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视线交流，理所当然映入青雨的美眸之中，原先已透白的肌肤，变得更纯色般毫无血色．她轻咬着唇，努力盘整思绪。

「你这么喜欢他吗？阿黎……」垂着首，已然有些放弃的倦怠音调，青雨明白她担忧的一日终究来临。

只是太快了……快得无法招架……

「咦……？」青黎愣，刷地整个人红透了身，无须多言便理解的纯真反应。

「不、不是啦……」欲盖弥彰的争辩了几声，面对青雨……青黎始终无法撒谎。「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这一片刻……青黎肯定回想起了提尔塔森吧……那赧怯的模样，远比青雨更为动人。

青雨挪开了眼神，掩饰哀伤的双眸，不再延续方才的话题。

「那……阿黎，不肯告诉我的事情，是不是跟学城有关？还是跟母亲有关？」

她轻道出枝蕾提醒的关键，话一出，青黎脸色凝重了起来，与纯真的他极不相符。

「这……」犹豫着，正因为是青雨才让他犹豫……而这份心情透过了犹豫的神眸，传递给了青雨。

知晓并非掩护是在提尔塔森这点，对青雨已足够……

「对不起……我答应过风魂，不能说。」半晌，青黎才这样的给予了回应。

青雨凝视着他，不再逼问，慧黠的双目定了神，柳眉也坚定了起来。「……我明白了。」

人鱼迹（21）

自昨晚的开演以来，未表演的提尔塔森忙碌程度仍旧是常人无法比拟。

多数的观众来源依然是提尔塔森的着迷者，碍于此，他被菲尔德强制在某些时段要上台简短演说。

上天造人是不公平的，有人天生就怀有魅力，即使不强颜欢笑，自我的摆着臭脸说个几句，依然有迷死心踏地的呼喊，提尔塔森便是其中的佼者。

青黎在经过这夜之后，更理解了提尔塔森的魅力。

对于越来越在乎提尔塔森的自己，他感到无限的旁徨。

从未对任何朋友有过的悸动，甚至羡幕起对提尔塔森任意玩笑的菲尔德，或者理所当然撒娇的堤丝莉。

向来开朗的他，开始扩大不安的自我厌恶起来。

那一夜提尔塔森与他并未能长聊，视线交流的机会更是微渺，唯一只有在青黎忐忑的缩在墙垣前之时，感受到温柔的掌温按住了他的头。

当他回首时，提尔塔森也已快步再赶去工作岗位……

时间匆促，却注入了暖色的勇气，耳畔回荡着提尔塔森淡淡的加油，青黎迈向舞台的闪耀度更增倍。

然而，尽管青黎的表现可圈可点，青雨并未出现。

担忧着青雨的青黎，在隔日帮忙完梅之后，便赶紧前去青雨之处，却……扑了空。

「提尔塔森！提尔塔森！！」

那或许成了习惯，几日下来青黎最信赖的人已成了提尔塔森。

急促的敲着紧闭的门扉，手中握着的信件被揉了皱，青黎在呼喊好一阵之后，房门才被绷着脸的提尔塔森启开。

「小鬼，我可是从昨天忙到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

「咦咦……！？」

青黎愣大了眼，见到提尔塔森睡眠不足的臭脸，这才醒觉添了麻烦，很是愧疚。「对不起……」

内心焦急如焚，但见到提尔塔森状况如此，青黎也不愿再打扰，这紧抓着信函便要转身。

「喂……」岂料，提尔塔森身手一捉，将他拎了回，见到青黎那可怜可爱的小犬样，提尔塔森即使口不承认，可不忍心放对方独自苦恼。「到底什么事？」

像个孩子般的，听闻提尔塔森的应允，青黎笑逐开颜，信赖充斥心的跟随入房。

什么提尔塔森只是说『听听罢了』，他却有了全然放心的感觉？青黎不明白，但跟提尔塔森的互动，却越来越像呼吸般自然。

「走得真匆促。」迅速浏览完信件，提尔塔森啜着咖啡结了论。

「可是好奇怪……姊姊从来没有不跟我说一声就放封信离开阿……」青黎不解的细绵了一口蛋糕，他从未食过如此美味的物品，开心得简直像有对耳朵动阿动。

蛋糕与咖啡是菲尔德从学来的点心，据说是另外世界的招牌，然而提尔塔森向来对那甜腻的东西没辄。每当吃起甜食，提尔塔森总是眉头纠结一团，但菲尔德总爱塞给他，刻意要他为难。

