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身子下面轻软舒适,却不知睡在哪里。
空气中幽幽似有清木香气,沁入心脾,通体畅然。
抬眼环顾四周,桌椅榻凳一应俱全。对面不远处一扇大窗开于墙上,雕琢花纹,细致精美,似是娆藤形状。窗外夜色深沉,只有月色轻柔明亮,融融地透过花纹濡了进来,流过桌几,洒在地上,影出隐隐娆藤图案,便似描画的一般清晰柔美。他心中惬意,便觉这里真如那世外桃源一般安逸。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却觉榻边有人动了一动,向他这边望过来。一头黑发遮住了半边面庞,看不清模样。
窗外淡淡月光流过,穿过发丝抚于那人面上,尖尖下颌幽白肤色和轻柔月光微微融合,温润生光。两片绛红薄唇棱角分明,似挂一抹浅笑,在月光抚慰下便如玫瑰般轻轻绽放。冲尘心中轻轻一荡,这人是雪做的么,怎地这般形色。
待他抬头对上那人眼睛,却是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只见那双黑眸却比夜还黑,比冰还冷,直勾勾地仿佛利刃一般刺了过来。
他心中一凛,一下子似乎清醒,好像哪里见过,这双眸子便是便是他忽然想起,那日漾泉,鞭他挞他的人,便是这双眸子。他是他是轻玉。
想到轻玉,冲尘只觉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酒意也早不知哪里去了。
腰下用劲,便想跃起,却是浑身酸麻,半点力道也用不上。再一低头,险些又昏过去。只见自己赤条条躺在榻上,浑身都是伤痕淤青。榻边那轻玉手中仍是一条藤鞭,不住的擦拭抚摸。正如那天在漾泉边鞭挞他的模样。
他心中惊恐,直把晚上碰见歹人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只道是他又虏了自己意图报复。霎时间背后一阵阵凉意窜了上来,四处扩散,直冲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百般挣扎仍是不能动弹半分,不由心中焦急惊恐,脸上更显痛苦之色。
轻玉本是对他愤恨,看他醒来便恨恨瞪视。
却又见他面露痛苦之色,不住往这里看视,睫毛微微颤抖,额上不一会便布满细细汗珠。还以为他那里疼痛,便要站起身来走近察看。
冲尘见他动作,像见了鬼一样,双眼露出惊恐神色。还未等轻玉到他近前,便听他大声叫唤: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边叫边奋力挣扎,却是身中毒针,丝毫也没动地方。
轻玉知是他怕了自己才这样反应。心中好笑,也不愿多做解释,只鼻中哼的一声,仍旧原处坐下了,轻轻擦拭藤鞭。一边看他尴尬模样,想起他这会子若落在那些个歹人手里,还不知是什么样貌。越想越是好笑,不由的轻轻抿嘴。
两人半晌没有动静,冲尘只看他坐在傍边,悠闲自在的擦拭鞭子,一付得意洋洋的神态,擦着擦着脸上绽出古怪笑容,虽是如兰花初绽般轻盈雅致神态,在他看来却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只道他正在想法子收拾自己,焦急惊恐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当下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你这个臭妖精,怎地如此小肚鸡肠!我歉也道了,头也磕了,你便还不解气,又想怎样?只见轻玉抬头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长长睫毛又垂下挡住眼睛,仍旧缓缓擦拭鞭子。只是仍旧挂着古怪笑容。他心下更是惊恐,又道:你你你待怎样?。轻玉仍是不答。
冲尘更是心中发毛,不住口的大叫起来:你这死人妖,臭妖精,快放了小爷。只是这些个下三烂手段,枉你修道多年。
轻玉被他吵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再也忍耐不住,腾的站起身来,将手中藤鞭徶了个弯,逼上冲尘的胸口,怒道:你再呱噪,休怪我无情。
冲尘只道他又要动手,心中顾忌,只是恨恨瞪他,一双大眼睛晶亮晶亮,满是凌厉之色。
半晌无言,两人只是僵持起来。轻玉心中气恼,手臂微微颤抖,鞭子轻轻晃动,便抵在冲尘胸前不轻不重地刮蹭他□的肌肤。冲尘只觉酥痒难耐,却不愿意出声求饶。
待得又是半晌,只听冲尘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慢慢迸出话来:我一心化解仇怨,你却一再为难,要我命你尽管拿去便是,何苦这般暴虐早知今日如此,我便该在当日把你真身放把火烧了,也免得你在这里祸害人间!
