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任凭生
任凭生  发于:2010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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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碎石巨岩嶙峋散布,草木催折,花碎满地,一片劫后的萧条,毫无生气。
只见崖上,垂落一条绳索,继而飞快地飘落了三条人影。两男一女,其中的绿衫少女双眼兀自红肿,显是收泪不久。三人正是毗罗教的蓝司掌司蓝日,白司掌司暖玉,和沧海的妹妹明珠。四人自小一同长大,交情本就非浅,骤闻沧海遇难,心中都感震惊,却又不甘。于是一起来到崖下搜寻。


蓝日四下一望,黯然道:“与我那天下来时一样,没人动过的。”暗想,如若沧海还活着,至少会留下点痕迹。
明珠小嘴一扁,又垂下泪来:“不管如何,他人是从这里掉下来的,只要不走,我们总找得着的。”言下之意,死要见尸,可这四字却总也不忍出口。

暖玉见她如此伤心,心下也是不忍,拍着她抖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们慢慢找,找不到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早有人下来,救了他去了。”话虽如此,但三人均知这不过是自我安慰,这次虽是特意来找人,可心中着实又怕真的找到了,不过是冰凉尸体一具。


蓝日心中刺痛,虽知必定得不到回应,却仍是环顾着嘶声大喊:“沧海,你给我出来。”他内力本就不弱,崖底空旷,一时间,回声震天。

溶洞中,莫如归在一旁冷眼看着沧海拔石疗伤,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傲气,忽而又见他伏地良久不动,心中微微担心,真怕他就此不起。缓缓起身,欲去查看……

忽听得头顶洞外一人大呼:“沧海,你给我出来。”认得正是蓝日的声音,莫如归心中大惊……

第六章 身心何所托 旖旎陷春光

溶洞中,莫如归在一旁冷眼看着沧海拔石疗伤,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傲气,忽而又见他伏地良久不动,心中微微担心,真怕他就此不起。缓缓起身,欲去查看……

忽听得头顶洞外一人大呼:“沧海,你给我出来。”认得正是蓝日的声音,莫如归心中大惊……

“是他?!终究还是找来了么?”

心中虽惊,意却不乱。抬头看那洞顶,参天古木斜生,恰恰挡住了不算宽大的洞口,一些半大巨石散布其上,不及落下,更使洞口不易被轻易发现。想来蓝日等人即算找到洞内,也需些功夫。


转而向沧海望去,见他兀自伏于地上,仍是昏迷不醒。莫如归生怕他忽然醒来呼救,忙上得前去,点了他哑穴,如此一来,他即便醒来也是口不能言,料得不会引来众人。
环顾周围,但见洞中四周怪石嶙峋,形状奇异,大小不一,藏身其中,倒也不易被轻易发现。

于是,上前拉起沧海,欲将其藏起。刚一拖动,却正触到了那断腿之处,锥心之痛顿起,沧海身子一震,生生疼醒了过来。缓缓启目看去,正见莫如归欲拉他移动,心中疑惑,想开口却忽然发现自己被点了哑穴。重伤之下,浑身无力,心中恼怒万分,以为莫如归终于是不甘心,想要将他折磨解愤。腿上虽是痛极,眼神却是犀利,略带讥嘲,冷冷射向莫如归。


见沧海微微震颤,莫如归心知许是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处,抬眼间,正对上他清冷的眼神,心中不由微感歉意,轻声道:“蓝日他们终是找来了,我可不想被他们发现。对不住得很……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言毕,小心地将沧海藏入其中一处凹石,自己亦缩身其中, 静静倾听着洞外情形。

沧海眼中嘲意更浓:“当真是个傻瓜。”若是易地而处,想来自己早将对方一掌杀了,以免除后患。又怎会如此麻烦,费力相藏,增加危险?是善良,是无知,还是……沧海心中暗笑,可内心深处却是隐感欣喜暖热。


看着眼前的涩然少年,虽然尘土满面,神容憔悴,却依然掩不住那绝世的风华。仿如灰浊中的明珠,蒙尘其外,却光华难蔽。瞥眼见莫如归的衣衫在摔下崖时撕破了多处,如雪肌肤似隐似现,极是旖旎无尽,沧海心中不由一荡。


