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槐 上————荫之林
荫之林  发于:2010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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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玉不怒反笑:我倒是非要用些个阴损招数,你奈我何?我无力抵挡之时,你不是用些阴损招数祸害我吗?
冲尘听的糊涂,刚要问时,却觉一阵剧痛,又险些晕了过去。
却原来是轻玉换了根的藤条,一鞭子打在他大腿内侧。虽然较之方才细短了些,不过这里的皮肤最为柔弱,痛觉也较其他地方灵敏,几鞭子下来,冲尘竟连骂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恨恨盯着轻玉,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一般。
轻玉看看,停下鞭子:你怎么说?
冲尘也不说话,呸的一口浓痰直冲轻玉而去。轻玉大惊,慌忙中侧身躲过,又急忙仔细察看,还好没有弄在身上。只觉的心中恶心,几欲呕吐。
更不多说,指挥藤条直往冲尘的□上招呼下来.只见冲尘身子一挺,长大了口似要大叫,却没有声息,秀气的五官抽搐变形,看是痛极。待得平复下来,也只是大口喘气,嘴里含混不清只剩了呜咽的声音了。
轻玉答应过李佑道不伤冲尘性命,刚才气极,下手重了些。看他这般模样,怕是经受不住了。
男人的□受伤非同小可,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忙停下来走上前去察看。看他眼神涣散,嘴角抽动,心中也是一惊。
只得咬了咬牙,伸出一指,轻轻垫起冲尘的□仔细观瞧。
见那鞭伤虽是不轻,还不算深,只是力道太大,过于疼痛罢了。
他一手托了,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弄,顿时便有一股清香带着一丝清凉从伤口里深入进去。冲尘迷迷糊糊,只见轻玉轻轻抚弄自己的□,不由的大窘。
又觉得刚才火辣辣的疼痛没有了,只有丝丝凉意带着点特别的感觉袭上身来,说不出的舒服,竟也忘了挣扎,静静的由得他弄。
轻玉轻轻抚弄,看着那东西不由的出了神。
想起以前还未得道,这个东西时常就出现在槐树根下,向自己泼洒那肮脏之物,每见他来露出这个东西,自己就惧怕异常。
可今天它受伤躺在自己手中,粉嫩的颜色,轻轻软软,心里却莫名觉得亲近。慢慢看得失了神,轻轻的上下抚弄,只觉得它在自己手中渐渐的不再垂头丧气,越来越有精神。再看时已经慢慢的涨大了。轻玉低呼一声,被咬到一般甩开两手,后退几步.只看它直直的挺立在两腿之间,全没有了刚才受伤萎靡的模样。
恍惚中冲尘听到惊呼,抬头一看,只见轻玉直楞楞看着自己两腿之间.脂玉一般的面颊上,一片霞红似要渗出肌肤一般,两眼却都是惊恐神色。
再一低头,看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挺立.也不由的羞红了脸,不敢再抬头看他,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轻玉怔怔的呆了半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狠狠的甩了甩衣袖,背身走的飞快,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冲尘却被留在原地,没有放下。

拢翠山脚遇所救,他乡有缘亦相逢
冲尘悬在半空中,全身都是鞭伤,端是疼痛难忍,却又不能挣脱。
遥看四周,黑漆漆的都是山石丛林。这等深山哪里会有人来解救他,只得挂在哪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见天空中乌云浮动,遮住了月色。越来越浓,紧接着一声霹雳,竟下起大雨来。
他正昏昏沉沉的,被豆大滴雨点击打在身上,触及鞭伤,更觉疼痛。不由的大声呻吟,用力挣扎。却是越挣越紧,越挣越痛,没过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得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艳阳高照,他赤身裸体平爬在泉池浅滩上,缠绕他的枝藤却已没了踪迹,只一身都是伤痕。
他挣扎着爬起来,摸到石缝,幸而衣服还在,并未淋湿。当下忍着浑身剧痛,胡乱套上衣衫,跌跌撞撞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一路上眼前发黑,喉头腥甜,只是看不清去路.待到的山脚下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觉得鼻中闻得隐隐檀香气,旁边似乎有人轻轻晃动。吃力地睁开眼睛,模糊中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一床粗布被子。
床边一个女子,白净脸庞,乌黑头发。看见他醒来要动,慌忙按住他,轻声说道:别起来,你伤没好,不能动的。声音宛转温柔,却不是阿鸾是谁。
一年没见,她也长高了不少,只是身子比原来清瘦了,裹在青布袍里,更显得身形娇小。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大大眼睛下青黑一片,显是熬夜劳累所致。
冲尘昏沉沉的,还未张口,便听阿鸾急急说道:前日里我去给师兄们上坟,刚走到山脚下便看你昏倒路上,身上烫的不行,到处是伤。可把我吓坏了,忙回来叫了人.好不容易才把你抬回来。到今天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吓的我什么似的。你这才醒来,可觉得好些了?
