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不是悲秋
不是悲秋  发于:2010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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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玉!

这些个狐狸老子……想诓我!

一气,身上又燥热起来,只觉得这寒秋的水里泡的冰凉,舒服极了,也不愿起来,迷糊中,想着想着居

然睡去了。

 

 

再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酸痛异常。睁眼,只觉得奇怪,居然回到了屋里,窗外的天仍是一片漆黑,

天还没有亮吗?动了动,瞥去酸软不说,好象被禁锢一般,分毫移动不得。


顶上一阵小小的震动,沉稳的笑声和着清朗的男音:“予儿好兴致啊,大凉的天里在荷花池里戏水,也

不知道我看了心疼。”

我迷糊了一下,声音很熟,谁啊?

抬头,对上那双泛着精光的笑眼。

死人,不想理他。却发现自个儿正卧在他膝上,挣扎着要起来,被他一把按住:“别动,自己的身子自

己没底么?今儿是你高烧第三日了,若不是叶南枫发现你直直躺在池中浑身冰凉,只怕你早在阎王殿里

报到了。”说罢硬是把我连被裹在怀中,还按了按。伸手床边,递过一杯水和着一小包粉末灌我喝下去


我往他怀里蹭蹭,恩!暖和,这死人的胸膛硬硬的还满有弹性,就凑和着用吧。

我安心的合上眼,享受他温热的手在我背上若有若无的轻拍,昏昏欲睡。

咦?不对!

“段寻!”

“唔?”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病地天昏地暗,快没气了,我能不来么?”

“谁说的?我身体好的很,打小就没病过几回,都是你的‘温柔’坏事。”

“乖乖不要找借口,‘温柔’平日里对身体无害的。”

闷哼一声,不理睬他。

好一会,我又耐不住了。

“死人!”

“唔?”

“你跟叶南枫什么关系?”

“你料呢?”

我若知道还问你?哼!

“你为何跟他走在一起?”

“呵呵!予儿,这不是同一个问题换个方法问嘛。还是那句,你猜!”

“利益关系?”

“你觉得呢?”

“你欠他的情?”

“也是,也不是。”

“你们是朋友?”

“走在一起便是朋友么?那我与予儿是朋友了,还定是好朋友!”

“谁跟你好朋友,有你这样给人下毒的好朋友?”

死人,嘴巴那紧。我赌气不说话。闹了一会,只觉得越发乏了,环着我的手不时摸摸我的额头,大半时

候都在把玩我的发,一下又一下,舒服极了。不多时我又沉沉睡去。

 

 


睁眼,外头天色已大亮。动了动身子,感觉好多了。

想起身,被熟悉的臂膀环住:“想出去?”

“你怎么还在?”

“我若不在,你能好得那快?”

我嗤了一下,不言语。

他倒好,裂着嘴笑的叫人讨厌,猛一使劲,把我连人带被拦腰抱了起来。我吓一跳,连忙伸手搂着他的

脖子。

“干什么?”

“乖乖的,不是想出去走动?”

“不要你抱。”我嘴里说着,身体可不是那么回事,头自动的往他臂弯里歪了歪。

“呵呵——”他也不多说,举步往外走去。

 

 

不远处传来悠扬的萧声,想想应该是南王,听说他手上那把萧使的是剑法,出神入化。

果然,曲折的回廊上那孤高的身影不是他还是谁?

“王爷。”段寻抱着我只微微一笑算打过招呼了,我缩着身子瞄他一眼,撇撇嘴。这人标准的笑面虎,

害我吃苦头,跟死人是一路的。虽然看着温和可亲,我心底自动讨厌起他来。


叶南枫到不很在意,踱步过来,伸手探探我的脸颊笑道:“予儿感觉好点了?”

我更往里缩了缩,怒视!

不跟你说话。

“呵呵!”他似乎不介意:“是本王不好,那日发现予儿躺在荷花池里,紧紧把你送了回去,哪知道你

躺了一夜,已是昏迷不醒了。幸好段谷主这现成的大夫在……”

往我脸上瞄了一眼,状似不经意的说:“只是把某人给急的……”

我暗地里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听不懂。

“王爷言重了。”段寻淡淡的发话,手上紧了紧,也不管眼前的千岁王,自顾自往回廊的连椅上一坐,

正好叫我面对好大一片的湖,原来这王爷府竟是傍着湖边建的。深秋的清晨,湖面上余烟渺渺,朦胧的

漂亮极了。我眼一亮,笑起来。


叶南枫见我高兴,也笑笑,却在看见段寻时楞了楞,浮出忧虑的颜色。

我奇怪,抬头,发现段寻也正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怪异神色,怜惜,愉悦,温柔,期待,还有说不出的

……痛苦挣扎!

