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你不懂+番外————狼尧公子尧
狼尧公子尧  发于:2010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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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古飞没料到我真的不会游泳,他见我沉下去有点心虚,自己又游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刚刚古飞正好在郁南身后闪着大大的眼睛时,我突然觉得这场景特别熟悉,那种很难受的感觉,我好像感受到了米白的忧伤,转身寻找米白,他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古飞这一下特别扫兴,我在水里泡了两分钟就上岸了,米白郁南也跟着我上了岸。米白一路上都没讲什么话,郁南一直试图和米白沟通,可是古飞却总往郁南身边跑,然后用漂亮的眼睛死命地瞪我和米白。

殷簌也不知道古飞到底要干什么,只有傻愣愣的看着古飞。但我知道,事情好像偏离了轨道。

回去的飞机上,我找了个空当对殷簌说海容喜欢古飞。殷簌顿了一下,说,怪不得觉得海容看古飞的眼神有点奇怪。

把这件事告诉殷簌还是有私心的,如果殷簌和古飞不和他会不会来找我,哪怕我倾诉我也会高兴吧?

坐我旁边的张际突然撞我一下,他小声问我,知道为什么把海容带来吗?我摇头,他说,我就见不得古飞那样,看着就想铲,我就想看他们乱,越乱越好。我开玩笑说,你怎麽也这麽毒?张际说,你不想和殷簌在一起,我帮你还不好!张际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露嘴了,他连忙把嘴捂上,我笑,说,你也别捂了,我是喜欢殷簌,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说,海容听古飞说的然后告诉我。

原来如此,看来古飞为了把我从殷簌身边赶走还花了不少功夫,好笑的是,我早就离殷簌远远的了,古飞竟还不知道。

我是想让古飞离开殷簌,但不可能啊。现在的我和殷簌保持着微薄的联系还是建立在我不会伤害古飞的前提上的,多想问殷簌要不要我来当古飞的保镖,他有一点危险,哪怕掉了一根头发,来找我,我去给他头发陪葬去。

这就是我的悲哀,我的存在感竟然是情敌不经意间遗漏下来被我捡了个便宜得来的。

回家的第二天那个叫唐荷的女人就让我去她家教她钢琴。她家是别墅,离张际家不远。

第一眼看见那个别墅我就特不爽,这一个女人家怎么比廉希圣还奢侈。

廉希圣……我怎么又想起他了。

唐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我在门口尴尬地不知道要叫她阿姨还是姐姐,她倒是亲切的拉着我进了屋说,你叫我名字就行了,现在我是学生嘛!

她这话也有道理,我点头答应她。唐荷以前学过一点钢琴,她本身也有艺术的气息,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金融业的。

我问她这栋别墅是不是她买的,她说是前夫给她留下的,她还有个女儿,正在上初中。

教她钢琴很轻松,一节课后她坚持要给我三百,我说,我本就不是专业钢琴老师,用不着给钱,她说,那就给你一半当意思意思。我不好拒绝,就收下了自己挣的第一笔钱。

22

九月开学,我大二,古飞是新生。那天新生报道,他牵着殷簌的手,神气的不得了。殷簌总是在古飞在他身边的时候把我叫着,他跟我解释说想让我和古飞的关系缓和些,因为我是他朋友。

我应该感谢殷簌吗?

暑假的时候我对老妈说是时候勤工检学了,老妈也很赞成。只是上学期间除了做家教好像没其它可做,老妈却说让我继续去教唐荷钢琴,她说这是唐荷主动提出来的,我答应了。

周日在唐荷家她说希望我去酒吧弹琴,酒吧有她的股份,还有分店。

于是晚上我出现在了“何似”门前。唐荷很喜欢[明媚的暗伤],她说这首曲子会让她想起她前夫。她让我在酒吧多弹几遍这首曲子。

酒吧主管张哥人很随和,个子不高,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他是南方人。在和他闲聊的时候,他提到过唐荷的前夫,他说那个男人是同性恋,有一次在家和MB做事,被唐荷撞个正着,然后自然而然的两人离婚了。张哥边说边叹气说,唐荷多好的女人啊,现在都想着她前夫呢。

