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中(穿越)+相性100问————安迪
安迪  发于:201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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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靡灵巧的指腹滑过谢峻后背,柔光中,狄奥尼索斯微笑,葡萄紫的瞳仁美得令人心醉:“纵情享受沉醉,享受欢爱吧......很快你就会清楚,所谓的‘最终审判法则’,只是昃天道貌岸然的教条。永生的价值,就是这肉身可以无尽情享受高潮,或酩酊沉醉。”

  因竞选繁忙和勃起障碍,家凯怕控制不好,有段时间没招惹健硕的谢峻。

  积聚的情 欲被高明无匹的爱抚挑起,感受着身体下方丝滑的肌肤,以及狄奥尼索斯充满暗示的轻轻扭动,谢峻胯下顿时硬如铁、热似火。

  咬牙重重喘息,没空分心去考虑麦克斯溜哪里去了,谢峻竭尽最后一丝清明,也只能勉强坚持问:“为什么?”

  --为什么酒神亲自来诱惑?

  狄奥尼索斯微侧出奇俊美的面孔,闷笑:“我讨厌神祗们道貌岸然裁定一切,我厌倦了独自面对爱侣死亡。我渴望看见你深爱一个凡人,陷落到不可自拔......然后,你才会领略什么是地狱。”

  如果谢峻不放纵情 欲去爱,知其不可而止之,顶多也就是偶尔惆怅怀念、间或心口酸涩刺痛,真正“爱别离”的痛楚绝不会纠缠入骨、刻印在灵魂深处。

  酒神仙酿加上诱惑,谢峻没法认真思索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醺然伸指,插入美青年身后火烫的洞穴,谢峻毫不温柔地急促顶入和扩张,同时茫然地嘶声问:“......什么地狱?”

  美貌酒神笑而不答,只柔顺而配合地扭动身体,闭目享受着,试图把强悍的探索转化为对性腺有效的刺激。

  谢峻喘息着,再次问同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我?”

  “受够了越来越软弱的人类,连性能力都每况愈下、萎靡退化。”狄奥尼索斯更激烈迎合着,轻声回答,“我又偏偏不愿回到冷漠的神祗当中。”

  谢峻心神有裂隙,正是互相解脱积郁、共享性爱的良伴。但双腿间正顶着坚硬火烫的性器,狄奥尼索斯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只尽力撩起更沉醉的欢娱天堂,来抵制永续的相思地狱。

  挺身,插入的瞬间,阴茎被紧握的快感顿时如潮水汹涌。

  强劲摆动腰身抽插着,却没有听见熟悉的调笑话语,没有温柔轻啄腮边的吻......穿刺进出,谢峻感觉得到身下躯体兴奋扭动着,把每一下撞击的能量牵引到深处,去触动饥渴的脏腑。

  突然觉得一阵空虚。

  不可思议的美丽、恰到好处的诱惑能快速点燃男人的欲火,却不能让身体的快感增加分毫。

  ......如果,如果此刻包裹着性器的是那湿润的口腔,和娴熟灵活的舌......如果,能看见的是家凯痛苦皱着的眉,和始终温情含笑的眼睛......

  狠狠地往深处侵袭。

  同时加快速度与深度,让喧嚣不安的灵魂暂时沉睡,只被纯粹的情 欲驱使。

  阴茎聚集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变成呼啸的血流,变成不断轻微炸裂的小火花,弥漫全身。但......心却如冷却的铁块,慢慢下沉。

  随着谢峻越来越狂乱强硬的进攻,狄奥尼索斯身体不由自主被撞击而震荡。

  汗湿了卷发,粘几丝在额头,柔顺配合的扭动慢慢变质为索取,本该沉醉癫狂的酒神眼神却始终清醒。

  承受最后那凶狠几下急促猛撞,深处被滚烫的液体激射,狄奥尼索斯的笑容却跳荡:“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痛......”

