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 days blues————积架E
积架E  发于:2010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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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DAYS BLUES 1

我们靠被我们踩在脚底下的那颗球的自转和公转而活着。

它毕竟是颗球。

所以怎么转也不会无聊。 

可我们却会的。

我们无聊。

无聊到匪夷所思。

于是有以下若干活动可供排遣:

工作,恋爱,上网,犯罪,等。

我童年的时候并未经历过家庭暴力或者什么心理创伤。所以事实证明,就算阳光灿烂莫名,该糜烂的还是会糜烂。

因为我选择了上述活动中的第四项。

可惜法网恢恢,警察叔叔在抓小角色的时候效率又出奇高。我到底进了该进的地方。

不必同情我。

自作孽不可活么。况且我还没有不可活,我整天吃好睡好,还有电视肥皂剧可看,活得十分滋润。

时间是2280年。在罪犯中网络犯罪分子占5成以上,其实这又何尝不是科技高度发达的好例子。其中大部分是些比菜鸟健一点,比老鸟菜一点的人物,多半栽在“网路,一无警察,二无海关。”(出自21世纪的某出版物)的理论中,例如我。

我所在的国家,不久前爆发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当时我的犯罪事业如火如荼,无心理会,反而进了监狱后过着(不得不)为国效力的高尚生活。因为我国实在是不甚发达,战时经济倒退,人心惶惶,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可回收的垃圾都浪费不得。

我们不知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反正本该蹲在某深山摘摘茶叶的工作,变成了在较前线的地方修补程序。

当然,其余空闲时间,我们还是在军队附近的监狱里修养生息。

这天。

我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电视剧,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两位主角的脸。

外面有军队演习,高科技武器轰轰作响,在城市里想听都听不到。老实说一开始听到这种声音我很不习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于非命。当我觉悟到这将是我监狱生涯中不可更改的BGM时,我变成每当听到,心情就会莫名的平静,人类的适应能力是不可思议的。

脚步声。我的狱友兼室友回来了。

我仍旧闭着眼睛。我猜他正皱着眉头看我的脸。他常常都是这副表情。

他盯了我几秒钟后说:“起来了。”

我闭着眼睛说:“我又没睡。”

换作是我,对方是真睡还是装的,完全可以一望而知。

我猜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哦。”他说。“原来你在冥想啊。”

“是啊。”我睁开眼,“我在想我是谁,世界为何存在等等。”

他没时间跟我耗,直接朝墙边的的监视器走去。

在监狱呆久了,谁都懂的让监视器和主机断开几分钟的伎俩。他背对我在那边熟悉地旋开螺丝。

果然有事。

怪不得一大早在工作场地遇到的每个人,都一副心怀鬼胎的模样。

他弄完后转过来,深吸一口气。他要在数分钟内传达的东西定然复杂难懂科技含量高,不过我大致知道内容。

“我不干。”他还没吸完气我便斩钉截铁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他讶异。

“怎么不知道!”我怒。“无非是极那小子又蠢蠢欲动了吧,他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么?上次我若不是积极响应那混帐的越狱计划,也不至于被延刑。远,你们不过被他利用,那家伙想打救的人只有一个,你们又何必争先恐后去当炮灰!”

“我知道。”远叹气,“还有两个月,他的弟弟就会被行刑,他自然很着急。”

“我看你似乎也很着急。”我冷眼看他。

“对。”他坦承,“我见过他弟弟一次。”

仿佛在回想什么美好的事。过一阵才接着说:“那样的人,觉得死了太可惜。”

呵。才见一次就可为人家赴汤蹈火。

“那是你家的事了。我才不要被拖下水。”我懒洋洋地倒回床上。

“这回不一样,弋。”他还在那里罗嗦。

“如何不一样?”

“他们采取了很极端的手段。”

“如何极端?”

就在此时。监视器传来一阵嘟嘟声。那是主机自动接通线路的声音。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主机被程序员弄的越来越狡猾。

我和远互相瞪视,毫无办法。远显然还有一些重点没说,不过我们关系再好,也没到可以心电感应的程度。尽管他用可怖的目光拼命暗示我,我依旧迷茫。

算了。极端得到哪里去,莫非他们还可以造高达来助他们越狱。

SEVENDAYS BLUES 2

第二天醒来时,远早已不知去向。

他们照计划行动,外面也自然是一派兵慌马乱。我继续倒头大睡,心想不出一时半刻,他们连同他们的护花对象就会被捉拿归案,然后再加个一年半载的刑期。

到时再嘲讽他也不迟。

其实远如果不参与这次越狱的话再过一年就可以出关了。啧,可惜了他的一世英名。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我并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因为我听到SIN-700出动的声音。我在这个鬼地方混的一年半可不是白混的,绝不可能听错。

为什么对付区区一小撮越狱犯需要用到这种高档战车?

