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著你————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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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我想要奋不顾身冲上去阻止甘子期大开杀戒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陀陀竟然根本不是我预料中的挨打架势,虽然比甘子期的身高低了十公分、体重也轻了十公斤,却跟对方战了个平手!

我突然想起来,这麽长时间以来,他除了对我是打不还手之外,从来也没对任何人示过弱!
那次在酒吧以一对三和北霸天他们叫阵,他也没吃什麽亏,倒是後来被我的拳头打了个鼻青脸肿。
那身法---应该是空手道里的劲气吧?我也不太懂,眼前的陀陀越来越显得间离了,甚至让人怀疑那只是一个披著陀陀外壳的陌生人。

虽然已是深夜,照这样打下去,迟早会把舍监给招出来。
“喂,你们几岁了?还打架玩儿哪?快停下来!”
好言相劝无效,我改威胁。
“再打,再打看校保安队的人把你们抓起来!”
还是无效,再改利诱。
“打架多傻,我们出去找个酒吧喝酒好不好?谁的酒量大我就喜欢他!”
仍然无效。无奈之下,我使出了最後一招,有些幼稚,但也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给我听著,谁要是再动手,我就再也不理谁!”
哼,正打得热闹的两个人立即停了手,原来刚才他们没聋啊。

冬天的S市冷得这样直接,寒风吹过我还红肿著的脸颊,痛得象个噩梦。
这个梦里的情节,怎麽就这麽荒唐啊。我看著那两张交织著紧张、关切、渴望的脸,漫不经心地想著。
如果四个月前有人告诉我比谢以文更象一位大哥的甘子期会为了争夺我的爱而和报纸上那个青年钢琴家斐陀打生死架,我会笑他是个妄想狂。
可是,现实,往往比最最狂妄的妄想更为离奇。
看著面前两只伸过来的手,一只纤秀一只宽厚,它们背後是那样优异的两个青年,我却只有一阵阵逃离的冲动。
我累了,爱情游戏太消耗人的精力和感情,那个人的突然退出更是教我无所适从。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糜耗了太多,换来的却是他的悄然而逝、还有亲人的唾弃!
如果这就是所谓爱情的结局,我情愿,一生与爱绝缘。
後来我总结没有听出蓝凡声音的原因,不外两条:其一,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机,让我来不及辨别;其二,他居然没有在句子後面加他那个心爱的“啊”!
总之我满腹心事走进莫斯科时,被端坐在正对门位置的他吓了一大跳!
我一露面,他马上站了起来,几乎是用跑的来到我身边,然後一把逮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进了员工专用更衣室。
“你要干什麽?”
虽然我是不至於怕这个娘娘腔会把我怎样,门“砰”地在身後关上时,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蓝凡笑笑,示意我在角落的椅子上落坐,他自己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你打的电话?”
蓝凡点点头,变魔术般端出一把小小的茶壶和两只白地金边的奶茶杯子,还有一小碟奶油点心。
我们两个缩手缩脚坐在一起,膝盖碰膝盖,倒很象一对密友准备谈心的样子。
对於蓝凡将要说的话我莫名地紧张,为了掩饰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味道比陀陀做的差远了。说到这个,我好几天没接到陀陀的电话了,从来没有这麽长时间失去和他的联系。
有时候也会想他是不是为了那天的事生气了,也就是想想而已,难道还要我跟他道歉吗?表说我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就算要低头,对象也不可能是他啊!
“抱歉这麽冒失叫你出来,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我抬头看著他:“你怎麽这麽说话?不啊啊啊了?”
蓝凡的表情很淡漠,是我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因为现在没必要再扮小丑了啊!”
“你又啊了。”我提醒他。
他苦笑一下:“都快成习惯了。其实,我是带职就读的,我原本就是海关稽私队的成员。”
“原来你是他的同事---”说到一半我咬住嘴唇,一间宿舍里同居三载,我都没发现这里头的秘密,也真够迟钝的。不过,也是蓝凡的演技太好的缘故,谁能猜到这个咋咋呼呼的娘娘腔居然是佩枪一族的稽私队员?


第八章 翻云覆雨 是谁在红尘背後播弄苍生

只是梦终究要醒
我们终究要分开
爱过恨过
谁欠谁更多无法计算
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
忘了我曾爱过你
也忘了我曾那样恨你
回首处
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掏出烟,还没来得及点,就被蓝凡一把抢去:“这里不能抽烟。”
我皱眉:“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喜欢喝这种娘娘腔的东西?”
蓝凡再次苦笑:“你这毒嘴,都快赶上欧阳了。”
我忽然想起来:“有日子没见他在宿舍露面了,丫是不是跑外头租屋跟人同居去了?”
蓝凡大惊:“你怎麽忘了?他不是在跟机电系的常理合夥开店吗?那天定下店址还请我们大家撮了一顿呢,你那两瓶红酒喝到狗肚子了去了?”
我“砰”地一声将头重重靠在身後的板壁上:“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蓝凡低了头看自己的奶茶杯子,半天没有动静。平时的滑稽相掩盖了他的真实气质,现在这样看上去,他的眉眼惊人的清秀,和我认识的蓝凡仿佛完全是两个人。
不知是否跟以文的离开有关,最近越来越频繁出现这种感觉,倒好象一夜之间,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了模样。究竟谁会是他表现出的样子?谁又是表皮之下另有一个他?随著面具的一张张揭去,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迷惑了。

