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的顺手扯住飞卷过来的腰带,南宫惊天看看前襟大开的上官折梅,露齿坏笑
"梅儿,你要在南宫哥哥面前都脱了么?"
上官折梅闻言,面红过耳"我是男的,这样怕什么?!!!"
南宫惊天漫不经心的咧嘴,一双凤眼故意细细的看过上官折梅全身"男~~~的~~~~?"
"你回家!!!!!!"上官折梅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脖子都红了,大吼一声,冲回府去,一脚踢上大门。
南宫惊天摇摇头,呵呵一笑,自己站在上官府门外,手里拽着上官公子的腰带,身边满地的随身物品。好像......
"南宫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南宫惊天扬扬手里的腰带"你看我像不像淫贼?"
陆楠闻言,立刻后退两步,一脸警惕。
南宫惊天错愕,仔细看了看陆楠阳光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叹息,这人是真傻。扔下手里的腰带
"陆少侠,天不早了,在下回府了"
"南宫公子留步,阁下刚才所言......"
"当然是开玩笑!!"南宫惊天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在争取坦白从宽吗?"
陆楠释然"我说南宫公子也不像"
"人不可貌相"
陆楠猫毛又竖起来了,南宫惊天莞尔,这人有意思。
"我很奇怪你怎么在江湖混这么久还没被人啃了"
陆楠脸红"在下运气还好"
"傻人有傻福"南宫惊天点点头赞同
"南、南宫公子,你......"
南宫惊天一回头,凑近陆楠,鼻尖对鼻尖"我、怎、样?"
"你、你、你......"陆楠眼睛对着南宫惊天的丹凤眼,落在那双看起来好像很清澈又探不到底的暗红色眼瞳里不可自拔,棱角分明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单音。
南宫惊天一低头吻上僵硬的陆楠,感到本来就不灵活的身体,立即绷成一块铁。微笑,舔了舔陆楠闭不上的嘴唇。
"后会有期,陆少侠"
那夜以后,谁也没见到过南宫惊天,此人愈发神出鬼没,行踪成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南宫惊天没回过南宫府,似乎,有什么令他不想面对的东西。
"主人"宇翔单膝跪在厚厚的波斯羊毛地毯上
此刻,听语楼的主人,雪狼雪笑阳也就是南宫惊天,正以一种悠闲潇洒的姿势,半躺靠在摆放高高玉阶上,温润如玉的纯黑色沉香躺椅上。一身黑色的鲛绸勾勒出完美的线条,黑色的靴子一支踏在椅上雪貂皮上,一支踏在地上。闪光的头发,如水般滑下,较之昂贵的鲛绸亦毫不逊色,脸上覆盖着的是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露出精致的玉色下巴和半透明般的薄唇。宇翔不明白,为什么这任主人总是在面具上嵌上两块淡绿色的水晶遮住眼睛。不过就算遮住眼睛,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一身静中藏动,神光内敛的气质,和如神一般的外形还是轻易的让听语楼里所有价值连城的宝物都成了陪衬。
"过来"男人或者说少年头都没抬,手持书卷,淡淡的吩咐
宇翔站起身来恭敬的走了过去。
那日主人被围攻,宇翔逃过当场违令被杀的命运。以为可以混水摸鱼,谁知,半年后,主人回来,单独召见他。他就知道完了。
静静的跪在地毯上。直到身体发抖,腿脚刺痛麻木,主人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最后,宇翔身子微微动了动,结果,就把煞星给动下来了。冰凉完美的手搭上自己的脖颈,宇翔浑身汗毛竖起,心凉,闭上眼睛等死。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动静,胆战心惊的睁开眼,宇翔那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少年开口,非常悦耳的声音,像互相敲击的玉石
"你不适合作杀手"
那夜,少年要了他,带着面具。从此,炎海飞雪少了一个杀手,而听语楼多了一个线,一个唯一侍寝的线。同时江南隆裕钱庄三少爷也无故失踪,因为线是不能出听语楼的范围的。
"你喜欢我么"少年淡淡的问
宇翔看了看少年完美的侧面"喜欢"
其实宇翔是不喜欢男人的,即使这个男人很漂亮,很有气质,很摄人魂魄。但是,前提是,宇翔是男人,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所以,他没办喜欢被一个男人压在身子底下,像女人那样使用。
少年站过脸来对着宇翔,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宇翔的下巴,晶莹的红唇慢慢的展开,像一朵轻轻开放的花。这是宇翔第一次看见少年笑,竟然令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为什么人都喜欢说谎呢?"少年嘀咕着吻了吻宇翔的鼻梁。将他拖到怀里抱压着,继续看书。
清越的眼睛盯着少年带着面具的脸,宇翔脑袋一热"如果我在上面,我会喜欢你"
少年面具后面的丹凤眼微微一弯,这小子,不想要命了?胆子不小!继续看书。
宇翔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找死么?咽了咽口水,偷眼看看主子,好像没听见的样子,难道是没听见?半晌,安下心去,估计主子不打算计较。
"你是说想上我?"
