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剑传奇————丁冬
丁冬  发于:2010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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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燕拂羽的窘樣,武叔崇忍不住好笑。葉雙華年紀雖比燕拂羽大上十多歲,但修飾得宜,仍然是個足以令男人心動的女人......像燕拂羽這樣的青澀初犢在美麗的女人面前手忙腳亂,一點也不足為奇。注視著燕拂羽,武叔崇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呵呵......算你乖,這便饒了你啦!」葉雙華舉箸為兩人佈菜,「嚐嚐這清蒸鱸魚,下鍋前還活蹦亂跳的呢,保你們讚好。」

「多謝姊姊。」武叔崇舉起筷子,嚐了口魚,細細咀嚼,果然滋味鮮美。一旁燕拂羽則是狼吞虎嚥,不知細品,看得武叔崇不自覺地微笑。放下筷子後,他好奇地轉頭問著,「姊姊是有什麼消息要我帶回去嗎?」

「不是。」葉雙華輕搖螓首,「我是特地來接你的。眼下不知多少人在覬覦流星劍,你兩人隨便雇艘不知底細的船過湖,總是不安全。這燕愁湖湖面廣闊,要是在湖心遇襲,可連個接應都沒有,所以我一得到消息便趕了過來。再者......」媚眼瞟向燕拂羽,「我也想瞧瞧甫入江湖一月,便掀起如陪楫i的青年俠少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紅唇微翹,笑容在嫵媚中含帶少女般的淺淺戲謔,傳情眼眸饒富興味地看著燕拂羽。嫣然巧笑,看得燕拂羽發楞,而後窘於自己的怔然,趕忙低頭扒飯,不敢再看。

「多謝姊姊掛心。」武叔崇謝了聲,表情聲音都淡淡的。

面對葉雙華,他本不該如此冷淡--憑她和武仲崎的交情,怎麼也不能像對待一般人一樣,再加上她又一直幫助武家,這次更是一心為他著想,所以,他這樣的態度似乎太輕慢了些,可是......他就是覺得心裡有些彆扭,使得笑容不自然。

「來,別光扒飯,多吃些菜,我廚子的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嚐嚐這道芙蓉蝦球,用的是上好鮮蝦,剁碎了,拌上臊子(絞肉)、荸薺丁,裹粉下去炸的,香甜脆滑,當年老忠義王最喜歡的。」葉雙華挾菜到燕拂羽碗裡,殷勤佈讓。

葉雙華處事周到,自是不會疏忽武叔崇,但是很明顯的,她對燕拂羽更加用心欸待,甚至可說是有拉攏的意味。而時不時飄向燕拂羽的眼光裡,更是毫不掩飾她對燕拂羽的鍾意......相信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一個美麗的女人以這樣的神情態度相誘。

武叔崇並不願意為葉雙華冠上水性楊花這樣的評語,畢竟對葉雙華這樣孤弱的女人來說--嫁了兩次,且芳華已逝--是必須以自己為武器,換取男人的保護,才能在這混濁的世間生存的。葉雙華是有眼光的女人,知道什麼樣的男人她可以掌握、可以引為憑恃。

而燕拂羽......是不是也讓她憶起死去的愛侶?那初步江湖便鋒芒畢露的青年俠少,胸懷天地、豪情萬丈,翻手雲、覆手雨,短暫卻燦爛的一生在史頁上遺留下無數傳奇的人物......

竭盡所能地壓抑下心裡不應該出現的扞格,武叔崇讓自己釋然,移轉心思開始和葉雙華聊起些江湖上的掌故軼聞,熱絡席間的氣氛。

在夜、在酒的深濃之下,辰光不覺飛逝,一室暖紅搶走夜風的冷。酒過三巡,葉雙華因酒多而雙頰豔紅如桃,行止漸見大膽。水盈星眸挑飛,拋過一個又一個令人動情的瞥視。而燕拂羽則是一張臉紅透,直逼葉雙華身上紅衣。

葉雙華倩笑著,纖纖柔荑搭上了燕拂羽的肩,說道:

「弟弟你現今在江湖上,可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角色了,任誰也不敢輕忽你......今天有幸認了你這個弟弟,連帶的我也神氣起來了......可我得討你一句承諾:要是往後有人欺侮我,你替不替我出頭?」

「濟危扶弱,本來就是男子漢所應為,如果有人仗勢欺人,欺到妳頭上,我手中流星定不放過那個人。」酒能壯膽豪氣,喝了不少的燕拂羽此刻更是豪邁,拍著胸口一口擔保下來。

「好,君子一言,我敬你一杯。」葉雙華舉杯和燕拂羽的一碰,仰頭飲盡,亮了亮杯子後,眼珠子一轉,手指輕點著頰邊,不小心勾落一綹髮,散下,她隨意地將之攏到耳後。「這些天來,我到哪兒都聽到人在談論『流星劍』......不知弟弟信不信得過姊姊,把劍拿出來讓我看看,開開眼界。」