以往是堤丝莉帮忙，今日青黎能替他解决甜死人的怪物倒正好，真没料到原来青黎喜爱这样口味，早知道前些日子就塞给他了。

要知道他自从开始维持与堤丝莉是父女关系后，蛋糕可就不方便解决了。

「嘛……你不也对她隐瞒了事情。」

「那是……！」

提尔塔森一针见血的指点，令原想反驳的青黎顿悟，涩了声。「……是这样吗？所以姊姊生气了吧？」

哪知道这孩子老实得可爱，提尔塔森随便一言他就如此认真，提尔塔森笑。「不……我想应该不全是吧。」就他观察来，青雨身旁眼神犀利的女人才是不好惹的狠角色，估计让青雨离去的主由，她亦有影响。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这信上虽然很平静的写着只是想回去……」

「……嗯嗯？」

「我反而担心就这样她们回去……似乎不太妥。」

总觉得过度依赖青黎的青雨，不会以这么轻松的言词放弃地回到学城，纯粹只因为赌气而离去……似乎也太过简单。

「恐怕……得要菲尔去查明一下。」

虽然青黎始终被专注于某事的提尔塔森所吸引，见那认真的苍蓝色双眸总是碰地心跳。

然而……却不该是针对自家姊姊的这刻。

「什么要请菲尔去调查我姊！」想袒护青雨，却也对提尔塔森挂有情念，青黎对于矛盾的自己感到烦躁。「难道你怀疑姊姊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吗！？」

「……」似乎瞧出了青黎的两难，提尔塔森收敛双眸中凝聚的光芒，淡道。「没什么，当我没说。」

他起身，立即地，青黎拉住了那要离去的长袖。「阿……我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小心翼翼的解释着，惹人怜爱的小宠物般。「谁叫你说那种话，我当然会……」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介意。」提尔塔森拉起唇角，单纯牵动却非笑角。「但是你这么单纯，真让人担心……看来要让菲尔留下来辅佐你才行。」

留下？辅佐？

「什么意思……」青黎怔问着，与提尔塔森对视半晌，提尔塔森叹，弃械的回到原位。「字面上的意思，王子殿下，『鱼影』迟早会交给你。」

「什么？我没有想要这种事阿！」青黎蹙眉，如果可能……他还希望继续隐瞒着，当个普通的新团员。「还有，我讨厌你那样称！」

终地，提尔塔森微笑，缓缓解释道。「我现在其实没有在讽刺呢……」

他将青黎的一手提起，像骑士对王者的遵从与宣示，深地给予誓吻。「如果是你的话，我是很甘心让位的。」

横竖这二十多年的少爷生活也厌倦了，换个环境或许有崭新的生活。

「那为什么……」青黎没漏了提尔塔森无意透露的字眼。「说什么让菲尔留下……你不陪我吗？」

闻言，提尔塔森从宣示的吻中抬起坚定的双眸，却仅仅沉默吐息。

「你要去哪里？」青黎再问，男人却始终不肯出声，青黎圆润地眼眶逐渐泛了泪光。「回答阿……提尔塔森！」他实在无法想像，失去了提尔塔森的『鱼影』……不，是无法想像无法再见提尔塔森的自己。

原来……甘愿留在这的原因，说与提尔塔森无关真的是自欺欺人的遮掩了……

他只想待在有提尔塔森的『鱼影』……

「你阿……」提尔塔森喟然声，捧起对方的脸颊，浅吮才滴落的几串透珠。「这种表情很危险哪……就算是男的，也会对你着迷。」

待青黎因为惊吓而止了泪，提尔塔森才淡笑，放离了亲吻。「这时候还不逃，真是个笨蛋。」

又恢复了爱捉弄人的提尔塔森，青黎慌乱的心才稍有平定，他不明的喁喁说着。「……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

这提问真让提尔塔森失笑。「嘛……该说你是笨蛋呢……还是……」

「我……我当然知道男的跟男的不会这……唔……」青黎哽住了音，未将真实心情道出。

提尔塔森的触碰让他不讨厌，甚至是喜欢……当脑袋盘旋着提尔塔森即将离去的讯息，青黎更是压抑着想抱紧对方的念头。

难道，真如青雨说的……对提尔塔森的这份心情……

他润色的容颜因为提尔塔森的狭促眼眸而变得更加羞怯，从双颊绯染至耳根。

「这些话……我可以当作是邀请吗？王子殿下……」

提尔塔森浅笑，趋近了青黎，深沉的男声在骚扰青黎的感官。

青黎嚅了唇，对于提尔塔森的暗示并未回应，反道。「……你能不能叫我名字阿……」

提尔塔森笑。「是命令的话，我当然遵守。」

青黎瞪，真气人的老是捉弄他。「是请求！」

「是……『青黎』。」提尔塔森笑之一语，紧接着轻吻起青黎的唇片，细绵的含吻着．指间更拨弄着少年松软的空蓝发，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苍蓝眼眸，蓝海王国的人鱼们……

