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黑色头颅的下移,身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地消失,阳光照射下汗出如浆,酥软瘫痪地被他仰面掀倒在大石上,挑逗的动作使得情促,绞紧的双腿毫无抵抗地分开了,一根长指在他放松的瞬间抵入了那桃源密径,并不急躁,只是配合着他的呼吸和仍在外面蠢动的手指,缓慢地按揉着。
“你开始热了。”
干涩的入口处传来奇妙的涨痛,被他耐心地反复进出、开拓,受刺激的地方无可避免地产生了难耐的高热,紧紧地吸咬住磨擦着那处的入侵者。
“要再放松一点才行哦,我才进去了两根手指。”
把他的两腿架上自己的肩头,使得臀部突出以方便进行前期的开拓工作,看着那人羞红的脸和已经被印上多处印记的身躯,袁蔚中只能以仅存的一点理智控制欲望的洪水。
“可以了……别再……呀!”
在袁蔚中仔细的关照下,叶玄清本来已经疲软的分身又渐渐硬挺,被他恶意刮挠阴囊之下的会阴一带时,麻痒的感觉几乎让他趋于疯狂的边缘,想到这样的痴态会被人看个仔细,他就羞耻与惶惑。比起这折磨人的温柔,他倒反而更愿意接受毫无怜惜的粗暴——这样就可以把一切归咎到不甘愿上去,这样的身体,虽然畏惧被强迫的疼痛,却仍自作主张地记下了禁忌情事的享受,但,幸好一切都仅仅止于身体。若再沦陷下去,那样的代价他愿意付出么?
—把抓住了袁蔚中下垂的发,制止他继续伏首在自己胯间制造更强一波浪潮的举动,叶玄清示意已经可以了。
“为什么不?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受伤。”
明明,只差一线就可以叫他的神智完全失控: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完全奉献出来,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止了他更进一步的沉沦。
难道是太久不做,他的手法与功力下降?
袁蔚中有些可惜地放开了手,顺从他的意愿,不再怜惜,耸身一艇而入。
“啊——!”
虽然经过开拓,但毕竟紧涩的入口对那庞然大物的接受度仍是远远不足,叶玄清死咬着下唇,细细的血珠自齿下渗出。
刚开始的痛呼在那滚烫的灼热完全埋入后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在林问回响。
“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你也不用这么痛。”
唔,好紧,紧得他简直想放纵地一逞自己的蛮横,快意驰骋。不过看到他已经痛白了一张脸,袁蔚中忆起自己的使命是要把这骗子“全身心”地骗上手,勉强打住了更进一步撕裂他的暴行。
温柔地继续抚慰他的身体,助他放松,甚至再次捋动他被痛得萎顿下去的性器,意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叶玄清却咬着牙制止了他。
“不要……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这样不过是交易,过后,我不欠你的。”
粗暴的性爱是一种发泄,温柔却会叫人上瘾。
爱,他没尝试过,也不敢尝试。
叶玄清想起自己有莲华,还有担负在身上的重重责任。
与男人偶尔兴起的交欢,和着痛苦的高潮,是拌着蜜糖的毒药——虽然有些微的甜蜜,却始终要记得是一种致命的毒。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认为我们之间还可以清白无牵扯?”
恶意地朝里挺动了一下,见他为还没适应过来的地方再度痛白了脸,却仍是坚持着不肯堕入完全的快乐,似要用痛让自己警醒。
他的确不能明白这人的心事,但既然别人都表明了让他不用忍耐,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十指一紧,握住了他缠上来的双臂,顺从他的意愿,不再顾及他的感受,开始大操大弄起来。
“嗯哼!”
一开始叶玄清还能勉强保有意识,但在袁蔚中毫无怜惜的冲撞下,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下体的灼热与疼痛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一度对那人产生的好感也迅速褪却——他要用生理上的疼痛激发他对这种感情产生本能的畏惧,然后他就可以远远地逃开了。
狂浪与放纵的行为,痛苦和快乐的飨宴。叶玄清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这说不清是折磨还是快感的行为里沉沉浮浮,后来虽然听得袁蔚中在耳边急呼自己的名字,但疲累和满足至极的身体已经无力动弹,只微动了动眼皮表示回应,意识就飞快地向黑暗的深处坠落,不再苏醒。
袁蔚中有些懊恼地打量着身下被弄得狼狈不堪的人,高潮来临的一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强烈快感,到后来他早忘记了初衷,只顾得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把欲望进射在那紧致的体内,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而硬生生抽出时,叶玄清已经晕迷多时了。一开始他的打算,精心策划的肉欲诱惑,实际到头来却全数落空。
该说这小骗子是聪明还是笨呐?他聪明地逃避开了自己虚假的温情陷阱,却笨到把自己陷进了更危险的境地——要知道他毕竟已久不经人事,突然被这么狂暴的爱欲眷顾,身体吃不消是其次,若是一个弄不好,他插入他体内的性器就是最直接的凶器,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小倌也不敢引发他完全的兽性狂暴,这个笨蛋却是在被做昏过去之前都没再吭过一声。
不过,为什么这么倔强呢?