  兴奋到极点,神志却一片空白。

  颓然躺倒,谢峻明明听见无缘无故挑衅的低语,却连恼怒都懒,什么也不愿想,放任向来警觉的意念,堕入无边黑暗。

  三〇 只恐相逢是梦中

  才中午,车的雾灯全开,在空荡荡的无人省道,能照出的距离相当有限。

  暴雨倾斜着狂泻,疾风中不断变换角度,紧一阵,慢一阵。雨刷器开到最快速,终究追不上雨瀑,再努力看出去,也只是一片灰蒙蒙。

  阴森苍灰的云剧烈翻卷,像铅块般直坠下来,沉沉压在道路上空。

  T市市长秘书李毓篁紧皱着眉,忍了又忍,还扭身对着后座,恭恭敬敬请示:“周市长,庄副市长,这雨实在太大了,高速公路早就关闭,这省道更不安全......或者,我们先别急着赶回T市,找安全地方等一等?”

  周家凯神情凝重,正闭目沉思,就像没听见身边人说话。

  正凝目看窗外的庄其思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台风已肆虐T市,周市长怎么可能滞留屏东?”

  李毓篁忍不住唠叨:“两天前的凌晨,北部刚进入纳莉台风影响范围,市府中午已成立防灾中心。周市长又特地去市府公训中心,叮嘱一、二级主管和各警分局长,依据过去累积雨量推估何处容易淹水,反复强调危机预防。应该不会......”

  周家凯依旧沉默,紧闭双目周围的肌肉细文却更深了些,表情逐渐变得痛苦。

  追随数年,庄其思太了解这位上司,根本不相劝,只对年轻人解释:“身为国党一分子,周市长必须去屏东站台助选;但身为政务官,职责所在,一旦得知这次台风强度和雨量都远远超过气象预计,周市长决不会为求安全、中途停下来避雨的,这个话题......再说无益。”

  周家凯双手指尖重重按住眉头,声音有些颤抖:“两个小时前接受采访,我还告诉媒体,不担心台风灾情,我们已有万全准备。”

  连司机老韩都忍不住开口:“市长您是准备了啊。”

  周家凯脸色比窗外铅云还要阴沉,拧眉看着被倾盆大雨变得灰蒙蒙一片的水世界。

  庄其思不慌不忙道:“我们启程前接到电话,台风确实已造成灾情。雨量竟是400年未遇,不是人力可以预料......您不必这么内疚的。”

  摇头叹息,家凯声音越来越苦涩:“T市灾情严重,我竟然不在一线,无论如何不可原谅。”

  刚刚变得“落架凤凰不如鸡”的国党,终于有机会‘跨越浊水溪’,上下一片欢喜。谁料想好好一桩喜事,竟被早有预报、强度却十倍超出预期的台风变成灾难?

  庄其思叹气,正想再劝劝,突然一声巨响,然后身体剧烈震荡,身不由己撞向汽车前方,腰背顿时生疼。

  李秘书不敢放肆呼痛,对司机老韩急眼了:“你怎么刹车的?要是撞到周市长......”

  根本无心分辨什么,擦着吓出来的汗,老韩指着前方一团纷乱的阴影,久久发不出声音:横在路中间,是刚刚被狂风雷电击倒的大树。

  --如果车开得快一瞬,或司机踩刹车晚一秒,就会被倾倒的大树正好砸中。

  第一个回过神来,周家凯拍拍他肩,语气从容:“老韩,谢谢你反应及时,救了我们大家。”

  全身簌簌颤抖,老韩脸色铁青:“神佛显灵......突然觉得心慌,然后就像有人在耳边吼‘危险,快停车’,我吓了一大跳,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死死踩住了刹车。”

  周家凯眼神突然乱了。

  但......紊乱只是一刹那。

  自嘲而落寞地笑笑,周家凯很快了恢复正常工作中市长该有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倒车,换条路,继续向北。”

  这份冷静,有效地消除了小小车厢内4个人的紧张后怕。

  恢复相对安全速度的前行后,看窗外风横雨狂,庄其思毫不掩饰擦冷汗,苦笑:“差点殉职成仁。”