“他临死前跟我说了很多。”蓝凡猛地抬头,“包括你们之间的关系。”
“什麽关系?”我不动声色地问。
大概是灯光的缘故,蓝凡的脸有些微红:“他说---他最爱的人,是你。”
不等我说什麽,他又急急地分辩,“我不是那种保守的人,你们的关系虽然有些、有些不同寻常,我也能理解的。”
我冷笑一声:“你理不理解又与我何干?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告诉你?”
“他为什麽不能告诉我?人之将死,想和人说说一生还有什麽遗憾,不是很正常吗?那时候你远在天涯,身边只有我听了这种事不会发毛,他当然会选择和我说。”
我看著蓝凡已经红透了的脸,“扑哧”一笑:“你紧张什麽?怕我生气?你是很娘娘腔没错,可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那种一掰就断的直人,把同性间感情看作洪水猛兽那种。”拍拍他红得要滴血的脸颊,“也难为你,还要努力理解我们这种人,其实你心里很反感这些事,是不是?”

“也---不是---”
蓝凡那尴尬的样子挺有趣,可我还是失去了耐心:“有什麽话快说,你总不会单为了告我谢以文爱我才来这里的吧?”
蓝凡转动著手里的杯子,似乎在犹豫著该怎麽开口。“其实,你哥的死并不单纯是个事故。”
晴天霹雳!
我瞪著他:“有人谋杀了他?”
蓝凡摇摇头:“不是。他当时有机会避开那辆卡车的,可他自己放弃了。”
“为什麽?”这一声为什麽引起无数回响,在我脑海中震荡。谢以文,S市海关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稽私队长,英俊潇洒、魅力非凡,而且风传即将被提拔为副关长,前途无量,他还有什麽想不开的、要以身相殉?

蓝凡避开我的目光,小小声说:“有人不断地寄你们俩在一起的照片威胁他,偏偏不说是为了什麽,他手上同时在做的案子有五个,不可能全部停掉,这让他很困扰。而且,不知为什麽,他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发展感到很绝望,觉得只有死才能彻底解脱。”

那一晚我和他之间的对话又一次回响起来。
“你就是这样爱我的?”“我知道我不配爱你,可我还是无法停止爱你。”
那绝望,是我给他的吧?这麽说,我是杀人犯,我杀了谢以文。
蓝凡猛然拽住我的衣袖:“你要上哪儿去?”
“不用你管,让我走!”
蓝凡没有放手,反而张开双臂从後面将我整个人搂住:“你冷静点!我答应过你哥要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地底下的他交代?”
滚热的鼻息喷在我的後颈,让我想起某个夜晚的某人。我无法相信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听话,小维,你哥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一直没能查出那个寄照片的人是谁,他自杀性质的车祸,有一半也是为了让那人就此放手,你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这算什麽?我回头看著那张表情紧张而坚决的面孔,感觉如此的奇怪,似乎置身於一幕情节荒诞的活剧当中,而我是那个忘了台词的演员。
“放开我,蓝凡。”
蓝凡噎了一下,好象这会儿才醒过神来,慌忙放开了揽在我腰上的手,脸腾地红了。
我笑了笑,暗自摇头。所有直人的通病。他们总以为所有的GAY都会对他们虎视耽耽,所以面对他们眼中的异类总是不苟言笑,不敢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真正的退避三舍。

其实他们都忘了一点,直人如他们,也不是见了女人就上的吧?纵然是国色天香,但各花入各眼,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更遑论凡品乃至丑男。
有时候,直人的自作多情还真叫GAY们替他们难堪。
蓝凡到底是聪明人,没有让尴尬继续下去:“好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我眯了眼看他:“蓝凡,你是准备以後都充当我的贴身保镖喽?预先声明,我可没钱付你的工资!”
蓝凡干笑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能做多少算多少吧。反正我自己也要回宿舍的。”
“我不回宿舍。”
我冷冰冰地说,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身後是蓝凡气急败坏的低声叫嚷:“喂,你可千万要小心,你哥手头做的那些案子都还没结呢!”

