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精灵一样的小孩儿往外走,凌历轻轻掩上病房的门,他知道伊儿是来叫他吃早餐的,抬手揽上了伊儿瘦弱的肩,一边继续着之前被打断的思绪,那个意志坚定的男人让他有想八卦的冲动,看来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似乎对叫弗罗雷的男人太过感兴趣了。
如往常一样看着伊儿DD和妖妖玩成一团,和家人们享用过宁静的早餐后,凌历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在客厅的玄关处看看记事历,发现没有要办的事宜后,就准备回卧室去补个眠,但走到过道上后双腿如有自己的意识般,竟迈步走向了左手边的观察室。
直到自己坐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男人仍紧皱的眉头时,凌历仍然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跑过来,看着惨不忍睹的皮肤创面,他再次俯下身仔细检查,发现药物起了作用后,他才微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观察着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个清楚,连头皮里像蜈蚣一样的缝合,他都数清楚缝了多少针。
凌历觉得自己着魔了一样,就这么失常的守着病床上的男人,中间还伸手推开他紧皱的眉头,平时握手术刀或针筒的手游走在男人硬朗的五官之间,感觉指下有硬硬的胡渣刺着指腹痒痒的,他的眼神有点迷离思想也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游移的眼神突然被一处潜藏的纹身所吸引,凌历迷离的思绪有了点清明,因为考虑到他的皮肤创面较大,便仍是让弗罗雷全身裸露着的,如果不是他坐着的位置刚才能看到,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处纹身的伤疤。
弯下腰用手轻轻分开男人微合的大腿,习惯性的推推眼镜看了个仔细,原来那个指腹大小的疤痕还不是纹身,男人左腿内侧靠近膝盖的位置,有个编号一样的烙印,虽然那块肉被刀之类的器械挖烂过,但是编号的印记仿佛从肉里生出根来一般,‘Slaves9th(XΦ)’在扭曲的疤痕中仍清晰可见。
再次推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凌历用手指摸了摸那处凸疤,凹凸不平的皮肤充满弹性,相对其他的古铜色皮肤,此处的颜色浅了一些,透着粉粉的红并不显狰狞,在一个大男人腿上倒显得迷你可爱。
不过凌历知道,即使男人醒过来后也不应该提起这个疤痕,想必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这个疤大概是这个男人的绝对雷区,要有人不小心踩进这个雷区,也许会被盛怒的雄狮撕成碎条。
只是他以为现代社会早就不实行奴隶制了,据他所知有奴隶及奴隶主的地方,大都只在相对有文化差异的国度,比如加勒比海一带、撒哈拉、巴西或是西班牙殖民地,美国这个地方的奴隶制早在1865年南北战争后就逐渐被废除了,而这个男人居然在号称民主自由的美国被烙有‘Slaves9th(XΦ)’的印记,让人不得不好奇的想探知‘Slaves9th(XΦ)’的秘密。
感觉昏迷中的男人呓语了一句什么,凌历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再次毫无顾虑的上下打量男人裸露的身体,反反复复连颗痣都没有放过,然后才戴上干净的胶皮手套,猛地抬起男人一条健壮的大腿,固定在骨折病人使用的搁脚架上,然后在双氧水瓶子里浸了浸手指,猛地伸指刺进了峡谷中间的洼地。
“唔!嗯……痛!……”
昏迷的男人感觉痛楚时弱弱的挣扎了两下,但几乎只是颤抖的扭动完全不能阻止凌历的动作,他的手指尽可能的向里触碰掏挖,来来回回像在找着什么,似乎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小小的凸点,疑惑的按了两按再抚摸确认是什么玩意儿后,便看到男人身前的命脉悄悄站了起来。
凌历皱了一下眉继续将手指往里伸,避开自己刚才无意碰到的那个地方,他可不是想帮这男人在昏迷里高潮的,反复找寻了好几分钟没有发现什么异物时,才退出修长的两根手指,没有停顿的按下架子上某个按键,站起身走到在地底升起的扫描仪旁边。