耳听得洞外人声渐渐靠近,莫如归心中暗自祈求但愿今日能够逃得此劫。忽听得一人咦了一声,叫道:“这边有血迹。”正是蓝日。莫如归心知崖底本就不大,洞口虽蔽,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却仍是免不了心中一惊,手中紧握一片尖石,想着一旦被发现,便即自尽,说什么也决不再落入这些魔教妖人之手。


洞顶枝叶簌簌震响,显是有人移石拨动。不一会,只听得明珠高声喊道:“在这里了,一定在下面,”随即又不断哭叫着:“哥,你听到没有,我是明珠,你应我一声啊……”

莫如归心头怦然直跳,更将身子向里缩了些,背后一热,竟是触到了身后的沧海。只觉得他忽然伸手,在自己背上轻轻划着什么字,细辨下,却是三个字“我救你”。莫如归

诧然转头,眼中难掩冷笑与戒备:“救我?我凭什么信你?”

背上又是轻轻数划,却甚是坚定,只有一个字:“心”

莫如归一震,起伏难定,真的要信这人么?他真的会救我么?一时踌躇不决,可隐隐间却宁愿信了他。半晌,终于决了意:心作赌,命为押,我信你。

随即抬手解了沧海的哑穴,忽觉颈后一热,耳垂处竟被突然亲了一下,耳边一声轻笑:“算是报酬了。”

莫如归一僵,随即满脸通红,恼他轻薄,正待发作,却见他忽地扶石撑起,缓缓远离了原先的藏身之处,终是体力不支,没多远便又跌倒在地,回转头,向莫如归藏身处低声魅语,如喃如誓:“我们会再见面的。”


莫如归闻言一震,凝眸望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心中一片茫然,竟也说不上是恨,是恼,是喜,是盼……

洞顶三人清了入口处的枝叶碎石,正准备下去搜查,忽听得洞内一人发声:“我在这里。”声音虽轻,却不啻在三人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静了半晌,三人同时喜颜欢呼。明珠更是不顾一切地要立即向洞内跃入,却被暖玉一把拉住:“也得看看洞底有多深啊。”……


片刻间,三人陆续跃入洞中,劫后相逢,自是欣喜。明珠更是又哭又笑,粘住了沧海,再不肯放。

蓝日亦是喜媚之态复上眉梢,尽管平日与沧海甚是交好,可两人自小从不相让,如今又见得沧海未死,心头顿时仿若移去了一块大石,闷气全消,张扬如昔:“这回你可整得我们担惊受怕,心神俱丧,”忽又凑到沧海耳边,媚语如丝:“怎么补偿我?”


沧海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也轻声在他耳边低语:“你活该。”

蓝日眨了眨眼,大笑起身,眼珠一转,瞥见地上血迹散布,似是受伤之人移动留下,心念一动,问道:“那个姓莫的小子呢?他不是也坠了下来么?”

早料到蓝日会有此问,沧海一问三不知,摇头道:“自我醒来,就没见过他,”故意反问:

“怎么你们在洞外也没见么?想是被压在石下,凶多吉少了罢。”

蓝日一笑:“是么?那……最好。”转而向暖玉,明珠道:“也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莫如归藏身石后,听得四人出洞,声音渐渐远去,心情一松,方才发现手中尖石早已被汗水浸湿,心中暗呼侥幸。

又隔了好一会,料得众人已是走远,才从石后缓缓走出,瞥眼见地上血迹殷红,兀自未干,脑中不由自主地浮上了那抹傲然的眼神,耳边仿若又清晰地传来那人的低声轻笑:“算是报酬了。”……


正自出神,忽听得身后一声媚笑:“别来无恙啊……莫,如,归。”

莫如归大惊转身,只见身后一袭银衫飘然,静立一人,邪媚摄人,恣艳难掩,却不是蓝日是谁。

蓝日邪邪一笑,又悠然说道:“他果然没骗我,你真的在这里。”

