酒瓶里透明的棕色液体想了想:“是,多半会的。”
“好了,”甘哥哥收了笑容,拿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是回家过年吧,不就那麽几天吗,你不喜欢你哥你嫂,就当他们是空气好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呆多久。我还得跟我老爸耗上整整一月呢!”

我转脸看著他:“你还真是不喜欢你老爸呵?”
甘哥哥笑笑,有点尴尬:“也不是,就是没感情,第一次见他那会儿我都十一岁了,定型了。”
“那你这次会带吕莺去见你老爸吗?”
吕莺是甘哥哥的女朋友,两人的恋爱从高中时谈起,都好几年了。
甘哥哥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象我提了一个很荒唐的问题:“为什麽要带她去?”
“啊。”
我哪知道你为什麽要带她去、又为什麽不带她去!嘿嘿一笑,把瓶底的酒喝干了,对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那家夥麻溜地又拿托盘送上两瓶来。
甘哥哥按住我去抓酒瓶的右手:“算了,今天喝得差不多了。”
我其实是有些喝高了,但瘦死的骆驼不倒架子:“你神经啊你,我他妈还没开始喝呢,什麽叫差不多了!我看是你差不多该挨几下了!”

甘哥哥眼明手快地一把攥住我左手腕,这下我两只手都落入了他的魔爪。
“你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喊了!”
甘哥哥“扑哧”一笑:“喊什麽?喊非礼吗?我倒是想,又怕你从此不再理我!”
我往前一扑,在离他的脸不到0。5公分的地方仔细研究他的表情。
这他妈算是告白吗?
可是---我们的甘哥哥是个典型的直男啊!就算青霞姐姐版的东方不败压他身上都不带起反应的!
而且根据平常一起看碟的经验,丫的审美观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哪,喜欢的是那种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老土得很。
甘哥哥拿手指在我鼻尖上轻轻弹了弹:“傻了不是?表以为我是土老冒就什麽都不懂,你丫也太明显了!上回跟那个宫羽商眉来眼去的,就差没当众打情骂俏了!还有那个斐陀,没事他老跑校门口来接你做什麽?你又没个什麽姐姐妹妹的可供他转圈追!”

啊,我这就算是正式出柜了?还一直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幸好---我瞄一眼甘哥哥的脸,应该还没人知道我和谢以文不只是兄弟关系。
“哇---”
我老著脸皮扎进那个坚实得超过门板的怀抱,“我不嘛,人家清清白白的名誉,你要赔给人家啦---”
甘哥哥给我逗得笑到喘不上气:“行、行了,我怕你了还不成吗?你就让我留两颗牙吃饭吧,一个蓝凡已经很够了!”
我不再演戏,坐回位置:“嘻,人家过过嗲瘾麽!说起来,我当初还迷惑了很久蓝凡那小子怎麽就不是呢!丫比娘娘腔还娘!”
甘哥哥捻颗花生放嘴里,用他那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牙细细嚼著:“这两者之间没什麽关系吧?你就一点都不娘啊!”
“那你会不会爱上我?”
“噗---”
甘哥哥把刚喝下去的啤酒一滴不剩又打鼻子里喷了出来!
喔!我看著他的特技表演,满心的佩服。
狼狈不堪地拿餐巾上下乱擦著,甘哥哥恶狠狠地瞪我:“下次要说这种吓人的话,记得提前打个招呼!”
我满不在乎地笑笑:“你是说你害怕自己会爱上我?”
甘哥哥手里拿著硕大的餐巾,想了想说:“就算爱上了你,我也不敢说啊!你看你身边的帅哥,一个个光芒四射的,我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啊!”
这话听上去---很象在吃醋!
我再看一眼甘哥哥,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玩笑话,却被他难得一见的忧郁神情给砸得心底里“咕咚”一声。
也不知道怎麽脑子一热,就把嘴唇给贴了上去。
我这是在干什麽啊!一边吃著那两片味道意外香甜的唇瓣,我一边在心里为自己诧异著。
我他妈真的是离疯不远了!谢以文和陀陀之间的取舍还未见分晓,我他妈竟然勾引起自己最好的朋友来了!是嫌自己的私生活还乱得不够彻底吗?
这一边,对方的发动机却已经热了起来,舌头主动探进我的口中,上下翻滚,矫若游龙。
天!丫的家什都已经硬了,直挺挺顶在我的小肚子上。我下死力掐他胳膊,想提醒他这是公众场合,他却突然自己停了下来,整个连人带家什都缩了回去。

