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香红渠 上————苏雅楠
苏雅楠  发于:2010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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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安整整朝服,缓步踱了进去,跨过门槛就势一跪,叩头说道:“皇上!”那人懒懒的说着:“起来吧,子安,过来坐!”方子安勉强站起来,却是不敢上前,仍是低着头说道:“微臣在外面候着就是了,众位大人都还没来,皇上您先歇息一下吧!”那人笑了笑,说道:“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方子安举足千钧,极缓慢的挨过去,低着头渐渐能看见一片榻角,忙站定了,有人挟着一阵香风飘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娇笑着赞道:“这位大人生的真好,虽然年幼,但再过得几年,定是个顶顶绝色的美人,宝儿都要被您比下去了!”方子安一眼瞥见这少年竟是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儿,吓的紧紧闭上双眼,心里扑扑乱跳着急道:“皇上,微臣先行回避了!”说着急急要走,那少年却止住他,笑道:“大人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皇上不是说还有话问您吗?”

榻上那人招手让那宝儿过去,搂到怀里急急吻着,得空问了方子安一句:“子安,我听景斌说你给他写了些对敌方略甚是有用,想不到你还懂行军打仗,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能迅速打压下南疆暴乱的,先说来我听听!”一边说着一边手也不闲着,抚在那少年身上,令他发出细细的娇喘声,方子安头都大了,含含糊糊也不知自已都说了什么,一腔心思只想赶紧逃出这屋,那人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忽然那少年压低嗓子尖叫了一声,方子安心里一颤,那人粗重的喘息随即响了起来,两人在榻上翻来翻去的折腾,方子安低着头站在榻下,惊惶中带着古怪,控制不住的想着,若是画下这昊仑皇上的春宫图,定会有好些人愿意花重金购买,想的差点笑出来,忙正了正脸色,榻上那少年呻吟的一声腻似一声,那人喘息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方子安默默在心里诵着般若般罗蜜多心经,一直安慰着自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容易那两人齐齐呼了一声,瘫倒在榻上,方子安这才长出一口气,却听那人低声说着:“宝儿,我还未能尽兴,咱们再战三百回合!”那宝儿连连讨饶道:“您就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不行了,您若还未尽兴,就让这位大人代了宝儿吧!”

方子安吓的两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扭头盯着舱门,准备一见情形不对拔腿就跑,那人却沉声喝了一句:“放肆!这是朝廷大员,岂容你随意取笑,我再听你不三不四的说他,就割了你的舌头!”一时间舱内哑雀无声,方子安再也忍不住抬头一看,那宝儿可怜兮兮的趴在榻上也不敢动,身下一片狼籍,有白浊混着血丝正慢慢滑到腿间,方子安实在于心不忍,轻声劝道:“皇上息怒!这……这宝儿只是心直口快一片纯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您看您把他吓的,微臣先扶他下去,再命人备了热水服侍您沐浴吧!”

第十九章:生香

那人一直盯着方子安,见他出声来劝,这才缓过颜色,方子安不敢看他,慢慢上前拿榻上薄被盖在宝儿身上,搀他起来,那宝儿腿脚无力,方子安双手插到他腋下,半扶半抱着把他带了出去,花厅里仍是一个人影没有,方子安轻呼道:“来人,来人,有没有人啊?”两个小太监也不知从哪儿冒到他跟前,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方子安指着他们去备了热水,又让他们再找了间舱房,把宝儿扶到床上躺着,从怀里取出干净帕子替他擦净身上的污浊,取被给他盖了,见他两排睫毛颤个不停,柔声安慰着:“宝儿,你别怕,皇上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你的!我一会儿让人打了热水来帮你洗澡,你先在此休息片刻吧!”