宇翔惊得一跳"我、我......"
书一抛,雪笑阳翻身压了上来。"我不介意你不喜欢我"
"主子......主!......子......轻、轻点......求......唔!!!"
双手被死死制在身体两侧,宇翔面朝下难耐的弓起身子。
"啊!!不要了......不要了!!啊----"
宇翔的眼泪流了出来,跪趴在沉香躺椅的略微散发着银光的白貂皮上,双手被缚在背后,小麦色的光滑皮肤汗水淋漓,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被一双修长有力的玉色手掌牢牢的固定住。分毫难以逃脱。并且还得随着身后每一次撞击,被拖着向后迎合。
疯狂的摇着头,宇翔不住的求饶。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错了,以后不敢说了。
月光朦胧的室内呼吸沉重,宇翔微张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雪笑阳一挑嘴角,整个人爬在几乎虚脱了的宇翔的后背上,把他压垮。附在他耳边喃喃的呼气"你说的也不是不可以,等我哪天高兴的吧"
宇翔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呻吟了两声,就睡过去了。
镜花水月
"翔......翔!"
宇翔慢慢得睁开眼睛,纹罗正站在躺椅前试图解开他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宇翔咧嘴,麻!!
"主人呢?"
"早就走了"
"下令牌了吗?"
"没有......"纹罗皱眉"这回主人到是少见的举棋不定呢,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宇翔披上衣服慢慢的坐起身来,慢慢活动痛麻的双臂。那个人......也会举棋不定吗?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偌大的黑色楠木匾额上,南宫俯三个偌大的金字龙腾虎跃。南宫惊天坐在府门前的大树枝叶里。一身白色细布广袖长袍,衣襟袖摆以极精巧的双面绣仔仔细细的绣上了淡青色的青藤华纹。这也是南宫大公子的一大特点,不穿绸衣。与听语楼有关时除外,那时,穿的是没有任何刺绣,入水不湿的黑色鲛绸。上朝面圣时也除外,因为他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巴掌大的啸天雪狼令在他手里转来转去。灭了南宫世家......长长出了一口气,暗红色的凤眼闪了闪,一丝冰冷的杀意转瞬即逝,还是,再考虑考虑?
飞身跳下树,南宫惊天整了整衣服,去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让自己下不去手的!
出乎意料,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门外皆是一顿。
"大哥!!!"南宫紫枫飞也似的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南宫惊天,生怕他一下子不见了。
南宫惊天眼睛微动,抑制住一掌拍飞他的冲动。抬头,一扫。上官折梅,慕容湫,司马问心,陆楠。居然都在。
站在南宫府门前的英姿飒爽的众少侠,被那暗红色的眼一扫,皆微微动容。那一眼,就好像给什么尖锐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划了一下一样。
推了推抱得死紧的南宫紫枫
"放开手"
"大哥,你是不是要回家?"黝黑的猫眼带着一丝媚气粘在南宫惊天脸上
"废话"
甩开南宫紫枫,南宫惊天越过众人,走进南宫府。
宽阔,庄严,两旁依旧花木俨然,桃花朵朵绚烂似锦。翠色欲滴红花如火的美人蕉依旧娇美可人。南宫惊天的嘴角微微挑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一年之后,我,南宫府,南宫家,南宫家的所有,都好好地在这里。那一场当时看来惊天动地的爱情,好像浮华一梦,了无痕迹。除了......除了,回首处,再也看不见那人温柔的笑立在灯火阑珊处。
穿越两世,清清楚楚,语嫣会重新做人,重新经历世事坎坷,重新演绎......爱恨情仇。和自己种种,都将袅如飞烟。
南宫惊天眼中冰碎,棱角锋利。一场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在这红尘时时上演,就像一场场可笑的闹剧。而自己是这场闹剧的主角......
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脉,南宫惊天突然笑起来。雪笑阳不是早就看清了吗?为什么雪笑阳一生不去尝试的,偏偏南宫惊天要泥足深陷?
只是因为不甘吗?不甘心!!!不过想要侥幸的看到幸福站在这残酷现实的茫茫红尘,南宫惊天大笑,结果啊,还是天真的一场笑话。
尾随南宫惊天的五人,各个皱着眉头。
门外一脸的不耐烦,进了门就开始笑。美丽的脸,笑得好看,声音好听,暗红色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可......怎么就感觉那么凄厉呢?
"哥......"南宫紫枫试探着出声,南宫惊天一脸笑容的回头,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南宫惊天,你没事吧?"眉目飞扬,霸气隐隐的司马问心难得小心的开口试探
"没事"南宫惊天眉开眼笑
"没事你笑什么!"上官折梅忍不住插嘴
南宫惊天笑容一收,一身气势逼人的看了看众人,清晰的吐出三个字"我、高、兴"一回头,扬长而去。
慕容湫一把扯住马上要冲上前去的上官折梅"枫,你哥他......是不是......嗯......受刺激过大......"
