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浪 第二部+番外【有前部连接】————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0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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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进文吓得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喊了一声“什么人?!!”,他站直了身子,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哪里有人?我倒是见了那索命的鬼了!”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的梁小妹从树上跃了下来。

  “你、你是……”马进文显然吓得够呛,可一见是个女子,倒也稍稍镇定了一点。

  “我?你不认识我,我倒是刚刚认识了你呢!好一个心慈手软的‘大哥’啊,跟你比起来,我那大哥简直就是如来在世的慈悲肚肠了!”

  “你、你究竟什么意思!”那负隅顽抗的样子在小妹看来很是可悲又可笑,马进文又往后退了两步,四下里看了一看,像是在寻找着退路。

  “放心吧,马先生,你跑不了的。”

  话,说得千真万确,就在那马进文看好了时机转身想逃时,却只跑了几步,就让大小姐飞身一跃,挡住了去路。

  那生了男儿身,却狠过妇人心的书生果然是狗急跳墙了,竟然试图抬手攻击那功夫了得的小女贼,梁小妹也并不动用真功夫,只是戏耍一般左右躲闪,然后虚晃一下直击那马进文的面门。

  想来……这也真是他该死啊……

  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又怎能不是昭昭天理?

  自以为反应还算迅速的恶人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大小姐的腕子,然后,就只感觉那纤细的腕子上一个暗藏的金属绷簧陷了进去,咔吧一声响,紧跟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着冷风飞了出来的,便是一根镶嵌在那箍着手腕的铁环里的,喂过毒,淬过火,银白发亮的打鬼针。

  打鬼针,连鬼都跑不了,又何况你这鬼都不如的人间败类呢?

  都没有一丁点儿响动,那根银针就一下子钉在了马进文的哽嗓咽喉处。连喊都没喊出来一声,最会演戏的书吏老爷,这回终于本色出演了一次自己。

  抽搐了两下的人轰然倒地,掀起一股尘埃,在夜风里飘散。

  果真是命啊,她梁小妹今日方才为了防备不测,戴了那暗器出来,就正巧让你这该死的人死在了这上头!

  站在近旁的大小姐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沉吟许久,随后一声长叹,便转了身,不消片刻,就消失在逐渐笼罩过来的夜色之中。

  天完全黑下来时,县衙后宅一声响动,梁尚君忙推开窗户去看,那丫头正倒挂在窗棂之上准备往屋里翻。

  “怎么样?”看着那小丫头有些郁闷的眼神,举人老爷赶紧关了窗,“就等你了,那马进文如何?”

  梁大小姐半天没说话,然后反过来问了句:“你们……在这边发现那些牢里差役有何异动了么?”

  “还说呢……”苦笑着坐在椅子上,梁尚君抓了抓散开的头发,“只等到天还没黑,那几个就又是酒又是肉的吃起来了,边吃边聊着说自己这顿酒菜多亏了那马书吏贿赂的银子。我当时就明白里头的问题了,就猜是马进文行贿官差进了牢房,又毒死了那马进武的。”

  “哦……果然啊。”小妹吁了口气,听见门响,侧身去看,乃是刚洗了个澡,散着还略带水汽的头发走进来的任天楠。

  大小姐兴奋起来了。

  “哟~~~我是不是来的不凑巧啊……看你俩这是……‘鸳鸯浴缠绵,浓情才休罢’,还是‘彩蝶赴罗帐,正待舞蹁跹’啊?”

  “好你个死丫头,哪儿学来的那些淫词滥调!”举人老爷火儿了,不过大小姐倒是根本不拿他的火气当回事儿。

  “哪儿学来的啊……其中很大一部分,像是就从某人身上那一奶同胞的血脉而来呢。”

  “你……给我过来。”

  “干嘛,你还想跟我抖威风啊,信不信我三更半夜逮只耗子往你被窝里塞?”

  “那你这丫头就快挨揍了!”

  “我说……二位。”看着眼前这两兄妹折腾个没完,任天楠头疼的苦笑着叹了口气,“大晚上的,就别闹了吧。”

  “嗯,大嫂说的是,可还不都是我这没用的大哥先招惹我的。”大小姐说完,在梁尚君那明显就是虚张声势的巴掌落下来之前,就一下子跳起来躲到任天楠背后去了,“任大哥!你看我哥哥他又欺负我!”

  一种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再太平了的感觉涌上心间,任天楠没辙的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别闹了,先说正经的!”梁尚君收了手,坐在椅子上,“那马进文,究竟如何了?”