人鱼迹（22）

起初，只是想商讨青雨的不告而别，此刻……却陷入了尴尬的窘境。

从轻柔的吻，缠绵至颊与颈，提尔塔森的触碰像是火苗，片片点点燃了身。

青黎在无法思考的情况下，自己座位被提尔塔森夺了去，而他整人则被反身抱坐在对方腰身上。

「咦……」

惊讶的一声并未中断提尔塔森的抚爱，他探入薄透的衬衫，轻抚着青黎相对纤细的后背，顺着青黎的腰线向上，舌根更不须臾地挑逗青黎的锁骨。

「唔……」初次体验的青黎不自觉紧捉着提尔塔森健硕的肩，有些羞涩，有些胆怯，却又舍不得放离这体温。「提尔……塔森……」

「放心……」忙不迭地，提尔塔森咬开遮掩住白皙的扣子，坦露出青黎柔滑的胸线，安抚青黎的声是前所未有的低缓。「我会尽可能不弄痛你的。」

什……？青黎眨了几眼，感觉到提尔塔森爱抚的力道渐重，他再单纯亦能意会。

果然是那回事吧……

指尖在他背脊婆娑，像玩拨着他的骨路，顺拨而下至腰风处，再探入后方曲谷。

「等……等下……」

不自觉向前倾，青黎靠在提尔塔森胸前，按耐着酥麻的感受。「我……还没……」

「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你逃？」

提尔塔森低声，轻啮少年的人鱼耳，情欲使得那阵话语更显低哑，让青黎频频震颤。

「可是……这种事……」

提尔塔森或许有过经验吧……他可是从未体验，连对女性也未有，这种让人尴尬的姿势与触碰，怎可能一下适应？

「总要慢慢来吧……啊……」

「不行，我忍不住了。」

充满提尔塔森该有的自我气势，另手依序解开盘缠在腰间的缎带，长裤很快被松了开，冰凉沁入了密殿。

「……嗯……」青黎感觉到体内有异样的电流在窜爬着，双腿开始使不上力的颤抖着。

「这时候还忍，我就不是男人。」

劣质的，他将青黎的一手拉至他雄伟的象征，让他感受到已为了青黎按耐许久的状态。

「——呃！」

果不其然，在触碰的第一时刻，青黎就赧却得缩回手，却被提尔塔森再次握紧。

「所以说……你要帮我解决才行！」他坏心的窝在青黎的颈间低笑，见青黎的不知所措样，他额外欣赏。

「这……我……」被逼得快崩落泪水，单单只是被提尔塔森触碰，就让自己快不是自己，这是青黎感到恐惧的由来。

这种时候……不可能像少女般表现的他，该如何回应才好？

「你就放心交给我就好了。」彷佛看出他的惊恐，提尔塔森淡笑后给予一吻。

手边不间缓地，轻握起嫩菁，套弄着羞涩的分身，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强硬，强制侵蚀青黎的感官。

一点一滴……让青黎随他的步调而反应出声……

「提尔塔森……不……啊……」青黎压抑着不下，却逐渐失去力道。

提尔塔森的指头，又冰冷，又温暖，干扰着青黎的理智，浑烧着。

「啊嗯……呜……」

克制不住地，青黎仅能在提尔塔森手中释放，羞愧感使得他垂着首地紧靠着提尔塔森，难以与那苍蓝色眼眸相望。

「很可爱哪……青黎。」像安抚般，提尔塔森轻声说着，青黎却尴尬得无法抬首，但白皙的人鱼耳早已被紊染了绯色。

「不要说这种话啦……！」青黎细声抗议，那话只会让他越是羞窘。

提耳塔森笑，才忙完的修长指头又开始动作，从抚弄前端垂泪的菁身，爬至后方深邃的秘处，冽感使青黎随之一震。

「呃……咦……」丝毫未有理解的时间下，秘密的后庭便被两根指头侵入，青黎缩起了肩头。「你……手……」

「嘛……先让你适应。」提尔塔森说着，感觉到青黎不安的情绪，他噙起笑。「还是你希望我直接进去？」

青黎蹙起眉头，他哪懂如何才是好……？「我……」但是指头扰乱的感觉令他浑身难耐，宛如才刚解放消去的火，再度焚上。

时而迅速、时而拨动的前进，如同主人般爱捉弄人的习性，害他克制不住的喘息起来。「我……讨厌……你这样玩……」

「这可是你说的喔！」提尔塔森扬起笑，退出了指头，几秒间的须臾，在青黎还在轻喘片刻，提尔塔森将两人姿势旋一转。

「什……？」被反按至下的青黎露出不解神情，同时提尔塔森也迅速的解了束缚。

「阿……那……那个……」青黎结了巴，刷白了思考。

提尔塔森浅笑，身子越渐趋近，不给予青黎推却的机会，凝视着碧蓝的……是无比的认真。「来不及了，可爱的青黎。」

被苍蓝眼眸所震撼着，青黎思绪一片白，只见眼前透露着他从未见的深情，在终于有意识之后……身体也存在了提尔塔森的温度。

「啊……」

他感觉到两人温度的结合，提尔塔森进入了他体内……

「……嗯……提尔……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