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东 上————clips
clips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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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

  “呵呵,你又为这些小事情和我生气。”他笑着移过来。完全无法沟通,完全无法交流,他只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

  “衣服裤子脱掉。”什么?这次我正视他的眼睛了,听到这句话。他没开玩笑,他从来不对我开玩笑,他说要我做的就是要做的,从来…不开玩笑。

  “神经病!”我听见自己骂了一句,我想出去。预备从床边下来,脚板还没着地。腹部一下激痛就往后仰倒了,背部撞到凉席。手惯性搭上枕头的时候,指尖触碰到手机。童黎的右膝盖顶在我的肚子上,把他三分之一的体重送下来。童黎没我高,因为跳舞的关系,我保持着身材精瘦,之前我一直确信我在体力上占优势。


  灯光明亮,窗户大开。童黎打算就这样宰了我?如果我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我就真是傻瓜了。我只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却淘不出力气来反抗。我有一丝丝的侥幸,侥幸童黎只是想像以前一样摆弄我这样那样的好玩,侥幸妈妈会接着线的赶回来,救我。


  “这是条件。”他说,俯视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正好挡住了日光灯,我只看到一大片的黑影的他。又是条件,达成什么结果的条件。

  深吻。童黎压下来的同时,他的舌头似吸尘器一样抽走我口腔的任何。我一动不动。如果他就这样全部剥夺了我的空气也好。我就窒息了,我就可以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在童黎面前,根本毫无斗志,毫无胜算,他打算强暴他的亲身弟弟,不,如果不没反抗就不算强暴,算什么……


  “羚羚,你真漂亮。”童黎的叹息。我被他剐得一缕不着横在床上。从外面可以看到这里吗?窗外,一点一点的蓝色在飘游。身上,被一个湿麻的刷子在刷动,被十根竹节的棍子在刮弄,我像被麻醉了,连神经也麻醉了,没有任何感觉。


  “呵呵,羚羚你还没有剥皮?”似电击很久才传到我的神经末梢,下身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我一躬就起来了。好痛!

  “滚——”我叫。没推开童黎,他的手像钳子卡住了我。他笑得那样邪门,笑得那样志在必得,笑我反映迟钝,笑我抵抗无力。

  “呼呼呼……”两个人的呼吸都在加重,下体被童黎搓麻绳样搓着,我无处着力,无处找力,凉席滑滑,我的手没有东西可以抓。

  “看,在跳舞。”童黎引导我去看在他手中变型下体,一鼓一鼓暴出来想射的感觉绝无留情冲刷我的羞耻我的愤恨我的不解,妈,快点回来!

  射了,腰咻的一软。过了多久?

  我撑着席面的手在抖,不住的抖,我想撑着自己不跌倒。

  粘湿的刀片还是什么,突然在后面划一下,我反射的一缩,右腿一拐,下盘大空,凉。

  “干什么?!”我去拨开童黎伸进我臀部的手,就把自己的支撑卸下。童黎将我的下肢像三级片里的女人一样架开。不知是汗还是泪,我眼睛酸酸涩涩刺痛。

  “住手——”我蹬腿,连蹬几下,“我放弃,什么鬼屁条件,放开——”童黎身子压下来,他什么时候和我一样光身了。他还笑,喘息着笑,“羚羚,我很高兴,看,你还是想…保护自己,对不对?证明你不那么喜欢他,可是……”


  他在说什么,听不清,我眨着眼睛,几乎就看到了他用什么对准着我,“我不能放开,因为…我今晚要…要正式给你贴上我的标签。你是我的…羚羚。”他之所以喘息是因为他在把他的下体要挤进我的身体,我之所以听不清他的话是因为我被堵住了,连气也接不上来……


  “滋…滋……”有这样的声音,有…有……

  不是痛,不是,是我的内脏被挤压,我感到他们在往上倒,要从我张着发不出声音的嘴里涌出来,要破开我滚烫的脑袋逬出来。

  “吭…吭……”童黎漂亮的容颜扭曲在我模糊的眼里,他的声音把我的耳朵也塞住了。所以…席梦思的摇动我以为…我掉进了被封闭了的跳跳床,一上一下的被抛出。


  妈妈,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

  (11)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没人看见我身体上的淤青。昨晚,是那个和生日夜一样漫长的夜。我把自己给了童黎。爸爸昨晚凌晨才回,妈妈是早上回来的,回家都就睡觉。童黎去上课。这样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漠,我以为是梦里醒来,带着梦里留下的痕迹醒来。


  家长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

  我握着妈妈的手机,看她睡得似乎沉沉。加晚班累了?还是,听完童黎上我的过程累了?来电号码可以删除,通话时间却是保留的。妈妈,你明明接到了我的电话,你明明听到了童黎在对我做什么,你都…不回来……


  童黎是你儿子,我就不是?