我顺著他的目光回头看,看到的是最不想看到的一张大饼脸:北霸天。
“丫怎麽还没死啊?”
北霸天自以为潇洒地一笑,露出一口大板牙,黄得让人只想拿粉墙的刷子好好刷刷:“你不还活著吗,我怎麽舍得死?”
看样子这次北霸天是有备而来,不仅带的跟班人数增加了好几倍,达到了将近十人之多,而且个个人强马壮的,太阳穴鼓鼓,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
不知道这小子这段时间是不是日夜不停地搜罗人马,眼都熬扣偻了。
“李维罗,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北霸天背诵著不知哪位高人指点的经典求爱名句,向我逼了过来,冷不防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了我和他之间。
“你走开,小维不会喜欢你的。”
北霸天嘿嘿冷笑,文艺青年的形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他妈是谁的裤裆没捂牢,把你给露出来了?你他妈算老几啊?”抬手就妄想拨拉开。
甘哥哥岿然不动,稳若泰山地站著:“我再警告你一遍,走开。”
北霸天破口大骂:“我他妈还就不信了?你李维罗的男朋友就多我一个?给谁压还不都是一样?你就知道我的JB比人耸?”
在甘子期作出反应之前,我的拳头已经落在了那只口出妄言的猪猡脸上!

接下来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混战。
据当时的目击者报道,这是F大历史上最惨烈也是最酷的战斗。
我和甘子期以二人对十猪,打得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虽然付出了甘哥哥的右胳膊和我的两根肋骨为代价,却叫对方回报了十倍的伤痛!
特别是北霸天那只猪,被我在他命根子上踹了好几脚,估计今後该猪的JB是彻底耸了。
事情闹大了,学校在北霸天那位暴发户老爸的压力之下,开会决定要以寻衅闹事、打架斗殴的罪名把我和甘子期的学籍开除。
甘溯源最近虽然被F市海关总署对他生意上的调查搞得焦头烂额,为了儿子的前途,也不得不出面和老北开展了一场送礼送人情的拉锯战。
战事正如火如荼,市政府派来了两个代表:教委的宫羽商主任和我老爸的现任秘书。
对於这俩大款的战争,两人来了个釜底抽薪,拉了各自所在地的工商税务一应要害部门的头头出面,大家坐在一起喝了顿酒,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甘溯源的钱和我老爸的权再次显示出了它们强大无比的威力:校委会再度召开时,我们打架的事就变成了小孩子难免的一时意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作了无。
第六章 何曾痛悔 当时一分分茫然

我会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
是结局

我走进宿舍,同时招来好几个人大声抗议.
”你丫能不能少抽两枝烟,这屋里头已经很象火灾现场了!”
”小维维啊,你还记得回来啊,你的甘哥哥就快要让相思病给害死了啊!”
”那个,李公子,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唯一没有出声的是坐在床边上闷头抽烟的甘子期.
我瞪了欧阳一眼,冲蓝凡点点头,当炉灰是空气,掐了手里的烟头,在甘哥哥身边坐下.
丫立马平地挪移一尺!好象我身上沾有剧毒!
我气得在他後脑勺上猛击一掌:”你这什麽意思啊你?当我是大马蜂吗?”
甘哥哥竟然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搁以前这一掌根本挨不著他的毫毛.
我挨到他耳边窃窃私语:”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後再不碰你就是了,你干嘛不理人?”
甘哥哥脸上的肌肉猛一抽搐,似乎是忍下了一个笑.
”谁要你的保证了?我是气你骗了我们这麽多年!”
?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周围弟兄们纷纷发出埋怨.
”哼,当我们是势利鬼,生怕我们沾了你市长老爸的光吧?”
”就是啊,小维维啊,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啊!”
”那个,李公子,你放心,我们不会找事麻烦你的,除非实在是很急---”
我打断炉灰的话头,赶紧说:”那我请客还不成吗?我真不是有意要瞒你们,是我那老爸严令我这麽做的,这回为了我打架的事他不得已出了面,你们是不知道哇,我老爸把我修理得差点都出不了院了!”

另外三个还没怎麽样,甘哥哥扑了上来:”真的?我瞧瞧,你那断了的肋骨可经不起折腾---”
我本来就是胡编乱造博取同情,哪有什麽可供他瞧瞧的?忙又转头去问蓝凡他们想上哪儿去撮一顿,混了过去.


