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 上————明月五十
明月五十  发于:2010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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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墨风电光般的眼神慢慢得细细的把他看了个遍,南宫惊天有点不适
  "你......"
  "我们去天祥楼"自然的伸手拉起南宫惊天的手,墨风一转身向天祥楼方向走去
  南宫惊天看了看扯住自己的修长有力的蜜色手掌,温暖的,粗糙的,带着握剑和握笔的薄茧,稳定,没有一丝犹豫。和当年肖荻握枪的手一样的感觉。挑唇一笑,握着就握着吧。
  其实,墨风手没颤,但是他心颤了。
  三鲜芙蓉鸽子汤,芥末鸭掌,香煎雪脂豆腐,清炒豌豆尖,金红扒里脊,清蒸鲈鱼,南瓜黄金糕,一小竹筒香气四溢,晶莹剔透的粳米饭。
  没酒,有些地方,不论是南宫惊天还是雪笑阳,出奇的像一个中规中距的标准好少(青)年。比方说,他非常习惯未成年人不喝酒这条,可惜,他不遵守未成年人不得发生性行为。
  还有,比较可恨的是,他遵守食不言,但是他不遵守寝不语。
  两人在天祥楼二楼的雅间里静静吃饭,各有所思。墨风面无表情,目光深沉。南宫惊天却是一脸舒服的表情享用饭菜,耳朵竖着听外面一个人口末横飞,声音吭奋的说书。

  月影宫

  "话说,那雪狼到处,端的,是尸横遍野!!鸡犬不留!!大家可知为何那雪狼一定要太阳落山之后才出现吗?那是因为,雪狼练了一种邪-门-武功!!变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青面獠牙,相貌丑陋,且见不得阳光!!!见光便会被炙~~成~~~黑炭!!"
  炙成黑炭?南宫惊天轻轻喝汤的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一下,怎么讲得和吸血鬼一样了。墨风以眼角瞥了瞥南宫惊天,见他正极度热衷于眼前的美食
  "你怎么不吃?"南宫惊天看看墨风,这小子......想什么呢?
  "我怕抢光了,你不够"墨风笑
  南宫惊天眯眼,这家伙真是帅啊,没想到笑起来竟然有些腼腆
  "不够再要好了"
  夹了个鸭掌,准备塞进墨风嘴里,中途筷子顿了顿,转途放到墨风面前的碟子里,习惯还真是可怕,又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胭脂了。
  墨风狼眸一利,垂下眼去
  "谢谢"
  南宫惊天一笑继续吃饭听书。
  "大家可知江湖上最近出现一男一女两个淫魔?手段狠辣!!令人发指!!!下手的均是武功高超的少侠,男女不忌!!先奸后杀,无一例外!!!据本人所知,此二人,不是出自御魔殿魔主司沉彩的手下,就是出自听语楼楼主雪狼的座下,不知这两个魔头在练什么不可告人的邪功"
  南宫惊天面上不变,心里好笑。有没有搞错?你说的这两个,号称魔主司沉彩的司马问心正不死不活的躺在司马府,至于听语楼楼主更是不可能了。
  墨风修长的手指抹上南宫惊天精致的嘴角,南宫惊天一动
  "干嘛?"
  "沾了汤汁"
  眼看着墨风把那根手指若无其事的放在性感的嘴唇边,浅浅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南宫惊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墨风!!"
  墨风抬头,略长的狼眼晶莹如水,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南宫惊天定定神儿
  "我吃饱了"
  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人,墨风的眼睛渐渐锐利,起身跟了出去。
  行至说书人面前,南宫惊天驻足,破颜一笑
  "敢问这位小哥,你可是亲眼看见的,说得这样活灵活现?"
  众人回头皆呆滞,大白天,见到神仙了啊
  那个说书的,两眼发直,直看到南宫惊天身后的墨风快动手了,才动了动嘴巴
  "......没......没......"
