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情线(下部)(出书版)by 天使J
  发于:2010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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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饭给我。"

  "你幸福。"

  "亲家奶奶和亲家母打算让我不幸。"

  "这......"陆三少干笑两声,瞧大哥一脸严肃,此地不宜久留。

  但,要走已经来不及--

  段玉恢复往常每至午膳时辰便来到布庄。人甫踏入厅里,不禁愣怔,"云儿?"她怎来到布庄?

  樊织云亲热地喊:"段哥哥。"凑上前瞧段哥哥已经无恙,脸色红润,左边脸颊虽有伤疤,但完好的右边脸庞仍不难看出他以往的美貌。

  抬眸见陆家人也在,段玉的脸色一沉,闷不吭声地绕过云儿身旁,将手中饭盒塞入男人的手里,便一瘸一拐地走入内室,"砰!"地甩上门。

  厅上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好不尴尬。

  "呃。"陆三少站起身来,叹气:"我没要他认我这兄弟,陆家人亏欠他不少。"同是陆家的子孙,他在府里当少爷,无缘的兄长却流落在外任人欺,奶奶和娘是促成这一切的刽子手。

  "如今说要弥补,谈何容易。他在闹脾气。"

  樊织云的脸色苍白,抿唇压抑频频做恶的不适感。

  樊禛祥的眼一眯,察觉她的异状,"云儿,你有喜了吗?"打从三少带她来布庄,见她似害喜的症状持续,"有没有去给大夫把脉?"

  "当然有。"陆三少挺自豪地说:"我可是很努力的做人。"

  樊织云回到相公边旁,偷捏了他一把。她低垂嫀首,害羞道:"大哥真细心,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当然。"往常,他每到陆府都会关心自家妹子是否有喜,因心知肚明亲家奶奶和亲家母是满意云儿的八字好,当初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三少会不会负你,就决定在你的肚子争不争气,不是么?"

  "才不是!"陆三少立刻揽妻入怀,纠正道:"我可不是负心汉哪。大哥,您别挑拨离间。"他花费不少心思才将中意的媳妇儿娶进门。

  "呵,"樊禛祥意有所指,"就怕此事由不得你作主。"

  "相公若负我,我离开陆府便是。"樊织云闷声咕哝:"我无法忍受相公将来妻妾成群、左拥右抱,与其委曲求全,不要也罢。"

  "你倒是挺潇洒!"陆三少不悦地撇撇嘴,额上青筋浮现,脑神经登时"铿"地崩断了好几条--

  他比媳妇儿还要担心,胡涂的奶奶和娘为他找些不知打哪儿来的女子当妾!

  "哼,大哥,你的事就自己看着办,我现在带云儿回去培养感情,免得她胡思乱想。"

  "好,你们慢走。择日,我会差人送些补品过去,云儿若是生下男娃儿,这孩子得给我。"

  轰!

  陆三少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大哥,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樊禛祥皮笑肉不笑地,"这事儿,我们两家早就说好了,不是吗?"亲家奶奶想找麻烦,他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捏。

  维持一贯和气地将人送至布庄大门口,忠厚老实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意,让陆三少瞧得头皮发麻......

  ※※※

  兀自生闷气,段玉见到男人踏入内室,憋不住满腹怒火,劈头就问:"陆家人来干什么!"

  "谈些事儿。"

  段玉扬手推开堵在门口的男人,气冲冲地走。

  樊禛祥长臂一伸,拦腰将他勾回身前,轻声安抚:"段儿,别恼......"

  "放手!"段玉恼他明知自己非常痛恨陆家人,"你要让人什么时候来,我没意见。但别让我瞧见。"

  "段儿,别这样,我总不能在门口贴张告示,写上午时,不许陆家人上门吧。"

  他咬牙磨啊磨,说出对陆家人的容忍范围,"云儿若是和夫婿回娘家,我可以待在房里不见人,至于你和陆家人热络,我眼不见为净,也没干涉过你。你别怪我不讲理,我做不到赏给他们好脸色!"

  "我明白。"他强调:"段儿,三少人不坏的,否则我也不会将云儿许给他。"

  明知陈年旧帐不该算在陆三少的头上,但段玉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一旦想到陆三少是在众人的呵护下成长,而他却......

  "滚开--"他破口怒吼,一瞬挣出男人的怀抱,由于力道过猛,脚下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

  沈四正好在此时冲上楼来,"爷......"话到嘴边倏地住了口,"呃,发生了什么事?"

  "沈四,带我回宅院!"

