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香红渠 下————苏雅楠
苏雅楠  发于:2010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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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昱喝完那一碗药后,身子渐渐有了些热气,韩景翊欣喜万分的俯身搂紧他,眼角余光扫到方子安,见他也是一脸淡淡的笑意望着自已,心头竟是一震,看着他再移不开眼光。他这寝宫深夜连番的召见大臣,又有太监穿花似的去煎了药来,早惊动了太后薛氏和皇后袁氏,两人急急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到这边探视,见寝宫一角跪着个罪囚模样的人,床边又站着个文弱的少年,不由齐齐一楞,皇后见他抱着韩昱,颜面表情生动,一时间心中生出感应,扑到韩昱床前,伸手抚抚他的额头,触手处已有微微汗意,再看那孩子的脸色,虽仍是煞白煞白的,两腮却隐隐有了团红晕,惊喜交集之下,颤着声问韩景翊:“皇上,昱儿可是有了好转?您是从哪儿觅来的神医?”

第四十五章:免勾

韩景翊下意识的把视线转到方子安身上,随即一脸喜色指着江思逸说道:“是翰林院编修江思逸献的方子,昔日他曾与少傅方子安论及各种疑难杂症及疗法,方卿家深夜入宫,便是为了举荐江卿家给昱儿治病的!”

薛太后双腿一软,被身后宫女及时扶着坐到桌边,连声说着:“真是天佑善人呐!我就说昱儿天庭饱满地壳方圆,怎么看也不像个短命的孩子,果然只是命中一劫,幸得了贵人相助啊!”袁皇后这才意怔过来,双眼顿时泪水长流,这两天来郁结在心中的悲痛,此时借着韩昱的好转都宣泄了出来,她是后宫之首,遇上自个儿的骨肉重症待毙,还得强抑着心伤安慰太后和皇上,早已是忍的五内俱伤,韩景翊瞧见了,叹息着把她揽到怀里,袁皇后哽着嗓子泣道:“皇上,这位江大人救了我儿,咱们需得重重谢他才是呀!”

江思逸茫然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自被关入大牢,就再没了外面的消息,听韩景翊说他献了方子救治四皇子,登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扭头去瞅方子安,他早在太后和皇后进屋时,就退到江思逸身边跪好了,这时冲江思逸轻轻摇了摇头,啜唇正要说些什么,韩景翊却朗声说道:“江卿家,你虽身犯重案,罪不容赦,可救活我儿,却也是极大的功劳,我和皇后曾发下宏愿,若昱儿能逃过此劫,便要大赦天下,免勾一百一十一名待决死囚,如今我便免了你的死罪,只是科场舞弊,品行太过不检,就削了你的官职,贬为庶民吧!”江思逸听完,渐渐明白过来,自已竟是已逃出生天,有了活路!先前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想着若能申明自已的冤屈,便是死也暝目了,谁知跪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就蒙韩景翊赦了死罪,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呆呆的也不知行礼谢恩,方子安虽也是惊喜,但还能记起礼乐不能废,按着他一道磕头谢了恩,屋里坐着的那一家人笑容满面让人带了他们下去。

方子安扶着江思逸出了韩景翊的寝宫,江思逸腿有些软,走路直打飘,方子安想到那次金殿唱胪时他和董铭宸、司徒梓允的风光,不由暗叹一声,悄声问道:“思逸,我送你回府吧?”江思逸一怔,慢慢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被人锁拿下狱时,曾求她去找父兄替我周旋,可一直盼到今日,别说是她父兄了,就是她也没来探望过我一次,幸尔你肯助我,如若不然,只怕再过得几日,我便是刑部大牢中屈死的尸体了!”方子安连声劝着他放宽心,又极力替他夫人辩解,江思逸只是摇头,方子安实在没有办法,索性浅笑着说道:“思逸,你这些日子若是不想回家,便宿到我在桃花坞的宅子里吧!那处宅子是建王殿下赏我的,地方僻静,少有人打扰,你看可好?”

江思逸含笑点头,捏紧他手,却是从未吐口一个谢字,方子安回握住他,两人目光对视,充满朋友间肝胆相照的知已之情,出了宫门,闵纪之仍是倚在宫墙上望着这边,见他扶了个一身囚服的人出来,也不多问,紧着扶那人坐上轿子,自已伴着方子安步行,天上的黑云一层层压在圆月边上,方子安听轿内隐隐传来抽泣声,轻声吟道:“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富贵非所愿,为人驻颓光。”话音未落,江思逸在轿中大笑一声,竟窜了出来,奔到方子安身边拉着他手,说道:“子安,你那府上备的可有美酒?咱们今夜便大醉一场如何?”