「不行。」燕拂羽斷然搖頭,「不是信不過妳,只是......我師父將『流星劍』交給我時,吩咐我絕對不可讓這把劍落在外人手上,即使是拿拿也不行。」

「只是看看也不行?」葉雙華噘了噘嘴,「我半點武奶ㄦ|,拿了劍也只是看看,又不會弄壞,用得著這樣麼?」

「師命難違,請恕罪。」燕拂羽歉然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不過......我真的很想見識見識呢!唉......沒法子,誰叫我現在是『外人』?要長見識,看來得等哪天我成了『內人』再說了。」語罷,葉雙華看著燕拂羽呆然的模樣笑了起來。

這句話說得已然露骨,武叔崇連忙出聲轉移話題,免得燕拂羽因為害羞而出醜。

「雙華姊姊,妳向以歌舞雙絕著稱,上次有幸聆賞姊姊的歌喉,讓小弟想念至今,不知今日姊姊可有雅興再為我二人高歌一曲?」

「你馬屁少拍。想替他解圍就直說,用不著使這種伎倆。」說歸說,葉雙華還是笑吟吟地起身,自行去牆上取了紫]下來,抱在懷裡,纖指撥弄弦索,挑出寥落音符三兩個,叮叮咚咚,彷彿沈吟。

葉雙華面上神情丕變,凝神專注,手揉品弦,蔥指輕拂,琮琤水音流洩,似能引動窗外映著銀月的水光輕盪。音串如流泉濺石,輕盈跳躍,幾輪彈掃,葉雙華櫻唇一張,曼妙歌聲如黃鶯出谷乍現--

「含泥燕,飛到畫堂前。占得杏梁安穩處,體輕唯有主人憐。堪羨好因緣。」

武叔崇聽著歌,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燕拂羽......這歌裡的暗示,他懂麼?見燕拂羽微笑聽著,順著旋律微微搖頭晃腦。

注入了感情的歌聲曲韻,自然有其力量......

「紅繡被,兩兩間鴛鴦。不是鳥中偏愛爾,為緣交頸睡南塘。全勝薄情郎。」

兩闕曲才唱罷,曲音仍續時,燕拂羽已捧場地大聲拍起手來。武叔崇卻怔怔地,直到被拍手聲驚動,這才回過神來,跟著鼓掌。

「向來伶俐的武三弟今天怎麼鈍起來?難道嫌姊姊唱得不好?」

「不......小弟是聽得入迷了,餘音繞樑,這才不知琴曲已終。」武叔崇巧妙地解釋著自己剛才的發楞。他明白葉雙華藉歌聲傳達的暗示,只有燕拂羽仍然懵懂。

君子有成人之美,看來,他該當個識趣的君子了。

隱去唇邊一抹連自己都不明瞭的苦笑,武叔崇站起身來,說道:

「夜已深了,小弟也有些睏倦,這可要告退了。」

聞言,燕拂羽跟著站起來,卻被武叔崇壓著坐下。武叔崇俯身在燕拂羽耳邊說道:

「雞蛋別放一籃裡,我回我們的座船裡歇息,你呢......就留下來吧!別辜負雙華姊姊一番心意。」

燕拂羽瞪大了一雙鳳眼,不明所以地看著武叔崇。可武叔崇避開了他的視線,逕自跟葉雙華告辭後,掀起紅簾步出艙外。

武叔崇也沒跟送出來的葉雙華再多說些什麼,悶不岐n地提氣騰身,足尖在船頭上一點,輕飄飄地便縱過兩船間的空隙,回到租賃的座船上。

槳櫓破水聲在靜夜裡悠悠地響起,武叔崇聽到前頭畫舫裡有隱約的話語夾在風隙中傳來。

「不用跟那麼緊了,放慢些吧!」武叔崇對船夫說道,淡淡的語氣,是胸膈裡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壓迫所致。

放目四顧,周圍湖岸只是隱約的一線朦朧,天上月孤單單地俯視水面上的自身倒影,帶著點顧影自憐的味道。武叔崇看著那輪於湖心水面上嬝娜的月,悅婷婷,在一陣細微的銀鈴嬌笑聲間被打亂了形貌。

前頭畫舫後拖著水線,兩艘船的距離愈拉愈遠。自紅紗窗內洩出的燈光倏地熄滅,船周蕩漾著的是一波幽黯......再也聽不到什麼了......武叔崇下意識地撫著左胸,忽地有借酒澆愁的衝動。

然而,愁為何來?為何而愁?