冲尘看她一眼,轻轻笑道:好些了,多亏了你。只是照顾我这许久,生累你了。
阿鸾转身拿了块湿布替他轻轻擦面,柔声说道:冲尘师父可是客气了,要不是师父,哪有我阿鸾?阿鸾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谁把你打成这样?
冲尘刚要回答,又想起那天情形,不由的脸上发烧,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只得说是遇上了劫匪,看他没什么油水,便恼羞成怒把他打成这样。
阿鸾性情单纯,也听不出破绽,只当是真。恨恨的哭了一场,又骂了那些强盗才罢。
接下来几日,她便日夜照顾,端水喂药,丝毫没有怠慢。冲尘体质本来就好,在她的悉心照顾下更是好的飞快,十几天下来便好的七七八八了。
庵子里面本不让男子住宿,只是他身受重伤,性命攸关,师太只得从权,让他住下。这会他伤势已愈,自然不能久呆,便辞了师太和阿鸾下山回家去了。
到了镇上,孙录常正为他担忧。见他回来形容憔悴,更不住口的追问。他便把骗阿鸾的话又说了一遍。孙录常见他好了,也就不说什么。
这以后冲尘便常常买些个米面衣料送去庵里,说是感谢救命之恩,却有一大半是为了见见阿鸾。也不求什么,只是见见面,说说话便觉心满意足。阿鸾见了他也是亲热异常,常常打听外面的事情,问问朝廷的近况。冲尘也就细细留心,有了什么便告于她知道。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稔起来,不似先前那般客气了。冲尘也越觉得阿鸾温柔可爱,几日不见便觉思念不已。
时光更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又到了这年秋天。
他和孙录常自在镇上做生意起便开始打听亲人下落。大把银子花下去,疏通了各方门路。这天终于知道了消息。却原来蔺老爷和夫人在发配边疆的途中受不了劳苦,接连病死了。只有一个奶娘尚在,罚在一处军营中做缝补的老妈子。
冲尘心中惦念,只觉得世上仅此一个亲人,自是不能让她客死他乡。执意别了孙录常和阿鸾,北上去寻奶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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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路上一路策马飞奔,也无心游玩,恨不得立刻就到了边关,见到奶娘。
大约过了半个来月功夫,一天傍晚,终于来到一个繁华的城镇――丝城,也是边疆最后一个称得上城镇的地方。
自古中土丝绸都在这里贩运倒手,所以各国各族竞相迁徙留置此处。有各色伊斯兰教众,南北汉人,也有少许长着大鼻黄发的西方人和肤黑眼大的波斯人,各地宗教在此扎根,包容共生。使得整座城中,各色人等奔走潮涌,好不热闹。
在这黄沙漫天的北疆荒地,丝城仿若一颗七彩宝石,释放夺目异彩。
冲尘从未出过玉漾山附近,这第一次出门便离开了中原,来到这样远的地方.他那见过这许多异样风情。当下只怪眼睛不够多,不由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逛荡起来,也不知奶娘会在哪里。
这晚他一路边走边看,远远地看见远处一座谧静亭台,八角重檐,极象中土风格。
亭中灯火昏暗,湖水环绕,四周凉风习习,在这满地黄沙的地方,显得异常别致。
冲尘这些天看多了繁华热闹.突至此处,只觉得空间开阔,清水习风,十分舒服。不由的越走越近。
只见亭中两个人执手而立,神态十分亲密,絮絮地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他慢慢沿湖边走近.左首一人白衫银带,长身玉立,黑发束冠。另一个却是女子,深色纱裙,薄如蝉翼,体态丰满,扭扭捏捏,执着那男子的手不停扭动身子,似是撒娇。