轻玉心中一凛,已气得浑身战栗。想想自己费神救他,他却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一般。
当下也不多说,提起鞭子便是一记,正抽在冲尘前胸。却见冲尘一咬牙,浑身一抽,硬是没出声。仍是恨恨瞪视,目光便似要吃了他一般。
轻玉更是恼恨,手腕用劲,又是几鞭子上去。停手问道:还有什么话说?
冲尘喘了口气,又咬牙说道:你气我每日小解把你弄脏了不是?我那童男之尿乃至阳之物,你喝了去,自是得了不少便宜。却恩将仇报哈哈你若不是喝了我的尿,只怕今日也没这般猖狂.哼哼说罢又是一阵喘气,想是痛得不轻.
嘴却仍不吃亏,继续说道:喝尿修出的道行,你便以为你多干净?也不知你每日里每日里是不是甘之如饴呢?
他生性倔强,被轻玉一打,到激出他的反骨来,一心只想激怒轻玉,图个痛快,也不顾忌后果了。
话一说完,果见轻玉脸色大变,一道绿气从双眉之间直冲而上,牙齿只咬得咯咯作响。两人
又是僵持呆立半晌,只听见各自粗重的喘息声。
又不知僵了多长时间,轻玉眉间绿气一会显一会暗,忽然没入肌肤之中,便没了踪迹。
却见他面目骤然平复,脸色也是由青转白,似是又恢复了先前气定神闲的模样。把眉头一展,嘴角一撇,露出银亮一排贝齿来,脸上却是甜腻腻的笑开了。冲尘只看得汗毛直竖,赶紧把眼闭上,不敢再看。
只见他手腕一甩,把藤鞭丢在地上。接着伸手撩起长袍,把身一扭,轻轻坐在榻边,紧紧挨着冲尘身边。口中柔声说道:是啊,我便如此小气,这样的便宜只不能让别人占了才好。
边说边把手放在冲尘□的上身,轻轻抚摸,从脖颈往下,到的胸口,才在那里慢慢停住不停打转。冲尘只觉得他滑腻腻的手指在身上柔柔游动,触感沁凉。却一股燥热从体内涌出,蔓延开来,外面清冷里面火热,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适。
只觉得那股凉气逐渐往下,来到小腹,轻轻又划了几个圈,体内热流也跟着向下而去。待到了两腿之间,便觉那溪流般的热气腾的膨胀开来,在那里化成了滔天巨浪不住拍打,身体在那巨浪的冲击下再也经受不住,口中嗯的一声发出声来。
只听轻玉的声音咯咯笑道:这样的便宜便不能给别人占了去,不如我留下吧。
他睁开眼睛,却见轻玉手中竟然又握住他的□,眼中尽是戏谑之色。见他睁眼看来,又是微微一笑,左手轻轻在腰间掏出一个物什来,玲珑小巧却寒气逼人,竟是把匕首。
未等冲尘反应,便见那把匕首已抵住他双腿之间,在他□上轻轻蹭拭起来。冲尘只觉得心中一寒,不自主的抖动起来。只觉得与其做了太监,倒不如死了干净。只是此时若然出口求他,心中也是不愿。
当下又把眼睛闭上,暗暗运动真气,只盼攒足力气反戈一击能够成功,不然便一头撞在那匕首上,图个干净痛快便罢。
轻玉见他眼睛紧闭,睫毛颤动,双腿也不住颤抖,道是他真的怕了,心中怒气兀自消了一半。
刚才他只是气急,想要强制冲尘,再一细想,他说的却也不错,童子尿确实助他修为,只他天□洁,心中不愿承认罢了。
当下手上稍稍松了,另一只手托着冲尘的□细细揉捏,一边察看冲尘脸色,倒要看他何时求饶。
冲尘抖了一会,嘴唇却是越抿越紧。再过一会,脸也红了,似要渗出血来。嘴唇却被牙齿咬住,现青白之色。终于支持不住,一声呻吟从中溢出,挤在牙缝里,几不可闻。
轻玉心下解气,却见那□之物已然涨大挺立,他上次经历,知是为何,也不惊慌,便欲放手。
却见冲尘眼睛猛地一睁,腰间一挺,已然半起,左手便朝他面门打来。
轻玉大吃一惊,万没料到他中了那样毒的暗器尚能反攻,当下也不及多想,丢了他□便伸手去挡。
冲尘手臂并无甚力道,被他一格便甩在一边,身子便又倒了下去。只□之物被轻玉丢开,恰恰碰在轻玉另手的匕首上,力道虽轻,却也拉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那地方薄弱,顿时涌出鲜血来。
轻玉大惊,却不知如何是好,忙用手施法堵那伤口,却慌忙之中不很奏效.他不由大急,更顾不得许多,张嘴便含了。只盼口中槐仙玉液可以疗治才好。
柔存雅居初尝味,远陌寻故欲同行
只听冲尘一声大叫,身体随着狠狠一挣。
他只觉胯间一阵剧痛,只道是已被轻玉切了去,不由的脑中一片空白。挣得一下便停住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紧紧闭住眼睛,长长睫毛轻轻抖动,牙关虽然紧咬,却因惊恐而微微撞击,无论如何也是控制不住。心中阵阵绝望,便似掉入万丈深渊,飘忽无底。
恍惚中只觉轻玉用手急急抚弄,再无声息。