我心下“咯嘣”一声,冒出一丝酸酸的味道。

再一眨眼,却不见了那些情绪,还回到原来的狭黜。我反倒迷茫起来,一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

只是也许,我根本不该来寻月圆……

 

(二)中

 

隔日,那两个灾星居然厚颜无耻的无视我“送客”的眼神,以“照顾病人”的名义留了下来。神清气爽

,我几曾有过“重病”的样子?姓段的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找法子欺负我,还伙同叶南枫掺上一脚。


讨人嫌!

最可恶是那死人最爱抱着我不放,待叶南枫用奇怪的神色瞧的我直发窘的时候,他便笑的直往我颈窝里

钻,到时少不得又换我几记怒瞪。

好比现在,我迷迷糊糊,披头散发的伏在他身上,懒懒的眯着眼。实在不是我愿意的,哪个大男人会心

甘情愿象娘们般以如此暧昧的姿势躺在别的男人胸膛上?不过若是这人气力比我大,眼神比我凶,手脚

比我快,那又另当别论了。


“予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他口气如此认真。

“恩?”

奇怪!

“我问你,你可曾伤心过?”

谁不曾伤心过?真是废话。

“四岁的时候我养了两月的小猫儿叫我不小心踩死了,我哭的可伤心了,算不?”

“……”

仿佛很无奈的叹息了声。

“予儿,予儿!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摇头。

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就算是,你肠壁那么厚,我想猜也猜不着。

搂着我的双手忽然轻轻的,小心的托起我的脸,对上那双精明的眼瞳。

“予儿最聪明,予儿的心最是剔透玲珑,若是有天,心碎了,你该怎么办?”

我呆滞的看进那双深深的眸里,原本清澈透底又饱含狡颉的眸居然蒙上不知名的……悲哀!那种酸酸的

,刺痛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不知不觉中模糊了我的眼睛。

“别哭!”

温热的指间抚上眼角,才发现清泪两行潺潺流了下来,滴落在他两颊,顺势滑落在枕被上,晕出一片的

水色。

“别哭……”

再说不出什么,他用力收紧双臂,把我止不住的泪纳入他的世界。

 

 

过了一会,见我哭累了,双眼发直,又倜傥起我来:“予儿这会的模样就跟秋日里的海棠一般呢!”

什么?海棠?形容女人的词儿。我心里一阵发堵,不想顺他的意,便不接话,只由的他把我拉起来,着

衣梳发。

“予儿的发最是美丽!谁的都没有你漂亮!”

以指代梳,一下一下的舞弄我那三千烦恼丝,感叹。

“你不腻味么?说过好多回了,再说我把它剪了。”

我怒,又不是女人,为何跟我计较头发好不好?

“不许!”

他轻敲我一把,宠溺的挽起一把发丝放在唇边亲了亲,在铜镜里冲我眨了眨眼。

寒毛直竖!

拉起我往门外走去。

“哪里去?”

“去看叶南枫给你的礼物。”

礼物?今天什么日子,这两人这样怪异?我满脑糨糊。

到了院外一看,那南王爷见我来,居然象孩子般折下一支海棠兴冲冲的奔来说要送我。我本以为他是那

种沉稳的人,决计不会在人前如此随意,想不到……

大概见我一脸扭曲,他两个罪魁祸首居然放声大笑起来,气的我一把夺下那支海棠狠狠折成两半。

我叫你笑我!

 

 

 

第二天起,叶南枫与段寻是人影全无,想见段寻那日在卧房里的一番话,我心下一冷,便开始盘算,太

平日子过久了,怕是时候有动作了。

长啸一声招来不二。

“小少爷!”

“外面如何?”

“自前日少爷病愈后南王爷与段谷主便离开王府,神色匆匆,恐怕别有打算。另外,十方宝阁外似乎也

别有安排。同时……”

“说!”

“王府外设有重兵把守。”

“哦?哪路人马?”

“看样子是望月堡的人。”

果然!

叶南枫说过不会为难我,可没说傅寒声的人不会为难我。若无人监视,南王不在府中,又怎么会那么巧

知道我高烧不起?当真那么巧?我就不信。现在想来,门外暗藏的应该是漠漠与柳双飞的人,那日不二

见到的傅寒声虽是假扮的,这漠漠和柳双飞却假不得。只因找人假扮傅寒声是为引我前来,漠漠与柳双

飞的作用却是困住我在王府之内,反正只要拦我的不是南王的军队,他就不算食言。


傅寒声在用人之际调出两心腹大将来对付我这个无名小辈,真看得起我!

