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同志之过把瘾就死 上————原瘾
原瘾  发于:2010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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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知道严冰语是记起早上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拿出自己的手机,“大叔,我都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要是有什么事情怎么通知你啊?快点把手机号报来。”

严冰语说完自己的手机号,便静静道:“那就这样吧,我先睡了,你记得要铺被子。”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让他回到自己的沙发上去睡,舒城立刻就像破了洞的气球。

“大叔!”舒城拉住严冰语,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对了,是不是因为我出去吃饭没叫上你?下次有人请客我一定叫你一块儿,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

边说,边往严冰语身上蹭。

听着风马牛不相及的应话,看着简直要化身为宠物狗的年轻人,严冰语觉得眼前的家伙又可笑又可气。

手举起来,轻轻揉了揉对方栗色的头发,语气也没有刚才的生硬:“我生气做什么。”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是因为他的偷吻,或者是因为他不思进取在外胡混?呵,不管是哪一个,都太不像自己的风格了。一个过客,这种事他怎会介意。

年轻人纤长的手臂从后腰环绕过来,肩膀上一沉,然后耳语般亲密的呢喃,“明天叫我起床好不好,大叔?我想,去上早晨的课。”

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与美好,即使有过肉体上的亲密接触,这种姿势也过于情意绵绵了些,如果是真正有爱的两人间,或许应该是一副不错的画面吧。可是,有爱?严冰语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不动声色地从年轻人怀抱中摆脱出来,严冰语爽快地答应:“好。”

上了床,盖好被子,严冰语不忘微笑着对舒城眨眨眼,“晚安。”

床边的年轻人满脸沮丧,但还是回了句:“晚安。”

说完,他静静将屋里的灯关了,轻手轻脚地摸索到了厕所。

突然而来的黑暗,接下去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从厕所里随后亮起的橘色微光,让严冰语,索性抓起被子,把自己整个埋在黑暗里。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待人时会让人有着被深情呵护着的温柔错觉,他们从不知道,这样才最让人觉得可恨。

不要对自己好,谁也不要对自己好,只有这样,才不会有被背叛的时候,只有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不是吗。

14 Light&Shadow(3rd)

好不容易送完了今天的货,又从郊区接了老板的女儿和太太到公司来,等到该做的不该做的工作都结束时,严冰语看看表,已经6点半了。

胃里早就空空空如也,隐约有一些疼痛的感觉传来,严冰语觉得自己得赶快找一个地方吃些热的带汤的食物,否则那个老造反的地方又该惹麻烦了。停好车,走出停车场时,裤袋里的手机忽地就响了起来,拿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严冰语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开始犹豫,自己换了工作换了住址换了电话,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秦陌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知道自己的消息吧。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就算这不是件难事,秦陌现在一定在美国忙的很,怎么会分神去打听自己的联系方式,自己居然连随便一个陌生的号码都不敢接。

严冰语,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他捏紧另一只手,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个接听键。

“喂,大叔,是我啊!”舒城特有的年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严冰语轻轻呼了口气,“哦,什么事?”

“刚才打了半天电话怎么没接?”

“是吗?”严冰语想起来刚才并没有听到铃声,“我送老板家人,开的是另外一辆车,里面的音响声音挺大,可能没听到。”

“这样啊,那你现在赶快到青年路28号的重庆火锅店来,我和我朋友在这里吃饭,就等你呢!”舒城的声音有轻微的焦急。

“我?我去干什么?”

“哎呀,不多说了。有人叫我,你赶快啊,一定要来喔。”

接下来的是手机挂断的声音。

严冰语握着手机,静静站了几秒钟。

舒城到自己家住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自从上次晚归后他就变得很规矩,每天7点不到就回来了,早上居然也和自己同一时间起床。当自己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就会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出得意而又温柔的笑意,好像在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舒城的意思就是这样,可是,那也不过是自己的理解而已,他严冰语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

19岁年纪的男孩很轻易就能够做到的而且也本该做的事,怎么到了舒城那里,就好像变成了一种牺牲,自己好像还应该表现出很感动的模样似的。严冰语想,自己是不是对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要求高了点。

他让自己去那个火锅店干什么,难道想请自己吃饭?严冰语笑着摇摇头,如果不去,那个大少爷该生气了吧。

“哎,舒城,你最近口味换了啊?怎么喜欢起大叔级的人物来了?你小子的喜好真是有够特别了哟。”刘博天趁等着的空档,揶揄起舒城来。

“你还别说,说不定老男人的滋味真的不错哦!什么时候咱们俩也去尝尝,嗯?”裴勇对着刘博天扬扬眉,悄悄捏了把身边美貌少年的腰,“你说是不是?小安?”

名叫小安的少年眼一横,不搭理他。

裴彦嘻嘻笑了两声,低声细语地哄着少年说:“我开玩笑的,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儿还有精力去找别人啊?”