  南宫惊天微微一扬剑眉
  "原来是胡说"
  所有人都盯着这位玉做的公子,并没发觉,木质的楼板随着这位公子轻轻一转的手指发出轻微的脆响。
  南宫惊天心情很好地走在街上
  "去司马府"转眼对身边的墨风知会,微挑的丹凤眼暗红色的瞳孔隐隐发着淡金色的喜悦,南宫惊天划开半透明的薄唇,自言自语"为什么人都喜欢说谎呢?"
  天祥楼上,众人半天才清醒过来。那个、那个,是人么?
  那说书的更加兴奋,猛地一跺脚,刚想再接再厉,就听一声巨响,一阵飞烟。连人带椅子从二楼消失了,众人上前一看,地板上一个直径一米的光滑圆洞,大惊失色,立刻呼啦一下子散了。
  "墨风?"南宫紫枫惊异的看着站在司马府大堂,脸色不太好的墨风"你找我?"
  "你哥让我来的"
  "哦"南宫紫枫点头,然后突然担心"哥呢?"
  墨风的脸一下子变黑"不知道!!!"
  南宫紫枫一愣,三天不见,墨风怎么这么大火气?不是哥他做了什么吧?
  "那个......墨风,哥是怕我们出事,让我们待在一起......我哥他说话很冲,你......墨风墨风!!"
  紧追着大步走向内廷的墨风,南宫紫枫心里哀号,哥,你为什么到处得罪人?
  宇翔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还在给主子汇报情报,汇着汇着就汇到床上去了。
  "主子......"宇翔吐了一口气,声音沙哑无力,微皱着柳眉,清越灵秀的眼睛带着一丝妖媚
  "那两个人是的?"
  南宫惊天吻着宇翔偏瘦的麦色胸膛,声音有点含糊。
  听语楼,因为职业需要,所以,情报是不可或缺的,就连司马问心这个隐蔽得极好的魔主也被挖了出来,即使就仅仅知道他是魔主而已。
  宇翔视线模糊,脑袋也不太灵光,全部的意识都随着被撑到极限的部位中,那个坚硬的炙热的每一次微动而惊悸。
  "是......啊......"
  "原来如此"
  玉,也能变软么?软得能够流动?拉出莹润的丝?宇翔迷糊,微张着的略薄的嘴唇喘息,半眯着失焦的眼睛,拥有这样声音,无暇的身体,这个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长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手臂下意识的伸长,无力的手指企图掀开覆在南宫惊天半张银色面具。被他矫捷的一偏头让过去了。
  "翔,你想掀开我的面具?你知道后果"按住手下柔韧的身体,南宫惊天退出宇翔的身体
  宇翔猛地抽了一口凉气,皱紧眉
  他当然知道,杀手违令,要么灭门,要么三千刀刮刑。雪狼没吱声,只是不让他再做杀手了,变成现在这样的线。线要是看见主子的脸,就......只有死了。
  狠狠地撞进去,南宫惊天皱眉
  "你想死么?那你可以说?"
  "啊!!----"宇翔叫出声来,紧紧地抱住身上的人"轻......"
  "轻?"南宫惊天恶意的加大力度"就应该让你没力气好奇乱动"
  床板承受不住的咯吱咯吱响起来,宇翔出口的声音全部变成深深浅浅撩人的呻吟。修长的腿盘在玉色柔韧的腰上,两手抱住颀长的背,宇翔纳闷,明明就不喜欢这个人,却舍不得在他完美的背上留下划痕,就好像对待一块完美的玉,估计谁都舍不得在上面刻出痕迹来。
  沐浴完毕,穿好衣服,一身黑色的南宫惊天轻轻碰碰宇翔红润的脸庞,要不是楼主有这么个特殊权利,而且当时再看出来你不想死,加之语嫣刚殒。这个小子,坟头的草都长很高了。
  牵牵他的手,南宫惊天撇嘴,竟然想自己找死。
  转身,南宫惊天一脚踏在珍贵的白貂皮上,往乌黑的沉香躺椅上一靠,顺手扯过刚刚宇翔送过来的月影宫资料,沉思。
  屈指弹了弹案几上透明的青玉杯,还是,找魔主司沉彩联合吧?