莫如归身子一震,他?沧海?心底某处仿佛被骤然撕裂,仍是被他骗了么?先前那一丝莫名的好感无奈地淹没于汹涌的悔恨中,心下一片冰凉,居然会信他?信一个狡诈恶人?全心全意,性命相托……


蓝日一声冷笑,扬手便是一阵白雾,劈面向莫如归撒来。莫如归心头涩然,怎及避闪蓝日的偷袭,一阵幽香飘入鼻中,不由软软倒地。

恍惚中,心底苦笑:终究还是赌输了么?输了心,输了命……


林中竹舍,清雅怡然。屋中布置甚是清简,除了一床一桌,几张竹椅,一张案几,几乎就别无他物。如此简舍,吸引人的却是案上那一幅丹青,画中女子手捏剑诀,红衣如火,容颜绝丽,凤眼隐隐含威,当真是飘然若仙,仿如随时会从画中走出一般。

如此佳人,本应只属天上有。可此时,竹床上躺着的清瘦少年,虽是脸色苍白,但眉目之间竟是像极了那画中女子。

床前,静静地站着一个伟岸的玄衣男子,垂首定定望着昏睡中的绝美少年。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绝丽容颜,如今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玄衣男子眉间愈加深锁,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当年那绝丽的红衣掌司投入万丈深渊的情景又一次涌上心头,心中不由一颤,是痛惜,是钦佩?那是怎样绝决的眼神,只为孤光一句赌气的挑衅:“如果你敢跳下这万丈高崖,我就答应绝不杀他父子!”“一言为定!”绝然一笑,红衣女子翩然投下,不带一丝犹豫。从未如此震惊,孤光撕心的惊叫,呼唤着心爱人的名字,只是恼你爱他至深,只是恨你对我不顾,气急之下才出此言,你竟会当真跃下,珈罗,珈罗,你何其残忍……


你看到了么,如今你的儿子就在这里,在你曾经住过的竹舍,在我度过无数断肠之夜的竹舍,你欠我的,就让他来还罢……

心神激荡,孤光再也控制不住,猛然俯身,吻上了少年苍白的嘴唇。口唇相触,温存舔弄,吮吸着少年的甘甜。片刻间,口中的柔软顶开了那紧咬的牙关,长驱直入,挑弄着少年口中的灵舌,感受着无尽芬芳,心迷神乱之际,忍不住开始伸手在少年清瘦的身体上四下游走,索取着更多……


昏迷中的莫如归只觉忽然气闷异常,微微喘息着睁开了双眼,忽然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呆住了。感觉口中正被这玄衣男子挑逗侵辱,那双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手,更是让他羞愤得差点又晕了过去,不假思索,合齿便往口中咬落。顿时口中泛起一丝腥甜。


孤光吃痛,砰然跳起,正对上莫如归羞怒万分的凌厉眼神。他一向高高在上,何曾有人敢如此忤逆,心中顿时大怒,一掌甩了过去。打的莫如归直撞向床内,一丝凄红从嘴角徐徐滑落,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眼中却依然凌厉不屈,不可轻辱。


孤光见他仍是如此倔强,冷笑一声,猛然一擒,单手将莫如归的双腕压于床头,另一只手却扯住领口猛地下拉,裂帛声声,回荡在眼前无限春光中。

“不”一丝哀鸣绝望地冲出,随即被少年死死地压住了所有欲冲口而出的呻吟,双腕被衣带无助地紧缚于床头,全身衣衫尽退,少年屈辱地扭动闪避着,却只能任由压在身上的伟岸男子,肆意凌辱。少年心中悲愤,一双妙目死死盯着压在身上为所欲为的那人,仿佛要用眼中怒火焚灭一切。羞耻敏感的部位被不断舔弄,揉捏着。阵阵难抑的酥麻却叫嚣着直冲向四肢百胲,仿若要将人卷入无尽深渊。莫如归心中一片绝望,一时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宁死不辱”。不再迟疑,决然地向舌根咬下。