我问张哥酒吧的老板是谁,张哥说,唐荷前夫,不过已经五六年没来这里了,实际他把这间酒吧送给唐荷了,但唐荷不要。

唐荷的确是个让人敬佩的女人。

我在学校尽量避开古飞,每次看到他他都会狠狠瞪我,或是装作不小心踩我一下。我对他的行为实在无奈,我甚至质疑他的心理年龄到底到没到达他的生理年龄。

因为古飞的原因我和殷簌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有时要通过姚凯才能在一起打个球,吃个饭。

有一天正在图书馆,老妈突然给我打电话,她特着急地说,秦戈啊,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还没交女朋友,不要总是学习,交个女朋友给我带回来嘛。我说,老妈,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神经兮兮的。她说,还不是参加了几次婚礼,被刺激了。

我说,再等等吧。

女朋友?!也许交了女朋友,会忘记殷簌也说不定。然后再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很幸福。

下了决心,我给穆若打了个电话,我说,你有没有单身的好朋友,介绍一个给我。穆若顿了一顿,说,男的?我说,要女的。穆若特激动的说,秦戈你怎么可以找女人?我觉得她的反应挺搞笑,我说,我想忘记殷簌,再说,就算我和男人在一起,最后还要分开的,还不如和女孩在一起现实些。穆若说,也是,那我帮你留意着。

晚上在何似里弹琴,一曲毕,有个特粗鲁的声音叫,帅哥,再来一曲。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若那野丫头。我停下来,往她那桌走去。她身边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安静秀气。

穆若大大咧咧地介绍说,秦戈,这就是我给你物色的女朋友,怎样,不错吧。

那个女孩大方地向我伸手,说,你好,我叫方奇。

我是秦戈。

方奇的父母都在外地,她一个人在这里闯荡,我挺佩服她,也挺喜欢她的开朗。然后我们互留电话,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穆若在回学校的路上问我方奇怎么样,我说还不错吧。穆若笑着推我一把说,在你心里还是殷簌最好。如果实在不喜欢她也别勉强,反正我挺你。

我白她一眼,说,傻里傻气的。穆若没听见我的话,哼着不成调调的歌蹦蹦跳跳。

经过几次见面,我和方奇确定了关系,第一时间给老妈报告,她笑得嘴都快合不拢,我说,你不至于吧,你儿子没差到没人要的地步。老妈问我什么时候带方奇回家,我说,不着急。

这件事最后才告诉米白,他听了之后,那个表情就像松了一口气,他说,秦戈,这样对你来说最好不过了,这条路很辛苦,何况你爱的人并不爱你。米白又问我最近还有没有和殷簌联系,我听的一头雾水,说没有啊。米白皱着眉头,前天殷簌还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和郁南出去,我觉得奇怪,以工作忙推掉了。

殷簌约米白?我突然想起那次去青岛殷簌说的古飞喜欢和米白郁南玩。我跟米白说了,米白也不得其解,只说只要他们不害咱就行。

23

我想,殷簌还不至于会害我,古飞再小孩子气也不会想着来害我吧。

回家的时候,老妈告诉我她要和老爸去海南庆祝相恋二十五周年,就去七天。对于她的决定我举双手赞成。

老爸老妈结婚那么久都没怎么大吵过,他们一直都特和谐,受他们的影响,我小时候曾期待结婚,找一个贤慧的妻子和睦的过一辈子,不过现在想想有点不可能吧。

爸妈十月二十号走的,我和米白郁南把他们送到机场,我对他们说,祝你们玩的愉快。然后我抱着老妈狠狠亲了她一下,老妈脸上细细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老爸也上前抱着我,说,乖儿子,好好守家。我点头,答应的特爽快。

然而,七天后,老爸老妈没回来,我在家等了很久,等到了一个告诉我爸妈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去世的电话。

我一直努力告诉自己这是真的,可是七天前妈妈才抱过我,她温暖的笑明明就在眼前,爸爸的话也明明就在耳边啊。

终于,我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手机,米白的号码那么熟悉,我却拨了几次才输完。我说,米白啊,爸爸妈妈……

还没说完,眼泪刷刷往下流。我把电话挂掉,头埋进膝盖。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米白来了后我还在哭。他焦急的问我,叔叔阿姨到底怎么了?