  密室

  一个人坐在司马府的里,面对着传说中厉害的登峰造极,实际上也就差不离(明月:那是你武功高好不好?)的魔主司马问心边上。南宫惊天心情很差。
  刚到司马府就和墨风的冷脸打了个照面,听见自己要单独和司马问心独处密室时,墨风......墨风的脸哦,几乎可以说是狰狞了。
  挑起暗红色的凤眼,南宫惊天像翻被子一样顺手摆弄了一下纹丝不动的司马问心,皱眉。淫贼能有什么药?迷药,春药,难不成还有毒药?这是那个男的打出来的,如果不是迷药,多半就是做受的媚药。
  伸手按住司马问心的手腕上的脉,品了品寸关尺部的感觉。南宫惊天取出一枚冰令给司马问心喂了下去,片刻就见,司马问心微微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司马问心野性狂嚣的脸上泛起的不正常红色,南宫惊天慢条斯理"魔主司沉彩"
  司马问心猛地看住了南宫惊天,幽深的眼睛里杀气一闪而过,看清眼前人,竟慢慢地平静下来"雪狼"
  南宫惊天颔首"谈笔生意"
  "说"
  "联手吧"
  "你要对付月影?"
  南宫惊天暗红色的凤眸微眯"你知道了?"
  "今天看见他们耳后的标记了"司马问心倒也答得不急不躁
  南宫惊天眼波流转"很熟?"
  "再做个交易"司马问心抬头
  南宫惊天默不作声的看定他
  "我要月影宫宫主月飞轩"司马问心皱起浓眉"楼主有什么事要办?不然,在下给楼主个承诺"
  南宫惊天冷冷的勾起嘴角"我要魔主你想办法看住南宫禄,无论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都要在他快得到时,给我毁了。除了有关南宫家里的人,我自己处理。"
  司马问心愕然"你就这样恨他,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他"
  南宫惊天粲然一笑"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暗红色的凤眸在跳跃的烛光下时明时暗,司马问心轮廓略深的眼睛看向别处,强自运起快要被药物消散的内力,压住蠢蠢欲动的媚药。
  南宫惊天却举步走了过来"魔主,我们的身份都要保密"
  司马问心几乎能感到南宫惊天身上的温度,淡淡的乳香腐蚀着他脆弱的神经,咬牙
  "......那当然!!你......站远点!!"
  谁知南宫惊天闻言没站远点,反而伸手抓上了司马问心的手腕,司马问心大惊
  "你干什么?!!!"
  "干什么?"南宫惊天好笑"你中媚药了吧?"
  司马问心顿时一身冷汗"我死也......"不让你压我!!
  南宫惊天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死也不吃药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很弱智"
  暗自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我想上你吧?那不被你砍死,也被墨风那小子咬死了。折腾了半天,总算压住了司马问心的药效,剩下的只有等它慢慢散去了,南宫惊天走进大厅,心想,还不如中了那女人的七彩药粉呢,往妓院一塞就万事大吉了。
  南宫世家幽暗潮湿的地下密室,冰冷的铁笼里,关着一个长发散乱,目光涣散的疯女人。铁笼的正对面,一把精致的雕花桃木桃木椅中坐着一位散发公子,一身淡黄色的细布长袍,细细的绣着金色的螭纹,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长长的宽袖随意的垂着,没有任何花绣的雪缎内衫紧紧的包至修长手掌,只露出半透明的玉色五指,轻轻的敲打着微微有些淡粉色的雕花扶手。
  "你后悔了么?蔡璇儿?"水润的薄唇轻启,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呈现淡淡的金棕色"你认得出我么?"