  "哦,好。"

  段玉拍掉男人的手,不希罕男人鸡婆,他自己会站起来。

  樊禛祥任他发作脾气,不管他领不领情,一把将他扶起,为他拍了拍沾染的灰尘,同时解释:"三少临时带云儿过来谈些要事,你别恼火,他不知你在午时会来,否则也会尽量避开。"

  段玉不想听男人解释陆家人的所作所为,没心情继续待在这儿陪男人一下午,他甩头就走。

  沈四立刻跟在身后,心知不妙,原来段公子为了爷的亲家和爷斗气。

  由于段公子被揍之后,段公子对爷的亲家是深痛恶绝。现在啊,宅院里里外外皆知千万别在段公子面前提起爷的亲家,以免引起段公子发作一顿脾气,闷锁在房内不搭理人,也不肯用膳。

  沈四深感同情地睨了爷一眼,爷处在亲家和段公子中间挺为难的,"我这就送段公子回宅院。"

  "路上小心些。"

  走了几步,沈四赫然想起有要事禀告爷,"啊,我差点忘了,钱家的千金小姐来找爷呢,她就在楼下等,任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离开。"

  闻言,段玉回头望着男人,想问他--钱小姐又是谁?

  是不是男人偷偷摸摸的寻花问柳?

  该不会男人嘴上说一套,私下却瞒着他另寻喜欢的对象?

  哼,若真如此,他会成全。

  神色黯然地别过脸庞,他扶着墙面,一瘸一拐地步下阶梯--

  每走一步,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不该属于自己的,他不会再强求。

  樊禛祥待脑中消化了沈四禀告的事,不禁思忖今年是否犯太岁?还是犯桃花、犯小人?他究竟招谁惹谁,搞得感情路这么不顺遂......

  段玉下楼经过一位大小姐的身旁,耳闻对方低抽了一口气,啐了句:"真丑。"

  声音虽细微,却清晰地渗入脑海。段玉瞧对方称不上是位大美人,那脸蛋生得也不差了。

  坐上马车前,他向沈四问出适才所见之人就是钱小姐。

  段玉关上马车门,低垂的眼眸映入左手指节布满伤痕,心下一痛,男人以为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天晓得他只是逞强佯装视若无睹而已。

  悄悄地将手藏入衣袖内,他茫然地望着车窗外,不断想着钱小姐找男人干什么......

  女人都主动找上门来,那心思八成和生意无关。

  思绪纷乱,他垂首轻叹:"罢了。"

  回到宅院后,段玉将自己锁在房内,殊不知男人一整个下午尽是忙着布庄内的生意事,早已三言两语便将钱小姐给气走。

  ※※※

  男人回宅后,段玉为了晌午之事,垂首道歉:"我不该气你。"

  樊禛祥捧起他的脸庞,落下怜惜的吻,道:"没关系。"

  温热的触感贴在脸上,依然令他心悸,还多了些......微酸的醋意。段玉的眉一拧,轻推开男人宽厚的胸膛,不愿驻留,他一瘸一拐地步出房外。

  樊禛祥愣怔在原地,"你要去哪?"人儿还在恼......那反应不对劲儿。

  他能去哪......段玉扪心自问,究竟能去哪儿?

  缓缓地回眸,见男人追出房外,那脸上难掩担忧的神色。段玉说了声:"我去找真儿,就和平常一样。"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内心却频频压抑愈渐发酵扩大的酸意。

  没资格要求男人从一而终,自己这一身也不干净,凭什么吃醋......

  他闷声:"你别跟着我,我想睡了便会回房。"

  两人之间又拉出了一道遥远的距离,樊禛祥瞪着他的背影,喊:"段儿,你回来,心里有话就说清楚。"

  段玉置若罔闻,不回头是没有脸去说什么,早已毁了不是么。

  "真丑。"

  脑海回荡着别人的耻笑,他低头看着自己不平稳的步履,此刻希望恢复的不是丑陋的外表,而是还他一身干净......

  樊禛祥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股闷气油然而生,整个人杵在廊下克制一股想追上前的冲动。

  等到半夜,人儿未回房,樊禛祥无法入眠,怀里少了他的存在,空荡荡。

  习惯轻抚着他的伤,那粗糙到令心脏隐隐作痛的痕迹不在......摊开手,掌心也少了温热的触感,此刻彷佛回到失去人儿的那段时间,彻夜茫然......

  17

  连着两日,那家伙让他独守空闺,气恼!

  瞪着那窝在人儿身边的真儿,隐隐的妒意在内心发酵,樊禛祥一瞬揪起她的手,倏地传出惊声尖叫--

  "啊!"樊真儿下意识以为是爹爹来抓她,吓得浑身发抖。

  吓!

  段玉立刻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待看清原来是男人站在床沿,那严肃的表情臭得很。

  "大哥哥吓我......"樊真儿紧挨着哥哥,抬手揉揉双眼,委屈地说:"我会怕......"

  段玉的脸色一沉,瞪着男人就问:"你干嘛?"

  樊禛祥没好气地说:"我找你回房。"他环顾室内,桌上搁着几个小沙包,还有绣线、布料之类的玩意儿。

  "你没回房睡,为什么?"

  段玉抿唇不语,拉起床幔遮住男人精壮的身形,表示不搭理。

  樊禛祥实在无法接受他的漠视,"你恼我什么就把话说清楚,别跟我呕气个没完没了。"

  下一瞬,砸来一个枕头,樊禛祥接个正着,更不可置信人儿那什么态度,乖顺的他消失到哪去了?