宝儿候到夜半,才见闵纪之扶了方子安回来,方子安一身酒气,嘻嘻笑着含糊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说着踉跄了一下,闵纪之极轻柔的托了他起来,摇头苦笑着抱了进屋,宝儿使人打了盆热水来,拧了帕子去给方子安擦脸,闵纪之却接了过来,轻轻在他脸上蘸着,好像那人是玉做的,一碰就碎了似的,宝儿心中一紧,强压下那股酸意,端了铜盆蹲到地上,除了方子安的鞋袜,替他洗脚,闵纪之给他擦完了脸,又极之仔细的把那双手擦干净,今年这人的手倒是没冻伤,往年总是肿的像个小棒槌,干什么都不方便,恨的直想把自已的手剁了去,宝儿托着方子安的腿挪到床上,见闵纪之一脸痴痴的神气直盯着他,不禁黯然垂首,端了铜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闵纪之也不知盯着床上那人看了多久,他一时皱了眉,一时唇边又带了笑,让人百看不厌,闵纪之替他盖好被子,起身吹了蜡烛,抬腿想出去,却总迈不开步子,终是偎到他身边,钻到被内搂紧他,像以往两人睡在打谷场一般,一手给他枕着头,一手揽着他腰,俯在他耳边悄声耳语着:“子安,你答应过我,以后带着子胜,我们三人永远在一处。咱们这便离了都城,找处没人的所在,搭间小房子供咱们栖身,白日出去闲逛,顺带找了吃食回来,夜里我便搂着你,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可好?”说完托着他的头点了两下,自已欣喜的说着:“你答应了!子安,你虽在外面调皮捣蛋,却总是这般听我的话!”慢慢把脸贴在他脑后,觉得自已简直像个傻子,这样的自言自语,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已的心思。

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的里衫,抚着那一身嫩滑的肌肤,他早就知道子安是多么的柔软,以前从没留意过,也就是从那次开始,那次白日里似乎要下雨,可两家的庄稼都没收完,大人带着孩子在地里紧着收割,半下午的时候天却又放晴了,这一晴就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夜里地头成堆成堆割好的麦子没法全运回去,家里便留下他俩在地里看着谷子,子安当时才九岁特别调皮,见着村里的小丫头出来拾麦穗,就着月色脱了个光腚,挥着破烂衣衫冲那群小丫头“嗬嗬”怪叫着奔过去,把她们吓的捂着脸四下里跑散了,还追在她们身后又叫又跳。

夜里有些冷,待子安蹦跳着回了地里的小窝棚,身上已经凉透了,他早躺好了,见他缩着脖子牙关打战,不由幸灾乐祸说了句“该!”,子安听了一脸坏笑,抖开被子钻到他怀里,抱紧了他直嚷着让他给暖暖,他便要伸手去推他,触到那身缎子似的肌肤,又冰凉又滑腻,竟再也舍不得离手,上下来回不停的抚着,子安舒服的叹了一声,让他接着把他搓热乎了才行,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傻傻的听话,以前总爱和他争个高低,可这时却仿佛忽然长大了,瞅着他那粉嘟嘟的小脸,只想俯身亲几口才心甘,子安刚刚跑的累了,被他抚的又适意,不一时就睡着了,他的手慢慢顺着背脊滑了下去,抚到那小小的挺翘浑圆上,轻轻按了一下,觉着真有弹性,不由又按了几下,子安被他忤的不舒服,扭着翻了个身,他轻轻笑着替他掖好被子,不小心碰到了他身前的嫩芽,软软的乖巧的缩在他手里,闵纪之清楚的记得,自已当时像被雷劈了似的,怔怔捏着那柔软把玩了好久,子安在睡梦里咭咭笑着来推他,他这才慌的松了手,不敢再碰着他的肌肤,离他远远的睡了。

可从那以后,见了子安再没把他当成玩伴看待过,总是顺着他哄着他,他要做什么,自已从没违逆过他的意思,从此,自已最喜欢自告奋勇睡到地里看庄稼,每每都要拖上子安,子安随他去了,他便用爹爹给他讲过的故事引诱他,非得让他睡到自已怀里,这才肯说故事给他听,子胜是子安的跟屁虫,有时跟着去了,自已就让他睡到另一边去,惹的子胜总说他偏心,只疼他大哥,却不疼他。可他实在是舍不得,夜半哄这兄弟俩睡着了,定要悄悄脱了子安的衣服,紧紧搂在怀里抚摸,子安一向睡的沉,几乎没有惊醒过,也就给了他绝好的机会上下其手,当时只要家里人一说让他去看庄稼,他就是多么的欢欣雀跃呀!