  “哦。”梁小姐说到这个问题,刚高兴起来的情绪就又低落下去了,沉默了片刻,她才总算轻声开了口,“他啊……他自作聪明,死在我的暗器之下了。”

  梁尚君刚听完,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任天楠听着也很是诧异,而当两人听小妹说完全部所见所闻时,那就不再仅仅是诧异了。

  几个人都没等到天亮,就直接去敲了那谷剑辉的屋门。

  同样也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谷大人赶忙将几人让到屋里,听了他们的说明,那正直老实的谷大人完全愣了个彻底,冷汗从他额角渗出来,手指尖也有点哆嗦了。

  “老天……竟然险些就这样放跑了真凶……”谷剑辉眼神发直,半天才惊觉恍悟,然后,他便慌忙离座,对着那三人深深的一揖到地,语调几乎就是诚惶诚恐的了,“若不是你们协助,我可就差点儿成了那灭尽从犯,唯独丢了主谋的糊涂官了啊!几位在上,请受我一拜!!”

  小妹看着那谷大人慌乱的模样,忍不住轻轻一笑,梁尚君和任天楠则赶快凑上前去扶起红着脸,满是感激与后怕交织在一起的表情的谷剑辉,几个人推让了半天,终于重新落座。

  “好,明日一早,我就立刻在花厅提审那几个官差,届时兄台跟任先生,请务必在那屏风之后旁听!”

  谷大人话音刚落,就从旁边响起来一声质疑。

  “大人,那,小奴家我呢?”是梁大小姐,“莫不是因为我失手宰杀了那马进文,惹得大人不快了?”

  “呃这……”谷剑辉愣住了,随后那张脸红的好像关云长,连忙摆手,他又结巴了起来,“不不不不……小姐怎么这样说,我、我……我可未曾那般言讲啊,小姐莫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那公堂之上,煞气冲天,小姐女儿家,岂是应该……去得的?”

  这一席话过,那梁小妹直笑得莺声灌耳,险些让谷大人丢了魂魄。

  “大人,实不相瞒,那钟县令脸上的血痕是沈班头打的,那眼睛跟额角的淤青可是我一只绣鞋扔过去的杰作啊~~那县衙公堂,我可已经出入若干次了~”

  谷剑辉不可思议瞪大了眼,梁尚君撑着额头在一边不语,任天楠侧脸苦笑,然后,整间屋子里好半天才只响起了刑部正堂老爷的一声特别诚恳也特别可笑的感叹。

  “这……梁小姐果真是仗义的一代女侠啊……”

  梁尚君在心里头哼了一声,然后默默念叨着将那“侠”替换成了“贼”。

  几个人当夜无话各自去休息,第二日鸡鸣三声,老爷未曾班点升堂,反而在那侧堂花厅提审了那黑了心的牢头,都没有动刑,只把那天亮之前派人秘密去收回来的两具死尸往地上一放,牢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句结画押,把牢头打了一顿板子算是惩罚,又派人将两具尸体分别下葬,写了补充的文书,谷剑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说是案子已经了结,在监督了抄没梁尚君的家产之后,就可以回京去了,谷大人问梁尚君是否愿意先去京城那刑部客栈住下,提前等着他回去。

  举人老爷拒绝了,他觉得不必回避这抄家一事,家产抄了,还可以捐给庙里施舍给穷苦人,倒也是一件善举,虽说那些东西有些舍不得,但终归是身外之物。

  既然梁尚君不说要走,谷剑辉也就不催促,还让他跟任天楠住在西厢房。那之后的每日倒也是轻松自在,一日三餐和谷大人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晚上么……自然成了两个人的天下。

  “你……昨天刚刚才……”又被那一双鬼爪子摸过来时,任天楠立刻就热了起来。

  这几日过得消停,白天闲来无事就去屏风后头偷着看沈忱进行赃物归还的工作,晚上当然是忙着让自己这床笫之事还分外不熟练的小院工尽快适应自己。于是,夜里反而更忙的举人老爷让任天楠渐渐有点儿吃不消了。

  并非身体上的吃不消,而是心理上的。并没有因为做的次数多,就自然起来,反而因为那越来越强烈的反应羞耻到无以复加,每次一想起来自己被那双手轻轻摩挲在肌肤之上,便会脸红喘息心跳加快,任天楠就想干脆咬舌自尽。

  这么丢人的事……为何现在他反倒在身体习惯了之后,心理上更不敢面对了呢?