袁蔚中简单处理好了他凄惨的状况,看到从无法合拢的红肿洞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和精液,感受到了沉重的内疚。
低下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虽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对昏迷中的他而言毫无意义,袁蔚中伸出手轻抚他汗湿的头发,想抚平他在晕睡中仍眉头紧皱的痛苦。
第六章
“就说……我没有娇弱到需要你这样照顾的地步。你的伤口要是裂开来怎么办?”
林中岁月,与世隔绝。
触目所及全是参天的古木,相似的风景。
又是一天的纵马奔驰,下马时被人习惯地以一种搂抱的方式抱下马来,倍感屈辱的叶玄清才欲挣扎,那人早有先见之明地手臂一紧,平平稳稳地把他抱了下来,小心地放置到地上。
“我的伤早好了,倒是你的伤比较麻烦。”
袁蔚中不在乎地亮了一下自己从破烂衣物里裸露出来的左肩,上面的箭伤果然已经结愈成一个紫红色的痂皮,创口收结得很好。
“哼!”
被他说到自己难言之处的伤口,叶玄清哼了一声,涨红了面皮,不再做声。
依着惯例,仍是袁蔚中四下收集枯枝升了火,将叶玄清安置好之后,四下寻找可裹腹的吃食。
逃亡之路走了半个多月,这深山里的岁月也过得日渐艰辛。
先是匆忙置下的干粮比想象中要早的耗光,然后就是有一顿没一顿地靠打猎捕食度日的原始生活——好只好在他们还有火种,不至于茹毛饮血。
从上次肉体交欢以来,按说他们的关系明明应该比之前更进了一步,但由于叶玄清的坚拒,类似情人的亲密却依旧没有发生在他们之间。不过默契感倒是加强了,就连吵架顶嘴该在什么地方停顿都已经练出了心得。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叶玄清明白袁蔚中之于他的重要性。所以也不至于完全排斥别人的好意。
坐下还不小心顶到坚硬的石块,差点又要龇着牙跳起来,勉强忍下了那处的不适。同时本来觉得自己也应该分担一半劳务的心情也打消了——因为付出了代价,所以利用得心安理得。
在某种层面上来说,自己也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抱着肩坐在火边,近来天黑得早些,夜晚也愈发寒冷了。
偌大的林子几乎没有其它声响,就这么静悄悄的,只是偶尔能听到枯枝烧在火里轻微的“啪帕”声。
叶玄清坐了好一会儿,听到自己肚子里打雷一样地响起来,脸上一红,赶紧拿起水袋喝水。
这些天他们都运气极差,连续三天了都只能以素果裹腹,之前还有过全天找不到一点可以入口的吃食的悲惨经历。幸好袁蔚中随着伤势的痊愈,活动能力和范围都渐渐增强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林中只隐隐地听得虎啸狼嗥,平时早该回来的人却一直没见踪影,叶玄清开始害怕起来了。
担心独自一人的袁蔚中遇上了什么危险,还是……他已经厌了要天天照顾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悄悄离开?
站起来向他离开时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咬紧唇停下。
已经黝黑的光线,树林里暗黝黝的影就像千奇百怪的怪物,狰狞地向这边压迫而来。
没有光线的树林是这么可怕,袁蔚中,袁蔚中到底是遇上了不测还是已经离开?
从来没有一刻恨自己的胆小,恨自己的无用,他甚至就连身体都耐不得操劳,上次的情事后虽然袁蔚中什么也没说,不过想必也不见得尽兴,并且第二天看起来很生气。
面对那个说喜欢自己的人,他狠狠地倒了盆冷水,在身体相连的时候就说了不喜欢,只是打算付出身体做酬劳,可这酬劳还付得不好。唉,真是做人失败!
又坐回了原地,把下巴埋在膝盖上,只看着火堆,发怔。
天性被光吸引的蛾子循光而来,在火上壮烈地蹈火赴死。
奇怪,这种生物到底是为什么遗传了这样的习性。其实,如果没有人来这树林里打扰它们,它们完全可以平淡地在这森林里活得更长久。
但……平淡而长久的生命,对它们而言,还比不过此刻奔赴光明的瞬间灿烂么?
或者吧。
看着不一会儿火堆边就已经积了一堆的虫尸,叶玄清伸出手来,下意识地想在最后一只投火前把它拦截住。
手指在才感觉到火焰的灼烫时,下一刻,整个人就被人从背后牢牢抱住,迅速拖离了火堆。
“你干什么!?”
急速把他拖离的袁蔚中脸色铁青,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这小骗子居然就打算钻火堆了,早知道他有把自己送火里烤熟做晚餐的大无畏精神,他就不用这么辛苦追着野兔跑。
袁蔚中怒极反笑,把手上的兔子一放,“卡吧卡吧”地掰手指关节,最好这小骗子有个完美的自杀理由,不然他这半个月来的辛苦奔波都白费了。
“我只是想,在最后一只毁灭前救一个出来,好传代。”
叶玄清呆呆地看着那明艳的火焰,在他被人拖离后,那最后一只蛾子也已经全身着火,在火堆里燃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如流星般地坠地,毁灭。
“救蛾子?你头脑进水了?就这样差点把自己送到火堆里去烤,到时候谁救得了你?”
