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chineseodyssey
chineseodyssey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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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知道?他就是个懦夫!”夏威利摸著破皮流血的膝盖,悻悻然反唇相讥。
  已逝的人在他心里是完美无缺的,植芝健一哪里容得旁人这样诋毁?他冷下面孔,撂下狠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你再不自重,以後连朋友也不用当!”
  “小一……”夏威利急了,要站起来但力不从心。酒意加上没吃东西的效果终於在此刻发作。
  植芝健一回过头,夏威利以为他要帮忙,很自然的对他伸出了手,可是植芝健一接下来话如兜头对他浇了盆冷水:
  “还有,短期内我不要见到你,别再来找我了!”
  夏威利呆呆的坐在地上,目送植芝健一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空荡荡的像被刨了个大洞。
  “什麽喜欢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身旁站定,谑笑道:“我看是你一头热吧。”
  隐忍多时的泪水在幸灾乐祸的取笑中落下,连城这才慌了手脚:“喂,别哭啊,是不是很痛?”他蹲下身察看夏威利脚上的伤口,轻轻在上头吹气。
  是很痛。夏威利垂下脑袋,任由男人打横抱起了他。
  扎人的不是那些锋利的石子,是植芝健一的话;受伤流血的不是他的脚,而是这颗第一次无条件付出,却被拒绝得彻底的真心。
  夏威利做了个梦。
  梦里他和加藤并排躺在床上,房间里烟雾迷漫,大麻烟的味道让人的脑袋混混噩噩,无法正常思考,所以心情便格外振奋。
  “我死了之後,你会记得我吗?”加藤问他。
  “你希望我记得你?”夏威利摸摸他的头,有点不解。他们只不过是床伴兼朋友,加藤应该更愿意永远留在植芝健一的心中才是。
  “不要……忘了我……”加藤说著,吻上了他的唇。
  我知道你喜欢健一,要让他注意你,就不要……忘记我……
  加藤的脸渐渐转换成植芝健一,夏威利只觉心跳加速,对於这个男人,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恨不得和他抵死缠绵,融入他的体内,要是可以,还真想体会一下孕育他骨血的感觉……
  这个念头令他栗然一惊,人也迅速清醒过来。尽管体质特异,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并存的器官虽然让他有比较多的花样享受性爱的欢愉,可是属於女性的部分只体现在衣著打扮上,而不是思考上。
  环顾了一下周围,是个陌生的地方,空间很宽敞很舒适,大床的柔软度恰到好处得就算他这个享乐主义也无从挑剔,难怪他会睡得那麽熟。
  “睡美人终於起来了。”连城端著餐盘进来,把餐点置放在床头的小柜子後,在他身边坐下。
  夏威利低头审视自己,身上穿著崭新的睡衣,伤口也处理过,想到他衣衫不整追在植芝健一身後告白还被嫌弃的糗样全被连成见到了,不由得讪讪然红了脸。
  “昨天……”
  “放心,”连城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是我帮你换的衣服,没别人看到。”别人要看他还不肯呢。
  “除了换衣服,你没做什麽多余的事吧?”夏威利睨著他。
  这回换连城扭捏起来,夏威利一怔,顿时怒上心头,他揪住男人的衣襟:“下流卑鄙无耻,居然对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我没有!”连城连忙辩解,只是底气稍显不足。“我只是摸了摸,舔了舔……”
  夏威利气得几欲晕去,这样还敢说‘没有’?他抡起拳头用力打在男人的俊脸上,骂道:“你这混蛋!”
  “我又没有真的插入,你干嘛那麽凶!”连城委屈的抚著脸。这家夥的脾气是越来越大,动辄打人,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
  露骨的话激得夏威利更抓狂,随手拿起枕头就砸过去。
  这回连城有了防备,轻易躲过枕头,仗著体型的优势,欺到夏威利身上,紧紧的抱住他,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瞪,最後连城抚上了他的脸,说:
  “你即使是刚起床的样子也好美。”
  坦然的赞美後,大手便不规矩的伸到睡衣底下。反正都被说成是‘下流卑鄙无耻’之徒了,他不做点什麽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你干嘛啦!”夏威利气急败坏的推拒。这色欲薰心的白痴!他牙都还没刷!
  连城不理会他的抗议,吻上了那准备口出恶言的小嘴,鼻端闻著身下人儿自然的清香,身上某处立即像被点燃的火药,蓄势待发。昨晚什麽都没做的他太亏了,憋得那麽辛苦结果还不是被又骂又打,早知道就先把人做晕过去再说。
  再也不打算退让,连城直接了当的去扒他裤子。夏威利当然不依,拳打脚踢拼命挣扎,身上男人的力气之大叫他吃惊,一时三刻竟挣脱不开,连城分开他的双脚,一只手已经探到了秘蕾上摩挲。
  情急之下,夏威利想也不想曲起膝盖顶住男人的下腹,趁人吃痛,他跳起来再补一脚,这回是踢在人家命根子上。
  男人的那个部位最是脆弱,连城眼前顿时金星乱冒,痛叫一声身子卷起,他委实不敢相信夏威利居然会使出这麽阴损的招式。
  捂住疼痛不已的下体,连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夏威利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得很过分,谁叫连城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呢,活该!