从酒馆里出来,各人已经醉出了各自精彩的一片天地.
因为是周末,作为其中最清醒的一个,我负起了将他们一一遣送回家或宿舍的任务.
送完了他们,尤其是要对著甘哥哥装聋作哑的,可把我给累坏了.
正想著是不是家去好好休息一下,还是暂时避开老爸的紧箍咒为好,<天鹅之死>又响了起来.
”喂?”
片刻的静默之後,是那个熟悉的柔和嗓音.
”如果我有两张去三亚的飞机票,你会不会和我一起?”
我先是一楞,随即大笑:“斐陀,你当是在演花样年华呢?”
等我笑够了,才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平静一如往昔。
“小维,好久没听到你这样笑了。”
我用指肚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你丫又开始抽风了是不?行了我没工夫跟你犯贫,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飞机呼啸著升空,看著舷窗外迅速变小的地面景物,我的恐高症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没办法,我闭上了眼睛,可还是阻止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那感觉很象醉酒。
“怎麽啦,不舒服?”
我苦著脸转头看他:“我头晕。”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怕高。
“那我们换个位置吧。”
可能是他的外表太引人瞩目,才一启动就招来一空姐:“哎先生对不起,不能随便换座位的。”
陀陀对著她微微一笑,那妞当场眼神涣散。
“我知道,可是我的朋友晕机。”
说著话他已经扶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他自己为了脑袋不碰到上方的行李盒,微躬著身子,脸离那空姐不到一尺:“请帮我拿一瓶葡萄汽酒来,谢谢。”
空姐象个芭比娃娃般机械地点头,转身离去。
我想象著她跟同伴们描述陀陀和我的样子,不由得诡笑起来,几乎没有听到陀陀的话。
“胃里不舒服的话,喝点带汽的饮料,打出嗝来就好了。”
“我才不要!打嗝的样子多难看呢!”
陀陀笑起来,手指在我头发里游泳,被我“啪”一下打掉了。
“傻孩子,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有什麽难看的!”
他还真是任凭我在他面前怎麽样都行呢!我甩掉安全带,半趴在他怀里:“要是有人认出你了怎麽办?”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很认真地看著我:“那我就把你正式介绍给大家啊!李维罗,我现在的情人,希望也是我一生的爱---”後面的话被我捂在了他的嘴里。
不,陀陀,我还没准备好,现在的我,连自己的爱都负担不起,更负担不起任何一个人的一生。

“先生,您要的汽酒。”
空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而我的手指依然停留在陀陀柔软的嘴唇上。
听见她的声音,我又故意将手指滑进了陀陀的衬衣领口。我注意到托盘下面那双不停颤抖的手,和陀陀相视一笑。
或许是在国外长大的缘故,陀陀在这方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而我,原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小丫头再是见多识广,看到两个超帅帅哥亲昵的样子,也是禁不住要乱激动一把呵!
捉弄够了那个小空姐,陀陀接过汽酒,倒在杯子里,自己先浅啄了一口,然後递给我。
我依依不舍地将手从他胸前的细小突起上移开,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陀陀在旁边柔声说:“慢点喝,小心呛。”又转头对那看傻了的空姐说,“你可以走了。”
那空姐这才恍然大悟,一张小脸顿时火烧般的通红,忙不迭地道歉,走开了。

“陀陀。”
“嗯?”
“我累了,想睡觉。”
他笑起来,将座椅的扶手拉起,张开双臂将我揽入怀中:“那就睡吧。”
倚在那柔软而略带凉意的棉质衬衣包裹下的手臂上,我望著舷窗外大朵大朵镶著金边的白云:“不管发生了什麽你都会在我身边吗?”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嗡嗡的共震。“好好的怎麽说这些?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除非,”他顿了一下,“除非你不要我。”
我蓦地抬头,看见那对深蓝色的眸子深处隐隐的泪光,心底竟然一阵抽搐。
“为什麽我会不要你?就当是留一个抚慰器在身边也好啊!”
他应景地勉强笑笑,手指在我脸上一点点轻触而过,就好象我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他梦里的一个幻像。
“小维,你相信第六感吗?”
说到这个,可是我心底永远的痛:“相信啊,我从小就好想有第六感,可我老妈说我是异想天开,我老爸骂我是疯子。後来,我也就不再想这些了。”
陀陀轻声笑了起来:“是这样啊。”
我捏住他的肋下:“说这个干什麽?你有第六感吗?”
“我有。”
喝!我几乎要跳起来,後脑勺撞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引发了前面那人睡梦中一阵喃喃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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