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合之是不是只要有爱——八月和其他
八月和其他  发于:2010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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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期间,我们四个人玩儿疯了,向磊甚至一天都没有开店。阿佐笑他是纯粹是个败家老板,他说你们两个靠老爸的有什么资格说我。阿佐反驳,总有一天要让你刮目相看。来吧,朋友,是男人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向磊食指一转,上海是个花钱的好地方,只要你懂得享受又不缺钱,那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顿了顿,你们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就在这个城市大展拳脚吧。阿佐也不甘示弱,走着瞧好了。我和吾曲笑着摇头看着他们俩,简直就是两个吵吵闹闹的小屁孩儿。
嘉年华,园艺周,打球,游泳,泡吧,唱歌,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躺在陆家嘴的中央绿地上,我懒懒地说,"阿佐,这些天真像做梦一样,本来以为我们有彼此就够幸福了,老天又给我们送来两个朋友。哎,真爽啊,要是时间能这么停下来就好了!"阿佐的头挨着我,身体在另一边晃来晃去,"是啊,我觉得都不像真的了,是不是老天看我们太可怜才特意安排好日子给我们过?有这么两个大哥在你身边,我回学校也可以放心了,真的,他们人都不错,对我们很宽容也很真心。""向磊和吾曲都说我们俩绝对不是兄弟,我看也是,你是不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我笑着坐起来把他的脸拍得啪啪作响,他却来了句,"垃圾堆里能有我这种大帅哥吗,怎么也得是废品收购站吧!"我大笑,揉乱他的头发,"原来是个破烂王啊!""破烂王怎么了,也是你老公,改不了的,你认命吧!"
这是我毕生难忘的一个"五一"节,同时收获了友情和爱情,梦境般的感觉,甜美,动人。我宁愿沉醉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十)
我们就快要毕业了。没有考研。因为都没心思考。
炎热的六月底,我和阿佐都忙着做毕业设计,还要为之后的论文答辩做准备。阿佐放弃了已经在中关村签好的工作,决定一切都处理圆满后就来上海。这个夏天可得回家看看了,老爸的公司已经由几年前的几支施工队正式壮大成为"栋梁集团"了,8月8号就要隆重挂牌。胡叔叔特别叮嘱我们务必要回来,老爸将在仪式上向所有人介绍我们。唉,真是麻烦,介绍我有什么用,我对建工一窍不通,去了恐怕只能做个称职的花瓶,阿佐倒是可以给老爸帮帮忙,开发一套管理软件出来,让老爸的散兵团也能走上正规军的道路,实现智能化管理的新目标。
七月初,我在最后的论文答辩之后一一拜别各位师长,终于,要将四年的大学生活画上一个终止符了。离校的阿佐来上海找我,晚上,我们照例在"恋曲"碰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渐渐成为一个gay群聚会的新场所,不少圈里人都慕名而来,向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还翻新了装修。明早就要一起回家了,要暂别他们一段日子,"兄弟们,谢谢你们对我和阿佐的照顾,两个月后我们再回来就不再是伸手学生,而是真正的男人了!"我有点头晕,"大家干!"所有人都表情迷乱,兴奋不已。"喝酒没问题,不允许闹事滥交,我可不想被警察叔叔治安教育,"向磊说着拨开一双对我不规矩的手,"今天庆祝我两个弟弟大学毕业,大家尽管喝,啤酒我请!"人声鼎沸中,我看到阿佐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低着头,我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了?""没事儿,就是觉得未来有点渺茫,上海实在太大了,我们真能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吗?"阿佐表情闷闷的。"怎么这个时候你跟我颠倒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吗,未来肯定属于我们俩,你不相信我们会过得越来越好?""我相信,我更信你。"阿佐拨开我额前的发,深深地吻了我的额头,"佑,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相信。"