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仿佛这时才算是恢复了自我的意识,之前的事犹如大梦一场。
从怀中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拨过的号码。那边传来一阵轻柔的钢琴低鸣,声音细得几不可辨。
大约三秒锺後,一个比平时更为柔和低沈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维?”
“你还没死啊!为什麽不给我打电话?”
他的呼吸声很重,隔了电波传送仍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不起---我生病了,重症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心猛地一揪,奇怪,为什麽我会有内疚的感觉?
“好了我知道啦,不用咳给我听!”
他边咳边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一想到他病的时候我却在浑浑噩噩和甘子期他们到处喝饯行酒,对他完全是不闻不问,我就觉浑身不自在,“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陀陀的样子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除了脸色比平常苍白,其他也看不出什麽变化。
“小维!”一见到我他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之大害我险些断气!
他的爱,永远是隐藏在忧郁的眼神和温柔的笑容里,从来没有这样热情似火过,到底是怎麽啦?
“你烧坏脑袋了?”
他笑了一下,弓形的嘴唇朝我凑了过来,我抬手挡住:“等等!你这肺炎会传染吗?”
他“啊”了一声,有些惊讶:“你说什麽呀?又不是肺结核!”
我冷笑一声,手掌滑进他的浴衣。果然,那下面什麽东西都没穿。
拿手掌盖在他的胸口,感觉到那光滑的肌肤底一下一下的跳跃一点点在加快。
“说,想我了没?”手掌从他肋下穿过,环住他的背部,我含著他那颗柔软圆润的耳垂,低低地问。
“唔、唔---”他显然已经被欲火烧得无法正常思考,意义不明地支唔著,修长的手指比弹六分音符还要快速地解著我的衣扣。
我坏笑著将手滑回他的胸前,找到右边那颗细小蓓蕾,狠劲一拧!
他浑身抖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慢。我的衣著已经只剩了牛仔裤。
再摸到左边的细小凸起,轻柔地抚摩著,直到它变得硬挺起来,然後,又是狠命的掐下去!
作为回报,他将我用力搂向他的怀中,下面的硬物无比昂扬地顶在我赤裸的腹股沟上。
一阵热浪涌过小腹,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也渐渐变得坚硬起来。
眼前这个人,总是能让我迅速兴奋起来,也许,是我的天性里真的带有嗜虐的成分?这份HIGH到不能更HIGH的感觉,是我在谢以文身上也不曾得到的。
一想到谢以文,心情一下子又跌落到谷底。手指在那具熟捻到象已经相伴千年的肉身上拂过,挑了那神经最丰富最敏感的地方,猛地攥住!
他倒吸了一口气:“小维?”
我若无其事地反问:“什麽事?”大麽指刮过那东西的前端,引起那东西的主人一阵战栗。

“我---”
他好象想说什麽,却被又一阵剧咳打断了。
我恨恨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他痛得整个人蜷了起来,边咳边说:“咳咳,对不起---”
我毫无表情地捧起那张美到不真实的脸,怔怔地看了片刻,用力吻了下去。
触到了那两片唇瓣,我才发觉他还有些低烧,湿润的口腔内热度高得可以烧熟鸡蛋。
这反而让我更加兴奋起来,“哧”地将他的浴袍扯去,整个人覆上那个较之平常更为温热的胴体。
一次次地将整个身体拉高脱离他的欲望之柱,又一次次猛坐下去,抽插的过程中,我可以感觉到下面有粘滞的液体在渗出,却在一浪高过一浪的亢奋中毫无疼痛之感。
他也曾试图离开我的身体,但被我死死地压住了双臂,无法动弹。
无论如何,他的肉体是我沈溺的根源,可以暂时蒙蔽心灵的痛楚。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无可替代的。

我们一直做到发丝全都被汗水浸透,整个身体都累得几乎虚脱,才停了下来。
我瘫倒在他旁边,身下兀自一阵阵的痉挛,针刺般的疼痛中夹杂著难以置信的快感。
如果可以,我希望夜夜都能如此醉生梦死,籍著肉体的欢娱忘却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
“小维。” z
“嗯?”我用手指在他的胸前轻柔弹奏,不知不觉中竟然又在弹那首《深爱著你》的旋律。
“深爱著你,深爱著你---” y
谁曾经深爱过谁?谁又将在未来继续爱恋?红尘俗事,抛不开,逃不掉,不是你我所能左右。
“你哥的事,我很难过。”b
我闷闷地唔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麽一定要提这个。这不明摆著找抽吗?
“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g
我猛地抬头,微弱的星光中他的侧脸洁白幽蓝,线条精致得让人有面对一尊玉石雕像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提出这个请求,但我目前的状况---搬来和他一起住也许是最好的出路。
和家里断绝关系後,也断绝了经济来源,我这学期的学费还是卖了手提电脑和MP4才凑齐的,正在考虑到哪儿打工挣钱糊口呢。住在陀陀这儿,至少一日三餐是有著落了,说不定还能蹭点衣服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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