  匆匆拢了拢凌乱但不失美感的长发,夏威利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连城比了比中指:
  “Fxxx you!”
  倒在床上暂时无法行动的连城原本怒不可喝,但夏威利三分俏皮三分恶作剧的神色却瞬间平息了他的怒火。
  不,应该是说他把怒火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好不容易待痛感稍微平息,连城惆怅的躺在床上,汲取著刚才那人留下的余温。
  “威利,事不过三,下回你不会再那麽走运了。”连城搂著枕头自语。
  沈吟片刻,他拿起电话叫来几个下属。
  “连少爷,有什麽吩咐?”连氏家族里头有许多成员都从政,而连城是本家独子,目前独揽连氏的经济命脉,家里的堂兄弟很多时候都得看他脸色,因此下面的人对他也是格外敬畏。
  “我要你们去调查一个人。”连城阴郁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站定。“要尽量详细,从家庭背景、以往的生活记录到个人爱好都要给我查出来。”
  把调查对象的名字交待下去後,他在离开房间前下令:
  “这间客房锁起来,除了我的客人,谁都不准用。”
  夏威利纳闷的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支颔,浏览著摆在桌上的文件。
  最近几宗谈得差不多的合约都被人半路拦截,本以为是囊中物的竞标工程也受到阻碍,莫名其妙给敌手得了去。虽然夏氏地基深厚,这些损失还动摇不了根本,但是也够夏威利觉得怄了。
  “搞屁啊!”他一甩手,文件扫到了地上,面前几个被狠狠教训过了的高级干部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夏威利美则美矣,平时也爱开玩笑,但对下属要求极高,要是被他认为不适任,很可能饭碗就不保了。
  “你们出去。”阴沈著脸,夏威利挥退一干人。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有人蓄意破坏,他发脾气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後元凶,而他大概能猜到那个始作俑者是谁。
  在这个城市,有能力把他压著来打的人,大概只有那个家夥了。
  夏威利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搜找那人的联络电话。连城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夏威利算是少数的例外。
  “连城,我要见你。”接通後夏威利连客套话也懒得说就进入正题。
  “威利,我好高兴哦,你第一次主动call我。”连城在另一头掩不住惊喜,接著惋惜的说:“不过,我最近有点忙……”
  居然吊起来卖?夏威利皱起眉头。
  “忙什麽?忙著对付我吗?”他不客气的问。
  “说到哪儿去了,这叫良性竞争。”连城笑著回答,风雨不动。
  去你妈的良性!夏威利在肚子里咒骂,真想直接挂电话算了,“你别太过分,公报私仇那麽有趣麽?”
  “威利,我若想出手刁难,也不会是对你。”
  夏威利一怔,这是什麽意思?还来不及思索,那一边连城似乎对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句话,然後他礼貌的表示:“过些天我有空了再约你。”一说完便关上机子,夏威利再拨过去也不通了。
  有没有搞错啊!有空再约?到时我未必有心情应酬你咧!夏威利暴跳。
  烦躁的丢下手机,他拨了拨垂落额前的头发。之前一直蓄长发,那天告白失败後他便大刀阔斧剪了头俐落的短发,新发型越发衬得他明眸皓齿,改变造型首次踏进公司那一天不知惊豔了多少人。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得意的情绪。换个发型,是因为要告别过去,好不好看已经是其次。
  敲门声传来,夏洛克捧著超豪华便当站在门口。
  夏威利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一块儿吃。这一阵子他的胃口很差,有人陪著他便可以将吃不完的东西留给对方解决。
  在他勉强吞下两块寿司,将几乎原封不动的日式便当推到夏洛克那里去时,忠心的管家忍不住抗议了:
  “夫人,您最近吃得比猫还要少!”
  “我在减肥。”夏威利将头懒洋洋的枕在沙发垫上。
  “是不是为了植芝教授?如果你担心的话,不如去看看他。”夏洛克小心翼翼的建议。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很清楚主子的郁郁寡欢源自何处。
  “担心?我为什麽要担心?”夏威利抚著有点反常的胃。
  “您还不晓得?”夏洛克显得很惊讶。“植芝教授被被国际学术组织指控他抄袭别人的论文成果,不但被大学停职调查,而且很可能会被撤销诺贝尔提名的资格。”报章上那麽大篇幅的报道,他主子都不看报的麽?
