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中(穿越)+相性100问————安迪
安迪  发于:201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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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峻浑身一震,下意识按住狂跳的胸口--怎么突然又全颠倒过来?

  心头一热,就想答允。

  其实,别说这种玩笑语气,就算他真赤|裸裸邀请,以谢峻心思之醇厚,又怎忍心破坏家凯正辉煌的毕生事业?以他此刻的人望政绩,算得上顶天立地。再说,还有那么多双由衷信任、热切期待的眼睛......

  只好皱眉:“除了死生,这好歹也算大祸事......你怎么不觉严重?我白着急要你配合医治,却总打岔。”

  耸耸肩,家凯笑:“老实说,我觉得对男人来说,这问题可比死严重多了。”

  凝视满脸关切焦灼的谢峻,缓缓绽开灿烂的笑容,家凯轻轻道:“每次一想起它罢工,我就绝望得不想活下去。但......能跟你这样相处,能看见你笑,其他再没有重要的事。”

  有句话,周家凯没有说出口--两人相处的方式奇特,总是单方面顺着谢峻畅泄情 欲,家凯却向来隐忍自助。谢峻既已在身边,又何必分神去考虑不急之务?

  闺房中交欢的乐趣,似乎从来不指望阴茎。

  知道家凯并不指责怨怼,谢峻反而满腔歉疚。垂首抑制激荡的心神,抬头微笑,声音也温软了许多:“你快坐下,放松。有冷热酸胀麻痒,能忍则忍,但千万不要超过承受的限度,实在不行了,就叫出来......我自会放缓些。”

  谢峻生灌入相助周家凯的,并不只是寻常内力,而是静修无数岁月的真炁。

  先潜走脉络,疏通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紧接着转到盘腿坐的家凯身后,悬腕落指,滚烫的劲力直透命门深处。

  家凯身体微抖了抖,勉强睁眼微笑:“好像酸痛得不算严重......”

  欣慰地略点头,谢峻淡淡笑:“要是酸胀疼痛到忍无可忍,你的问题就严重了。命门穴触感正常,便是肾水充足浑厚之相。”

  伸个懒腰,家凯欠身想站起来:“不用补肾就好。”

  伸手阻止了他,迎着困惑疑问的眼神,谢峻停顿片刻,轻声:“你到榻上躺着。督脉无恙,最后还有任脉诸穴......应该也没事的。”

  转瞬猜到,谢峻的犹豫,是多少不好意思看见赤|裸的人躺在面前。

  家凯含笑配合地躺平,彻底放松,同时却故意飞一个柔软的眼神,摆出谢峻最没辙的可怜兮兮、萎顿万状。

  平时,家凯眼神总带着进攻的欲望,烈焰灼灼。此刻为逗谢峻开心,表演柔弱玩儿,却触动了向来冷静的战将,某处竟有些硬了。

  生怕心乱影响真元,谢峻强自镇定片刻,伸手按住肚脐下四指处、接近耻骨的关元穴,掌心不动、劲力缓吐,慢慢助他调养藏精之海。

  若隐若现的酸麻感受,跟其他穴位相差无几。

  家凯终于绷不住嬉皮笑脸的架势,视线死死盯着谢峻的手。慢慢地,眼神染上难以掩饰的悲哀,声音也没了那种快活劲头,有些嘶哑:“还是不行......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我愿意,总有办法享受感情。只要你肯上,我没问题的。”

  本就已经燥热难耐,家凯这几句话算是火上浇油,谢峻生憋出一身细汗。

  暗切齿,勉强平板了声音回答:“越紧张越坏事......你胡思乱想,反而就好了。”

  柔和的凝视谢峻良久,家凯突然轻轻笑出声:“你额头有细汗。有意思,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出汗......想做就做,真的......见你因我的身体动情,挺开心。”