  扬手刷地扯开床幔,樊禛祥俯身将枕头放回原处,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叮咛:"真儿,明日开始,红袖会过来陪你睡,现在,我带哥哥回房。他傻,搞不清楚厢房在哪儿,没我跟着就会走错路,说话也不算话,真是糟糕对不对?"

  樊真儿傻愣愣地点头,"哥哥糟糕......"原来哥哥会走错路哦,比她还傻......

  喝!

  段玉瞠目结舌,还不及反驳,眼一花,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在手上,"你干嘛!"

  樊禛祥挑眉哼了声,"我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你有话憋着不说出口,我们就换个方式来说!"

  他一脚踹开房门,无视于门外的青衣和红袖一脸愣然地杵着,樊禛祥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儿离开。

  段玉待消化了男人的话,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图。"啊,放开我!"心更慌,抬头看男人的表情严肃,立刻得到否定的答案。

  "没得商量了。"

  ※※※

  "嗯啊......"

  室内昏暗,喑哑低浅的呻吟,催化了男人的欲望更加放肆地在体内冲撞。

  段玉眨着湿润的眼眸,看不清男人的轮廓,身体官能却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怒气汹汹,他又叫:"你......慢......点......"

  樊禛祥不理会他的求饶,逼问:"还要和我呕气吗?"

  "唔......"段玉摇晃着头,胸膛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啊......不要了......"

  "以后别再说话不算话。"樊禛祥低头轮流啃咬着他胸前的两点突起,双手捧高他的臀,欲望更用力地戳刺那一道紧窒,刺激他更迷乱的反应。

  "嗯啊......啊......"

  段玉十指紧扣男人的臂膀,弓起身子不断承接男人冲劲的力道,体内又涨又热,似火一样燃烧。

  "噢......"下腹一热,他浑身抖瑟不已。

  樊禛祥忘情地吮着小突起,双掌移至他的腰腹,控制着欲望抽撤的节奏,索求这副醉人的身躯。强健的体魄沁出细汗,挺身不断撞击着他的炽热,随即两手分别屈起人儿的腿,让两人之间结合得更紧、更密。

  灼热的视线紧锁住昏暗中隐约可见的晕红脸庞,人儿低喘的气息萦绕耳畔,他落唇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轻声地问:"段儿,有喜欢我么?"

  "噢......有......"段玉略挺起身子,一手勾绕着男人的脖颈,另一手抚摸男人的胸膛,凑唇印上一道喜欢的情绪,非常喜欢......

  心口一热,樊禛祥碎吻着他左脸颊的伤,叮咛着:"别再跟我呕气就离开房。"他放缓了欲望抽彻的速度,以柔情的厮磨疼爱着。

  段玉紧紧攀附着他,随他予取予求,闷在胸口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别玩弄我的伤......

  ※※※

  自从钱老爷子答应了两家的婚事后,陆老夫人已等不及将孙子带回。

  她派府里的仆佣打扫一座气派的别院,里里外外整理得干干净净,从此让孙儿安心地住下。又将名下的部分产权房契等等拿出,花费了一番心思,便伙同媳妇儿来到亲家的宅院。

  守门的仆佣眼见爷的亲家莅临,几名轿夫在外等候,陆老夫人和陆夫人跨入宅院就命令仆佣去请孙儿出来。

  宅院的仆佣前阵子经由主子交代,倘若亲家来到,立刻赶去通知。

  仆佣们谨遵吩咐,其中一人从宅院后门溜出,急忙地赶去通知主子回宅;青衣则是将客人领往大厅堂稍候片刻。

  不一会儿,她奉上香茗招待,捧着托盘故作镇定的步出厅外,立刻拔腿奔往段公子的院落。

  抬手"砰砰砰"地猛敲门,喊道:"段公子,不好了,爷的亲家找您呢。"她不敢碎嘴所知之事--段公子是陆府流落在外的子孙。

  "匡当!"

  忽闻房内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青衣在门边吓了好一大跳,下一秒就见段公子寒憎的怒容,整个人阴沉得令人不禁猛打哆嗦。

  "段公子......"

  "陆家人找上门来干什么!"

  段玉不知已教人认出身分,仅以为陆家人是为了上次动手之事专程来道歉。

  "呃......"她支支吾吾,"段公子,您......要不要见客?"

  "哼,将人轰出去!"他回身甩上门,"碰!"地震出好大的火气。

  青衣对着门板又吓了好一大跳,"好凶......"嗫嚅着唇,她立刻离开厢房院落。

  然,天晓得今日是什么见鬼的日子,宅院又来了几位贵客--钱小姐和三位其兄长。

  ※※※

  "喂,我要见姓陆的臭男人!"钱环儿找了三位哥哥来撑腰,非打得她未来的夫婿不敢娶她为止。

  气死人!姓陆的家伙是什么东西?竟敢妄想娶她为妻,呿!

  听陆家老奶奶说,已经找回流落在外的子孙。这下子可好,八成是看上本小姐的美色,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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