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chineseodyssey
chineseodyssey  发于:2010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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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夏洛克暗暗翻了个白眼。多年在商场上打滚磨练,夏威利的确没有少男……或少女那种天真纯净,可是离‘老’这个字也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看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足以令许多同龄的人自卑到想撞墙。
  而这个蒙天上美神特别眷顾的主子之所以在这边顾影自怜的原因,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嗯咳……”夏洛克清了清喉咙。“不过,您以前不是那麽轻言放弃的人。”
  他还记得夏威利小时候在学校跟人打架,只因为那人说了他一句‘不男不女’,夏威利就扑了过去,对方是个大个子,夏威利身材纤瘦,力气也小得多,自然打不过那男生,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回家,明明最是爱美,居然也能忍住不哭,结果反而是那男生不好意思了亲自上门道歉。
  如果他没记错,後来那男孩子也成了夏威利的裙下之臣之一。他的主子就是有这种魅力和魄力,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被他牵著鼻子走,最後莫名其妙的沦陷其中。
  “我放弃过一次……也许我已经没有机会了……”答应小彦在他死後十年之内绝不对那个男人出手时,他可能便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爱情是场战争,他不该退让的。退出便意味著弃权,为著弥补这份求而不得的爱,这些年来他也没委屈过自己,让他人取乐的同时也满足了自己。他的身体……求的不再是真爱,而是刺激,所以他也不该有被爱的奢求。
  “夫人,您不是经常说,机会……”夏洛克弯下腰,轻轻拾起地上的酒杯。杯里剩余的红酒染上厚厚的白色地毯,清理又要花一番功夫了。“是要自己创造的。”
  夏威利趁他没来得及直起身,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啵了一下:“你真好!”
  苦笑著拉开他主子的手,夏洛克嘟囔:“您就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快去吃晚餐……”
  还没等他说完,夏威利早跳起来蹦到了门口。
  “等一下!”夏洛克叫道。“要上哪儿?我帮您叫车吧,您喝了那麽多酒,不宜……”
  “机会是不会等人的。”夏洛克朝他挥了挥手,一晃眼就踪影全无。
  还敢说晓明少爷难管教呢!看著他主子长大的夏洛克直摇头。
  夏威利像匹脱缰的野马,他真希望有那麽一片草原能让这难驯的马儿停下脚步,从此安顿下来。
  夏威利在植芝健一的公寓楼下等到将近十点,才看到熟悉的车子缓缓驶近停在楼下。
  他从坐著的石墩上一跃而下,植芝健一一下车,便看到夏威利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小一一,今天好吗?”
  夏威利笑吟吟的脸让植芝健一的头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你怎麽会来?”植芝健一嘴上叼著根烟,随手把公事包往车顶盖一放,接著从副座搬出一大叠文件。
  他现在又累又饿,不修边幅的模样也谈不上迷人,偏偏夏威利就是爱死他这调调,恨不得将这男人抱在怀里,仔细梳理他紊乱的头发。
  “我很想你……”瞥见植芝健一微微蹙起的眉,夏威利叹息著改口:“你说要做朋友,好,没关系,我们做朋友。不过朋友也是需要找时间聚在一起联系友谊的不是?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不会吵到你工作的……”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後只好望著自己的脚趾头讲话。低声下气不是他的强项,如此费心讨好别人,这辈子也是第一次。
  植芝健一看著他光滑的裸足,眉头锁得更紧。天气这麽冷,这家夥居然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
  “教授,这台手提电脑你要用吗?我……”一个年轻人此时忽地从後座现身。
  植芝健一露出笑容,他一把搂过那年轻人,对夏威利说:
  “改天再聚吧,今天不大方便。”边说还边暧昧的揉捏年轻人的腰。
  见植芝健一的下巴枕在那人头上,状甚亲密,夏威利顿时难堪的煞白了脸。
  “那……不打扰了。”他後退一步,再一步,然後快速走向停车场。
  愣头愣脑的年轻人神情疑惑,面色微红的问:“那是谁啊?”好漂亮的人哦。
  植芝健一放开快要被他箍得透不过气的人,顺手敲了敲对方的脑袋:“快点帮忙搬东西,今天不做完你该做的事就别下班了。”
  没有理会助手的连番抱怨,植芝健一望著绝尘而去的跑车,心情没来由的越发郁闷了。