  “什麽!”夏威利跳了起来,几乎打翻了桌上的味增汤。
  夏洛克暗暗懊恼,原来主子不是为了这件事在心烦,早知如此不告诉他,让他烦上加烦了。
  “午餐时间结束,你马上去把所有相关报道找出来!”夏威利严肃的吩咐。
  呜呜呜,让主子烦恼的结果,就是可怜了他的五脏庙。
  等他弄齐了资料,夏威利眼睛一眨不眨的阅读完所有报章杂志及网路的文章後,外面的天色已接近掌灯的时刻。
  “我出去一下!”夏威利随手拿起了外套,丢下一句不算交待的交待,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唉,这种说风是雨的个性什麽时候才能改掉?夏洛克摇了摇头,重新在茶几前坐下,把午餐当作晚餐吃。
  夏威利到植芝健一住的公寓找不到人,便和上回一样在楼下等他。远远瞧见植芝健一的车子驶近,他无法控制的心脏狂跳。
  直到此刻,他才了解自己有多想念这个男人。
  “小一。”夏威利跳下石墩打招呼。
  植芝健一看他的眼神很冷,令他没来由一阵心慌。
  紧紧跟在他身後进了室内,夏威利终於受不了这沈默的鞭挞,笨拙的开口安慰:
  “小一,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只是……希望你振作。清者自清,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清者自清?”植芝健一返身捉住他一只手腕。“别猫哭耗子了!诱惑我的助手,从他那里盗取我的研究再反过来诬赖我,这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什……什麽?夏威利张大了口。
  直到被植芝健一轰出来,夏威利还不是很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和植芝健一都是受害者。
  摸了摸拉扯中被植芝健一捏得瘀青的手腕,夏威利苦笑了一下。他们相识多年,怎麽在植芝健一的心目中,他竟个如此不可信任的卑鄙小人?
  为了纾解郁闷的心情,他又来到上次那家俱乐部。最近都没有解放的欲望很饥渴,看到一个顺眼的新面孔,两人三言两语便打得火热,被放倒在为这种场合特别设置的软塌上後,年轻男人惊叹的审视他的身体。
  “太神奇了。”男人目瞪口呆。
  夏威利微微一笑,背过身,挺起翘臀,淫荡的邀请对方。男人顿时口干舌燥,掰开两片白花花的肉团後,他伸出舌头舔弄著带著干净粉色的小洞。
  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背著男人,夏威利想象著後面的人是那个对他不理不睬的植芝健一,正温柔的抚慰他急需被填满的空虚。分身滴出了愉快的泪水,夏威利摆动著臀部,让男人的舌头更加深入。蓦地,他全身一震,然後迅速无比的转过身把男人推开。
  “怎麽了?”男人无辜的问。
  “呵呵,没事……”夏威利换上笑脸,用脚趾挑逗著男人的热柱。“不要碰你不该碰的地方,好不好?”
  男人挑了挑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美人这麽销魂,就算不用他刚才摸到的密穴,也可以使用另外一处行欢。
  他压著夏威利的腿,调整著姿势,火热在股间摩擦,寻找著进入的契机。夏威利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那一瞬间的疼痛时,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男人哀叫著被人摔了出去。
  “你……”趴在地上的男人蓄势要站起反击,但一见坏他好事的人,态度立即转变。“连少爷……”
  “我的人你也敢上,是不是嫌命太长了?”连城铁著一张脸。
  “抱歉,我是真的不知情。”男人知道连城的影响力,许多生意上所需申请的执照只需连城一句话便能泡汤,他识相的穿好衣服,留下错愕不已的夏威利,急急的带上门离去。
  “喂!”没有得到满足的夏威利跳起来。“你有什麽权利随便闯进我的包厢,还赶走我的朋友……”
  “一见面就上床,这是哪门子的朋友?”连城捡起散落的衣服披在几乎赤裸的人身上,接著他的手僵在半空。“你怎麽把头发剪掉了?”
  夏威利听了越发不爽,这句话如果是从植芝健一嘴里冒出来该多好!小一可能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换了发型。
  “你很奇怪耶。”夏威利冷笑。“我剪头发关你什麽事?还有,什麽叫‘我的人你也敢上’?我的事你管得著麽?”
  “你的脸色很差,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家。”连城对他问题避而不答,夏威利觉得好像在打软棉花,根本不解气。
  “不要,我还没玩够……”本来打算神气的表示他还要续摊,忽地一阵反胃,夏威利低头吐出了今天的午餐。
  灰头土脸的被连城连拖带抱弄上了车,夏威利把刚才的不舒服归咎於最近睡得太少了的缘故。唉!果然是不比年轻时候了,以前就算两天不睡觉都还是生龙活虎的。
  都怪连城!搞那些个小动作让他瞎忙!
  连城挨近他放低副座,问:“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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