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城看看栾雪梅,哼了一声坐回位置上,“你倒是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
贺轻车勉强对众人笑笑,拉着栾雪梅的手说,“妈,我们出来说话!”
栾雪梅被动地跟着贺轻车出了屋子,来到影壁前,翠绿的爬山虎密密麻麻地攀爬上去,风一过就像块大绿绸子似地轻轻晃动。
贺轻车示意院中的警卫离开,回头对栾雪梅说,“妈,说实话,你能接受我和平安吗?”
栾雪梅别过头,“不能!”
“妈!我只说一次,平安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栾雪梅回过头看着儿子,贺轻车定定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也不活了!”
栾雪梅脸上骇异非常,跟跄地退了一步,“轻车!不要说混话!”
“妈,你知不知道坐在你和杨妮对面的那两个男人是什么人?”贺轻车问。
“他们不是平安的干爹吗?”
贺轻车冷笑,掐了片爬山虎叶子在手指尖慢慢旋转,“你对面的叫郁非,他隔壁的是连无瑕。栾雪松栾雪桦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是狮虎堂的老大?”
栾雪梅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妈,谢谢你挑的那个叫老四的杀手,谢谢他开枪的时候没有对准平安的心脏。妈,我谢谢你没有杀死平安,不然我这一生,不会再有快乐。”
栾雪梅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净了般,颓然靠在了影壁上。
“妈,我进去了。”贺轻车转身进了屋,不再理会身后的栾雪梅。
贺轻车进屋,却不见了贺武王珍和平易,一问说是去书房商量什么事了。孟绯裳巧笑盈盈地走过来,两只桃花眼里冒着心形泡泡,贺轻车再淡定也被她盯得有些脸红,“阿姨!”
孟绯裳绕着贺轻车转了一圈,点点头,“贺家小子我到今天才觉得你不错。”
杨妮大方地揽着她说,“阿姨,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孟绯裳转身拉起杨妮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贺千羽摇摇头说,“多好的孩子啊,也算是姓贺的前世修来的。等明天阿姨给你介绍几个出色的,比贺家小子强一千一百倍!”
贺千羽也笑,“就是可惜了!杨妮,你以后还得管我叫姑姑啊!”
杨妮故意说,“不叫姑姑难道要叫姑父啊!”
这么说连贺千城绷着的脸都不禁放下了,几个女人笑做一堆。
平安拉着贺轻车来到郁非和连无瑕面前,对郁非说,“郁爸爸,你最近身体好吗?夜里还咳不咳嗽?上回介绍的药有没有效?”
郁非和连无瑕相视一笑,说,“安安真乖!现在好多了,不咳嗽了,所以那药没有去买。等以后咳嗽了再去买。”
连无瑕忙说,“什么以后咳嗽再买,以后都不准再咳嗽!”
平安笑笑,对郁非说,“我上回见到刘延了,他让我转告一些话。”
郁非脸色顿时黯淡起来,“他要你告诉我什么?”
“刘延说,郁琰他其实很爱你,希望你可以幸福地过日子。”
郁非背过身子,微微发抖。连无瑕轻轻抚着他的背,“非,别难过了。”
许久郁非才又转过身子,平安看见他的眼角湿湿的。
“安安,我会幸福的。你在哪儿见到刘延的?他现在好吗?”