  夏威利离开後,植芝健一在厨房煮泡面时接到一个让他的心情更为恶劣的电话。
  挂了手机後,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夏洛克的话:
  ‘夫人她来找你之前喝了不少酒,你就多担待写,让她酒醒了才开车回家……’
  看著锅里糊成一团的面,他直接没了胃口。
  助手探头进来问:“教授,宵夜准备得怎麽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你帮我吃了它。”植芝健一拿起丢在料理台的车钥匙,匆匆忙忙跑了出去。电话里夏洛克对他提起一个地址,说要是夏威利不回家的话,多半是到那里玩儿去了。
  他可不是因为担心。不过他们毕竟是朋友不是?况且……夏威利说不定是小彦喜欢的人。他永远也放不下的小彦啊……带著遗憾走远後,他只能从过去不断追寻他们曾经的交集,而夏威利就是这个交集。
  驾轻就熟的走进会员制的俱乐部,夏威利百般无聊的要了一个包厢,叫了几瓶酒,继续自斟自酌。今天他没有化妆,也不著平日的奇装异服,甚至鞋都没穿,可是反而清丽脱俗似花间的仙子,经过走廊时几个相识的人都瞧得呆了,包括一个面目深沈英俊、颇有西方贵族气息的男子。
  把送酒进来的侍者赶出去後,夏威利沮丧的趴到了舒适的软塌上,启动液晶屏幕电视,让寂静的空间回荡出一点声音。
  摇晃著杯里的饮料,夏威利发现今晚无论做什麽都取悦不了他,连让几个美男子过来服伺的欲望都没有。
  世间刺激有趣的事他好像都享受过了,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致,这副华美的肉体好像在等著腐朽而已。
  他觉得空虚。
  他以为自己不会陷进去,他以为做过一次後他便可以忘掉,结果完全相反。不止不能停止思念,还希望得到更多,希望那人能爱他怜他,那怕只用对小彦一半的心来对他也甘之如饴……
  正胡思乱想之际,包厢的门骤然被推开了,夏威利不高兴的抬了抬眼。
  “威利,我刚才还在想你今晚会不会出现。”说话的人正是那模样沈郁的男子。
  “是你啊……”懒懒的翻了个身,夏威利完全没有迎接来客的打算,依旧没什麽仪态的摊在软塌上。
  居高临下的瞅著他一阵子,男子忽地蹲了下来,他的身材甚是高大,即使蹲著,仍然气势惊人。
  “怎麽把脚弄那麽脏?”男子握住了他一只脚板。
  夏威利没有回答他,只是眯起了眼问:“你希望我出现吗?”
  “当然。”男子伸出舌头,舔上了他脚底的尘土。
  夏威利无声的笑了。不是因为痒,而是……除出那个植芝健一,还是有人想要看到他的。
  “连城……”夏威利撒娇一般的叫著男子的名字。
  仔细的用舌头清理掉他脚底的脏污後,连城跻身到软塌上,把夏威利抱进怀里。
  “你的鞋呢?”他奇怪的问。
  “没穿出来。”夏威利靠著男人坚实的胸膛,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男子像是早习惯他标新立异的作风,也不以为意,只是热烈的回应他的挑逗。两人显然已经很熟络了,夏威利拉下男人的裤链,释放出坚挺的热柱,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夏威利将两根手指含在嘴里,弄湿了之後,准备扩张等一下要接纳对方的甬道。
  “威利,等等。”连城制止了他的动作。
  夏威利眨著媚眼,不解的侧了侧头。
  连城心神一荡。这人到底明不明白这种狐媚中混合了天真的样子杀伤力有多大?他坐起身,快速把人反压在身下。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自从中学和他打那一架以来,他们就注定了这份纠缠不清的孽缘。虽然当时仗著体型身高将夏威利打得脸青鼻肿,但他此後就再也没有赢过。
  先爱上的人便是输家。
  “我不知道。”夏威利不耐烦了。不就是要做爱吗?今晚他希望有人快点进入他的身体,好让他低落到极点的自我评价得以提升。
  “我要……”连城英俊的脸微微红了红。夏威利一点都不矜持的言行有时候反而叫他害羞。“进去你这里。”
  男人的手放到他双腿间神秘的花蕾上,意思不言而喻。
  “不行。”毫无商量余地的,夏威利脸色一沈,打掉了男人的手。
  “威利,我……我是……”真的爱你。
  连城挣扎著,始终说不出隐藏在渴望之下的几个字。
  “我说了不行。”被坏了兴致,夏威利推拒著身上的人。“起来,我要回去了。”
  “为什麽?”原本阴沈的神色变得更加森冷,连城捉住了他的肩膀。“我等得够久了……”
  “这是你的事。”夏威利不悦的说。“那里我只用来和喜欢的人做。”
  “你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连城快沈不住气了,推搪他也该想个像样点的借口。什麽喜欢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夏威利是个彻头彻尾的自恋狂!
  “谁说的?”仿佛在讲述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迹,夏威利弯起了嘴角。“我跟他做过了。”
  “什麽!”连城脑袋轰地一声。
  “我的小一,他回来了。”回到这个他曾经离开的城市。
  夏威利得意中带著梦幻的表情终於打碎了他的耐性。由於相信怀中的花蝴蝶最後会停驻在他的臂弯里,於是多年来任由这蝴蝶自由放纵。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拔掉他的翅膀!
