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谁爱上我的知更鸟 第一部——教皇之王
教皇之王  发于:2010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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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要气死我!活活气死我!”老人眼里溢出泪水,一下一下锤打着胸口对我痛骂,“施家怎么就得了你们这些畜生!”

惨白着脸埋在床单中,用手捂住伤口,我感觉到绷带上一片潮湿,缝合的地方看来是裂开了。

看我情况不对,施天泽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得以平息,他快速按上桌上的呼叫按钮,几乎是同时傅文就冲了进来。

之后一片混乱,我的伤口又重新缝合了一遍,疼得我差点晕厥过去。这段时间施天泽一直在忙碌的人群后静静注视我,我无意间一瞥,发现他居然在无声地流泪。

傅文替我盖好被子,我呼出一口气。

一个牛皮袋子扔在我床上,施天泽看我一眼说:“我不会强行要求你去做什么,你若是要走,也可以。但我建议你先把袋子里的东西看完。我要你明白,只有在我身边、在施家的保护下你才是安全的,那个谢莱根本不可能保护得了你,只会给你带来伤害。”说完转动轮椅就要离开。

“慢着……”我有些脱力,只得低声喊住他说:“首先,我从来都不需要谢莱的保护;其次,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最后,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继承者,和谢莱敌对。”

施天泽没有回头,他淡然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我等你来找我。”

一行人消失在门外,我伸手拿过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似乎有不少东西,我抽出一张纸,发现是一份类似身份调查的单子,上面贴的照片有点熟悉,我仔细辨认,居然发现这个人就是张婉欣。

袋子里掉出一摞照片,我快速翻看着,越往下看手越冰凉。这些照片明显是偷拍的,但最让我震惊的是里面的内容,全是拍摄的张婉欣去酒吧里买醉。照片里的张婉欣浓妆艳抹,性感撩人,每张照片都和不同的男人亲热地贴靠在一起,酒吧昏暗的光线下,他们旁若无人地舌吻、爱抚。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好几张她和女人接吻的照片,看背景,我认出照片是在极乐被拍的。

当翻到最后几张照片的时候,我的血液几乎冻结。

最后第三张:校外不远处,张婉欣侧身在和一个男声低声说话,那个男生我认识,他的名字叫亓官京平。照片标明拍摄日期是在半个月前。

最后第二张:张婉欣坐在极乐酒吧玻璃墙前的那张沙发上,身边是喝得微醺的夏子淇,她手上拿着夏子淇的手机,似乎在拨电话号码。而围在沙发边上的几个男人,有几个很眼熟,分明就是那天围攻我们的流氓。照片标明拍摄日期是在三日前晚上八点半,我被袭击的日子。

最后一张:一个人靠在一辆摩托车上,头带鸭舌帽,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式运动装,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扔在地上。背着光,一身男装的张婉欣含着一根烟,笑起来的样子三分慵懒七分邪气。照片标明拍摄时间是在三天前晚上十一点十四分。

而我清晰地记的,我和夏子淇离开极乐时十点还不到。

牛皮纸袋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施氏集团董事长施天泽正式起诉迈亚科技总裁谢莱之未婚妻张婉欣女士,告其蓄意谋杀施氏集团继承人施然先生未遂。法院将在一个月后开庭审理此案。遭受此案负面影响冲击的迈亚科技总裁谢莱拒绝接受记者采访,副总经理汪睿称发生这种惨剧他也始料未及,一切还是要由法律去裁判。而迈亚科技总裁谢莱消失已达三日之久,无人知其踪迹。德基独立大学宣布辞退张婉欣女士……

第 14 章(大改)

傅文冲进房间的时候我已经穿戴完毕,正在披外套。我把皮夹放进内袋里,一边理了理头发。

他拦在我面前,焦急地说:“少爷,您现在还不能出门,需要卧床休息。”

我微微一笑,“我走得动。”

傅文用你真荒唐的眼神注视我:“可您是被一把刀刺进腹部啊!才做过手术短时间内怎么可以随便走动!您现在需要的是完全休息,躺下来,最好一动都不要动!”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走向紧闭的房门,傅文立刻伸手挡住我说:“少爷,我是这个家的医生,我的职责就是照顾家庭的每一位成员,确保他们身体健康、生命安全。”

我转头看他,“傅医生我要告诉你,在这个家里面,你的首要职责就是学会服从主人的命令。”我扬起下巴指了指房门,继续道:“现在,就请你帮我将门打开……因为我要离开这里。”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拧起眉,计划被打断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快,“进来。”

进来的女仆神色有些紧张,碰到我的视线,头立刻垂下:“少爷,董事长让您去大厅。”

“什么事?”