宝儿轻轻点点头,两颗黑宝石似的眼珠格外闪亮,方子安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心里暗赞一声,退出舱房刚步入花厅,先前那位一去不返的太监正候在那儿,见了他,脸上立马堆上笑,说道:“方大人,皇上让您去呢!说是要商议国事!”方子安硬着头皮跟他又去了那间舱房,那人正浸在一个极大的浴桶里,身边的小太监轻轻替他擦着身,见方子安进去,忙都随着那大太监退下了,方子安垂首立在那儿,那人轻笑着说道:“子安,坐吧,你身边有凳子。”

方子安谢了恩斜签着坐上去,那人不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方子安不敢主动开口,只能耐心等着,门外有太监低声说着:“皇上,午膳备好了!”那人“嗯”了一声:“摆到这屋吧!”外面的人掂着脚尖去了,方子安见他要起身,忙取过桌上的干净袍子替他披上,他捏着袍角笑笑,转身拉着方子安的手要引他坐到榻上,方子安一下出溜到地面跪着,轻声道:“皇上,微臣还是坐在下面吧!”他却像充耳不闻,嘻笑着蹲在他面前说:“你是不是等我抱你上去坐?”

方子安连说不敢不敢,那人硬扯起他拉到身边坐下,把他的手捏的紧紧的,方子安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会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却是托起方子安的手细细瞧着,一边还赞道:“你的手真软,皮肤又这般嫩滑,所谓柔若无骨也不过如此。”说着情不自禁凑到嘴边一吻,方子安如遭雷击,僵着身子半天反应不过来,他抬眼瞧见方子安的神色,眼神有些痴迷,圈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腮边就要亲吻,方子安极力挣脱着起身下榻,颤着声音说着:“皇上,这屋里太热,微臣想出去透透气!”不待他拒绝,拉开舱门跑出花厅,站在船头呼呼喘着气,那人跟了出来,伸手替他拍着背,又让人拿扇来给他扇着,柔声说道:“子安,是不是穿的太厚了?去我那舱房里换件薄衫吧?”

方子安当着船头一众侍卫不能挣脱他手,又怕他真命人取了薄衫强迫自已去屋里换上,忙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皇上,微臣现在已经好多了,想是舱内有些憋闷,一时透不过气吧!”那人笑着挽了他手,拉着就要回去,方子安急急跪在他面前,说道:“皇上,微臣忽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未办,请容微臣先行告退!”那人歪着头打量了他半晌,说了句:“天大的急事也得先吃了饭吧!我让人把膳摆到花厅,咱们就在这儿吃,这你总放心了!”说着指太监摆了膳,自已头前去坐好,方子安跟在后面搬了张凳子坐在他下首,那人亲自递了个精致的小碗给他,方子安垂着头接过去,碗里的饭是大米混着小米煮的,他素常最喜欢让灶间师傅这样做,悄悄抬眼看那桌上,全是田鸡腿、牛柳、豆芽、鱼片这些自已平时最喜欢的菜肴,这人竟把自已的喜好打听的这么清楚,不敢再深想,捧着碗飞快的扒着饭,那人不错手的给他挟菜,方子安现在只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回去,顾不得那许多虚礼,也不客气,他挟了菜就吃,放下碗就有太监递了帕子来擦手,方子安谢着接了,正琢磨着怎么想个说法告辞,那人先开了口:“子安,你先回去办你那要紧的家事吧,我还有东西一会儿让人送去建王府给你!”

方子安不敢多待,忙起身谢恩辞行,下了画舫才发现已是汗透重衫,拿袖抹着额上的汗水,岸边有侍卫率轿夫候着,抬了他送回建王府。大管家看着这一群陌生的轿夫送了方子安回来,很是疑惑,方子安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让他帮忙备些热水沐浴,自已躲到书房捏着韩景斌常用的狼毫想着心事,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就忍不住心惊,今日那人的举动很不寻常,若不是自已见机的快,说家有急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就不考这个进士,好不容易觉得这建王府不像狼窝了,现在又自已把自已送入虎口,以后每天上朝必定都得见他,他是这昊仑的主人,自已一天回不去,就不能惹恼了他,该怎么办呢?