  那双手滑下去了,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滑到了小腹,在那里做了短暂的逗留之后,又缓缓滑向了那已经有了反应的股|间。任天楠倒吸一口凉气,呼出来的气息确实格外的灼热。

  “舒服么?”坏笑在情热之中显得也许并不那么坏,梁尚君分开那双多一丝赘肉都没有的漂亮的腿,随后俯下身去,张口含住了昂扬的器|官。

  “啊啊……你……怎么又……”怎么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连续三个晚上这样被唇舌舔弄,昨天甚至还没控制住喷射在他口中……只要一想起来这些,任天楠就反而更加按捺不住,于是,那狡猾的唇舌只是轻轻爱抚了几下,原本已经膨胀起来的物件就更来了精神。

  “看来……是很舒服了?”两三下扯开自己身上碍事的衣裳,随手甩到一边,举人老爷那赤|裸的结实的胸膛就展现在对方面前了。

  任天楠脸上像是要喷了火。

  他并非弱女子,见男人的胸膛也并不值得脸红,可这梁尚君严重的内外不一却让他每次见那家伙脱衣服都会有一种用天灵盖接纳了霹雳的感觉。穿着衣裳,他道貌岸然,怎么看都只是个会迈方步,会吟诗答句的斯文人,可一旦脱了衣裳……他……他怎么就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目光中竟然能带出几分大型猫科动物的狰狞,独占欲叫嚣着从眼神里溢出来,散开的发髻,乌黑的发丝,那坏气的浅笑,半眯着的丹凤眼,还有总能说出让人恨不能钻了地缝的言语的薄嘴唇……

  作为一只兔子,跑得再快,似乎也逃不出猞猁或是豹子的爪牙。

  然后,任天楠这只倔强的,隐忍的兔子,就这样成了他梁尚君的盘中餐,那梁老爷甚是贪嘴,又极为节约,半点残渣都不曾留下,每一次都是吃干抹净。就譬如那攥着自己胯|下之物反复搓弄的手,就譬如总是故意在他难耐到快要湿了眼眶时才缓缓推进的动作,就譬如那一旦推进了之后便一再深入,一再侵袭,一再故意反复挤压碰触那最敏感之处的坏心眼儿……

  如若说在情事过程中任天楠哭了出来,那应该说是毫不奇怪也不能被责怪的吧。

  不管是那繁复的前戏,还是没完没了的掠夺,又或是粘腻的余韵……

  整个过程中,梁尚君都紧紧抱着他,不曾放开。

  “到底……到底为、为什么……”喘着,颤抖着,尝试了好几次才问了出来。

  “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显得格外低沉的声音缭绕在任天楠耳际,然后一直钻进他心里。

  “为什么……对我……啊……嗯啊……!……”后头的话含糊起来,那是因为一个使坏的深入。灼热的顶端挤压着敏感处滑过,然后一直进到最内里的柔软。

  “对你如何?”额角滚烫的汗滴落在对方胸口,梁尚君轻笑着,看着那正努力在配合自己节奏的兔子渐渐红了眼睛。

  “……对我……如此……”

  “还不是因为你……言语举动间,都在引诱我?”

  “哪个引诱……你……我……我是说……”

  “什么?告诉我,想说什么……”像是要认真倾听对方的话,梁尚君把耳朵侧过去凑到那喘息急促的小院工近前。

  然后,当那个问题灌进耳朵时,举人老爷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放了一把火。

  他问的是,你为何对我如此贪求?

  天哪……他竟然这么问,这个胆大的小院工竟然这么问,他就不怕他一时冲动起来,直折腾他这个玩火自焚者到天光大亮么?

  “你这个……”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心里满满当当的,既非快乐,也非痛楚,那感觉让举人老爷差点儿一个没把持住,定了定心神,稳住了自己,他突然加快了冲刺。

  “啊啊——!别!不行……呜……”小院工承受不住了。

  “疼了?不至于吧……”

  “慢一点……太快的话、会……不行……!呃啊————”

  什么不行?不行什么?再说不行已然太晚了不是吗?那贼人已然把你逼上了顶峰,然后也与此同时在你身体里释放了所有热流,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不行呐~~~

  “太快的话,会受不了提前出来……是么?”凑过去啃咬那已经印着不少吻痕的脖颈,梁尚君感受着蹭在彼此小腹之间的湿湿黏黏,然后在发现自己正被那双湿润的眼怒目而视时咧嘴笑了出来。

  “……滚开!”想推开那家伙,却反而被抱得更紧,梁尚君带着笑意责了他一声“既是兔儿,就莫要学得一身猫儿那喂饱了就赶人的毛病”,便只是抱着他不放了。

  这沉默持续了片刻,等到两个人都稍稍平静了下来,举人老爷才再度开口。

  “天楠……”连声音都像是热的,梁尚君念着那小院工的名字,然后腻歪的把鼻尖在他肩窝磨蹭,“时方才,你说我为何对你如此贪求,我此刻给你解答一番,可好?”

  无力说话,只是窘迫的点了点头,任天楠心中狂乱跳着等那家伙出声。

  “若问我因何对你如此贪求……这其实应该问你自己才对。我知道,你必定是不肯承认自己总是用眼光追随着我的,我也不想那般臭美。可……每次你看我一眼,就让我想看你一生。不许笑,我这可是暗自对祖宗牌位起了誓的!……天楠,我那要人命的小郎君儿~我要说这都是命,是命让我如此贪求你,你……又是否愿意就此接承包容了我这在你看来,许是已然有些过火了的贪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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