  这次,家凯猜得不全对。

  谢峻的情难自禁,不是因为看见家凯的肉身,而是没法招架堂堂汉子到了悲哀的低谷,竟还愿为他折腰。

  不知该怎么分辨这细微情愫,也没空慢慢思索。先跪下,身处躺着的人的两腿中间,用动作示意家凯两腿张开。

  振作精神,谢峻深呼吸,低声:“冒犯了。”

  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家凯还是微笑点头,表示欢迎继续,会配合。

  谢峻左手握住还柔靡的阴茎,尽量松紧适度;右手缓缓探到阴囊下方与肛门连线中间的会阴穴,本想直接按揉穴位,思量片刻,改成更舒缓的四指节使力,开始有节奏按压。

  做这么大违本性的举动,谢峻不过是想告诉家凯,身体机能并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自如驾驭,还需要持续努力。

  一开始,家凯嘴角漾着温柔微笑,明显是纵容谢峻做任何事。

  之前两人幽会,全都是家凯花样百出服务,矛盾着享受的谢峻不反抗已是极限,从不主动触碰家凯。此刻被谢峻不带调|情意味地按摩,依然感到手劲适中、触点巧妙,家凯不禁暗笑--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发现谢峻也是此道高手,真是白可惜了材料......怎么想个法子,以后不至于浪费这高水准?

  数秒过后,家凯已停住胡思乱想,眼神从含笑欣赏变成了震惊狂喜交织:萎靡许久的阴茎,竟开始充血坚挺!

  它随着谢峻指节的按压节奏一蹿一蹿,很快,便真的硬挺了。

  像是恢复了独立的生命。

  猝然见到这装死零件儿久违的雄风,家凯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谢峻松开双手,低声:“不惧怕了?”

  也就是一刹那功夫,家凯表情鲜活起来,虽然还是成心玩笑的口气,容色本就逼人的脸简直熠熠生辉:“怕的......怕你再给我一脚,前功尽弃。”

  被硬刺激出来的勃起,到底不是内在冲动导致,怎么都不会到忍无可忍、必须做爱的程度。这么说,总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谢峻皱眉:“不能算全好。”

  家凯喜笑颜开:“就算一辈子不好,能得你亲自出手医治,也算福气不浅。”

  刚想驳一句“这点小事,怎么可能耽误一辈子”,话还没说出口,谢峻猝然觉察,平时隐约的沉郁,突然清晰得残酷--原来,面前这个言笑晏晏、外柔软内刚傲的周家凯,跟所有生命一样,只能活一辈子的时间。

  而凡人的一生,只匆匆数十年而已。

  谢峻已跨越死亡、彻底没有了人生苦短的紧迫感,突然被迫面对这么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胸口竟大痛起来。

  感到谢峻猝然情绪低落,正狂喜着的家凯呆了一呆,柔声问:“怎么?哪里不爽?”

  没法明说竟是为“人莫不有死”悲从中来,谢峻只好勉强找理由:“今天疗治差不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要面对偏绿的大堆媒体访问召妓事件,你怎么还有精神腻在这里闹?”

  万事不萦怀的谢峻,会为这种明显是敌人暗箭的俗务忧伤?

  家凯才不信。

  但他敏锐地猜到,冷漠的谢峻竟然会流露出这种表情,他担忧的事情......必定不小。想了想,耸肩苦笑,故意避重就轻:“按我做人的原则,本该向公众坦白性取向。可是政坛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只能适应--现在贸然说出真相,会成为政敌的靶子,更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沦为笑话。只能继续撒谎了。”

  这话实在:有妻有子的政客坦白曾经召男妓,那是灭顶之灾。

  谢峻垂首不语。

  他向来硬撼解决敌人,这些权谋之务,还真没什么建议的急智。

  观察谢峻的表情,家凯柔声劝诱:“明天......明天是另外一天,何必想那么远?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研究一下,今晚怎么过比较好?你这里都精神了......”