要不是自己早回来……!
刚回来就看着他着魔似地走近火堆,火舌快舔上他的身体的那一幕,袁蔚中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救不了……也好,它死得壮烈,也很美。”看着他还在痴痴迷迷的样子,袁蔚中简直恨不得两个耳光打醒他,却听得他继续幽幽地道:“其实一起毁灭了也不错的,至少它不用独自留下来,承担所有人的痛苦与希望,这些东西太沉重,蛾子要是有智识,被这般沉重的东西压着,它还飞不飞得起来?”
袁蔚中不由得心头一紧,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而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听到他意识里的最后选择,不由得怔住了。
良久之后,强笑抱住他开解道:“好吧,我道歉,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留下在这里的。不过你也别这么性急么,我只是离开得久了一点,你留下,不是孤单一人啊。有我陪你,其实我一直在陪你,你居然没有意识到么?”
倏然加身的温暖叫一个人沉浸在悲伤往事里的叶玄清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完全不知道内情人的感伤这个,笑了笑,终于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动,静默了一晌,伸臂回应他的拥抱。
两个人什么都没想,就静默地在林中相拥了一刻,四下暮色暗合,只有身边跳动的这堆火是温暖的,连带暖了人心。
“给你。”
油脂滴在火堆上冒出滋滋的响声,引诱人的食欲。
看着叶玄清两眼发亮,又想往火里伸手的样子,袁蔚中叹了口气,取匕首把外层烤熟的肉削了一层,先塞给他填肚子。
“那个……你应该会比较饿吧。”
他块头比自己大,又一直承担劳动打猎什么的体力活儿。叶玄清虽然腹中响动如雷,这点礼仪还知道要遵守的,毕竟他未来的日子要靠袁蔚中很多。
“叫你吃就吃,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还撑得住。”
也不看看他那身子板儿,跟自己的能比吗?习武之人这点忍耐还是有的。
叶玄清听了,欢呼一声,也顾不得烫,吹着气张口大嚼,他们这阵子都不食肉糜,肠胃都快寡出水来。
看他吃得高兴,袁蔚中自己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努力再忍耐了一回,一只兔子,被他们边烤边吃,最后觉得应该放怀一嚼的时候,袁蔚中手上只余一副兔子骨架了。
“真是一只善解人意的兔子,真好吃啊。”
叶玄清吮着手指,觉得自己寡清了几天的肠胃终于有了点被塞饱的感觉。
“能走出去我叫洪夫人天天换花样做着吃,保证一个月之内绝不重复。”
袁蔚中忆甜思苦,发下宏愿。
吃得腹中饱暖的两人再不觉得前途黯淡,就连刚刚还满怀感伤的叶玄清也打起精神来了,帮着收集草叶,铺垫两人晚上就寝的平台。
“过来,帮你上药。”
一到晚上,又到了叶玄清最尴尬的时候。
认定自己做的事要负责的袁蔚中一直在意他秘处的裂伤,晚上待他出恭洗净后,都要重新上药。
偏这阵子他们吃得清寡,肠道干涩,导致叶玄清的伤也一直好不了,袁蔚中怕那处受污物感染形成生瘫疽,看着自己的伤也没什么大碍,把伤药都直接省下来给叶玄清用。
“我就说……好得差不多了嘛。”
这种姿势,很难堪。而且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叫他忍得难受,差点要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
“下次别故意气我,我脾气不太好。”
沾了沾绿色的药膏,在手上捂热了才往叶玄清衣袍半褪的地方涂去,暴露在空气里的那里似在回应般颤抖着,袁蔚中在边上涂了一圈后,向内里小心翼翼地探入一指。
“嗯。”
叶玄清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儿,低吟了一声,咬住唇不再做声。
“还会痛?”
明明伤创药起了一定的润滑作用,他的伤也没绽裂的迹象。那就是……袁蔚中恶意地更缓慢地进出,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结果,就是毫无意外地感觉到叶玄清压在自己腿上的下肢渐渐有一处发生了变化。
“你!”
配合了五指轮转在阴囊处按揉,这已经摆明了是在挑逗,饱暖思淫欲这句话简直是为这野兽派的男人量身订做的。
叶玄清尴尬维持着臀部翘起任人鱼肉的姿势,现在的他只想把身子弓得更高,根本没有站直身子的可能。
“反正这里没有其它人,你又何必把自己掩藏得这么紧?”
他真正要面对的,不是世人的目光,而是自己。袁蔚中拥他在怀,嘴唇贴近他绕红的耳根,左掌前伸,暖暖地抓住了,是半抬头的分身,畏缩着,欲拒还迎的姿态,像一只才出壳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