正自诧异,突然又觉那最敏感的部位却猛地置身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温软湿润空间。刚刚的疼痛霎时间烟消云散。一股酥麻感觉闪电般传遍全身,不由浑身一阵颤抖,差点就丢脸的尖叫起来。
他费力抬头往身下看去,却见轻玉把头埋在他两腿之间,头上轻汗,双颊绯红,红唇间竟然含着自己的□。
不由的长舒一口气,原来还在,自己还没有变成太监。
只不知这死人妖又想了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心中更加惶恐,却是不敢再去激惹,也拉不下脸来出声求饶。
轻玉此时却无暇顾及冲尘变化。只轻轻含了那□,便感觉一股血腥之气充斥口中。忙用舌头抵住,轻轻舔舐。
渐觉口中肉乎乎的东西越来越大,竟然有些含不住了,直往喉头抵去。
他一阵恶心,便欲吐出,待吐的一半,又怕出血,只得又含住些,用舌头轻轻找寻刚才血腥之处,慢慢添弄起来。
那□便在他柔美的双唇中吞吐来去。只觉愈加粗大。
身下健美的身体也跟着瑟瑟发起抖来,逐渐僵硬挺直,微微拱起。
轻玉觉得奇怪,抬眼看去。只见冲尘头部微微抬起,长长睫毛低垂下来,半遮眸子。刚才还亮晶晶,狠戾的眼神这会子却一片水光荡漾,迷迷蒙蒙。小脸上赤红一片,汗珠细密。嘴唇想要紧紧抿住,却不自主地不断抽动。终于在唇齿间流出一声轻哼,伴着脸部一阵紧缩,接着便是一阵喘息颤抖,两唇却早已如桃花初绽般殷红一片。
轻玉不由一呆,他以前只是厌烦他,却从没发现他样貌这样好看。
冲尘只觉得身体下面一阵一阵热浪如海潮般袭来。每袭来一次,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颤抖抽搐。还没等平复,下一阵热潮又席卷而来。绵绵不绝,直如山崩地裂一般把自己埋在其中,逐渐压迫,不能呼吸。只想长大口喘气,呼救,却只听得自己的声音细如蚊鸣。待发出来便成了呻吟之声。不由的羞愧难当,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乐感觉占据身体,浑不知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
只这会子轻玉口中浅浅的伤口早已经平复了。他却不停止,鬼使神差似的舔舐,吮吸,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只换的冲尘轻声的,大声的呻吟,只觉得天下再没什么声音比这声音悠扬动听,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却听得冲尘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不要,不要,啊放开我你你放开啊啊却是再也经受不住,出声求饶。不要,快快放开求你我求求你啊嗯求你虽是求饶,在轻玉听来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嘴下竟加紧□,只是不停。
冲尘更大声求饶,不一会竟已带了哭腔:我求求你了啊啊我我受不了放开求求你。放啊,啊啊呀。还未说完,身体竟一阵痉挛,双手紧紧抓住床榻边际,身体猛的一弓,又松了下来。
轻玉只觉得一股温润滑腻的东西流入口中,便知是何物,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刚才竟这般疯狂,又是暗暗好笑。
却见冲尘面红耳赤,嘴唇微抖,满脸汗水,长长睫毛上也拢了一层水雾,眼睛里都是羞愧神色,碰上他的眼神,慌忙躲开,竟连身上也渐渐红了,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轻玉轻轻站起身来,眼神却温和很多。在冲尘脸上慢慢巡视,勾画他脸上秀气轮廓。脸上仍旧一付清幽文雅样貌,却把嘴角两边一抹,勾起一撇冷笑。突然附身下来,伸出一手勾住冲尘的下颌狠狠卡住,另一手伸出捏住了冲尘的鼻子,待他气窒开口,毫不犹豫的唇唇相对,吻了下来。
冲尘一阵挣扎,只兀自酥麻不能动弹。只能睁大双眼,看他吻住嘴唇,口中似有软软东西进来,却是轻玉舌尖推送,把一股润滑微腥的液体送了进来,越推越深。自己舌头刚要抵抗,便被那软软的东西绕住,不住推搡,只能后退。又觉天昏地暗,无法呼吸,几欲晕去。喉头微微运动,只把那液体咽了下去,轻玉才把舌头收回。
他心中羞愤悲怆,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滴到胸前。
却见轻玉抬起身子盯住他,冲他坏坏一笑,道:可是甘之如饴?
