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是神经性胃炎,是精神过度压抑所致。太过压抑的话,会对你身体的机能造成很大的损伤。初初,你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不似我体质那么弱,现在身体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来,你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过得很好啊。”
“初初,告诉我你这些年来怎么过的``````?”
搂过他的脖子,我用唇堵住了他的追问。他先是顿了顿,紧接着毫不客气地回应着我,与我唇舌的交缠。
他真的不是个自制力多好的人,唇舌的交缠间,大手已经滑进我的睡衣里四处游走着,那样战栗又刺激的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感觉得到,我的身体比我的意志还要诚实的回应着他的抚摸。得到我回应的他更加兴奋不已,不知何时已经硬起来的欲望抵到我的下身摩擦着,继续煽风点火。
唇舌一直往下啃咬着,沿着脖子、锁骨来到胸口的突起,他又舔又肯,弓着身子迎合着他的欲望,我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只想和他就这么融合在一起。
“等等,这里是客厅,万一威威醒来``````嗯```````”
身上一冷,最后时刻我有了那么一点思考能力,思考着不对的地方,但话没说完他立即堵住我的拒绝,堵住我任何再次逃脱的机会。“啪”的一声电脑被关上了,起身将我抱起来,一路纠缠着进了客房,两个人就这么滚倒在床上。他的忍耐力非常的差,大腿一下子被分开来,没有充分准备的后穴立即被胀大的欲望给撑得疼痛不已,他真的很迫不及待,进入我体内的那一刻,像只野兽般狂吼起来。
“啊——初初——初初——”
咬紧牙根忍受着一开始进入的不适,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看到了充满欲望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很想进攻,终究因为我皱得死紧的眉头,努力的停留在我的体内不动弹,大手覆上我的欲望抚弄着,企图让我早点适应他的存在。在他赤裸裸的眼光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狂喜,发狂地在我体内抽插起来。
“嗯``````”
“啊——初初——”
他的怒吼伴随着我的呻吟,扭动而紧密结合的身体,一室的春光,没人理会房门外那道孤立在那里颤抖不已的人。房间里激烈的纠缠和喊叫声,与房间外压抑得几乎断了气的抽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良久良久,房外的人影才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那人两道阴森的眼光久久不散。
“初初,我爱你啊。”
这是慕容云再一次射在我体内时控制不住喊出来的话,他终究还是说了,我以为他会永远都不说呢。可是他说了又怎么样,我在他射出的同时闭上眼睛睡着了。我再一次逃避面对他的感情。
我是在一阵骚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慕容云那张笑眯了眼睛的脸,他笑得真的很恶心,像偷了腥的猫。看了看外面,天还是蒙蒙亮,这家伙精神却这么好,不会一整个晚上都不曾休息吧?
很不能适应如此热情如火的他,我推开了不仅上下其手,唇舌还到处游走的家伙,引来他可怜兮兮地抗议。
“初初``````”
不理会他,逃似的冲进浴室里,全身的酸痛让我很难一下子将昨晚的亲热忘记。打开水龙头淋着冷水,我必须让自己清醒清醒。
别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又同慕容云发生关系,我也知道这样子背叛了我的妻子,对不起我的孩子,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后悔。
知道我为什么没抗拒慕容云吗?昨天晚上,我是看到了珍娜悄悄的来临,那一定是儿子的杰作,我看到她的到来,所以我主动吻了慕容云,甚至和他上床去。我以为她会愤怒,我以为作为妻子的话,她该冲上前阻止我们,责问我们。可是她什么都没说,还害怕被慕容云知道她撞见我们亲热惹他不开心,我还从珍娜的眼里,看到无法控制的怨恨,那是怨毒的目光。
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我想在我的任性和叛逆中得到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到底想得到些什么呢?
“混蛋,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动作还真迅速,没有丝毫觉察便被他给搂进怀里,两个人一起淋着水。冷冷的水却降不下他炙热的肌肤。
“我也想洗澡。”
他无辜地回答着我,贴得那么紧,每一寸肌肤都紧密无迹,这是洗澡的人该有的行为吗?没有拨开他的手,结果他的手就放肆起来,以一个血气方刚的人来说,想要阻止他的冲动,似乎是一个很困难的事。只是很奇怪,一样是男人的身体,他怎么会有兴奋的冲动呢?我不能明白,很难明白。我一向和人上床,也是在别人挑拨中起身体反应的,印象中,很少有看到别人而自己想要的冲动,所以我不能明白他对我的冲动。
即使这样想,我还是没有阻止他的欲望,我知道忍耐的辛苦,我就不是一个会忍耐自己欲望的人了,所以妈妈说我是个随便的人。何况此时此刻,他对我身体敏感部位了若指掌的挑拨,也挑起了我的欲望。
“喂,告诉你只能做一次,你等一下还得上班,知道吗?”