我说,他们遇到车祸……

米白说,那你还不去医院,在这里哭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

米白说,秦戈,你要坚强,我们去医院,送你爸爸妈妈最后一程。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却总把我的眼泪刺激出来,我抓着米白的手,米白的眼睛也很红,我知道他把妈妈当他的妈妈一样爱着,爸爸妈妈就像他的爸爸妈妈。米白其实也想哭吧,他一定认为如果他哭了,我心里会更乱。我对米白说,谢谢。

太平间里,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伤的真的很严重,医生说他们被送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妈妈手里紧紧拿着一块小玉,说是给我的。

我接过那块玉,反面刻着秦戈两个字。

后来米白一直陪着我,他和郁南帮我给爸爸妈妈选了一块墓,我指着旁边的墓说,把这个也买下来吧,以后我死了把我埋这里。

米白担心地看我,说,秦戈……

我尽力挤出一个可以让他心安的笑,没事的,我不会去自杀,只是真的不想和他们分开。

米白说,秦戈,我和郁南会一直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爸爸从小就教育我,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就算我做不到顶天立地我也会坚强起来,学会自己体验生活。

方奇知道爸妈死后,她天天陪着我,有时我会一直发呆,她就静静地在我身边,她偶尔会主动抱抱我,我知道她在鼓励我快点振作。

一个人在家时,什么灯都不开,我怕开灯后会太孤单,以前总觉得小的房子却瞬间变得大的可怕。太安静了就会乱想,我想如果妈妈知道方奇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一定会特高兴,如果她不小心知道我喜欢殷簌一定要气得暴跳如雷,老爸肯定也会抓着我往死里打,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走后我会这么伤心,他们还会舍得走吗?

现在我才发现,我宁愿失去我的所有也不要失去爸爸妈妈,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换回他们。

不知道廉希圣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搬到他家住。我说不用,我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一次次给他希望。廉希圣不听,他晚上出现在我家门口。

廉希圣拖着一个大箱子,他抱歉地对我笑说,没经过你同意就……

我打断他说,大叔你回去吧,我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早该断了。

廉希圣却抱住了我,他说,这一刻你就把我当成你爸爸好了,你伤心的时候我也会心疼的。

“爸爸”这个词我以后再不会有机会叫了,廉希圣拍拍我的头说,把我当成你爸爸,现在我对你的爱就是父亲对儿子的爱了,你不会抗拒吧?

现在除了说谢谢我再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对他表达感谢的词了。

廉希圣住进我家就真的当起父亲,他会给我做饭,虽然做的真的好难吃,他陪我看我喜欢的节目,虽然他在一边无聊的哈欠连连,他陪我去给爸爸妈妈扫墓,然后自作主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他真傻,他难道没想过以后我会结婚吗。就算是爸妈还在,我结婚后也会分开住啊。廉希圣有时很天真,说难听点就是傻,可是我却总是被他的傻感动。

等我终于平静了一点,开始接受爸妈已经离我而去的事实后,张际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安慰我还特别问我用不用他来陪着我,我说不用。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秦戈,海容的哥哥海易是一个有势力的团伙的头。

有势力的团伙不就是黑社会吗,张际说那么含蓄干什么。不过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心里有种我始终不敢承认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一旦是真的的,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24

整理好心情,学习不可以丢掉,爸妈总希望我可以考个前三回来,可我从小到大考的最好的一次却是第六,连前五都不是。

现在才想起来要更加努力会不会太晚?没有办法,我只有泡在学习里才不会想着爸妈哭的昏天暗地。

我每天晚上都在何似里弹琴,时间加了一倍,所有的钱我都必须自己赚。

唐荷也跟我说过要我把她当妈妈的话,我小声的说怎么和廉希圣一样。唐荷没听清楚,她问我在说什么,我想她和廉希圣又不认识就说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