还有七日便是十五,也是我将月圆交与主上的日子,拿到月圆,还必须突破府里的包围,除此之外,还

有扬州城里各处的守卫。离开扬州后还须日夜兼程,三日方可抵达京陵,时间果真不多了。


冷笑一声,段寻,这当中只怕有不少是你的主意。你我相处,是敌是友,对我说的话有几分真假,立见

分晓。

也罢,我的过桥梯到底耍不耍的过你的张良计,还得看后续发展。

既然他二人是“神色匆匆”的离去,必定是主上派来的人马与之有了交锋。他们之所以放心把我留在此

地,定是见我单独行事必无所作为,徒手之力,身无武功,不可能脱出漠漠他们的天罗地网。如此正好


如此这般交代不二,见他领命而去后,方才慢悠悠的回到房中睡起我的回笼觉来。

不养好精神怎么打仗。

 

 

满满足足的睡了三个时辰的饱觉。

我坐在床头,狠狠的盯着对面的香案。

早在入府那日,我便仔细观察过,府上的各项摆设也仔细的研究过,当时只隐约觉得惟独我房中的香案

有些异常,偏偏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直到那日荷花池里想通了“月圆,玉”的典故……


早早便想仔细查看,只是那两个老狐狸死赖着不走,好不容易摆脱掉他二人,花了两日工夫,终于比出

了怪异的地方。

问题就在这案上的香炉里。

紫檀木的香炉是南王府每间房的必要摆设,雕琢其上的盘龙云海栩栩如生,这房里的也不例外。唯一不

同的是炉里的炉灰滓。凡长期点用的香炉,即使刷洗过后,其内闻必有香,摸必感印,置放亮处必定可

见与本木颜色不一的炉灰滓,而我房内的香炉偏偏没有,这也罢了,最让我起疑的是内外色泽居然不一

,外壳色泽均亮华贵,雕品精细,内里却粗糙无比,更隐隐有一股奇异的青铜香气。紫檀木香炉有青铜

味道?天下奇闻!不过若其中暗藏机关……


我起身,一把抓起那香炉,狠狠往墙上掷去。

“啪!”

清脆的声响过后,可怜那名贵的香炉应声四分五裂,一堆碎渣子中骨碌碌的滚出一个小圆碗儿,比原来

那香炉小上几分,色泽微暗,表体粗糙,着地后声响清脆,绝对不是紫檀木。


拾起,凑到鼻端闻了闻,果真有股青铜味道。轻轻敲击,还可听到如滴水清潭,筝铉动的声音,委婉动

听,且余韵悠长。

扬起嘴角,想起师傅百毒公主曾告诉过我:“菩提岛上有千年古木,称‘铜牡’,其木质硬,色泽暗而

粗糙,击之有声如铉,音清脆,不惧火烧,雕琢成器皿,与其花同焚,香味浓,人吸之可解百毒,闻后

百日不具蛇鼠昆虫等毒物。由于其木有青铜之香,花似牡丹,故名‘铜牡’。”


原来如此!

“月圆”就是用“铜牡”打造的器皿啊!

只是菩提岛方位神秘不明,这铜牡树更是稀少的可怜,傅寒声居然有本事拥有“铜牡”制造的器皿,真

是……

放在我卧房中,是因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吗?

算了,东西找到就好。

抬头,眼见天色渐暗,我神色间也暗下几分。

以我之力,是不是真能顺利夺得月圆,并把它交与主上,还未可知。事成事败,就看今晚了。

不二,不二!千万要依计行事,不可一着错,否则满盘输啊!

 

 

“不二,你去绝尘居向焉儿借人,她问,便说是我要的,不要惊动十方宝阁里的人马,切记要快!”

“是,小少爷要借哪些人物?”

“随便,人数不必很多,必须精,最好有几个弓箭手。”

“是。”

“今晚掌灯时分隐好待命,不用生死肉搏,只要缠住那群挡路的狗儿即可。”

“是!”

“焉儿夫人若是问起缘由,或是不借人……”

“你告诉她,我不向她借人,只是向她要命的,她若舍不得手底下的孩儿们,只怕从今再见不到我了。

“……”

“还有,季夫人手底下的人也是时候解决了,叫她一并收拾去,手脚要快,要干净,最好赶在明晨之前

完成。”

“小少爷……”

“莫担心,我自有办法。你不必同来,只管在王府外等着,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进府,只需在外等候接应

即可。切记!”

“是!”

“去吧!”

“小少爷……”

“少废话!”

“是!少爷保重!“

 

(二)下

 

入夜,月明星疏。

有道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日虽是个好天气,有些事情,却是非做不可。

提气跃上屋顶,放眼远望,外墙处半分动静全无,似乎平静的很,就算我从大门大摇大摆走出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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