看著窗子那方黑暗,偶有一抹飄忽的紅紗像驟亮的火光似地在風中一閃,像偷偷拋出的暗香,是魅惑的,腦中不由揣想那道紅影內的香豔情致。如同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武叔崇別開視線,轉而注視著其下暗黝。

自制的線在這個夜裡崩斷,武叔崇真個取了酒出來,獨自坐在未亮燭的艙裡自斟自飲。本就不是善飲的人,再以不明所以的愁緒拌著莫名煩躁下酒,因此更為易醉。不過數杯,武叔崇已覺得胸口哽咽得難過。

無意識地轉頭,卻見身旁空空的,叫孤獨的感覺竄上心頭,釀成一股悵然,剎那間鋪天誚a般朝他襲來,讓他百無聊賴般地感覺懨懨......這是怎麼了?像是失去了什麼似的......悶悶地,武叔崇又倒了杯酒,仰頭飲盡,猛地喝得急了,一口氣嗆上來,辣得他眼眶一陣發熱。

他該為燕拂羽高興的,不是麼?葉雙華細心精明,加之江湖噢袨I,很多事都看得透徹,有她在燕拂羽身邊時時多提醒著,想必可以讓燕拂羽那衝動的性子稍微收斂些,畢竟有時候有些話由女人來說,會比他這個做兄弟的去說要有用得多。再者,燕拂羽也多了個人噓寒問暖、多了個人為他牽掛著,那麼,他就不會再那麼孤單了......

因此,今日燕拂羽蒙葉雙華青眼相加,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好事,可為什麼......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武叔崇勉強自己笑,卻發現那嘴角就是不聽使喚。

今夜的自己太不對勁了......武叔崇想著,雙腳不受控制地步出艙外。夜仍靜,月白風清,平闊的湖面上只有畫舫的遠影,和自己所在的這艘小舟。恍惚間,武叔崇感覺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自己,冷得悚人。

雙手不自覺地緊抓著船舷,他怔怔地、怔怔地看著前方的畫舫,心裡突然有股衝動趕上前去做不速之客--他知道燕拂羽不會怪他,葉雙華最多也只是笑笑打趣他捨不得兄弟,像離不了娘的孩子......

離不了?驀然撞進的思緒亂了武叔崇,游移不定的眼神顯露不安......離不了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他變成不是跟著流星劍,而是跟著燕拂羽?而又是什麼時候起,這跟隨竟成了『離不了』的依戀?

呼吸緊迫起來,武叔崇背轉過身,靠在船舷上,不敢再追尋前方畫舫的影子。

黑夜裡,天頂銀月是唯一的光源,那般透亮,直直地射進他的心底--那飛揚的雙眉、坦直的眼神、噙夢的微翹唇角......即使閉上眼,也清楚地浮現在他眼前的黑暗中。他的心,就如底下這一潭深泓,無論願與不願,俱都清楚地映現著天頂的銀月。

是......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武叔崇看著自己的足尖,忽地想笑。他笑自己,怎麼會跌進這樣一個泥淖裡,連自己怎麼跌進去的都不清楚,只是清楚地看見那雙坦直率真的眼眸、那談論著夢想而微翹的嘴角......在他眼前蕩漾。

--燕喙下蟲無生理--不想初會那天不經意的一行字,竟是他為自己寫下的讖語。

「呵呵......」武叔崇低聲笑了起來。原以為自己對燕拂羽是欣賞、是羨慕、是如同對自己的弟弟一般的疼惜,所以一直忍不住想跟著他、想看著他、想幫著他......卻原來,這份感情在他尚未意會到時已悄悄變質,如同封埋於土下的新釀,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甘冽成酒,而在這一刻毫無警覺地開封時,被那濃嗆的酒氣給醺暈了。

抬眼望天,銀月璨然,周圍濛著一圈月華。這月之前見證了他們的結拜--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然而今夜,卻又照透了他的心情......武叔崇搖搖頭,像是想甩開腦中的醉。就做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吧!原在內心深處封埋的,就讓它回到它原應待的地方......

暗暗下了這個決定,武叔崇看了畫舫一眼,卻在這時感到不對勁--殺氣。肉眼瞧不見的,但是,他卻覺得畫舫四周瀰漫著一層殺氣,彷彿葉雙華正歌著一曲金戈鐵馬,以致於風中染上肅殺,讓遠隨在後的他也有所感應。

但是葉雙華並沒拿出她那無雙紫]彈奏歌唱,以他的聽力,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麼,難道是有人暗襲?四周水面一派平靜,成月兒照顏的菱花,因此不可能是外來的刺客......莫非是有人早就埋伏在船上?以葉雙華之老練精明,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的,再說,葉雙華也沒有理由覬覦流星劍,更不是會遭威逼利誘而下手助人搶奪流星劍的。