那男子慢慢转身斜坐上亭边长凳,背靠亭柱。就势把手从那女子手中轻抽出来,抚弄银带上的流苏。手指修长,竟比那衣衫还要白些。
旁边的女子身子轻摇,作势便要扑入男子怀中,口中犹自絮絮念叨。
再走得近些,只听得那女子断断絮絮的娇媚声音:不如我们一起寻来,一起受用,岂不两全其美?那男子嗤的一笑,抬起头来。
冲尘一下愣住了,竟是那日绑他笞他的轻玉。
轻玉也是一惊,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寻声也往这边一望,看见冲尘,也是一愣。
掩口笑道:我原道是这世上男子只到你这里便是最俊俏了,谁料到还有这样的小哥,不一样,不一样,也不差,也不差恩说着便直向冲尘抛了媚眼,又放下纱袖向冲尘吹了口气.斜眼瞄着冲尘,一副轻薄模样。
她虽离的不近,那眼神却好似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庞一般。冲尘顿时脸上发涨,似是红了。
他心中只道轻玉是为了寻仇才跟的他到了边疆,不仅又惊又怒,待得要走却也迟了。
只得恨恨道:你这妖孽,找我寻仇倒跟到这里来了。我告诉你,我蔺冲尘虽技不如人,却也敢作敢当,你要讨我性命,随时来拿便是,何必绕这许多花花肠子。话说得激动昂扬。也不等轻玉回答,自顾就往回走。
轻玉看他模样,不由的又想气又想笑,只得看着他走远。
那女子随后便要跟上。只走的几步,只听得身后轻玉冷冷声音:那是我的猎物,你可不准动他一根毫毛。至于那珠子,谁寻得便是谁的,我轻玉素来不喜蝇营狗苟,更不屑与女子伍。
那女子听了止住脚步,回转身来,也不生气,缓缓说道:是,看来我是要抓紧去寻那灵珠,比吃了这俊小子可重要多了。
说罢一摆丰臀,就势坐在轻玉腿上,用手勾住轻玉脖颈,吃吃娇笑:你可是吃味了?你不与女子为伍,便是说我吗?
轻玉更不答话,只把手在那女子下颌轻轻抚弄,凤眼微黠,嘴角一边勾起,似笑非笑模样.着实的明艳俏皮,天下无双。见那女子呆呆看他,才把头凑到她耳边轻轻吹气,哑声说道:我确是吃味,今日便不理你。
话刚说完,猛的一站身子,把那女子从腿上推了下来.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大步向亭子外面走去。
凉亭中只留下那女子咬牙恨恨声音:早晚有你求我的一天,看你还这般轻狂。

千年流转成一物,自是晶莹与项随
却说轻玉离了凉亭,施法障了身形,顺着冲尘离开的方向便追了过去。
他那日在玉漾山上打伤冲尘,飞也似的回了清修之地。只觉得两颊犹自火烫,心中更是烦闷。暗怪自己空有五百年的道行,怎能如此心浮气躁。又沉下心来打坐,半日方才平静。
想到冲尘伤重模样,竟然有点懊恼,自觉出手太重。冲尘即便再过顽劣,终究肉眼凡胎的俗人而已,自己倚仗法术,不免有欺压弱小之嫌。转念再想他讥笑自己胸前的红色印记,不免又愤恨起来。低头看看,那片嫣红犹自碍眼,得想法子去了才好。
如此反反复复,竟几日都未曾静心。
心中烦恼,也不清修了。便下得山来,到了镇子上悠悠逛逛。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池塘看看垂柳,到街上逛逛店铺,兴起了就随便买点玩意儿,看到有酒楼就进去胡乱要吃要喝。
他身形清雅,相貌脱俗,行止风流。又喜欢装扮,只把买的锦衣一穿,镂花玉冠往发上一束,更衬得是面如桃花,鬓似刀裁。慢悠悠地在街上一走,惹得行人竞相挤搡观瞧,一时间只弄的小镇人仰马翻。
他也不在意,优哉游哉的终日闲逛,看到有意图不轨者就施法戏弄,几日下来也不知多少人在他手里吃了大亏。如此度日,倒也自在逍遥。
这日他正在街头游荡。听见一家茶馆里面古琴声音流动,十分入耳。不仅心中感叹,想不到这样小镇上竟也有如此琴艺高超之人。想也没想便迈步走了进去,要了一间雅间,又要了壶清茶,边听边品。正自入神,那琴声忽然断了。
雅间外却传来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柔媚似要入骨一般。小女子阿盈,拜见公子。
未等他答话,门帘一掀,一个红衣女子扭扭捏捏走了进来。