第七章 凄夜仙昙碎 惊噩不忍闻

“不”一丝哀鸣绝望地冲出,随即被少年死死地压住了所有欲冲口而出的呻吟,双腕被衣带无助地紧缚于床头,全身衣衫尽褪,少年屈辱地扭动闪避着,却只能任由压在身上的伟岸男子,肆意凌辱。莫如归心中悲愤,一双妙目死死盯着压在身上为所欲为的那人,仿佛要用眼中怒火焚灭一切。羞耻敏感的部位被不断舔弄,揉捏着。阵阵难抑的酥麻却叫嚣着直冲向四肢百胲,仿若要将人卷入无尽深渊。莫如归心中一片绝望,一时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宁死不辱”。不再迟疑,决然地向舌根咬下。


舌破血流,咽下的鲜血却是苦涩异常。下颚忽地一痛,牙关一松,竟是被人卸了颚骨,唇齿再也无法使力。只听得耳旁声音低沉阴郁:“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住了么?”忽又惨惨低笑,眼中厉色骤起,猛地攫住莫如归的下颚,仿佛要将之捏碎:“她可是整整折磨了我二十年,嘿嘿,二十年,我又何尝受得住了?!”心神狂乱,肆虐如疾风骤雨一般再次袭向身下的青涩少年。


听得适才话语,莫如归已隐隐猜到了眼前这疯狂男子的身份,忽又想起蓝日洞中所言,心下一片凄然:“他当真将我献上邀功了么……”伴随着疯狂的蹂躏,片刻的思绪瞬时被打散于异样的苦楚中。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如归嘶声叫骂,疯狂地挣扎,却只令得施暴的男子愈加狂乱淫糜。一时间,少年光洁的肌肤已是伤痕累累,紫印片片。莫如归外表虽是纤弱,但自小性子却是极烈,最是受不得半分委屈。怎料得如今竟会被人如此羞辱,偏又欲死不能。虽知今夜必然无幸,却也不甘任人肆虐,仍是不停地挣扎,只是不再叫喊,感觉到那人冰凉的手指渐渐滑向后庭,暗压着洞口缓缓打旋,虽不知这动作的具体含义,但却羞得满脸通红,愈加剧烈挣扎,强忍着不时传来的阵阵的悸颤,拼命地压抑着直欲冲窜出口的羞人呻吟,无声地维护着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


少年渐渐乏了力,挣动渐弱,喘息阵阵,却仍恨恨地怒瞪着眼前的暴虐男子,孤光再也不耐,猛然拉开床头缚带,欲将少年翻转,占有。不想,腕上束缚才松,莫如归蓦地拼尽全力一把推开钳制着身子的魔掌,竭力撑起,眼中一片凛然绝决,一头便向床内墙上撞去,顿时,凄红四溅,血染床帏。孤光正自痴醉,哪想到这少年此时还欲求死,竟是强拉不及,但见鲜血已然汩汩从额头涌下,一丝凄笑却是幽幽浮上少年嘴角,似有三分轻松,又带二分讥嘲。


看着眼前的垂死少年,仙昙染血,凄艳楚楚,孤光一时惊怒交迸,再无半分情欲。一把抓过身旁碎衣,胡乱慌忙地掩上了少年的额头,却仍是阻不住那疯狂外涌的鲜血。此时,脑中浮上的却是珈罗当年那一瞥决然,与少年垂死的眼神竟是如此的相似,目光一错,仿若那日夜思念的佳人此刻重又回到了眼前,紧紧搂住了怀中的少年,口中喃喃:“你好狠的心……又要离开我了么?”忽地眼神转厉:“……你休想……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

“又要喝?”华床上的俊傲少年皱眉看着眼前的浓浓的汤药,如果没有记错,连药丸带汤药,这已经是今天第六次吃药了,他自小身子康健,甚少服药,如今不由摇头苦笑:“想把以前少吃的药都补回来么?”


叮叮当当,银铃脆响,床边的娇俏翠衫少女正一手端着热药,一手徐徐扇着,听得少年抱怨,也是撅了嘴,瞪眼道:“你伤了这么多处,外伤内伤一大堆,不多吃点药调理滋补,想在床上赖个十年八载么?”


悦耳脆声又是一响,只见少女靠向床头一手搂住了少年的肩膀,娇声催着:“好啦,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吃点药也要人催半天么?……若让蓝日他们知道了,又不知会怎样取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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