他决定重新再帮男人做个彻底的扫描检查,想看看除了脑子里的芯片外,其他器官里还有没有隐藏别的东西,虽然这个地方反雷达反追踪,但防万一他必须谨慎一点,谁也不知道这个叫弗罗雷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麻烦来源,毕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在扫描仪上扯出腹腔镜的细管,消过毒后直接放入刚才手指到访过的地方,没有怜惜便深深探进,让病床上的男人再次挣扎,眼皮一颤一颤就想醒过来,却难抵身体的虚弱和药物的作用,复又在痛楚中昏睡过去。
凌历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他还没找到对自己的药有免疫力的人,就连年轻一代的家里人,都是一点点在药物的试用中产生抗体的,这个他可以轻易主宰生死的男人,有再坚强的意志也只能束手就擒,如不乖乖让他做个安全检查,他绝对会为了避免给家人带来麻烦,而让这个大块头从此一睡不起。
CT、MRI(核磁)、内科、外科、直肠(GANGMEN)、胸部X光片、心电图、B超、眼耳喉鼻、口腔……连血脂分析、电解质、放射免疫、葡萄糖/血糖……需要化验的常规检查,凌历都用了一天的时间全部检查了一遍,基本接近替家人体检的认真程度,确定没有电子晶片以外的外来物质后,这才详细的录入数据。
慢调斯理的收拾器具,凌历拔出腹腔镜的时候,看到没有外界意识的男人竟然勃起了,他勾唇了然的一笑,推推眼镜坐在智能电脑前填写电子病历,在备注里写明床上的男人不是实验体,这便于他不在时别的医疗人员不会错误实验。
所有检查都结束,所有器械也从男人身上撤下,凌历看到弗罗雷仍然精神的下身,他没有犹豫就伸手掐住了庞大的尺寸,想起之前忘了做输精管检查,凌历恶意的开始活动手指,恶作剧的想看他管道疏通与否。
上搓下揉左转右滑,随着冰冷胶皮手套的滑腻刺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崩紧了下腹坚实的肌肉,慢慢在自己掌中吐出白汁后半软了欲望,凌历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他用事实证明了男人的下半身,绝对是经不起挑逗和刺激的,也证明了病人的管道疏通没有问题,他果然是个好医生。
摘下手套扔到医疗垃圾专用桶里,凌历伸个大大的懒腰,他准备去找伊儿,早上吃过后到现在还没进过食,肚子早就饿扁了,而且吃过饭后,他还要让伊儿帮忙查查‘Slaves9(XΦ)’是个什么东西,重点就在那个(XΦ)里面,他实在很好奇那是什么东东啊!
看到病床上的男人睡得沉稳,他伸手摸摸那硬硬的头发,又坏笑着捏捏因自己的药才有的胸部,然后跺跺脚踩中地板里的隐藏机关,在屋子里的电脑器械全缩回去后,轻轻的抬腿走出了门外,独留一个虚弱的男人在室内。
Section VII 眉目
微风轻撩枝头绿叶,几只不知名的灰色小鸟掠过矮矮的灌木丛,林间隐隐显现一座很大的庄院,各种风格迥异的建筑在森林瀑布雪山的环绕下,别具一番大拼图的复杂性美丽,为优美的自然环境添了点凌乱,倒也相得宜彰有和谐宁静的感觉。
山花烂漫绿叶成荫,山风扑面带来湿润的气息,空气中全是饱含水分子的生机盎然,森林中间有幢浅色墙体红色房顶的小洋房,在周围欧式、日式、中式……房子的衬托下,看起来更像是童话里的小屋,可爱得让人一看就觉得甜蜜。
一片宁静之中,吱呀一声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两个精灵一样的漂亮小孩子走了出来,手拉着手在林子里穿梭,其中栗色头发的俊美少年手中还提了个野餐篮子,说说笑笑在基本没有路的路上慢慢走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要去河边野餐,但他们只是熟门熟路的拐弯转角,离瀑布溪流却越来越远。
两个漂亮孩子没多会儿就走出了林子来到一片空地前,站在一大堆岩石前面,两只交握的手仍然没有松开,黑发黑瞳的漂亮宝宝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张开手掌在一堆草丛下晃按了两下,一个奇怪的金属检测仪从岩石里面伸出来,上上下下在他们周身探找着什么。