舒城看着裴勇和已经快到他怀中的小安,没好气地说:“你们俩收敛点行不?这里又不是gay bar!”

裴彦叹口气,“还不是你,请个客居然到这种地方,这哪里像咱们哥儿几个混的地儿啊。”

刘博天说:“舒城,你该不会真的手紧到了这个地步吧!”

这一说正好戳到舒城的痛处。刘博天和裴彦是自己的铁哥儿们,各家也算是老交情。说起来,自己玩男人还是裴彦教的,他算个纯正的gay,那个小安据说是他在大学里认识的“女”朋友。舒城耳濡目染后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男人,所以偶尔也会去gay bar玩玩。三个人好久都没见着了,这次居然在大学的交流会上碰了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应酬,舒城一开心,便说自己请客。

舒城的情况裴彦和刘博天也知道了些,可是既然他这个大东家都主动提了,俩人当然没有拒绝的理,不过没想到,舒城真的到了这样山穷水困的地步。

之所以把地方选在这里,舒城也觉得出了鬼了。去不起酒吧虽然是一条原因,可是选地方时脑子里居然就想起了家里的那位大叔,不知道他晚餐是不是又随便解决的,鬼使神差地就挑了这家自己和他说过的地道的火锅店,更加鬼使神差地打了通电话叫他过来。

看舒城的表情,刘博天和裴彦也明白舒城说的不是假话,纷纷作出同情而无奈的表情,“我们也不是不帮你,你要知道,我们花钱在老爸那里也是有账目的,万一被伯父知道了我们在帮你,我们估计也惨了罗!”

舒城白了那两人一眼,“我本来就没指望你们两个,要不我还会等到现在!”

“舒城啊,你家那位怎么还不来啊?”裴彦望望窗外。

“别瞎说,我不过是在他家住。”舒城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你们一会儿不要乱说啊。”

“哟,什么叫乱说?”刘博天抛个媚眼过去,“都在别人家住下来了,你可别说你们还什么都没发生啊!你什么时候变成柳下惠啦?”

舒城想了想,这一个多星期除了那一次做爱外,自己好像基本连他的人都没摸到过。

“我怎么可能对那种老男人有意思啊!你们说说就行了,让别人听见误会了可就不好,要是被缠住,我可没那耐心。如果不是看在他免费让我住,我又欠他一顿饭,我才不会让他过来呢。”

“唉,你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呐。”裴彦手撑下巴,眨眨眼道。

舒城扭开头,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严冰语到了目的地时,见舒城正在门口等着,想着他也许等久了,脸上先挂了个微笑,走近时,果然看到舒城有些不悦的表情。

舒城本来想责怪两句,可是看到严冰语的笑容,又见他赶着过来呼吸有些急促的样子,到嘴边的责备居然变成了:“怎么喘成这样?我又不是让你来投胎。”

严冰语低头笑了笑,道:“我听到有好吃的自然迫不及待啦,不过就是路上有点堵,不好意思。”

舒城看着眼前笑得有丝丝腼腆和调皮的男人,心里面居然有些欢喜。

准备拉严冰语进去,可是待注意到男人的穿着时,舒城又停了下来。

“大叔,你怎么还穿着工作服呢?”

严冰语低头看了看,“哦,今天工作得晚了些,你又打电话过来,所以没时间换了。我觉得工作服也挺好的,又厚又挡风。”

平时穿成这样舒城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自己也只有在他家才能见到他。但是今天毕竟不同,在场的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哥儿们,他何时在他们面前掉过档次,如果让他们看到严冰语穿着这身灰蓝色而且还沾着点疑似汽车油污的工作服同自己一块儿进去,自己恐怕至少得被调笑几个月。

舒城脸沉了沉,拉住严冰语,“你跟我来。”

穿过走道,舒城心中正不悦,迎面看见走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孩子抱着杯饮料在喝。

心里忽然有些光亮,双方擦肩而过时,只一个假装幅度较大的擦身,挤向身边的男人,孩子手上晃悠悠的饮料很容易便洒了出来。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年轻的母亲开始慌乱。

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严冰语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满身的水渍,而是轻轻地哄着大哭的孩子。

“不哭不哭,没事的,一会儿让你妈妈再给你买瓶大的好不好。你看看,脸哭花了就不漂亮了。人家小朋友都高高兴兴的,你再哭他们就不和你玩儿了!”