现在子安又嘟起了嘴,他一睡沉了,就总是会嘟着嘴,仿佛在撒娇一般,闵纪之禁不住俯过去吻着他的嘴唇,带着些许酒味,却有着掩不住的甜蜜,沿着他起伏的喉头一路吻到他身前,真想吮住了不放,却又怕吮出印迹来被他发现,只能用唇厮磨着流连着,他身下的小小嫩芽长大了不少,摸起来更是柔软趁手,闵纪之觉着自已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以前抱着他虽然有着说不出的饥渴,却不知道要如何排解,可自打他追着来了都城,躲在一家小馆后院,见着了那家的小倌接客,立时就明白过来,有样学样的随身备了那装有润滑液的瓷瓶,那次在那建王府险些忍不住要做了那事,可听见子安蒙在衫子下的抽泣,竟震的他心中一痛,逃命似的奔出去,耳边还不停响起他的哭声,吓的再也不敢半夜去看他。

第四十六章:人鱼

可从那天以后,听华文圣说他心疾发作,当时就疑惑了半晌,这人从小到大除了伤过风,再没有过别的病症,怎会忽然多出个心疾,但终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华文圣千辛万苦调制给他那固本培元的药丸一股脑都喂给子安吃了,只盼着他能好转,后来暗中观察过他的神色,见他果然渐渐好了,就缠着华文圣回灵山,查阅典籍找了凝神定惊的方子,和着那原先的药丸做了两种出来,一并送了来给他,他却是舍不得吃,一直带在身上,闵纪之微微笑着伸手抚着他的浑圆,一如记忆中的有弹性,不禁按了一下,探到下面幽深的穴口,试探着想把手指伸进去,那处却紧窒的很,轻轻揉了揉正要再接再励,却听那人柔声唤了声:“景斌!”

闵纪之楞在当场,一腔柔情蜜意登时消失无踪,他自始至终都是对那个王爷如此温柔,以为那人无幸时,那担心憔悴的样子再也掩不住,只是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买了他回去蹂躏的人却得了他的真心,自已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他却一句“磕破了头忘了旧事”,就打发了自已,自重逢以后,他身上就透出种种与以前绝不搭调的地方,看着倒似怕那王爷嫌他以往言行粗鄙,硬迫着自已转了性,不再说粗口,待人也谦逊有礼,旧事是绝口不提,在那人面前显得格外笨拙,那次吃蟹,他明明用过那种食蟹工具不下十几次,却愣是说不知道怎么用的,那人宠溺的揽着他俯在耳边指点,他一脸受教拿起来一样样细瞧,自已禁不住就要揭穿他,却终是不忍心,那人身份尊贵,想必他也是想尽了办法争宠,这繁华的都城,竟能把一个竟无机心的人变得如此处心积虑,真是了不得!

怀里那人扭了扭身子,又轻轻唤了声“景斌!”,闵纪之胸中一股郁闷之气顶上来,只想不管不顾要了他,伸手摸出怀里的小瓷瓶,涂了一手,探身正要抹到他身后,窗外有人轻轻叩了叩窗框,悄声说了句:“闵先生,您快出来吧!这庄子上都是宫里那位的眼线,仔细被他们察觉了!”正是宝儿的声音,闵纪之忙低低应着,回手替方子安整理好里衫掖了被角,轻手轻脚从窗户跳出去,宝儿站在墙根,引着他回了屋,伺候他躺下了,脸上慢慢浮出笑意,轻声问着:“闵先生,您今夜可如愿了?”

