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kristina
kristina  发于:2010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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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欢快地,看著,如同看戏,旁观者。

 

我是旁观著,而王呢?

 

是代入者,不是旁观者。

 

他皱眉看著,不知王大人为何胆敢留在他王妹雅室。

 

王大人爬上床,在吻,醉眼昏花地,又贪婪地,终於,终於一尝素愿了!而

为何不清醒地享爱这美好难忘一刻呢?

 

我明白,他想享受,而又胆怯,只好喝酒和春药以壮胆,也……壮阳。

 

糊里糊涂的,岂非更好?

 

将来回味起来,只怕更添蒙胧缱绻旖旎,回味无穷,随意幻想, 人,有时

还是糊涂些好,像王,这般清醒又何苦呢?

 

他面容扭曲,诧异地看著房中纱帐内,看著王大人压上那人。

 

王大人醉意蒙糊而沙哑地:「小东西……干嘛遮著脸?」他一把揭开丝

缎,吻下。

 

王轻呀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他最宠爱的王妹竟被他看不顺眼的人

压下!他大概在想:这怎可能?这死奴才欺君犯上?

 

他动,想冲出,阻止他。

 

我伸手,按止著,浅笑,好戏後头呢!

 

快将上演。

 

他吻如雨般落下她紧闭秀蹙的眉,边喃:「皇……您的脸怎变了个样……?」

 

听毕此语,王的脸色刹那变得惨白,难堪,羞恼,怒悻,被侮辱的感觉一

涌而上,如焦雷,脚步跄促。

 

我忧心地扶他:「皇上,您没事吧……?」

 

他使劲拂开我手,冷锐凌厉地扫视我一眼,冷峻地:「你一早知道?」

 

我但笑不语,笑如新月。

 

低语:「皇上,没胆看下去了?」我故作不屑。

 

他蓦然转首,眼神如箭,箭笔直地射向那不堪不入目,难以下茟的画。

 

那边厢,王大人己渐褪她衫,抚上她如凝般柔软嫩滑的胸,喃:「皇……您的胸……怎?」

 

王定定的望,沉默良久,他轻屑冷淡无情地:「朕非不敢看,而是不屑看之!」他转身拂袖而去。

 

劲风刮起。

 

小段,他冷凝转首,黝黑的眼望我,无谓地:「还有,你令朕失望!」

 

转首,举步复行,不再回首。

 

我呆然伫立,冷风拂面,「你令朕失望」?

 

他对我曾有望?

 

何而……我从没感到?

 

您对我的望,是那望?

 

是欲望的望?

 

还是期望的望?

 

小玉轻悄闪出,低语:「公子,你泪(累?)了。」

 

她不再吃吃的笑,取出一方素帕,为我脸。

 

我凝望变深了的帕,原来……我哭了……

 

泪,毕竟没流尽。

 

而我,为何还会流泪呢?

 

连飘被迫走时我也不哭,而目的地了,王大人,紫方郡主将永不翻身

了,而我却反而哭了……

 

为甚麽呢?

 

我自问。

 

无语。

 

冷风渐暖,轻吹衣裾,变暖了,风,而春,也完了。

 

 

 

 

 

 

 

终章 轻烟淡霞

 

 

 

後来,小玉被传去问话。

 

後来,郡主被传去问话。

 

後来,王大人被审问。

 

醒来,春梦已完,泪烛已乾,残夜已尽。

 

醒来,一切如是。

 

醒来,万物具变。

 

接著,紫方郡主被王封为和亲郡主,顾名思意,是和亲,送往人迹杳然,荒芜已极的旱地,穷国,比柳城还小国,无名小国。虽为和亲,却是放

逐。

 

然後,王大人被抛入穴中,被数条发春的狼轮奸,撕裂,咬碎而死,死

状可悲可怖也……可笑。

 

这就完了。

 

完了。

 

一切皆是听来。

 

听来的。

 

这事,我没参与其中,突然,不想看,而王,也不想我看。

 

他不想我看到他伤心(?大概会吧?毕竟是最宠爱的王妹。)的样子。

 

他又复冷淡疏远漠视我了。

 

正如我的计划,一射双雕, 一雕:铲除郡主及王大人;二雕:还我自由。

 

他疏远我,不想见我,而我又何尝想见他呢?

 

朝中趋炎附势之徒,得知我已失宠於王,又纷纷疏远我,品差者,幸灾落祸,落井下石兼而有之。一时间,昔日车水马龙之化成门可罗雀之第了。

 

对此,我也毫不在意,管他呢!反正我目的己,仇已报,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淡出官场,过我向往的。

 

这期间,我发了疯似的称病不上朝,朝中大小各事一概不理,在朝上,对著王如针剌的眼,怎过?

 

我本非为国,不想理便不理。

 

对他……何意?

 

何以对我失望?

 

是暗藏甚麽?

 

为何对上他,有心痛的感觉?

 

我不上朝,不敢面对他。

 

我躲在府中,似是要追回童年应有的欢乐似的,一次弥补,穿梭於庭院重阁,小桥流水间,和茗烟捉迷藏。

 

他最淘气的了,总是嘻嘻哈哈,糊混……的过日子,我不知是否他的真性情。

 

但……管他呢!有人陪我就好了。

 

他躲,我找,他一就是数个时,要我找到气喘喘吁吁,颓已极才罢。

 

有时,他不耐烦了,便自远山远树跑来,大嚷:「卓群,你怎麽这麽笨?」

 

我就呵呵地笑:「不是我笨,是你聪明!」

 

然後,浣纱就会不时何时地出现,斜倚著某件东西,冷冷地在他沾沾自喜时猛浇冷水:「他聪明?怎我不觉?」

 

茗烟就犹如落汤鸡了,湿溚溚的。

 

未几,夏初,恩科开始了。

 

首京似是沸腾开来,热哄哄地,到处可闻朗朗书声。

 

连茗烟也变得神经兮兮了,玩捉迷藏时,总爱躲在假山下喃喃背书,愈

背愈大声。

 

虽然他变得神经兮兮,但我却最高兴了,因为我终於可以反败为胜,闻声找他,然後,洋洋自得地拍他脑袋,骂:「你变笨了!」

 

他就会苦著脸地摸摸脑袋:「我怎麽变笨了?……」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我怎麽这般幼稚?

 

但,我就是这样,在府中,有我信任,令我安心的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掅疑,没有黑暗,没有政敌,也……没有王。所以我可以尽情发泄,将智商还至原点,将感情思想也还原。

 

也茗烟,我想他他是这样吧?

 

他喜欢浣纱,而綄妙不在乎他……他说,他这麽努力也只是为了他,他不想浣纱将来高中时瞧不起他,他也不想将来面对他时自惭形秽。

 

而浣纱,我和茗烟一样确信他一定能高中,因他很镇定,十分的镇定,比

当时的我还镇定,他不再挑灯夜读,而是从容自若,时和我月下浅酌,吟诗歌和,好不写意。

 

恩科中段,慵懒夏日。

 

我倚在软塌上,在晒太阳,半眯起眼,怡然自在。

 

然後,人影散乱,众声混杂。

 

接著,是文鸾匆匆跑来的倩影。(我偷带她回府。)

 

最後,是久遗了的尖细嗓音。

 

那日是龙翔四年初夏,四月初。

 

南巡。

 

「南巡吧?」

 

那日,他殷殷垂询。

 

这日,已妄下决定。

 

而我知道,我一生中难得的悠假期已完了。

 

不再复回。

 

 

昙花第一部禁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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