我来不及深思其中奥妙,就听到距离极近的轰炸声,同时我所睡的床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当然不是地震。但我所能做的只有第一时间爬到床下。

在一阵又一阵恐怖的轰炸声中,我手脚冰凉。

难不成我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

啊啊,最后那帮混帐越狱成功,遵循监狱制度的我却是唯一的那一条傻兮兮的池鱼?

我有做过什么吗!!!

啊,我是有稍许作奸犯科,对不起国家社会,但用的着让我死么!!!

正当我在心中抓狂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呵。”远冷笑,“有幸看到你这副尊容,真是不枉此行。”

我一面在心中感谢上天,一面冷冷地回他:“你来做甚?”

他又笑:“我良心发现,回来救你。”

哦。难得难得。

远带着我在监狱后面的树林中穿行。

“为什么不去与极他们会合?”我问。

“你倒是告诉我用怎样的方式与一架被包围的JA-JU会合?”

“JA-JU!!!!!”我大惊。“他们怎么弄到的?”

这个战队总共才一部JA-JU,况且就算是一个国家,允许装备的数量也有限。

“JA-JU在一个月前的战争中被弄成半毁灭状态,如果不在第一时间修好,这里就会有危险。所以派了极他们去帮忙。”

“可是在那种监视下……”我仍旧怀疑。

远斜了我一眼:“极以前的ID叫sevendays blues。”

我僵住。

最大的黑客集团si-bom的波士,7日蓝调。

我还曾经是他的FAN。

竟然是极。而且他还进了监狱。

不过既然是他,自然有办法在严密的监视下窃取密码,隐瞒进度,顺便熟悉操作。

“但是我听见出动了十多架SIN-700,他们真的有办法杀出重围么。”

远没作声,只是加快速度行走。

他在担心某人。

我没见过某人,连名字也不知道,只猜他必定貌若天仙,魅惑众生。

周围的一票人竟然启用这种自杀性的越狱方式,只为了有不足4成的几率或许可以救他一命。何必。

该当事人也十分让人不爽,不仅干下滔天大罪,还连累若干无辜陪他下葬。

极也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义无返顾的一个。

我正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突然一个严重的问题窜入脑海。

“停!!”我对闷头往前走的远大声喊。

“干嘛?”远不耐烦地回头。

“我们这是去哪里?”

“自然是逃离这里。”

“你可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岛!!”

“我知道。”他很冷静。

“既然是个岛!”我吼,“就意味着周围都是海!”

“这我也知道。”

我瞪了他两秒,掉头就走。

他有办法游过一片鱼雷区,再横穿大洋游到本土,我可不会。

我宁愿随便找个山洞,以原始人的身份重新规划人生。

“我有办法离开这里。”远拉住我。

“就算你有办法,我也没必要跟你混呀。”对呀,当初怎么没想到。“我又没参加越狱,只要等他们打完再回去报到就好。”

“是啊是啊。”远嘲讽地看着我。“但你可曾想过,回去报到的时候要怎么证明你没有参加越狱?”

我无语。

远继续说:“他们既然用了JA-JU,军方必然死伤惨重。从刚才开始,我们所有人,已经全部都是死刑犯。”

我倒吸一口气。

远看也不看我一眼,又转身树林深处往前走。我只好默默地跟着他。

轰炸声离我们越来越远。

密林深处一块狭小的空地中,我看到一架战斗机。我从未见过这种型号的。

“这是S国的侦察机。”远解释。“一个月前S国来偷袭这里。”

对,而且打坏了JA-JU。极那家伙才想出这种可怖的计划,把我害到这步田地。

“这就是那个时候的侦察机。”远说。

既然是侦察机,雷达当然测不到它坠毁在这种地方。

“我趁每次放风的时候来修理它,打算极他们越狱的时候,引开部队的注意力,我就可以借机逃跑。”远笑。

“很完美。”我鼓掌,“不过你还是差点抛弃了这么了得的计划,跑去护驾。你是怎么想通的?又回头是岸了。”

“早上极那家伙发现你没来。”远说,“他拿枪指着我,要我回来救你。”

不可能。

我望着远。

“你不相信?”远笑,“是真的。他还交代我,如果他失败,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不要说!”我吼道。

心中很痛。

远拍拍我的肩:“不要担心,极可是SI-BON的老大,他应付得过去。”

可是我心里还是很痛。

我有不好的预感。

SEVENDAYS BLUES 3

远熟练地操作着人家的侦察机。

不愧是S国研究出来的东东,起飞的时候竟然无声无息。我想,我们国家大概是无胜算了。

这时,我看见树林中有一团形状可疑的物体,飞得稍高一点的时候看的更清楚了。

那是一具尸体。

毫无疑问是这架飞机的驾驶员。

“你竟然一直在一具尸体旁边修他生前驾驶过的飞机?”我手心冒汗。

“放风的时间那么短,你要我每次修之前都为他上香,祷告,唱灵歌么?”