  你们为何偏心到这个程度?

  我不哭…不哭……

  只是…眼睛可能破开了洞,咸咸的水一直一直的往嘴巴里流进来。

  妈妈,你真睡得着?

  电话突地响了,特别尖刺。妈妈眼睛咋的睁开,看见我,连嘴巴也干脆张开。

  “为什么?”我把手机丢她床上,问。

  不回答?只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来点显示持续的报着号码。着是装在他们房间里的分机。

  脑子里被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辨认出这个号码是蓝天的手机号,在妈妈手伸过去摸到话柄的一下,我咻的抓了过来,电话机连带的被我连拖几下差点掉下床头柜子。


  “你好,麻烦请让童羚接个电话,我很要紧的事情找他,拜托请一定要他听电话,谢谢……”蓝天快速的说着话,我知道,因为我一直没接到他的电话。

  “蓝天。” 我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找到了坚硬的落脚点。我看着妈妈,她躲开了,起床去。

  “童羚,你到底怎么拉啊?”蓝天的声音大如雷,是骤然紧绷过后的松弛,听到我说话后。

  “蓝天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们大学里,这个…一个拿着书本的不锈钢雕塑面前……”

  “不要动,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出来。”我重重挂掉电话,听到客厅里电话话筒被拿起的轻微响动时。

  迎着妈妈在客厅里放下电话筒的动作,我擦身过她。

  如果,让我看到有一丝愧疚的关心也好,而不是这样躲闪的紧张!

  挂掉电话的喀嚓声切断了我对这里最后一点心存的希望。

  我飞快的跑着,恍然背上已生出翅膀来般。

  风呼呼的刮过耳畔,树影斑驳的越过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是在穿过它们,而不是与他们对面逆行。

  蓝天,蓝色天空,好久不曾抬头这青空,看青空下那一头金光闪闪的炫目招牌的头发。

  “蓝天!”

  “就是这样,所以,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蓝天把玩可乐瓶子在手里,脑袋四下里转半天才看我。

  来告别的……易拉罐被手掌的温度传染得不再冰凉,水珠湿湿的粘满我整个手心。蓝天被学校告知不再接收他多修一年,这学期完结就发给他职业高中的毕业证书。他说,我突然走了之后,那闹大肚子的女生一家也突地就消失了,没再来学校。不知怎地,学校还是做出了这个处理。蓝天尽量的装着无所谓,不在意,还对我嘻嘻的笑着。


  “你要去哪?”

  “嗯,我想先找个地方打工,牛鬼答应介绍我到他朋友的酒吧去唱歌。”牛鬼就是蓝天认识的在娱乐电视台做事的哥们。“反正也不非得要科班出身才能做演员,先当歌星也不错,没准儿我就能被星探给挖掘了呢?牛鬼说,那家酒吧常会有来这里走穴演出的明星和经纪人去玩……”


  好热,好热,坐在这木长椅子上,木头从早上沐浴阳光到才阴过的温度全部传到了我身上。那里,童黎昨夜进入贴上他标签的地方,开始烫痛。就是被这温度给点着了,然后那刚刚才找到的立脚点也在缓缓的熔化,汗,一道一道往我的凹着的小腹沟里堆积。又觉得冷得很,直想再加件衣服在身上就好。蓝天不去艺校了,我还要去?蓝天不在那里,而我还要在那里待一年?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我之前坚持不退学是……


  “……童黎,你和人打架了?”我的耳朵可能不好使了,听到的一些声音要很久以后才能反射到我的脑子里。

  打架?蓝天在看着我大腿上的淤青。我穿着短衣短裤拖鞋跑出来。

  “蓝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唱歌好吗?”我的牙齿在打颤,我听见了,声音是从齿缝间挤出去的。我热得发冷。

  “哎?你不是…为什么?”

  “好不好?”我猛地提高了声音。

  “童羚你怎么啦,你怎么颤着这么厉害?”

  “到底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唱歌一起去当歌星一起演戏…答应我答应我,我就…就告诉你原因。”我抓住蓝天来扶我的手,紧紧的抓住。抓到的地方泛了白。

  “好…好,当然好,我很愿意呀!”蓝天虽然吃惊,但是很肯定的答复了我。我松开了他。

  站起来,抬左手,那条手链正好对称着蓝天的金发。

  “其实是我哥哥,童黎。”我要告诉蓝天,告诉了蓝天,他会帮我去忘记,他会帮我把某些不开心的记忆锁起来。“是他找了人去闹你的。”