这个人,太过喜怒无常了。
"他没疯!"
切金断玉的声音,带着习惯发号施令的笃定,
众人回头
"胭......墨风......"南宫紫枫一脸苦相,大大的猫眼充满祈求,谁都好,去帮帮哥哥,他觉得哥哥快疯了。
墨风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站在晨光中。西北战场的厮杀加强了这匹火狼精悍的灵魂,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在的血性。这时的墨风,已经稳重笃定,威势逼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年将军了。
凌冽的狼眼遥遥的追随着飘然而去的白色身影,慢慢的染上了一丝柔情,一丝阴郁。
轻轻的走进南宫惊天的卧室,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一刻。墨风有一种莫以名状的冲动,但他还是顿了顿,控制住情绪,慢慢的走进纱帐飞舞中安睡的人。
寒光凌冽,一柄长剑从缥缈的飞纱中轻吟着飞出。墨风凭借在战场上练就的过人的反应能力偏身让开,同时拔剑回挡,还未碰到对方的剑,就见那雪亮的寒锋一收,南宫惊天衣袂翻飞,几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俊美英气的墨风,暗红色的凤眸云遮雾绕,果然......只有傻瓜才没有防备。
"墨将军好功夫"
"少爷......"
南宫惊天负剑一笑"不敢当,墨将军称呼在下南宫即可"
墨风愣了愣,略长的狼眼痛得一眯,半晌没有出声。
"圣旨......"传令的公鸭嗓嘎然而止,童公公眼睛睁得有鸡蛋大,一手拿着圣旨,一手张开。傻在室内。
南宫惊天偏了偏头,睨了他一眼。一甩手,长剑化虹穿过纱帐的缝隙,呛得一声正正好好的钻到平放在床上的剑鞘内,那剑鞘在床上没动分毫。
跟在童公公身后的众人皆变色,这手功夫......天下能有几人?
轻巧的从桌上跳下,南宫惊天屈膝"南宫惊天接旨"
"......"
"南宫惊天接旨!!"
"啊!!"童公公失声叫了一声,对上南宫惊天森冷的红眸,身子一软,被身后的慕容湫悄悄架住了"南、南宫惊天,进宫"
此人、此人和皇上有染?!童公公突然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是他强了皇上吧?
"公公......公公!!"南宫惊天强忍着拗断这个痴呆公公脖子的冲动,尽量和颜悦色一笑"在哪?"
雪笑阳是个极重隐私的人,或者说,雪笑阳是个领域概念强烈的男人,对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会有什么反应,大家可以参考被闯入领地的公狼。这种东西,估计喝了孟婆汤也无法改变,何况雪笑阳没喝着。所以,在场人士应该庆幸有那么一份圣旨挡着,否则......
"在、御书、房"
一阵寒风刮过,南宫惊天伸手扯过童公公手里的圣旨,甩下一句"没事的快滚"头也不回的走了。
童公公一张老脸立刻皱纹飞舞,活像一朵绽开的纸扎菊花,哆哆嗦嗦"你、你你......"你恃宠而骄!不过......到底是压过圣上的人啊......啊--死罪死罪,奴才死罪!!千万不能这么想!!!
一干人等莫名其妙的看着童公公精彩纷呈的菊花,不是,被气得要过去了吧?
最后,南宫紫枫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公,请到前庭喝茶"
御书房,历晟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南宫惊天。半个时辰了,这个一十七岁的孩子身上没有一点的急躁不安,也没有什么不平愤怒,古井无波,微澜不起。
南宫翰林
南宫惊天一声不吭的跪着,半晌,听见九五至尊在椅子上一动,说出一句欠扁的话
"朕喜欢看你跪着"
"这个好说"南宫惊天凤眼一眯
"让一个惊才绝艳骄傲少年屈膝在自己脚下的感觉,不啻于让一头高傲的雪狼对朕俯首帖耳"
"惊才绝艳不敢当"低垂的凤眼满是讽刺
厉晟缓步走到南宫惊天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就算朕要在床上压你,你也不能反抗"
"......"南宫惊天眯眼看着厉晟"皇上,臣能平身么?臣的脖子快断了"
厉晟一笑"平身"
南宫惊天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一转身坐到御案上,拿起皇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厉晟略长的眼一眯,目光凌厉"你胆子够大的"
"不大着胆子怎么敢和皇上上床,那可是祸国殃民的事"
厉晟笑"你这种人,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南宫惊天问言,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层云洞开,深深的看住厉晟"皇上到底喜欢谁?我爹?还是我娘?"
厉晟问言眉头一皱,和南宫惊天平平对视,帝王的威势如泰山压顶。南宫惊天也不挡不避,欣然迎接。
"太聪明的人都早死"
"我知道"南宫惊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不怕?"
"不怕"南宫惊天突然眉飞色舞"我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