唐荷的神情有点奇怪,不过我也没八卦地打听,我想一个人总有隐私的,既使像唐荷这样强势的女人。

自己都觉得自己沉默了许多,有时想鼓励自己笑笑,可是突然发现,笑给谁看呢,好像没有可以让我开心的事了,是不是挺可怕的,以前那个自认乐观向上的我,现在竟也变成了这样。

爸爸妈妈死后,殷簌很少找我,古飞也终于不再“警告”我,只有张际时不时来看我,和我打打球或听我弹琴,只有这种时刻我才觉得轻松一点。张际知道我想听关于殷簌的事,他告诉我古飞的坏脾气弄的殷簌很头疼,他们又吵架了,古飞还说殷簌要是有廉希圣或郁南一半好就好了。张际说完直骂古飞吃里扒外,我也很不爽。张际说,那蠢驴也不想想他有你或米白一半好哪会只有殷簌追着他跑啊,这殷簌也是的,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那种人,我们秦戈不比他好,不过你遇上廉希圣也算你的福气……

我第一次觉得张际的罗嗦也满可爱的。

慢慢的,张际带给我的消息里殷簌和古飞吵架占了大半,主要因为古飞的“水性杨花”的性格。不过我想殷簌也有一定的原因吧。殷簌和古飞吵架钻最大空子的不是我而是海容。

有一次古飞打来电话说是安慰安慰我,在他的口气里我只听到了幸栽乐祸的意思,到是殷簌还像是真诚的。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他们来安慰我,在他们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是卑贱的,连自尊都渺小了几倍。

米白最近心情不太好,我问他,他说郁南有事瞒他。

郁南有事瞒他?如果真有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直到有一天,米白很疲惫的出现在我面前,他说,郁南洗澡的时候他替郁南接了个电话,可是那边传来的声音竟是一声甜甜的:郁南哥。

是,古飞的声音。

对,张际说过,古飞报怨如果殷簌有郁南的一半好就好了。

所以他开始偷偷和郁南联系了,我当然不相信郁南会喜欢他,但这样一个牛皮糖的人想甩掉也是要花工夫的。

张际也和我说了这事,他说古飞现在都光明正大了,殷簌被他戴绿帽子也没办法,他被爱情冲昏了头,他变得比我更蠢。

终究有一天,殷簌会醒来的,可是等他醒来,我还有没有机会呢?

25

让我没想到的是,殷簌会这么坚决的和古飞分手。古飞求了殷簌很久,殷簌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不给古飞机会。

其实哪是不给他机会呢,应该是堵气还差不多。殷簌和古飞断了就来找我,他天天和我打球,看的出来他心情特差,我跟他说也许古飞只是心还没收。殷簌说,屁。

屁就屁吧,我还郁闷着呢,爸爸妈妈走了没多久却让我来安慰情场失利的人,你怎么不来安慰我,心里就只装个古飞,他一破孩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睛点酸涩,我赶紧说,我不打了,要去图书馆。殷簌才回神似的说,秦戈,节哀。

心里窝了一团火不知道往哪里撒,反正不是图书馆。在街上走着就晃到了家门口。廉希圣好像还没回来,我在客厅坐着,也没哭,就只觉得心里特堵。家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安静地我想发疯。

然后自然想起了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容容的光景。伤感的感情慢慢淡了,只有满腔的无奈。

“啪”,灯亮了,顺间灯火通明,光刺得我眼睛疼,我用手遮住眼,闻到了后面传来的酒气。慢慢习惯了光,我放下手,等后面的人说话。安静了几秒,我转身走到廉希圣旁边,他显然喝了很多酒,连眼神都开始涣散。我叫他,大叔。他看着我,突然把我抱住,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推他说,大叔,快去喝点醒酒茶。廉希圣被我一推,顿了动作,然后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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