一分来钟过后,岩石堆竟从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黑黑的隧道来,看不见一点亮光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阴森森的泛怯,但两个孩子仍是笑嘻嘻的手拉着手往里面走去,瞬间岩石就再次合成了之前纹丝不动的样子,而孩子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宝蓝色与白色连成一片的洋房花园,环绕在森林之间,看起来像是有钱人的高档别墅区,时不时有人在洋房之间走过,进入某幢屋子后不久又换个人再次出入,但没有一辆汽车或是高级代步工具,洋房与洋房之间也没有宽敞的马路,只有在泥地上人工铺出来的青石小径,幽幽的在阳光照射下透着神秘。
而刚才在奇怪岩石里消失的两个漂亮孩子,此时已笑嘻嘻的远远步行而来,绕过几幢洋房花园,碰到谁都会点头礼貌的打个招呼,然后在其中一幢较大的洋房前驻足,跟从里面出来的人说着话,含笑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小脸上,全都是乖巧可爱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狠不能把他们抱过来亲个够。
凌历还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侄子甜甜的声音,和别的研究者在门口说着话,具体在讲什么他没听清,只是习惯性的耸耸鼻子,似乎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马上就放下手中的玻璃试管脱下手套,迫不及待的拉开了玻璃门走出去。
乐呵呵的摸摸侄子们的头顶,凌历接过野餐篮子放到茶几上,打开盖子就开始进食,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那个男人的症状,又研究着上次失败的实验数据,午餐晚餐全是两个孩子给他送过来的,而那个男人仍在昏睡当中没有醒来。
极快的解决了自己那部份美食,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再摸摸肚子,毫不吝啬就夸奖孩子们的手艺越来越棒了,随后打开电视看看新闻,一边问着伊儿那个(XΦ)查到没有,听到说有点眉目后他一下就跳了起来,拉起黑发黑瞳的那个孩子的小手便往里面走。
推开连接内间与客厅的大门,凌历和伊儿往右边的书房走去,后面跟着另一个俊美宝贝,三人在他书房的电脑桌前挤成一团,在键盘上十指如飞,黑发黑瞳的漂亮孩子不知进入了什么界面,出现一些很专业的登录页面来,他轻松就破解N多密码限制后一一解说起来。
“大伯,你看这里……这些这些……和你给我那个编码应该是一组的才对,但我连了一下好像又连不上,中间始终差了个对应的码,我要建立起ODBC,再通过ADODC进行访问……
(草草注两个英文字母的缩写,别的内容均为虚拟,如有雷同实属巧合,ODBC:OpenDatabaseConnectivity开放式数据库,ADODC:ActiveXDataObjectDataControl,ActiveX数据对象数据控件)
那……大伯,这样看起来像属同一组但又不是了,这样程式是不能完整运行的,缺一个数据库都会变成别的程式,我只能再慢慢找找看了……”
伊儿一边飞舞手指,将那些数据做成对应的程式,可以用这个程序去编控另一个访问对象,一边跟凌历解释着他正在干什么,但因为一直找不到他说的那个码,怎么编都不能出现一个共同兼容程式,数据源全都大不相同,只能苦恼的一试再试。
“STOP!挑我听得明白的词汇……”
凌历的眼光随着伊儿小手在屏幕上的指点而移动,无框的眼镜下是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仔细看着伊儿专门点出来的一些程式,程式到底讲的什么他不懂,只是里面有些与(XΦ)相似的数值出现,如(Yγ)(Kσ)……很接近的一些用语。
疑惑的推推眼镜直起身,凌历盯着电脑屏幕表情有些茫然,轻轻敲敲少年的头,不满的让他解释得详细些,那些英文的简称是什么跟什么,要知道英文几个单词有时组出来的意思绝对不一样,更别提是缩写的词汇。
对于这种很专业的程式或方程组,以及与他自己专业无关的缩写词,大概只有绝那小子不是常人的脑袋才看得懂,超出医学范畴的东西他都是小白,伊儿这说得不清不楚的他听得懂才是有问题。
“呵呵……大伯不要敲人家头嘛,会敲傻的,呵呵……这些词汇我和DD都明白啊,很简单的……”