“有……有客人来找您。”

因为我没法逃走而变得一脸轻松的傅文赶紧劝我:“少爷快下楼吧,董事长和客人在等您。”

认命地脱下外套,我顺着宽大的楼梯往下走,刚到大厅,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紧张,空气里蔓延着剑拔弩张的气势。

门口的女仆看见我,立刻扬声说:“董事长,少爷来了。”

每个人都回头看我,因此我看到坐在沙发前的施天泽,以及端坐在他对面正在饮茶的男人。

谢莱站起来,似乎忘了茶杯还握在手中。

我睁大眼看他:“你怎么……”

他没说话,鸽子灰的眼睛很快看我一眼,便转头对施天泽说:“你对未秋的照顾我很感激,傍晚前会有我的人送来谢礼。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大步向我走来,不等我开口,便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站住!”施天泽话音刚落,就有几人将门围住,“谁允许你把人带走?小然是施家的人,与你没有丝毫干系。”

我抬头,正对上谢莱的视线,他蹙着眉,眼底却有笑意。

“如果那样说能让你觉得好过些,我很抱歉。”谢莱脚步不停,我才发现他居然带了十几个保镖过来,怪不得施家人如此紧张,这一看就是要来闹场的架势。

施天泽忽然开口:“小然,别再执迷不悟。”

谢莱没有理会,但我却停下脚步,他立刻回头看我,那眼神震惊的吃人。

我冲他微笑,然后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施天泽,还有满屋子直勾勾盯住我的施家人,风轻云淡地说:“和我没有丝毫干系的是你们,不是他。”

谢莱轻笑,唇线就像一道弯月。

在一大队保镖的簇拥下,我被谢莱光明正大地带离施家大院,施天泽没有阻拦,这倒让我惊讶。

车型很长,我和谢莱坐在宽大的后座上,我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气氛有些尴尬,我决定继续刚才那个问题:“你怎么来了?”

谢莱忽然低头问我:“疼吗?”

我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指我腹部的伤口。我摇头,尽量表现得很轻松:“没事,就点皮肉伤,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他重复了一遍:“疼吗?”

我以为他没听清,于是拍拍胸膛说:“真的不疼了,你看我身板这么硬实,哪里会有问题。”

谢莱低声问:“疼吗?”

这次我不笑了,因为谢莱的眼睛红了一圈。

“这是最后一次,”他红着眼,在我面前第一次神情激烈地发誓,“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他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里,手指冰冷,“那个女人,我一定会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心里堵得慌,我发现我实在很讨厌听到任何有关那女人和我身世的话,尤其是谢莱口中说出来的。

于是我说:“你太差劲了,居然把居心叵测的女人带回家,还让她砍我一刀。现在我觉得似乎回施家才是正确的选择,至少那里是……”

我每说一句,谢莱的身体便僵硬一分,但我还未说完,他就打断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有什么女人,任何人都不会,我发誓。”

谢莱放开我说,“你恨我、埋怨我都没关系,我不会辩解,除了说要离开,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反对。”

“好狡猾,实在太狡猾了。”我瞪他,眼泪却忍不住溢出眼眶。

谢莱像哄孩子似的将我搂着,优雅的侧脸就像一幅画卷。手指插入我头发,谢莱忽然捧起我的脸,吻上我微张的嘴唇。双唇相贴,我睁大眼睛一时失去思考。

眨了眨眼睛,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呢喃:“这不可能的……”

谢莱轻声说:“为什么不可能。”说完又在我唇上啄了下。

胸膛里酸胀的感觉让我耳根酸痛的要命,我情不自禁皱眉推开他,不停地摇头:“别这样,你只要对我好,下一秒就很有可能要将我推入地狱。我受够了有希望又再绝望的日子……”

阳光透过淡蓝色车窗浸出一缕缕水晶蓝般的耀光,谢莱的神情在一片明灿灿的光芒中显得心痛而模糊。

“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我希望你能越来越耀眼,但抛开这个身份,我又害怕你离我越来越远……这有多矛盾,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谢莱皱眉的样子就像一个陷入困境的孩子。过长的刘海倾斜下来,遮住他目光迷离的眼瞳,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说话总是这样,选择将表面的部分说完,却将最重要的一部分藏在心里,宁愿让我永远猜不透,所以我总是误解他。

谢莱捧起我的脸,“留在我身边做个被人保护的雏鸟,或是放你出去翱翔,拥有最美好的未来,这两个间我永远只会选择后者,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愣愣地点头,谢莱笑了笑,吻上我的额头:“我爱你,却不想束缚住你,无论是因为你的家世,或是我们的关系。”

“对我来说,你能幸福……比得到你更重要。”

光晕停留在他眼角,就像一滴凝固住的泪珠,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

他能来到这里,能对我说这些话,我已经觉得很幸运。至于未来会怎样,这一刻我无法去顾及。

圈圈绕绕这么久,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是此刻的我至少知道,明早起床,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肯定会是他。