  笼子中的女人闻声抬起脸,往日的美艳尽退,枯槁憔悴的脸上苍白干瘪,找不到任何当年的踪迹。涣散的目光有些痴傻,游弋了半天,才对上南宫惊天凝视着她的暗红色凤眸,痴痴的看着光华婉转的暗红色瞳孔,蔡璇儿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煜......煜......"
  南宫惊天莞尔,在阴潮的暗室里美得惊人
  "还是只记得煜,不记得做过什么,蔡璇儿,你真讨厌。你这样,我就得天天和疯子计较。"缓缓将头靠在椅背上"你不后悔,我也只好不后悔喽,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煜!......煜......"
  蔡璇儿扒住笼子,伸手来够南宫惊天,两只眼睛透出欣喜焦急的光
  "十年啊,你居然老不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只用了六年就比你老了"南宫惊天缓缓的合上眼睛"她都死了十年了......"
  搭在椅背的双手轻轻的垂下,我也......雪笑阳也死了十七年了。
  "你说,邪帝被肖荻爆头时,是个什么感觉?会不会后悔?那个比鬼还精的家伙,一定比我还早知道肖荻是警察。"
  南宫惊天在椅子上像是在和蔡璇儿聊天,又像自言自语。
  "输了个一败涂地啊~~~唉,本来是看够了那些个变质腐烂的爱情,换个理应该绝情绝爱的地儿吧?可好,居然来了个轰轰烈烈的"南宫惊天撇撇嘴角"糊涂啊,糊涂"
  "煜......煜......"
  南宫惊天抬起头,看看蔡璇儿,煜?南宫煜还会来么?会来他也不会把你关在这儿。知道你让他们那么相爱的人反目成仇,没让你死,是因为南宫紫枫吧?南宫惊天眨了眨眼睛,还不如让你死呢。
  站起身,南宫惊天转身向外走,玉质轻吟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月光欲到长门殿,别做深宫一段愁。"
  缓步走在黑暗的甬道,支支嘎嘎的机括声,稀里哗啦的铁索声,面前一道道沉重的铁门慢慢开启,身后一道道铁门锵然落下,南宫惊天再见月朗星稀,呼吸夜风习习,感慨,同在一个世界,不过内外两重天啊。
  "哥......"
  南宫惊天慢慢回头,温婉朦胧的月光下,红眸如晶,黑发如水,好像一触即碎的梦幻。南宫紫枫大大的猫眼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那里面......是什么?"
  南宫惊天平静如深潭的眼睛突然漾起一丝浅浅的波纹,淡淡的一笑
  "紫枫想知道么"
  南宫紫枫呆呆的望着月光下几乎发出淡淡光晕的南宫惊天,一步一步走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略显单薄的少年安心地窝在哥哥怀里,温暖的乳香从南宫惊天的身上散发出来,南宫紫枫毛绒绒的猫眼中最后一丝好奇被慵懒舒适取代。
  南宫惊天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少年,像一只飨足的猫,就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伸出手环住柔韧的身躯,弟弟?对独生子女兼习惯独自生活的雪笑阳来说,是个陌生的名词。这是第二次抱他,第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对你好一点吧,南宫惊天冰冷的眼睛慢慢升温一点点,算我欠你的。

  歃血为盟

  江湖上又折了几人,其中竟有炎海飞雪的和御魔殿的人。如此形势,迫使南宫惊天和司马问心不得不放下细节问题的研究,直接大刀阔斧从最直接的方式入手--查案。
  敌暗我明,又甩不掉硬要跟上来的一干人等,不知道到底是简单问题复杂化,还是复杂问题简单化。
  上官府,上官折梅的鹿室梅林,汉白玉见梅亭内,七个人正围桌而坐。在场风格迥异的七个人个个都够得上男女蝶彩清的目标。司马问心暗自叹了一口气:一场分不清猎物的追逐。抬眼看向南宫惊天,只见他正握着匕首,剑眉微皱看向和亭子连为一体的偌大汉白玉桌面上的......一大碗血红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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