  周家凯似乎正想着什么,被这句话惊醒,神情多少有些恍惚。视线也很快又被暴雨吸引,眉头慢慢拧紧:“成灾已是定局......不知灾情到底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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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途艰困,平时数小时的路程,竟变得慢慢无止境。白花花暴雨中,车窗外的景物始终模糊阴沉,竟无法辨认是不是已回到T市。

  跟司机窃窃商议良久,李毓篁终于咬着牙,打伞跑出去查看路标。

  步行二十米不到,回到车内,浑身已经湿透。

  迎着正副两位市长焦虑的目光,李毓篁小心翼翼:“肯定已进入T市区界。可是不知道我们具体在哪里,而且,前面好像根本走不通了。”

  周家凯眉头更紧了:“雨量太大,防汛工作多半......我必须回去。”

  正说着话,家凯神情突然大变,转向车窗外风雨,呆呆凝视正快速移近的依稀一抹白影,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庄其思跟着看过去,惊疑不定:“这么厉害的风雨,怎么还有人敢在外面?”

  猝然爆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喊叫,周家凯拉开车门冲入风雨,对着那白色身影直冲过去。

  竟不顾倾盆的雨,冲出来才跑了几步,全身就被浇得湿透。

  似乎只过了瞬间,已撞到温暖坚实的熟悉怀抱。一千多个苦苦忆念、日夜梦寐的人突然再度出现,瞬间兜上心来的竟已不止是狂喜,混杂了太多的苦涩无奈。

  白花花雨帘中,家凯已不顾忌下属或许会看见,更毫不掩饰惶急,只毫不犹豫张开双臂,用尽所有力气死死箍住谢峻,生怕这相逢只是幻觉。

  喉头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脸颊更早已湿透,那还分辨得出是雨是泪?

  死盯着谢峻的目光里,是赤|裸裸的刻骨相思,更是生怕再次失之交臂的紧张。

  “若换君心知我心,始知相忆深”--而谢峻能直接收到强烈的思绪。所以,他知道家凯热切到焚身的激情,也知晓他绵延中几近绝望、却从不试图忘记的思念。

  谢峻回抱住家凯,手臂在微微颤抖,开口说话的辞气却平和:“你跑出来干什么?你跟我不一样,这么淋得透湿,太容易病倒。先回车里去?”

  家凯哽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三年多......”

  一边拉着人往汽车方向走,谢峻掉头不忍看家凯,低声答:“我不会扔下你。”

  并不是谢峻一回来,就碰巧赶上暴雨台风灾难。

  之前,他已默默跟了家凯几天,注视着家凯被民众僚属拥戴,很快适应他逐渐刚毅深沉的举止作风,也常常见到他不肯独处,总是工作到倦极而睡。

  见他眼角添了不明显的细碎皱纹,见他独处点烟时总透出落寞,心总是被揪紧,却不知该怎么再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狄奥尼索斯的酒这么厉害,一醉就是人间的三年”这种诡异的话,似乎没法拿来当理由。

  可是,眼看着被台风劈倒的树砸向家凯的座车,谢峻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已出声示警。

  死里逃生、惊魂初定的瞬间,家凯唯一念头,竟然只是“谢天谢地,没有死在此刻,还有机会继续等谢峻”!

  心神震荡之余,谢峻依然负手远远注视着他,但心里明白,“该怎么同一个凡人相处”的空茫困扰,已不再是问题。

  --何必今天就用将来可能的痛苦惩罚自己?

  如果家凯这么渴望谢峻的守候,那......就由着他吧。

  用古怪姿势纠缠在一起的走动中,谢峻强忍充溢胸口莫名的剧烈伤痛,轻轻微笑--从今日起,不管在发生什么,他都定会好好守护着周家凯。

  直到......他不再需要守候。

  一阵滚烫、一阵酸楚,心绪复杂极了。本就不擅长言辞的谢峻,这种时候就更说不出话来,只死死抱着家凯,尽可能用身体为他遮蔽些风雨,快速掠回车内。

  终于跌跌撞撞坐定,迎接两个落汤鸡般家伙的,是庄其思愕然瞬间后的惊喜:“谢峻!怎么是你......太好了!”