只要是一眼,就足够品味一生。

我坐在床上,睡衣被解开,裸露在外的胸膛接触到空气,我一瞬间发颤。

谢莱的指尖抚过我的伤口,就像是在确定我是否完好无损般小心翼翼地试探。为了伤口尽快愈合,白色绷带缠了好几圈,看起来倒像我刚去剖腹。

腹部包扎的地方因为方才谢莱的拥抱而隐隐作痛,我情不自禁皱起眉。

“你的伤……?”谢莱盯着我问道。

我笑:“绷带是傅文替我绑的,你知道他喜欢小题大做,其实伤口没有看上去这么夸张。”

谢莱似乎有些紧张,全身紧绷着,连表情得变得很僵硬。

原本应该再多说些话的,可手术后体力退步的太多,刚才出去兜一圈,我现在腹部又疼,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看来实在伪装不下去了。我扯着嘴角想转移话题:“爸,我待会儿要出去。”

谢莱几乎立刻回应:“你要去哪里?”

“就……回学校啊,这几天我不在学生会估计积了不少事,得快些回去交差。”

谢莱完全忽略我说的话:“伤成这样怎么会学校?你现在必须静养。”他替我扣好睡衣,一边说:“饿不饿,我去给你熬些热粥。”

面对傅文我尚且还能颐指气使地让他滚蛋,但是面对谢莱,我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乖乖地往床上一躺,谢莱捻了捻被角,垂目在我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转身走进厨房。

我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双手硬是被塞进里面。

好几张报纸展开摊在电脑桌上,谢莱的手机和手提电脑直接给放到了地板上,床周围凌乱地掉着几件皱巴巴的衬衣,看起来格外颓废,实在不符合谢莱一贯的作风。

过了没多久,谢莱就把粥熬好了。我躺床上都能闻见厨房里传来的阵阵粥香。

谢莱盛了一小碗端来,坐床边用勺子轻轻舀了舀,热气直往外冒。他舀一勺子吹了吹,递到我嘴边,我立刻不客气地吞下去。

“味道不错,不过有点淡。”

谢莱就着我用过的勺子尝了一口热粥,“是淡了点,这么久不下厨,手都生了。”

他又舀了舀热粥,忽然抬头问我:“施家对你好么?这么多年没回去,还住得惯么?”

回想了这几天和施天泽的剑拔弩张,我耸肩道:“除了吵架就是冷战,我和施家八字不合,你知道。”

“你终究是施家的人,别说得太绝。”

我立刻回答:“我是谢未秋,不是施然。”

愣了愣,谢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十年没有白养你,终究是我的好儿子。”

一声“好儿子”让我心中一阵钝痛,想及腹部那伤,我便有些怒火攻心道:“我是你的好儿子,你倒也舍得让你亲亲老婆伤我。”

话一出口,我就懊悔不已。虽然知道这个话题早晚都要开诚布公,但时机必须挑个合适的档口,显然现在有些早了。

谢莱没多大表情,将碗搁在一边抬头看我:“生气了?”

我不置可否,他的反映不在我意料之内,似乎过于沉静。

他习惯性地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眉头微微皱起来道:“一步错,步步错。张婉欣在我手下跟了十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背叛我。这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说不吃惊是假的,我问他:“什么叫做在你手下跟了十年?她不是你选定的未婚妻么?”

谢莱的眼神冷下来,“十年前我与张婉欣的父亲有约定,我必须和他宝贝女儿结婚。老头子精明的很,怕他死了我就翻脸,早把女儿的后路铺好了。”

能在十年间将迈亚科技发展成如今和施氏集团相匹敌的境地,谢莱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奇迹背后,真正的他能有多干净?

脑中没来由地闯入施天泽冰冷的声音。

我拽住谢莱说,“十年前我还是孩子,很多事都不懂,但现在我长大了,有些事你总该告诉我。我不想误解你,也不想被闷在谷里。”

鸽子灰的眼瞳明暗交替,谢莱摘下眼镜放在床头,躺到我身侧,一手将我搂到他臂弯里。

“十年前还在大学,我认识了张婉欣的父亲张友宁,那时他经营着一家不大的公司,说实话,生意并不是太好。我助他改良企业,公司业绩渐渐好转起来。那时我就当是在他那打零工来赚钱养你。不过后来我发现,这家公司底子并不干净,张友宁其实是某个帮派的老大,赚来的黑钱靠这公司给洗白了。”

谢莱转头注视我,继续道:“黑道上的事我不想涉足,就向张友宁请辞。没想到他竟然求我帮他做件事,还向我下跪。他要我做的事其实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张友宁当时才查出癌症晚期,知道自己活不长。他在黑道里打杀了一辈子,死前才放开手想金盆洗手,不想让女儿步自己后尘。所以他求我把他那家公司给洗白了,好让他宝贝女儿在他死后有个财路,一辈子不用忧劳衣食。我和他一年半载处下来,我的能力如何他自然心知肚明,这事他也只能来求我。”

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我问他:“那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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