终于回到家了。像小时候那样,家里依旧没人,多年时光仿佛就在弹指之间。阿佐忙碌地在厨房里煮饭,我坐在客厅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很温馨,仿佛自己追求了许久的就是这样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晚上,狂热的世界杯足球赛席卷了整个城市,我和阿佐就在家里看球,丑陋的韩国人联手裁判把意大利人送回了家,蓝衣军团的拥趸几乎是全体眼含热泪,不肯离去。"这球真臭。肮脏的胜利,太给亚洲人丢脸。"阿佐没好气地说,"无聊,睡了。"我看看他,"就这么睡了?要不,我们找点事儿干干吧。"挤眉弄眼的我绕到他身后,"怎么,一点都不想我?"阿佐一把抱起我就往他房里走,"谁说不想,我想得都快发疯了!"这两年来我们每半个学期才能见一次面,短暂的时间远远不够承载我们透支了的激情。眼下,在家里,在我们成长的地方,这种禁忌的刺激让早就饥渴难耐的我们迫不及待地把彼此剥了个精光,拥抱在一起翻滚撕咬,火热的手抓住对方的宝贝没命地揉搓套弄。阿佐分开我的双腿,用混合了唾液的手指探向我的股间,来来回回,深入浅出,我全身像被一万只蚂蚁同时啃咬般奇痒难忍,"快快,我要!"阿佐受到了鼓励更加兴奋异常,终于一举挺入,"啊--"我忘情地叫出声来,美妙的律动让我弓起身子想要更多更深的欢愉,阿佐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有力,我抓住床单大叫,阿佐,我爱你......
砰!杯子落地的响声让我们停下动作看向门口,天哪,竟是父亲!阿佐迅速离开了我的体内,我也扯过毛巾迅速盖过身体。父亲两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我们,"你们这两个畜牲!把衣服穿上,给我出来!"他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你们这是变态,是乱伦懂不懂?我程国栋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居然生出你们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父亲怒不可遏,浑身发抖,"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个,成心要把我气死吗?"突然父亲站起来,"不肖的两个王八蛋,都给我跪下!"我和阿佐无比沉重地双膝落地,不敢看父亲的脸。"我打死你们这两个畜牲啊--"父亲带着哭腔,狠狠一脚踹在阿佐的右肩上,阿佐吃痛地倒了下去,我心疼得扑上前去护住他的身体,"爸,对不起,您别怪阿佐,都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阿佐挣扎着把我拉到身后,"不,不是阿佑,都是我,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求您别伤着阿佑......"父亲老泪纵横,"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我没有这样的儿子!快滚!再也别让我看见你们,滚--"

我们"滚"了。雷雨伴着闪电倾盆降下,将我们俩全身都淋了个湿透。刚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只是,梦终究要醒来。无数次构思着要如何面对父亲的我从来没想过竟会是在这种情景下,父亲的震怒让我的心在流血,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我的眼泪混着雨水将以往短暂的快乐瞬间消灭,身旁的阿佐也是垂头丧气懊恼不已,出差去了香港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事情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对我们的惩罚吗?
父亲早年当过兵,多年行伍生涯造就了他说一不二坚韧不拔的性格,他下了决心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尽管胡叔叔不明所以地百般替我们求情,还是无法说服父亲原谅我们。是啊,这根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我和阿佐只能用眼神给彼此勇气,在父亲彻底切断了对我们所有的支持之后,一切都要真正的靠我们自己了。才过完22岁生日没多久的我们俩被赶出了家门,再也不许回家,也不许对别人说自己是程家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在这条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无间道上,将只有我和阿佐并肩走下去。未来,皆不可知。

~ 第二段完 ~
朋友们,不好意思,我又出来亮相了。第二段是我在五天内完成的,这一次写得挺顺的,提笔似乎就有无穷的能量。比第一段不知好了多少倍,思路也流畅了许多,希望是渐入佳境吧。