一时水备好了,方子安脱了衣服浸在热水里,泡了好久,才驱散那从心底泛上来的寒意,换了袍子出来,大管家说宫里有人送了东西来,方子安打开那黄绸木盒,里面尽是些珍稀的宝石,见大管家瞪着两眼呆呆的盯着那一盒珠宝,索性转手把那盒东西交给大管家,说道:“大管家,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了,这些珠宝您拿去和大家分了吧,反正我也用不着。”大管家喜欢的都要流涎水了,却不拿手去接,方子安硬是塞到他手里,推他出去,反手关上了门,大管家这才喜滋滋的去了,方子安一下瘫倒在床上,伸手抚着韩景斌的枕头,眼角隐隐有些泪意,想起韩景斌赏给子胜的小银刀,忙起身去子胜房里取来贴身收着,想着若是下次那人再敢有轻薄举动,就拿了刀刺伤自已,他总不好抱着个伤者寻乐,渐渐定了神,就着泪意慢慢睡了过去。

睡至夜半,口渴的难受,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倒杯茶喝,身后竟似又有人躺着,方子安鼓足勇气猛一扭头,那人却是反应更快,扬手罩了件袍子在他脸上,伸指在他胸前疾点几下,方子安又像那夜般张不开嘴也使不上力,那人靠过来小心翼翼的把他搂在怀里,脸隔着袍子磨蹭着他的脸,方子安怕的抖成一团,那人以为他冷,忙伸手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自已也就势钻进被窝,手滑入他里衣,在他身上来回游走,每次划到肚脐那儿就赶紧收回来抚到胸前,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方子安脑子里转着千万个念头,可就是想不出这种情况下要怎么脱身,惭惭的那人似乎不再满足于抚摸,推开他的里衫,凑过去狂乱的亲吻,尤其爱怜胸前那两颗小小红果,拿牙齿轻轻啃噬着,方子安禁不住那麻痒,又抖了起来,这一抖却刺激了那人,他呼吸忽然粗重许多,翻身趴到他身上,手已是耐不住的伸到下衣里,轻缓的抚着他的柔软,方子安觉得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已身前,惊惶已极,听那人叮叮咚咚摆弄着什么瓷器,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那人听见他的抽泣声,顿时停了所有的动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隔着袍子抚了抚他的脸,替他盖好被子,一阵风似的飘走了,方子安躺到天快亮时才能动,伸手取下脸上的袍子,埋头在韩景斌的枕头里哭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儿大管家来叫他去上早朝,方子安带着鼻音让他替自已告假,就说是感染了风寒,先请三天假,大管家应了声,问道:“方公子,给您叫个大夫过来瞧瞧吧?”方子安摇摇头,摆手让他出去,大管家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吩咐门口的小童去熬些姜汤,给他发汗,可能是昨天一天受惊过度,夜间又有些受凉,这一会儿方子安倒真有些头昏,想想病了倒真能清净几日,再不用见皇上和司徒梓允,若能病的再重一些,又可多回避他们几日,所以选了韭菜、菠菜、牛肉让灶间做了,一口气吃了那许多,又喝了好多没有稀释的蜂蜜,到中午时,已是浑身发热,腹泄的近乎虚脱了,大管家慌的什么似的,紧着请了大夫,方子安这时心疼如刀绞,那大夫诊了脉,说他感染了风寒又有心疾,让卧床静养,开了许多药,大管家唬的两腿发颤,方子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正想安慰他,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捂着胸口哼了起来,大管家见他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说着:“方公子,我这就去请太医,让他们给您瞧瞧吧!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回来准会扒了我的皮!”

方子安急急挥手,颤声道:“别,别,大管家,犯不着为了这点小病就兴师动众去请太医,你把那位大夫开的药抓来煎了吧!”大管家不敢违拗他,急忙奔出去抓药,方子安强忍着心疼,昏昏沉沉躺了一会儿,迷糊中见司徒梓允快步进来,看着他竟哽咽道:“子安,你怎么了?大管家说你犯了重病,心口痛的难忍?你现在觉得怎样?”