我又没有那样说。

在这密林深处,阴风阵阵,还有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就在目光所及之处,这个人竟然若无其事地在这里修飞机。

原来我周围都是这样深藏不露的人。

怪不得每个人刑期都比我长。

“现在说可能有点太迟了。”远又开口说道。

“什么?”

“这架飞机还没有完全修好。”

我几乎昏死。

飞过海岸线的时候并未被侦察装置发现,我又一次感叹国将不国。

囚禁我一年半的鬼地方离我越来越远。

但我并非了无牵挂。

极还在那里战斗,生死未卜。

我一直以为他眼中只有他弟弟的存在,结果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让我有所期待。

如果他就这样死掉,让我怎样原谅他。

飞机飞越了大片的城市和山脉,突然眼前的颜色改变了。

下面是沙漠,整个视野一片金黄。第一次从空中看到沙漠。

好美。

“弋!”远在叫我。

“说。”我一直欣赏着下面的景色,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们可能要迫降。”这句天杀的话钻进耳朵。

我抬头看远。他脸色铁青,不像在说笑。

“在哪里?”我想必脸色更铁青。

“迫降。”远道。“即是说不是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这种时候,不需要你来作这种解释。

结果我们就迫降在我刚刚赞美过的沙漠中。

“迫降”这个词用得不大准确,应该用“坠毁”才对。

一望无际的沙漠,在落日余辉中泛着奇异的美丽颜色。

“倒是不错的葬身之地。”远说。

他说得也没错,不过我听了还是很想拿飞机残骸砸他。

“只怪科技太发达了,如果是在古代,我们便是骑马或骆驼来这里。迫不得已还可以杀了它们,靠喝它们的血撑几天。”远又说。

如果是古代,你又不会成为网络犯罪分子了。

“呵。”我说,“你也不怕提醒了我。我也可以把你杀了来喝你的血,撑几天再死。”

“是谁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远笑了。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挑战动物保护协会的话就很善么?”

“弋。”远认真地说道。“你做得到杀我,却做不到喝我的血。你就是这种人。”

“唉。”我叹气,他看的真透彻。“竟然受到如此正面的指责。我果真是这种人啊?”

“你也不必为自己不够扭曲而自恨吧。”

我们如此东拉西扯了一阵,突然天边出现一个小黑点。

“远。”我说。“如果我现在看到一架飞机,你认为是幻觉还是海市蜃楼?”

远朝那个方向望去。

“是飞机。”然后他说。“而且是低空飞行的。”

我欣喜若狂。

那架可爱的飞机越来越近,我于是扯开嗓子喊:“救命!help!tasukete!”

竟有这般运气。如果是古代,什么经什么宝典之类一定是我最先发现。

“两位在边境的沙漠坠机,真是非常危险。被打救的机率是很低的。”飞机上的金发帅哥如是说。

又不是我们想。

“其实我们是XX报委派的记者。”远马上就开始胡编乱造。“本来是到边境去收集战地报道的资料,不巧飞机故障。”

“哦。”金发帅哥笑道。“我国的小报记者,架着S国的侦察机,去两国边境收集战地资料。”

此人非等闲之辈。从一堆废铁残骸中还认得那是S国未公布过资料的秘密武器。

我和远只得嘿嘿干笑来圆场。

“我叫梅那舍.戾。两位怎么称呼?”而他竟然不追究。

SEVENDAYS BLUES 4

在可以从空中看到城市的时候,梅那舍问:“二位稍后可有去处?”

我们说无。

他又问:“可愿到寒舍小住几天?”

我们说好。

正合我意。我和远身无分文,能混一日算一日。就算他有意加害我们,到时再逃也不迟。况且说不定人家是搞慈善事业的人物,专司普渡众生。

当梅那舍大人的专机停在他家豪宅门前时,我想,他把这样宫殿一般的建筑形容为寒舍,不晓得会不会遭天谴。

梅那舍吩咐管家将我们安置好后,就对我们说公事缠身,失陪。然后又坐着他的专机走掉了。

我只想睡觉,谁要他陪。只是现在是凌晨4点,月黑风高,梅大人竟然公事缠身,难道是帮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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