首先,聊聊这一段新出场的几个人物吧。向磊和他的"恋曲"是我多年的一个心愿,"恋曲"这个店名也在我心头前前后后绕了许久,这次终于能得以提笔实现了,非常欣慰。至于向磊的爱人,我本来不是故意要设置成少数民族的,只是写着写着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现在这样。在写作过程中我甚至一度考虑到底要不要把向磊也写成gay,但后来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他们的心思特别细腻敏感,也会比常人更容易包容一切,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彼此的苦吧。只是藏族同胞都被我搬进来搅了趟浑水,如果真的在网络上发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拍砖呀,先安慰自己一下下,呵呵。
其次就是罗弈了,其实我对这个名字是存在着某种情结的,觉得它的发音特别好听,有种领袖的气质。《隋唐演义》里的俏罗城他爹不也叫这个名儿嘛,当然同音不同字,人家是罗毅。嘿嘿,扯远了,再回来。我个人是很喜欢这个人物的,也许有些理想化,在接下来的第三段里他还要再让你们感动一把,拭目以待吧。我一直都认为受君的感情空间比常人来得更广博,他们普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一种牺牲的精神,不敢对未来存在什么期盼,也许真是攻君制人,受君受制于人,心中那绝望的情绪常会让他们选择成全与退出,这一点,男女之间很难做到。
再有,很明显随着主角们长大成人,荤腥的场面也就越来越多,我感觉这一段写起来比前面要自然好多,也许我也是跟着主人公们成长的吧,哈哈。
大家都很了解我,在现实中,我口口声声说不相信爱情,在笔下,我却把爱情刻画得分外凄苦,我对待爱情的别扭心态由此可见一斑。也许,内心深处隐藏着这样一个梦吧,渴望一份完完整整没有杂质没有附加条件的爱情,当然,这只能在虚构的世界里实现了。在现实生活中,当做爱已经变得比做戏都要轻松随意,还有什么不能速成的?爱人还是爱上爱情,这是个问题。后者也许更能让人享受过程吧,在一次次有点相同却又不太一样的恋爱过程中,有几个人能回答自己到底是爱人还是爱上恋爱的感觉?没有答案。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无忧无虑的孩子,有个朋友曾经说过,小孩子不用选择自己的生活也就不必为此负责,他们只需要发自本性的傻淘傻乐就可以了。而成人的世界就要辛苦得多,因为成人总想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随之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这是成人的命运,谁也不能闪避。现实真的很残忍,面目可憎,但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它。其实,怎么混不是混,怎么活不是活?只能放轻松,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感谢大家的支持与等待,我一定会完成这部小说,谢谢你们。谢谢。
Kelly,2006年7月8日
 咫尺,天涯
(一)
不知不觉,我和阿佐一起在上海生活已经快一年半了。这期间太多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回想当初那段日子,还是社会新鲜人的我和他在求职场上没少碰壁,虽然都是名校毕业,但上海是个超级现实的地方,对于没有工作经验的青涩小子是坚决采取打压政策,一律从最底层做起。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服装公司里做设计助理,工资只有可怜的1500块,还不到之前读书时每个月生活费的三分之一。阿佐的情况比我还惨,当时正值国内信息产业大洗牌之际,有好多业内公司纷纷倒闭,整个行业一片萧条,他好几个月都没能找到工作。我们俩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之中,购物是根本不敢想的了,坐车,吃饭,通讯,水电煤气费......样样都要花钱,样样都要节省,我一个人的收入两个人用,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早就习惯了以前优越生活的我们狼狈不堪。
幸好向磊和吾曲让我们搬到了他们那里去住,节省了大笔房租开销,向磊更托人帮阿佐在一家图片网站安排了一个网络编辑的工作,阿佐非常努力,没用多久就提前转正,半年后更是崭露头角升职为主管。向磊还力劝我别在小公司里消磨自己的才情和斗志,鼓励我去沪上知名的卓卡服饰公司自荐助理设计师,我在他陪伴下过去递交了一些作品,又现场描绘了几幅临场发挥的概念图,公司方面非常满意,毕业于东华的履历也给我加了不少分。终于,我顺利进入了这家闻名遐迩的大公司,薪水也涨到每月8000元。渐渐地,我们的生活有了好转,一切都在一步步走上正轨,这些都得力于向磊和吾曲的大力协助。我跟阿佐再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人家,当有了一点积蓄后,我们搬出了他俩的家,自己在天山路那边租了套一室一厅,离我们的大本营"恋曲"不远。