  三年前的媒体见面会,谢峻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失踪,大家都诧异万分,自那天起,谢峻这个名字被大家刻意回避。

  受打击最重的,自然是周家凯。

  周家凯出了名手腕强硬,但在亲信僚属面前,性情爱说爱笑、容易亲近。可这三年来,谢峻彻底带走了他的欢乐,笑意再也没有渗透到他的眼底。连最终当选市长的庆功宴上,胜利者的笑容都算不上意气风发,甚至始终带一丝悲戚。

  庄其思并不能准确判断,谢峻在这么奇诡的情形中归来,意味着什么?

  虽然淋雨时间并不长,周家凯的嘴唇已冻得有些发青。仓促之间,庄其思虽然心情沉重,但哪有闲暇借叙旧细辨得失?

  手忙脚乱帮家凯脱掉湿透的衣物,大家抢着忙乱,找出所有可以代替毛巾的东西,照顾他擦干。

  默默注视众人焦点的家凯,谢峻问:“下面怎么办?”

  其实,这是每个人都想问的。

  --面对措手不及的天灾,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盼望周家凯登高一呼,给大家内心灌注力量,解救大家的惶恐疑虑。

  面对几双探询的眼睛,周家凯从容微笑:“想尽一切办法,我必须先去东区玉成抽水站。”

  话音刚落,惊呼反对声响成一片。

  李毓篁差点哭出来:“市长,那里太危险了,不行啊......”

  连向来毫不犹豫支持的庄其思都大摇其头:“去年台风还没有这么危险,东区永吉街一带都汪洋一片,场面混乱。现在,我们的车连市区都进不去,何况玉成抽水站那边?多半已经淹水,闹得交通阻断。”

  家凯脸色凝重:“防灾中心的布置工作重点是对抗台风,预先通知行人离开危险风灾区域等,根本不知道降水这么强。区公所和附近驻守部队职责不清,那边万一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不去。”

  每个人都知道,周家凯担忧的,全都属实。

  但,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放眼看去天昏地暗,车根本没法开,街道上连红绿灯都瘫痪......人怎么过去?

  气氛越来越凝重。

  终于,谢峻轻声开口:“我的长衫能挡雨。”

  深深看一眼谢峻,家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但却半点没有客气,接过谢峻脱下递到面前的长衫,坐着草草裹在身上,笑吟吟道:“其思,你们就地等雨小了,直接回市府。知会火旺,叫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弄清楚灾情的真实状况,回来统一部署。”

  既然这么说话,家凯当然已经明白,谢峻是预备亲自送他去抽水站了。

  谢峻暗暗叹一口气,明知家凯决定了就不可能更改,也索性不再劝。打开车门,狂风挟裹着水柱般的雨卷进来,气势险恶。

  而周家凯的眼神依旧平静坚决,明显流露出信任,甚至带着喜悦。

  毕竟怕他淋雨着凉,谢峻伸掌托在家凯后腰,运起精神力炁护住他心脉,躬身离开天地间唯一能避风雨的小小车厢,轻松迈步,两个人并肩掠入无边风雨中。

  三一 危城

  雨依旧倾盆。大量街道漾起数米的积水,平地变成泽国。零星看见熄火的轿车,浑浊的积水已经快漫到车顶。

  强劲的台风旋转着吹,雨伞完全没有作用。

  天地变色之际,任何现代交通工具都彻底失去意义。

  谢峻犹豫了瞬间,终于还是手按在家凯腰际,以真力扶持着他,并肩奔行穿过风雨。遇到实在跋涉不过去的道路,则临时借步树梢飞纵,或索性跳上建筑物顶。

  周家凯只默默尽力跟上谢峻的动作节奏。

  听着耳后的呼吸,谢峻竟不敢看家凯的眼睛......因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不告而别。

  家凯暴露空气中的头面早被浇得透湿,虽有防雨的长衫裹住,行走间,能起的保护效用也相当有限。幸好谢峻的手掌始终托在腰间,暖融融气息直透入经脉。有了这种帮助,九月的雨再湿冷,也不至于抵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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