  蓝天静静仰望着我,听我说。这样,他的蓝色镜片反射的日光也变成了蓝色。我喜欢蓝色,那是一个让人稳静的色调。

  “因为,童黎觉得你抢了他的东西,我。”说一点,我的脑袋就轻一点。

  “他说我回到他身边,就不再计较,那是条件。我就回来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很没用,除了带给你麻烦,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学校里有婆婆公公推着婴儿车出来溜达的和已经放暑假的小孩子在那边林子的智能玩乐区游戏,笑声片片。这边,蓝天安静的听我说。


  “童黎说我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是他的羚羚。而他是爸爸妈妈的童黎,是爷爷奶奶的童黎,是外公外婆的童黎,童黎就是我们家的天,那天就只能是独一无二的吧,我知道自己成不了天后,我就想做童羚好了。然后,就是生日那天,童黎告诉我,童羚是他的;昨天,他把他自己的标签贴到我身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转身,指着后大腿的掌印,那是童黎双手抓着我大腿侵犯摇晃我是留下的两个掌印。“还有衣服下面的…看不见的地方,都是他打上的标签。”


  不锈钢雕塑的球体完全反射着太阳光线,风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吹,树荫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笑声说话声一下子很近一下子很远。

  我看着蓝天,蓝天看着我,我说完了,他听完了。我们俩不说话。

  他看着我的眼睛站起来,握住我说话间一直伸着的左手,一扯,链子断了,一丢就就丢开在草丛里,“我们走。”然后,牵着我的手腕,走。

  拖鞋吧嗒吧嗒的打着我的脚后跟,我没有回头。

  (12)

  我和蓝天回艺校的寝室收拾东西。放假了,学校空静了许多。

  大部分东西留在学校的公寓,衣服,日用品,书本就不要了。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好。蓝天也只拿了衣服和吉他。

  蓝天说先去牛鬼在娱乐台的加班宿舍呆两天,再自己找房子。

  出是出来了,可我心里还是强烈的不安着,总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应该是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家里会采取什么行动?童黎会怎样对付我和蓝天?这些东西不是说不去想就不会出现在脑海里。蓝天是没说什么,我跟他一起,绝不能再成为他的扫把星和累赘。既然跑出来了,干脆离开这里,再跑远点。这里,爸妈他们的关系网触手可及。我又担心这么说很任性,会破坏蓝天的计划,头疼。


  从我中午接电话后跑出来到现在,半天时间的突然清净让我觉得更多的不安。我还有必须回家一次的理由,他们知道我还会回去,应该是童黎算准我会回去。

  “好了,马上就可以走了,我们连打车把行礼放到牛鬼那房子里去。你好了吗?”蓝天拉上了他袋子的拉链。

  “蓝天,我钱包放在家里没拿。”我愣愣的。想了很久,总好像有个不得不再回去一趟的东西落在那房子里。

  “钱包?没关系,我这还有钱,牛鬼说那酒吧唱歌的钱是现付现的,而且,客人觉得你唱得好,还有小费给,钱这事你就甭担心。”

  “我的身份证在钱包里。”我总算想到重点了。对,身份证,学生证,都在钱包里。

  “那…就干脆报失重新办理一张新的。”蓝天在帮我想不要回家的解决办法。对,可以重新办理,那可以不再要回家。

  不过,还是有个什么东西拽住我般。

  如果,我就这样接了蓝天的电话就没再回家了,家里会采取什么行动?童黎会做什么事?这个问题一直像不知什么时候丢炸弹下来的轰炸机盘旋在我脑子里。

  “蓝天,我要回去。”蓝天看向我。“我要回家拿钱包,我得告诉他们是我自己要离开,你和我一起回去,行吗?”蓝天还是看着我。天边快红了,往日这个时候,下面球场本有打球的声音也没有了,整个变得非常安静。


  “好。”他轻轻的肯定的答应了。

  我一下子肩膀一垮,松懈大半。

  三天之后,公寓才关门整理。

  我和蓝天决定今晚还在寝室睡一晚,明早再去牛鬼那里了。

  我想,这个时候回家,家里应该只有爸爸了,照常说来是这样。

  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该在的人都在,不该在的人也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的同事,童黎的导师,童黎。像聚会般装模做样的笑着。

  我和蓝天进门。蓝天的表情很严肃,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想和蓝天上楼到我的房间。

  “羚羚啊,你怎么和同学玩到这个时候,吃饭了吗?”妈妈在人前一定是这样贤惠体贴关心人的。我觉得很做作,做作到他们在这里铺设了一个什么陷阱等我跳进去。我开始对家人产生这种小人一样的猜测。


  “吃过了,我回来拿点东西。”我和蓝天脚步都没停的往楼上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开越没什么礼貌了。”我听见爷爷对那位法律系导师的念叨。礼貌?别笑死我了!你们那叫虚伪。自始至终,我没看童黎一眼。

  关上房门,我呼一口气,都在,表示我的不安是有来源的,走出去可能要比进来多费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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