我一直都搞不清向磊的来历,咖啡店应该不能给他赚什么钱的,他却能每天舒舒服服地悠闲度日,吾曲也很慷慨,跟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是他买单,这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正事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我和阿佐多少有点怀疑。这天去"恋曲",我无意间听到向磊在洗手间里打电话,出来后跟吾曲说了些什么,把一样东西放进了吧台抽屉后两人都进了储藏室,样子非常神秘。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我拉开吧台抽屉翻找了一阵,突然发现一张陈旧的照片,站立的两个年轻人显然是少年时的向磊和吾曲,坐着的两位长者则面容威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照片背面有说明,"丁卯年六月于日喀则,向文忠与吾曲家族大族长达瓦威色携幼子同欢,特合影留念。"我当场愣住,向文忠,不正是当今的国家副总理吗!而吾曲家族的大族长应该是吾曲的父亲了,在整个藏区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老天,他们居然是两个货真价实的名门之后!怪不得,"恋曲"生意惨淡那几年都没有关闭,那里房价奇贵;怪不得,向磊平时只是开店种花,吾曲来了之后两人更是经常把店交给我和阿佐照看,只顾着一起失踪若干天后带着成捆的照片与胶片回来;怪不得,向磊的人脉广得出奇,走到哪里都有人照应,甚至在上海我们俩的生活都是他一手照顾的......我把这些告诉阿佐,他迟迟不敢相信,是啊,有这么两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朋友,应该说我们俩运气太好吗?!我们说好不将察觉他们俩身份的样子表露出来,一切一如既往,只是我们都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如此玄妙,他们俩的感情之路必定是非人的艰辛,他们竟然走到了今天,这给了我们不少勇气,至少我们在一起不会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问题,也许,在求得父亲原谅后又能挣到足够钱的我们真的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吧,谁知道呢。
父亲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自从一年前把我和阿佐赶出家门断绝一切往来之后就真的不曾给过半点机会,电话不接,家门换锁,对我们俩一年多的死活不闻不问。唉,谁叫我们伤透了他的心,疼爱我们入骨的父亲心里也一定很痛苦吧?听胡叔叔说,"栋梁"集团生意越来越风生水起,老爸同时启动了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旅游景区开发、科技生态建设等大型项目,忙得团团转,难免力不从心,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候工作太累了在睡梦里还会喊我和阿佐的名字......父亲今年就要满50周岁了,这本是知天命享天伦的成就之时,我们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分忧尽孝,我们算什么儿子?不管怎么样今年一定要回家一趟,隔了这么久,父亲的情绪也许能平稳些,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诚意,是否会冰释前嫌呢?终于,我和阿佐再次踏上了故乡那片土地,下了车,阿佐到路边买烟,我则冥思苦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出现在父亲眼前,要打要骂都无所谓,只要他还能让我们再叫一声爸......
突然,阿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递给我一份报纸,我疑惑地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他手指向头版,"栋梁集团爆出建国以来全省最大的公款亏空和涉黑走私案,涉案金额高达50亿!公安部门正式立案调查,主要嫌疑犯程国栋已于日前收押,法庭将择日公开审理此案......"我眼前一阵发黑,怎么会?!我们俩马不停蹄赶到父亲的公司,只见整个一层楼已经被检察机关贴上封条查封,早已是人去楼空。阿佐赶紧拨打胡叔叔的手机,好半天他满头大汗地赶来,"阿佐,阿佑,栋梁完了,国栋凶多吉少,我花了钱想先把他从拘留所里弄出来候审都不行!这次我们是被人盯上了,一切都毁了,国栋多年的心血啊......"胡叔叔号啕大哭起来,阿佐边安抚他边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通知我们?""国栋死活不让,说告诉你们他就一头撞死,我不敢......"果然是父亲的脾气,有时候倔强得不可理喻。我闭上眼握紧拳,老爸,无论你还认不认我们,这一回你的两个儿子一定要跟你并肩战斗,爸,你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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