“嗯——嗯——”
直接按在墙壁上,再冷的水丝毫不能熄灭他的热情,他的热情可怕得很,那么猛烈的撞击,几乎恨不得怀里的人融入体内般。他做得很激烈,但是支撑着我的手臂却温柔得令人抓狂。不过不管怎么说,趴在冷冰冰的墙壁和人做那种事,我想我这个人真是随便到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了。
利用他是一回事,伤害他也是注定的事,满足他的欲望可就不是我预料的事。单他再一次攀上巅峰射出来的时候,我赶忙离开他的身边,回到房间里穿好衣服,可是要开门的时候门锁却怎么都打不开。
慕容云悠闲地只系着浴袍就出来,只见他在门锁上按了几下,门就打开来了。
“这里的门都有自动反锁的功能,没有密码是开不了的。”
“糟糕,难怪一整个晚上都没听见威威叫我。”
在陌生的地方过夜,儿子总会时不时醒过来找爸爸,陌生的地方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自然是会害怕的。
闻言慕容云拉住了我,在我的唇上一吻。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解他蓦然散发出来的寒光。他看到我的茫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去找你儿子,不过记得,你的心却只能是我的。”
他说着,似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么?
(十七)
“奶奶,我们回来了。”
儿子一进家门就大嚷,可是家里没有人回应,母亲不在家里。儿子很失望,原本他还想向母亲告我的状,将他独自一人锁在一个房间里一整夜,这笔帐以后有得算了。
母亲不在,珍娜却像幽灵般飘了出来,着实吓了儿子一跳。
“威威,进房间里去,我和你爸爸有话说。”
儿子不安地看着我,我对他鼓励一笑,他只好乖乖进房间里。
我和珍娜在厅里对视良久,她没说话之前,我是不打算开口的,想来捉奸的人是她不是我,没道理要我当主角。我在看,看她能隐忍到什么程度。
“你``````你``````你明明看到我的到来,为什么还要和他上床?”
看来忍耐力不怎么样,她在捉狂,她在爆发,她怨恨的眼光甚至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想,她已经非常恨我了,恨我恨到不能原谅我的地步。她的恨,不是因为我的出轨,仅仅为了她最爱的那个人不爱她,却和她的丈夫混在一起这种不能让人接受的结果。悲哀的发现,我在她的心中从来就不曾停留过任何痕迹。那么,我们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一起的?
“为什么?你呢?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你可是最有资格阻止我们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不阻止?”
“``````”
“不用问我也能明白,是怕他不高兴?怕他生气?还是怕当他知道了你知道他对你丈夫的邪念,会变得光明正大起来,从此之后日夜和你丈夫亲亲我我,而你根本不能见到那个情景,怕就这样发狂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我的刺激终于让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了,她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我任由着她的打闹发疯。事实上是我自己都疯掉了。
我以为我可以不介意她对我的不忠,我以为我可以忍受替别人养孩子的窝囊,我以为这一切是结婚之前的错,而结婚是没错的。可是,那只是被我埋藏进心底成为一个定时炸弹,如今导火线一点燃,我就开始爆发了。
如果,如果她这两年来不是拒绝和我同房的话;如果她见到慕容云没有那么迷恋的话;如果没听见别人对儿子的评论的话;如果她不是那么让我没有安全感而心慌的话,我怎么可能爆发?
为什么要是慕容云?为什么要爱上慕容云?为什么威威要是慕容云的儿子?为什么?不管这个为什么有多大的理由,我都不能接受,我不要接受。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报复背叛了我的他们。我要报复。我若不报复,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心中那股痛楚给撕裂开来。我才不管这种报复会伤害到多少人,我很自私,我很自我,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想理会,我只想平复胸口那股不能忍受的痛楚。
我给了慕容云一丁点的希望,可是以后我会让他绝望。我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不愿意听吗?不愿意啊?可惜啊,那样的事说不定以后都会发生呢。你可以改变的,同我离婚啊,离婚了你就不用看到这一切你不能忍受的事情了。怎么样?”
“不——我不会同你离婚。”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离婚,要知道,离了婚,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张让你朝思暮想的脸孔了,你以后得在每个难眠的夜晚去痛苦的意识到你所爱的人正抱着另一个人在床上的旖旎时光,你能想象得到的,你可以忍受得了吗?”