闵纪之破天荒的满脸通红,紧着摇头,宝儿却一副了然的神气,笑道:“您担心什么?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一杯倒,今儿喝了不少,酒醒之后要许久许久才能缓过来劲儿呢,您便是做了什么,他也觉不出来的,我这半宿来叫您,就是劝您悠着点,别弄伤了他,那可就遮不过去了!反正以后再有机会,我还会替您留意就是了!”闵纪之听他说的暧昧,恨不得蒙了被子在头上,只是他这调侃倒出乎他的意料,瞪着眼睛不解的望着他,宝儿却是抿唇一笑,吹了蜡烛带门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听见子胜那屋有人哼哼叽叽的,不由靠过去叫了声:“师叔?您怎么了?”子胜带着哭腔唤着:“宝儿,是你吗?屋里太黑我不敢起来,你给我点了蜡烛吧!我快憋不住了!”宝儿忍着笑进屋点了蜡,子胜一溜儿小跑奔屏风后放水,哗哗啦啦了好长时间才提着裤子出来,宝儿见他穿着单薄的小衫,忙揽着他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子胜缓过了神,笑嘻嘻的问他:“宝儿,你怎么还不睡呀?出来捡元宝么?”宝儿叹了一气:“我睡着睡着听见有人对我说‘宝儿,你师叔要尿炕了,你快去瞧瞧吧!’,我这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子胜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吭吭哧哧的说着:“我才不会尿炕呢,最多我憋到明儿早上!我以前又不是没憋过!”宝儿见他死鸭子嘴硬,不由笑的前仰后合,子胜羞的缩到被子里再不敢露头,宝儿留着那蜡,慢慢踱出去,外面已是寅初了,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叫方子安起来上朝,索性也没有睡意,宝儿又转到方子安那院,靠在一边的供仆役候着的小花厅里,那花厅通着地龙,暖洋洋的倒不惧寒冷,一旁的小几上放着盘金桔,宝儿捏起一个,这小桔子真像闵纪之的脸,圆圆的十分招人喜欢,宝儿剥开桔子皮,把那小桔子一口含在嘴里,甜甜的汁水立时溢满口腔,耳边竟响起“宝囡囡”的呼唤,宝儿笑着又剥了个小桔子,满脑子都是人鱼公主见到王子快乐时的喜悦!

方子安天没亮就起来了,看来这酒量是能锻炼出来的,第一次喝酒,又发酒疯又头疼,可昨夜喝了那许多,今儿一大早却是神清气爽的起了床,自已穿了衣服踱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正要做些体操,听见一旁的花厅里“咕咚”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掉了,方子安凑过去趴在窗格上一看,宝儿歪在地上满脸通红,忙扬声唤了守夜的仆役,帮他把宝儿抱到屋里,试了试他的额头,热热的有些烫手,再见他一脸倦容,两眼都是血丝,看着倒像熬了一夜没睡,方子安摇了摇头,让人叫大夫给他瞧病,看天色不早了,自已紧着乘轿去午门外候着。

韩景斌还是离那群早到的大臣老远站着,方子安一眼瞧见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踱到他身边正要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夜来没事,自已做的,手工有些粗糙,你别嫌弃!”方子安欢喜的就着宫门旁的灯光,看清手里是一枝银簪子,手工果然很是粗糙,勉强有个形状,饶是如此,方子安仍是爱不释手的抚了又抚,不停夸着:“景斌,你还会做簪子呢,这簪子做的真好,正合我心意!”

韩景斌明知他是故意宽他的心,仍是止不住心头甜甜的,见他抚着那簪子如珠似宝,登时松了口气,原是怕他嫌弃这簪子做的不好,只是昨夜在抽屉里发现一枝粗木簪,听韩罗说是子胜刻了给方子安的,被他当宝贝似的收着,当下心中就生了念,也要给他做枝簪子,可这是手艺活儿,他寻了个银匠来琢磨了半宿,才造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宫门开时,方子安珍而重之的把那簪子收到怀里,韩景斌凝视着他,两人又是一个心心相通的对视,随着人流进了大殿。

今日韩景翊一脸喜气洋洋的坐在宝座上,下面的臣子见了他,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公孙柘忍不住站出来劝谏他不能随意辍朝,韩景翊乐呵呵的应了,还直夸公孙柘是国之栋梁,明儿是小年,乐思羿要和哲罗塔克萨部首领的女儿完婚,韩景翊直说要亲自到场主婚,满朝文武都忙着恭贺乐思羿,乐思羿礼数周到的应着,紧接着韩景翊把昨儿四皇子病危获救一事说了,提到江思逸献了良方,下面倒有一半儿的大臣不自在,方子安躬身立在公孙柘后面,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偷偷隔着官服捏着怀里的簪子,打算回去立时别到头上,以后一直用到老死为止,冷不防听那人身边的太监宣了道圣旨,韩景翊立了韩昱为太子,让他做了太子太傅,每日要去东宫为太子讲学,公孙柘立时笑着扭头来恭贺他,这太子太傅和太子每日接触,自然感情会比别人来的深,方子安本就甚得圣眷,这下再把未来的皇上伺候好了,起码可保两朝荣宠,方子安却是头疼不已,那人又该寻了许多理由到东宫来纠缠自已,那时只怕脱身不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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