夜风有些凉了,轻玉轻轻扯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冲尘兀自羞恼,并不看他。细嫩的脸颊仍是一片胭脂色,手脚虽然仍是麻木依然,却是能够轻微活动了。当下轻轻扯了薄被,慢慢裹住全身,眼神依旧戒备,却是不敢多话。
轻玉懒懒冲他一笑,转过身去走到窗前,轻轻将竹帘拉下一半,依旧遥看窗外。轻声说道:你今日醉酒,不记得了么?未等冲尘回答,仍旧往下继续,仿佛自言自语。走错了路,遇了歹人,中了暗器,也不记得了么?
冲尘不答,他此时酒已经全醒了,依稀记得醉酒和人动手,却不知道以后事情。低头抚摸身上,似有暗器伤痕,便知轻玉说的不错。
却听轻玉继续说道:你中的春针劲力已过,就快可以活动了。破烂衣衫我已扔了,床头有新的,你爱穿便穿,不穿便光着回去也无不可。
冲尘仍是不答。只见轻玉微微皱眉,又道:穿过篱笆向东便是漾泉还未说完,却听冲尘低声道:咱们两讫了吧。
轻玉转过身来看他,沉默良久,道:原先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了冲尘低头看地,也不回答。两人又是沉默良久,虽是近在咫尺,却如隔了堵墙般,气氛十分尴尬。
呆了一会儿,东方已隐隐泛白。冲尘只觉得气血活动,身上酥麻感觉渐渐没有了。
试了一下,四肢又能活动如常,却是药劲已过了。他慌忙挪到榻边,果见椅子上一件浅色长袍叠的整齐,微光中只看不清颜色,也顾不得许多,慌忙拿了往身上一套,下了榻,便往门边跑去。
刚要开门,却听轻玉轻柔声音,还在窗边:想知道你师傅行踪么?
冲尘一愣,只道轻玉又想耍花样报复。却又听到师傅二字,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只觉得几年思念,便是今天被轻玉折磨死,只要可以再见师傅一面,也是值得。当下止住脚步,回身看他,道:你待怎样?
轻玉知他心思,冷冷一笑:你若有心要寻,三月后收拾行装镇南驿站见我,跟了我走,我自会告诉你。若是不愿见我,便不用来了。冲尘只听的心中发毛,若跟了他走,怕是少不得苦头吃,身体挨打受冻也就罢了,只是刚刚这样羞辱如何能受得了。
若不跟他,又怕他真的去见师傅,自己错失机会。心中杂乱,无数个念头转来转去,既舍不得师傅,又害怕轻玉,一时呆在门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轻玉却是悠闲,慢慢的离了窗边,转身坐到刚刚他睡过的榻上,似笑非笑的看他站在门边踌躇。又道:你便走吧,三个月期限你好好想想,过了日子我可不候。冲尘这才愣愣的转身打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好半晌才消失在轻玉视线里。
轻玉坐在榻上,用手拿起冲尘盖过的薄被覆在身上,摩挲着静静发呆。那影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中所想净是昨夜之事只觉得脸上也是渐渐发涨
双人一骑前路慢,夜停静店稍作歇
三个月后,秋风瑟瑟,万木休憩,大地山峦一片金黄之色。
冲尘此番伤的不重,早已调理好了。
这些日子他反复思量,终究是想念李佑道。虽然想起轻玉就胆战心惊,却是别无他法。只把心一横,收拾了行装,告诉孙录常,说是出去寻师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