我在刺激她,在伤害她,同时也在伤害我自己。
“不许再说了,不许你再说了——”
我的刺激令到她尖叫着,她发狂着,终于失去了理智,餐桌上的水果刀被她随手操起扑了过来,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腹部。我冷冷地笑着,明明可以躲避得了的攻击,我宁愿被她扎一刀,虽然说这一刀深入刀柄,很可能要我的命。
鲜血在第一时间内浸湿了我的衣服,身上的衣服立即变成刺眼的红色,腥臭味蔓延开来,是我最讨厌的味道。可是我那个动手伤人的妻子,表情比我更冷漠,冷冷地瞟着我,无视我急速冒出的血液,那快意的眼光,给人有种恨不得鲜血流得更快的感觉。是的,我看到她的杀意,她几乎是存心杀我的,以外科医生多年的经验,她的那一刀很准,插破了我的肝脏和一条大动脉。
我是怎么被发现和送到医院的我已经不晓得了,昏迷之前听到儿子的哭喊声。那时候心里还是担心他的,这么小的孩子见到这种场面会不会对他以后的心里会有什么影响。那时就想,不管威威是谁的儿子,我都愿意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谁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我的孩子,即使慕容云都不可以。我爱自己的孩子,我只希望他们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威威最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飘满桂花香味的回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或许亮得不是很久,也或许是很久了,而不管亮得久不久,只要还是亮着的,他的心就停止不了煎熬。
慕容云从来不抽烟的,可是此刻靠在手术室门上,他却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是谁说尼古丁可以麻醉人的神经的?为何他此刻的神经还是那么的焦躁难安,疼痛得想要杀人的冲动?
初初,你绝对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有事。如果你敢出事的话,就算追到地狱去,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慕容云心里祈祷着,如罗刹般的脸色让不远处的警察几度欲上前又止了步,来回地转了好几圈到底要不要上前。警察们的犹豫,让被手铐着的女人有了稍多片刻注视自己爱恋了多年的男子的时光。终于警察们硬着头皮推着一点悔意都没有的外国女人上前,那女人的眼光还是那么的痴痴不舍。
“慕容先生,我们将犯人带来了。”
正找不到发泄管道的慕容云在看到来临的女人,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挥拳过去,登时将那个女人打得差点晕阙在地上,满嘴鲜血。警察们大惊,几乎都冲上前死命按紧快要杀人的慕容云,只有一个人勉为其难地上前扶起女人。被打的女人意外的笑着,原先是轻轻地笑着,紧接着是大笑,后来就是疯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伤口的鲜血流得更多。
“处死她,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警察们面面相观,没人敢质疑慕容家领导人的话语的真实性。以慕容家在政坛上的势力几可遮天,他要谁死,没有人能救得了。
一边的于灵见场面不受控制,不得不出面处理。她插到了中间,挡住了慕容云太过可怕的眼光。
“慕容,她是初初的妻子``````”
“她是杀害初初的凶手。”
“可``````可是,如果,如果``````如果初初醒来知道她死了,不是会很难过吗?你也晓得初初的个性,他是不会想珍娜出事的。你难道想要他不开心吗?”
虽然是很可笑的话,但却是很有影响力的阻止了慕容云嗜血的行为。慕容云安静了一下,突然间冷笑了起来。
“不杀她也行。将她关到牢里,一辈子都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得翻身。”
“慕容``````”
“慕容先生``````”
“听不懂我的话吗?还不快办?”
“是。”
警察们惊恐地领命而去,硬拖着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的女人。于灵眼睁睁地看着珍娜就这么被带走而无能为力。她知道那个女人是伤儿子的凶手,可是那个人同样是儿子的妻子她的儿媳妇。她想怨她却不知该怎么怨才好,毕竟这些年来,她是一位称责的好媳妇。
珍娜被带走,慕容云连看都不看一下,独自一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他没有想到的是,原以为埋藏多年的爱意即将有得偿所愿的希望,可是,可是那个女人却硬生生的,将他的希望给扼断了。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初初有归心他的时刻,他因为他的顺从而飘向了天堂,在送他回家的时候依然留恋忘返,就在他发动了车子,楼上孩子的哭喊,还有他冲上去所见到的一切,残忍地将他由天堂推入地狱。
没有人能晓得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叶夏初的那种感觉,他几乎有那个冲动,拔下那把没入体内的刀子插入自己的体内,随着他一起痛苦一起离开。若不是孩子在旁边的哭喊和拉扯着他,要他叫救护车,他想他必定已经随他而去了。此时此刻的他其实还是后悔的,留下独自一人苦苦等待的煎熬,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比死了还要难熬。
初初,求求你坚持下去吧。就算不是为了他,也为了你所在乎的任何人坚持下去吧。他从来都不信神灵的,此刻却祈祷着任何的神灵上帝,只要叶夏初能活过来,要他慕容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活下去。
一群身穿白衣的人匆匆赶了来,为首的是满头白发的老人。那群人来到慕容云的面前行了个礼,想进手术室去,慕容云挡住了。
“活了,我斥资修建你一直朝思慕想的科研楼;死了,医院等着关门吧。”
慕容云冷冷地说,白发老头已经冷汗直流,不住地呵腰点头,倒是他身后一名年轻的男子沉不住气站了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对院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