方子安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看看他,嘴唇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司徒梓允看清了他的脸色,慌忙坐到床边伸手就去搭脉,方子安之前生怕被大夫看出破绽,所以在腋下夹了粒龙眼大的珍珠压制脉博,司徒梓允一搭脉,觉得他那脉相极是微弱,不细查几乎都觉不出来,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再顾不得避嫌,抱着他哀哀的哭着:“子安,子安,你定不会有事的,你定不会有事的,我……我这就去请我师父调治灵药来救你,你一定要等着我!”说着轻轻放下方子安,转身飞快的奔出门,方子安见他急的全没往日神采,脸色已有些发青,心里很是愧疚,不一时大管家煎好了药端来,指着几个小童扶方子安起来,拿勺一点点喂他,喝了药方子安觉得身子有些发沉,大管家忙又让人扶他躺下,轻轻把被掖好,守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阵困意袭来,方子安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十章:诈病

恍惚间听到皇上的声音,他正呼喝着大管家:“你都是干什么吃的,他病的这么重也不去叫太医,若是他有个好歹,我碎剐了你!”大管家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耳听那头磕的山响,方子安觉得有些对不住大管家,轻轻“哼”了一声,想替他求情,那人却急步上前握着他手问:“子安,你怎样?我已命人去请太医了,你稍等片刻,这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子安喝了药发了一身汗,头已经不沉了,只是吃了犯忌的食材,现在还有些发热,心口也是隐隐作疼,听那人问候,忙道:“皇上,微臣已经好些了,您别责怪大管家,今天一天他忙的什么似的,又请大夫又煎药,微臣心中很是感激他!”许久不说话,猛一开口嗓子竟带着些嘶哑,那人听了,伸手抚着他的脸,声音有些颤:“子安,这一天功夫,你怎么就病的这么重?韩罗说大夫诊出你有心疾?是我昨天吓着你了吗?你别怕,我以后再不如此了!”方子安听的心头一宽,知道这场戏作足了功夫,以后这人若再耐不住动手动脚,自已大可以装作心疾发作吓退他。

太医来后诊了很长时间的脉,犹豫了好久,对连连催他的皇上说:“皇上,方大人这脉相甚是微弱,看来是患有极严重的心疾,些微受些刺激便会引发病症,微臣先去开副方子止住方大人的心疼,再想办法给他开些调理的药物,让方大人卧床静养些时候,或可慢慢缓解症状!”那人一把抓住太医,问道:“或可慢慢缓解症状是什么意思?这病治不好吗?”那太医极慢的摇了下头,说道:“这病无法根治,只能平素多注意调养了!”那人一下子坐倒床边,屋里的人见状都退了出去,那人握着方子安的手,强笑着:“子安,我再去着人延请名医来为你疗治,我富有四海,就不信请不来人治愈这小小心疾!”

方子安心中暗叹,现代社会也只是堪堪攻破心脏病的疗法,你再有钱也不可能请个现代心脏病专家来给我看病,但见他也如司徒梓允般乱了方寸,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又怕在脸上带出来,只能把头扭向床里,那人坐在床前呆呆看了他半晌,猛的起身奔了出去,方子安松了口气,怕引人怀疑,不敢再吃那犯忌食材,大管家看他有些缓解了,照着太医的吩咐,让灶间炖了些清淡的鱼汤,方子安欠身喝了两口,就没了食欲,让大管家把秋水和红兴叫来,在床前给他俩打了地铺,这才放大管家去歇息。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时感觉格外神清气爽,正想起床活动活动,见秋水和红兴伺在一侧,忙又躺了回去,让秋水去书房取了些书,歪在枕头上看的津津有味,大管家送午膳来时,方子安见他额上青紫一片,内疚的要命,轻声说道:“大管家,都是子安累了你!真对不住!”大管家轻手轻脚的过来扶他坐好,捧着托盘在床下站着,笑道:“不妨事的!方公子,只要您能好起来就成,您平素对下人很是宽待,我们都记着您的恩典呢,哪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说被您累了?”说着服侍他吃完饭,又扶他躺下,方子安不敢让秋水和红兴走,大管家索性拨了他俩在这屋伺候,方子安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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