  哪里舍得让暂时不能做爱的家凯继续伺候?谢峻强压住胸口的蠢动,怒道:“你给我穿上衣服,滚回去睡觉!”

  刚才因刺激穴位而坚挺的阴茎,已慢慢恢复自然软垂状态。

  谢峻的这个命令,无疑是此刻最正确、最应该的做法。

  心疼地看一眼明显动了欲念的谢峻,家凯乖乖听令起身穿衣服,终究忍不住,还是柔声问:“我帮你用手?”

  谢峻皱眉摇头。

  停了停,又低声补一句:“你记得禁欲。”

  刚穿得七七八八的家凯摊摊手,失笑:“不在你面前,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欲念吧?”

  谢峻心一动。随即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这种明显的调|情,只好继续怒:“别闹了,快回去休息。”

  点头答应着,家凯又笑:“第一次见到你动怒,果真好看......明天媒体见面会后,我再来找你?”

  看清楚家凯用嬉皮笑脸掩饰了又掩饰、眼底却依然清晰着的渴望,谢峻胸口被酸楚涨得满满,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默默点头应允。

  二八 苍天在上

  媒体见面会。

  明面上的主题,是“周家凯就竞选纲领答记者问”,但人人都知道,今天潜藏的真正主题,早就变成了“看周家凯如何应对招男妓事件”。

  周家凯竞选总部向来高调宣传“清白做人清廉为官”,竟爆出这等香艳事故,当然有超级八卦新闻价值。于是,本来就该人山人海的场合,今天更是格外混乱:近处,贴了各色台标的话筒林立,还彼此推推挤挤,如一片蠕动的森林;稍远,则是长枪短炮,争先恐后瞄准台前的座位。

  有过政府新闻发言人职务的历炼,周家凯早就习惯喧嚣场面,就算感到厌倦,笑容也张弛有度。

  家凯能平心静气坐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见谢峻就在身边--公园集会枪击案后,大家对谢峻的身手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见到他在,集体松一口气。

  座位的偏后侧,左右分别坐着庄其思与王诞平,这两个人分头抱着厚厚的辅选资料,随时预备帮忙应对媒体的刁难。

  竞选总部这三位幕僚中,陈火旺总甘愿抢更麻烦、更难的事来做,这天也不例外,他独自游走在人群中,监督递给媒体提问话筒的礼仪小姐。这是控制现场气氛的关键。

  刚开场,第一个抢到问话机会的媒体是《中国时报》,记者直接问:“昨天拜票集会发生了枪击事件,请问可能是什么人指使?在保安方面有什么应对措施?”

  周家凯微笑:“我只能回答,是不想看见我参加竞选的人指使。如果我受伤被迫退出,什么人获益最大?”

  表示理解的哄笑声中,三立电视台的记者抢过话筒,语气咄咄逼人:“当时情况是事先有准备、及时获救,而且得到了民众的广泛同情吧?”

  闹哄哄表示赞同和反对的声浪中,周家凯肃容:“昨天送警局的途中,凶手被枪杀灭口,但警方已经确证,他用的是达姆弹,杀伤力巨大。我没穿防弹衣,能及时避开,全靠幸运。请问,有人会不穿防弹衣,指使人用达姆弹射向自己胸口来作秀吗?”

  现场的气氛开始向友善微妙转变。

  《联合报》记者抓住好机会,客气地问:“您的竞选纲领是‘共同提振T市民生质量,创造文明服务型施政’,为什么用了温吞的主题,而不是更容易吸引选民注意力的,比如强化民主建设、扩大市民的自由边界、重振T市经济等等?”

  明显偏袒周家凯的发问,外加没有提及男妓事件,引起绿营媒体轻微骚动,表示不满。

  “你说的这些,比如民主建设、经济导向,都是市长该做的,不过在经济领域,提升的质量往往比速度更重要。”就像没听见抱怨声,周家凯温颜微笑,从容陈述,“更重要的是,人们梦想的国土,大约不会是一条跑道--所有人朝着相同目标狂奔,差别只是名次先后。如果我们能有一片青翠沃野,容得下跑的、跳的、摘花的人,还容得下躺着晒太阳、什么都不干的......”