  英俊的面容被怒气扭曲,连城不管三七二十一,牢牢固定著身下的人,今天就算使用暴力,他也要得到这个人!
  连城的身材称得上魁梧,夏威利虽然不算娇小,但跟这男人相比便差得远了。发了牛劲的男人压著他,光是重量就快令他喘不过气来。
  炙热的男体贴著他的肌肤,夏威利有些羡慕的偷偷摸了摸男人健硕的肌肉。连城显然有定期健身的习惯,每一块肌理都锻炼得恰到好处,和某人长期待在研究室那总是带著倦意的体格不同。
  可是,这世界上并不是块头大力气大的人就赢定了。
  连城的手往下探索,滑如凝脂的肌肤令他如痴如醉,小时候不懂事嘲弄对方是个‘人妖’,现在他却为了这个人神魂颠倒,即便是如假包换的女人都不能令他有这种感觉。正意乱情迷,冷不防肩膀处突然一痛,夏威利竟用巧劲卸脱了他的关节。
  “连城,你很坏哦。”把疼得冷汗涔涔的人一推,夏威利重新坐回他身上,一只手还威胁性的按住脱臼了的地方。
  愤然望著占了上风的人,连城的眼里是赞赏多於不满。夏威利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这麽个强悍又美丽的人,才值得他一辈子倾心。
  完全无视右手臂的痛楚,连城用左手揪住夏威利的前襟,两人就著这麽贴合的姿势,在软塌上扭打起来。互不相让一心要制服对方,私密的部位却在进行最亲密的接触,连城只觉全身都似著了火,心神无法集中之下,胸口又结结实实挨了夏威利一拳。忍著不吭声,连城拉著夏威利的长发,用蛮力终於要到了一个吻。
  他只是舍不得打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实在要认真,夏威利未必能讨得了好。
  被缠绵的吻勾起了情欲,夏威利放荡的用身下的入口摩擦著已经挺立的巨根,唯按压他肩膀的力道丝毫未减,连城的俊脸阵青阵白,不知是因为得不到疏解而难受,还是由於伤处被重复蹂躏。
  “乖乖的认错,我就让你舒服。”夏威利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麽要认错?”连城冷哼两声。
  “啧啧啧,不乖的孩子得受点教训。”夏威利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从内库边缘探了进去。
  意识到夏威利要做什麽,连城脸色大变,再任这坏东西胡闹下去,他以後还做人不?刚要使力把身上的人摔下来,包厢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後头还跟著阻止不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经理。
  夏威利和连城惊愣的抬起头,眼前的景象,看在植芝健一的眼里,就是一对在调情中……或打得火热的奸夫淫妇。
  “小一,等等我……”夏威利赤著脚追赶前面走得飞快的男人,石道上的石子割破了他的脚也无暇去理会。
  植芝健一对身後的叫唤充耳不闻。听了夏洛克的话巴巴赶来这里的他是个笨蛋!以为夏威利会出什麽事,看来他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基本上那人和他是同类,绝对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小一,站住!”脚痛得受不了,夏威利驻足扬声。“你生什麽气?”他好高兴哦,植芝健一居然丢下小情人特地来找他。
  “生气?别搞错了!”为了澄清,植芝健一不得已跟著停下脚步。“是夏洛克拜托我才过来的,你可以不可以别让他老人家太操心?喝酒不开车,开车就别喝酒,都这麽大个人了……”
  唠唠叨叨的念了半天,见夏威利全无反应,清澈的双眼像漾著的湖水,他正打算放弃,忽地怀里已多了个人。
  “小一,我喜欢你。”
  植芝健一的身体一僵,沈默了半晌,将绕在他腰间的手拉开。
  “小一,我喜欢你。”对著他的背影,夏威利重申。
  还是没有回应,夏威利再接再厉:“我喜欢你!”
  叹了口气,植芝健一转过身:“我们都不是十几二十的小孩子,别玩了好吗?”
  “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天晚上……”夏威利咬著下唇。“我跟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例如?”植芝健一摊了摊手。“你是小彦的第一个男人?”
  夏威利涨红了脸:“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小一,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是惦记著一个死人,选择性的活在回忆里,把家里弄得跟座坟墓一样……”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你不懂得什麽是爱!”植芝健一冷冷打断了他。
  “我是不懂。”夏威利沈住气。“我以为爱是放手,原来我错了。小彦明明清楚自己快死了,还用死亡来绑住你,那才叫爱!”
  “闭嘴!”植芝健一盛怒中出手推了夏威利一把,出其不意下,夏威利一个没站稳,跌在石子路上。“你又不是他,根本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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