小孩子也许并不怕父母的打骂,可是,一定怕孤独。那样的,被人孤立与遗忘的孤独,那样的,一旦打下烙印就会害怕一生的孤独。

孩子抽泣了两声,强忍住眼泪,她并不是为打翻的饮料哭,而是因为自己好像犯了错,潜意识里想要逃脱而哭。哭一向是小孩子的法宝,现在,这个小孩子看到没人责备她,自然也就止住了哭泣。

年轻的母亲十分感激地向严冰语道谢。

“这没什么,我不过比较喜欢小孩子,也恰好稍微懂得些哄孩子的法子罢了。况且,本来就是我的错,我还要说声对不住呢。”严冰语温柔地笑了笑。

他又没孩子,怎么对付孩子挺在行的,既然那么喜欢孩子,干嘛不结婚生一个,对了,如果他是个纯gay,那不结婚也情有可原,对,他一定是个纯gay,否则怎么到现在还不结婚生子。短短几秒钟,舒城的脑子里已经经过一番精密推理把严冰语划分到裴彦那个领域去了,完全无视抱着孩子远去的母亲。

“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间。”严冰语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对舒城说。

舒城回神,连忙答应:“哦好,我陪你去。”

到了洗手间,外套上的污渍用沾水的纸巾擦洗过后,仍然留有痕迹,而且外套本身也湿了,显然已无法再穿。

舒城趁热打铁,“大叔,这衣服不能穿了,我看你里面的衣服还挺整洁的,要不就穿里面这件,餐厅里有空调,不会冷的。”

严冰语愣了愣,拽着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抬头看舒城。年轻人的眼睛里没有别的感情,只有好像卸下副担子似的轻松。

被严冰语这样盯着,舒城觉得有些不自然,想说点什么,却只见男人咬住嘴唇,猛的低下头去,有些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衣服。心里,突然好像被扎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殆尽。

衣服自然是无法穿出去的,舒城的提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幸餐厅里确实比较温暖,只穿里面的薄衫也不算太难受。严冰语泄气地把外套扔在洗漱台上,闭眼深吸口气,抬头时已然是副温和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干,“看来只好照你说的办了,或者,你去和他们说我来不了好了?”

“这怎么行!我们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一句来不了就行啦!”舒城皱皱眉头,又帮严冰语整理了下头发,“就这样挺好,我帮你拿衣服,我们过去吧。”

严冰语微笑:“既然都你说没问题了,那我也稍微可以安点心。”

俩人从洗手间出来后就直接到了包厢,门才打开,三道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

严冰语面带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们就久等了,一到这个时间公车就很堵,没办法。”

“没关系,现在开饭刚刚好,这个时候正好是肚子开始饿的时候嘛。”刘博天笑道,顺便冲严冰语后面的舒城使个眼色。

严冰语走过去随意地坐下,一点儿也不显拘束,“我早该想到舒城的朋友们都是年轻人,唉,现在……我这个年纪差不多大了你们一辈的人坐在这里,还真是有点突兀呢。”

裴彦撑着下巴仔细看着严冰语,笑得饶有兴味,“不突兀,一点儿也不突兀,你刚才进来时,我差点以为你是走错包厢了,因为从舒城口里听来的你和现实的你一点儿也不一样。”

“是吗?”严冰语低声笑道,“我都不知道舒城是怎么看我的。”

“我裴彦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你很美,很迷人。舒城可真是不识货啊!如果我不是已经有了小安,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好的。”裴彦说罢,瞟了瞟舒城。

舒城本来就对裴彦的眼神很不满意,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免不了一番口舌:“裴彦你别像饥渴了几百年似的,怎么不管好坏,见着个男人都想要。”

严冰语没料到裴彦会说得这么直接,又听了舒城的回话,心想自己刚才不在时还不知被他们怎么个讨论法。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比那些MB还要下一级,于是淡淡道:“你可别说客套话了,我又不是不明白。”

“绝对没有!你别听舒城乱讲!”裴彦放开怀里的小安,“不信问博天!刘博天,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客套话。”

刘博天哈哈一笑,摇摇手指,“裴彦啊裴彦,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客套话哪能说人家很迷人什么的,这种真心话藏在心里就行啦。”

裴彦也大笑,“对啊,那我来客套客套。敝人贱名裴彦,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一句话说得乱七八糟,连严冰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舒城见他们聊得畅快,自己一句插话居然都没人理会,现在正好找了个机会,几乎是抢着回答道:“来来,我来做个介绍,这位大叔是严冰语,除了裴彦外,那一个是刘博天,这个是小安,裴彦的恋人。”

他特意加重了“恋人”两个字的发音,意思是,你裴彦说话收敛点,既然带着自己的人出来就不要口无遮拦地同别人调情。

刘博天瞅瞅舒城一本正经的样子,问严冰语:“不知道舒城平时都是怎么称呼的,不过我可以喊你严吗?如果喊大叔,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严冰语淡淡一笑,“随便怎么叫吧,我也不是个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倒是舒城,一直都叫我大叔,我真是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舒城一副不以为然,“大叔你本来就是这个岁数了,难道我还像叫小安一样叫你小语不成?人家年轻也就罢了,叫你我可出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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