  没等周家凯继续侃侃而谈,已经被打断。

  因为有记者已经忍不住,不顾陈火旺的阻止,从礼仪小姐手中抢过话筒,跳起来大声道:“请市长竞选人周家凯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你认为人们的梦想应该是什么暂且不论,如果选民不认同你的假设,将如何自处?第二,请问,你去过性服务会员制俱乐部吗?认识牛郎杰西吗?”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连死死盯住的目光,都挟带着巨大的压力。

  周家凯镇定微笑:“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选民可以忍受牺牲某些当下,但,他们有底线。如果我超越了大家的底线,将没机会当选,就算本人坚信,这主张能导致城市长久利益最大化,也没有用。但我会很愉快认同胜利或失败。选民,只有独立思考的选民,有权投票,他也有权选错--选民们将承担对错的后果。”

  台下立刻有人接着问:“如果你觉得自己正确,但是落选呢?”

  家凯微笑:“充分尊重参差多态,是幸福的本源。如果我自认正确,又不能说服选民,就没资格做市长,回校园潜心研究理论,也不错......至于我提出的理论有多少人愿意看,该由读者自选。因为政治就是代理公共权益。”

  话音刚落,紧紧包围的媒体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各种声音,有赞同、有佩服、有点头认同,但也有纷乱讥讽的笑声。

  周家凯自顾对着媒体彬彬有礼谈理想境界,身后,一直沉默的庄其思与王诞平不禁愕然对望:向来做事情够狠辣、有手段的周大部长,怎么突然改风格,竟坐而论道?

  --江湖跑老,他不会不知道,借助媒体与选民沟通的机会,应该抓紧机会争取基层才对。

  过了片刻,王诞平忍不住低声:“明知道都想听他辩解桃色事件,趁机说一堆平时大家没有耐心听的理论?”

  庄其思又紧张又憋笑,差点咳嗽。

  山雨欲来的气氛里偏苦中作乐,两个人都轻松了些。

  微乱间隙,又看见记者站起身,提问的语气咄咄逼人:“我来自《自由时报》。请问为什么回避招男妓?牛郎杰西挺身公开指认,你与黑道敌对是因为争风吃醋。”

  家凯的笑容依旧璀璨得无懈可击:“黑道?您是指松联帮闵海先生?记得我的竞选对手宋国钟当年做过大律师,谁都知道,他曾受雇于闵海。”

  这话的暗指相当清晰:不过是抬出幕后支持黑手,来抹黑竞选对手的黑金老套路。

  台下响起一些笑声。

  那位记者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反击,依旧咄咄逼人:“周先生为什么不正面回应?召妓你是回避不过去的,选民需要真实答案。”

  周家凯端正表情,凝肃回答:“苍天在上,我从没有见过杰西这个人。”

  顿时,喝彩声与倒彩声响成一片。

  周家凯目光扫视人群,纷扰中,遇到一双坚定的眸子。两个人看进彼此心底的刹那,交换了一刹那的微笑。

  不管是拥护还是反对周家凯的人,都不一定相信他此刻的辩词。

  --千千万万人之中,只要有谢峻表示相信,又何必在乎人们的想法?

  《T岛日报》的记者匆匆抢过话筒:“杰西就在这现场!他已经认出你了......让他当众揭下你这岳不群的画皮!”

  有人在下面应声笑:“岳不群?不像啊......”

  “小白脸林平之还差不多。就凭姓周的这张脸,穿上裙子能当槟榔西施,大概过路司机全看花了眼,生意好兴旺嘞!”

  “他又不是割屌,是召男妓......就不知道是谁搞谁,哈哈--”

  恶意嘲笑的话语还没形成规模,就被周围众多怒目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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