只见她高挽发髻,金钗步摇叠叠落落,相互碰撞,叮当作响。脸上薄施脂粉,一双眼睛盈盈流转,尽是媚态。身上大红缀金边的锦袍,用同色上绣赤金凤凰的腰带束了,十分华丽。
见轻玉斜眼瞧她,只咯咯娇笑,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轻玉旁边。奴家的古琴技艺粗疏,公子可还听得进去吧。
轻玉看她几眼,便知这女子不是凡人,眉间隐隐黑气,也不知是什么妖物。
自己修道五百年,她这么轻易就引得自己进来,法力定在自己之上。当下也不说破。只低声道:小娘子技艺不凡,在下听得入神,十分佩服。
那女子看他一眼,眼波流动,媚声笑道:只是这茶不如漾泉的水泡出的清甜。轻玉心中一凛,她竟然知道这么多,自是把自己底摸得透了。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不由的心中惶恐起来。
女子似是看出轻玉的心思,便道;公子不必惊慌,我并无恶意,只是同为修道之人,窥得公子有心结难解,特来相助。
轻玉看她说破,自己又处于劣势,早在别人掌握之中,慌也无用。倒是镇静起来。笑道:你知道我有心结么,我自己却还不知。
公子说笑话了,你胸前红印遮你美好肌肤。只是美玉微瑕,不觉遗憾吗?
你,你如何得知?轻玉不由的脸上一红,似是让人剥了衣衫一般,只觉得又羞又恼却无处遁形。
那女子痴痴看他轻红面庞,伸手便去抚弄。轻玉忙用衣袖遮了手臂去挡。却闻的一股浓香袭来,身子似有千斤重量,手臂抬到一半便再也举不起来了。只觉得一只滑腻的手掌在脸上来回游走,又拂又蹭,心中羞恼却毫无办法。
那女子看他窘困模样,又呵呵娇笑:我告诉你个办法,帮你去了那印记,你可怎么谢我。轻玉道:你法力如此高强,我又拿什么来谢你,你莫笑我了。
他知此时不能硬来,只能拖延时间,稳住敌人再求脱身,也不发怒。
只见那女子收回了手掌,笑道:那好,我就告于你知也无妨。西域有种水井名叫坎儿井,乃人工凿取而成。这些水井的下面水系四通八达,迂回贯通。在水系最深处,聚集灵气,天长日久,便成就灵物,名叫聚澜珠。这珠子修道之人得了便可助长法力。你五行属木,那珠子属水,水能生木,得了自能帮你去腐重生。还怕个小小的印记不成。
轻玉心中一动,抬眼看她,只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就似要把他穿透一般。不由心中怒火快要爆裂出来。
无奈受制于人,毫无办法,只能强压怒气,暂时敷衍,便笑道:如此便好,可不知与你有什么好处?你先说了,别到时候我还不了你人情,白让你受累帮我。
女子腻声道:你又何必非分个你我,你得了好处便是我得了好处。那珠子你得了治好你的心病,我得了也助长我的道行。你我同心,自是事事如意。
轻玉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法力不及,硬碰也未必得了好去。当下装作高兴,答应陪她去西域同找珠子。
一路上尽盘算着如何脱身,使尽计谋。无奈那女妖十分警觉,法力又高,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幸而那女妖对他十分迷恋,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也只有假意迎合。如此纠纠缠缠到了西域,查找那珠子的下落。这日正在一处凉亭中拉扯,不想却遇到了冲尘。
他念在李佑道的情分上,一路追出来。想看看冲尘来的如此远,倒要干些什么。
只见冲尘跑了些路,回头看看,见无人追来,便自顾回了住宿之处。第二日,又见他早早便出来店门,行行走走,左顾右盼。看见兵将模样的人便询问不休。把个银子花的象流水一样。他细细听了,知他是打听奶娘下落,想要施法帮他,却被那女妖赶上纠缠不休,再也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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