這麼一來......武叔崇腦中思緒竄飛如電,連忙喚船夫加速趕上畫舫。這時,武叔崇忽然想起今夜畫舫中葉雙華的舉動--

芙蓉嬌靨笑得嫵媚,纖指不經意地勾落了齊整髮髻上的一綹柔絲,而她卻是將之隨意地攏到耳後......葉雙華向來注重修飾儀容,粉上得有一絲不勻便不見人,而隨著年齒漸長,這習性只有益發變本加厲。那時,亂了髮的她,要藉故離席去整理儀容絕對不難。但她怎會如此輕率處理?她或雪|故意讓一絲秀髮散落,讓那絲垂落雪白頸項的髮為她的美增添另一種慵懶的魅惑,但,這必定是她在鏡前反覆修飾後才會呈現的,絕不該是這樣地隨意。

葉雙華可以容忍自己看來慵懶,卻絕對不容釵菑v看來邋遢--為什麼他當時竟沒有注意到?

武叔崇心下發急,連聲催促船夫加快速度。腦中思考持續不停,推測著這個「葉雙華」的來歷。她是誰?竟能假扮葉雙華,且像了個十足?這時,他想起江湖上一對姊妹花--詩情畫意--姊姊「詩情」精擅音律,妹妹「畫意」長於丹青,要假扮歌舞雙絕的葉雙華,則非姊姊「詩情」施宛兒莫屬了。

一時兩船距離拉近,武叔崇立時騰身躍上畫舫。不料內息卻猛地一滯,身子一沈,便倏地落下,掉進水裡。武叔崇浮出水面,心裡著慌。運起內力,卻發現內息斷斷續續......難道中毒了?那燕拂羽......思及燕拂羽現今的可能遭遇,武叔崇完全無法靜下心來思考,趕忙游到畫舫邊,攀住船舷縱身而上。

第六章

「西風稍急喧窗竹......」僅有微微紅光照著的暗室中有女聲輕吟,接著一條彩鞭落到桌上,碎了堅硬紫檀,木屑四飛,「停又續。膩臉懸雙玉。」鞭勢如風,追擊著旋身閃過適才一擊的燕拂羽頭臉。滿是怨慕的聲調中彷彿可見女子憑窗思念心上人的愁容,然而配合著每一句吟誦的,卻是狠厲的招式。

額前汗滴上眼睫,燕拂羽不由眨了下眼,瞬間鞭梢如電般當頭打落。移步躲過這迅雷般重擊,身旁一個高几被打碎,几上瓶花墜地碎裂。

「玉鞭魂斷煙霞路,鶯鶯語,一望巫山雨......」誦吟聲間,彩蛇亂舞,在燕拂羽身周紛落,襲擊他全身各處要害。

燕拂羽移身閃過。鞭長劍短,致使燕拂羽陷入只能守不能攻的窘境。勉力運使內力,流星劍紅光一長,如閃電般的光芒亮了狼籍室內。從一地殘破的木頭雕飾、破碎錦簾、歪塌的檀木桌椅、碎瓷片伴著殘花躺在猩紅地氈上......的種種景致看來,不難想見這間艙房片刻前精細雅致的布置。

「妳究竟是誰?」燕拂羽出手迅捷,一劍襲向眼前女子頸項,可流星劍劍芒於此時又倏地縮短,差了吋部A沒能制住對方要害,反給了對方一個進襲的空隙。

「讓你死了也做個明白鬼,修羅界下殺手--施宛兒便是。」揚眉一笑,施宛兒報上自己的名號。她雖是成名殺手,但光以武力而論,最多稱得上二流,可她精擅易容用藥,以之輔助,便常能輕易得手,因此在修羅界這個殺手組織裡得能躋身一流殺手之列。

她一邊說話,一邊遞招。而每出一招,嘴裡均唸誦著詩詞相合。燕拂羽根本不懂她在唸什麼,但她仍是自得其樂地低吟著,「柳拖金薄A」纖手上彩織長鞭射向燕拂羽,「著煙籠霧,濛濛落絮......」四字一出,彩鞭舞動如柳飛絮揚,漫天盡是鞭子繽紛的彩影,靈活地纏上燕拂羽持劍的手腕。

嬌豔紅唇泛出冷笑,曼聲吟哦間,五指絞緊,一抽一轉,「鳳凰舟上楚女,妙舞,雷喧波上鼓。」燕拂羽被她的長鞭帶著舞身騰空。

身子騰空之時,燕拂羽拋劍交至左手,在身體被牽帶著將近觸地的剎那一劍砍斷長鞭的束縛,霎時,斷落彩線揚空。原來她手中的彩鞭是由數股不同顏色的彩絛編成的,現下已經散落成一條條,不成鞭形。燕拂羽一個後躍站定,手中流星劍劍芒忽長忽短,驚得他額上冷汗涔流。凝神運轉內息,卻是怎麼也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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