听到伊儿清脆的笑声撒着娇,凌历勾起一个让人遍体生寒的笑容,在白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型针剂,透明的药水让两个漂亮的孩子同时上下滑动着咽喉,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俱都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甜笑,争先恐后的为他解释着他们所理解到的含义。
片刻后,凌历满意的放两个孩子去玩了,看到消失在门外的小小身影,他有趣的将那支小型针筒内的药水按挤射出,落在书桌上形成一摊水渍,抽了两张纸巾随意一擦,水渍很快就被纸巾吸收。
凌历斯文英俊的脸上有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自言自语轻声嘀咕了一句自来水还挺好使,便呵呵轻笑着步出了书房,先转到客厅提了还剩下粥的野餐篮子,然后才回到观察治疗室继续他没完成的事。
(吼吼!草草按各位读者的意思跳出来抗议!凌狐狸你太坏了,用自来水欺负两个小孩子,人家怎么知道你那针管里是自来水,万一是你新研制的药呢?谁知道会长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呃!看到又一支有颜色的针剂再次亮出来,本来已经走了的狐狸又笑嘻嘻在对偶问好……
各位亲亲,草草没勇气先跑了,对不住啊!虽然老远听到凌狐狸在大笑是颜料,但偶真的没勇气面对一支可怕的武器,吼吼!只能牺牲伊儿与DD两个甜心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有没有亲扔偶榴莲的,呼呼!……神经草草胡言乱语,亲们可以跳过这一段,呼呼!)
回到病房里看看还在昏睡的男人,凌历想着刚才伊儿的话,虽然还没搞清头绪,但凌历肯定这个男人是从某组织或某基地里逃出来的,也许身上带了什么样的秘密出来,那块放在脑子里的晶片应该大有问题,这个男人大概自己还不知道,一心只想向着自由飞奔。
也难怪总是有人在后面追,就连当时到了自己的医院,都有一伙人扮病患闯进来乱搜,如果不是他的医院里有很多仪器干扰追踪器,可能也早就暴露了,就是到现在他去医院工作的时候,也总看到有人在医院里搜找,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就让那些人找到死好了。
那天他才发现追踪器后,就用红外干涉了追踪器的信号,他的医院全装有类似的器仪,因为要接收组织里执行任务受伤的兄弟,难免有时执行任务的兄弟,可能会被别人装窃听器或追踪器,所以各地全有以别人名义成立、事实上他才是真正院长的医院,只为了掩护不能曝光的人或事而已。
后来他马上就带着这个男人回来了,那些人也只能在医院附近找找了,旧金山离约塞米蒂谷虽然只有200英里,但想追踪过来还是难上加难的,追踪器只能显示被追踪者所在的范围,而不是精确到可以显出具体地方,何况在离开地面的控制区域后,就不会再有任何信号了。
他估计那些追兵是以为弗罗雷到医院去求医了,自己才遇着他的时候身上已有好几处的枪伤,这个男人自己用刀子挖出了子弹,却连买基础的消炎药物都没功夫,一路也不知被追了多久,要是在自己不知道有追踪器的前提下,到医院取子弹也是很正常的事。
再次伸手碰碰这个男人的神秘编号,凌历发现自己对他更有兴趣了,他希望这个男人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刺激的游戏,他非常非常渴望取出他脑子里晶片的那一天快点到来,很想看看那晶片是个什么样的半成品或成品,也很想通过晶片了解制作者的程度。
凌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便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血管里兴奋的因子在快速串动,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当这个还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知道自己脑子里有块晶片时,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想必一定变来变去非常有趣,而也有可能因为那块晶片,自己本身再次升级到另一高度,与医学相关的东西他想自己永远没有止境的想去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