“刘延啊,”平安俏皮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他到我学校来找我来的,来了三次就没再来了,我听说他和一个云游僧人走了。”
话一说出,几个人都沉默了。
平安回过头去看贺轻车,见他也在看自己。平安温柔一笑,贺轻车便感到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伸手揽住了他。轻轻地靠在贺轻车的胸口,平安呢喃般轻声地说,“轻车哥哥,安得身如芳草多,相随千里车前绿。”
贺轻车抬头,七月盛夏,院子里一片葱茏。偶尔微风吹过,绿叶青藤便轻轻摇动,响起一片轻微的簌簌声。
身与心都沉寂在这难得的静谧之中,这时后院突然响起了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平安身体微微一震,贺轻车低头,看见了平安明显因为受了惊吓而瞪圆的明亮双眸,忍不住唇角飞扬,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未来的日子,想必有趣得很呢。
(正文完,想看H就请看番外。。。一写到H,我就囧啊。。。玩一下郑语冬。。。)
(写在后面:第一次看到明人高启的乐府诗《车遥遥》时,就感动得落泪,心里一直酸酸的,直到写这个故事,贺轻车这个名字完全是无意识地写的,写了好几章之后,才突然间想到可以把我喜爱的《车遥遥》融进去。)
(自己写的《车遥遥》:远车遴遴别冷月,怜君此去北风烈。我愿执御侍君行,为君扫却车前雪。)
番外
郑语冬和他的男人们H(一)
大一暑假,郑语冬除了偶尔见见平安之外大体上没有别的娱乐。每回见面,都在听他抱怨和他男人贺轻车之间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郑语冬的精神世界被平安折腾地极度贫乏,内心却又极其空虚,对BL的向往空前强烈。
再一次从平安的洗脑中逃离出来,郑语冬悲哀地发现满大街都是清凉美女,可是自己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只盯着男人的腰身和屁股。
“平安!下回再这样,我就去抢你男人!”郑语冬愤恨地说。
D城的小街两旁都种着粗壮的梧桐,茂密的树荫下斑驳的阳光像破碎的网,郑语冬就在这网间漫无目的地游荡。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店铺门口,五米来宽的店面被封了起来,只留一扇单人进出的玻璃门,门柱边有一个白白的灯箱,上面写着“成人用品”。这不是上回带平安来的那家吗?
郑语冬在门边站了十来分钟,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还是那么暗,几盏小瓦数的节能灯聊胜于无地悬在头顶。
坐在老板位置上的男人听见门响抬起了头,看了眼郑语冬,笑笑,又把头低下。
郑语冬有些心慌,这个男人不是上回看到的那个长发老板,而是自己撞上的那个叫什么“长庆”的。
心不在焉地在货架边转,一边偷偷瞄那个长庆,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窝在桌子后面显得有些缩手缩脚,正低着头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时不时的发出“哦,嗯”的声音。
郑语冬在货架之间转了三圈,正准备再看看,突然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郑语冬一转过身,胳膊就擦着了他的胸膛,热乎乎的。
郑语冬看着站在面前山一样的男人有些不敢抬头,男人似乎笑了,胸膛有些小起伏,“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找!”
郑语冬感到有些难为情,便又转过身子背对着男人,男人却以为这是一种暗示,上前一步,两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要什么啊?为什么不说?”
后背被男人紧紧地贴着,郑语冬气都喘不匀了,还没回过神,眼镜被男人摘掉了,郑语冬扭过头吃惊地望着他,“你干什么?”
男人打量了一下没带眼镜的郑语冬,“嗯,还不错,我先尝尝甜不甜。”说着,就没一点预兆地吻上了郑语冬的唇。
第一次和同性接吻,郑语冬感受着嘴上的湿热,沉痛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不讨厌和男人接触。
男人一直在唇边逡巡的舌头突然探进了郑语冬的口中,他一下子惊醒了,用力推开了男人,从男人手中夺回眼镜重新戴好。
男人皱了皱眉,深遂的眼底藏着一丝笑意,“不愿意啊?”
郑语冬咬着嘴唇不说话。
男人笑笑,退了一步,“那就算了。”
说完像没事人一样坐回位置上,又拿起笔记本敲敲打打,再也不看郑语冬。
郑语冬狼狈地回到家,外婆絮絮叨叨他一天到晚不知道瞎逛什么。郑语冬烦闷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那个男人的吻,有些害羞又有些欢喜。
过了几天,郑语冬觉得自己不行了,像是中了毒似的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吻,更是晚晚梦到自己不知羞耻地追着那个男人索吻。郑语冬被这样一折腾,有点精神恍忽了。
出门逛逛,潜意识地却又走到那家店前。
郑语冬心里明白,进去如果再碰上那个叫长庆的男人,自己恐怕就交待了。
有点害怕也有点期待,郑语冬深呼吸,壮士断腕般推开了店门。
男人不在,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正在往货架上码货,黑衣长发,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架着副黑色方框眼镜,多了些书卷气。回头见到郑语冬,点点头,又弯下腰去挑货品。
随着弯腰的动作,黑色的紧身T恤扯了起来,露出一段雪白腰肢,黑色牛仔裤里包裹着浑圆性感的臀部,两条长腿劲瘦有型,一时间郑语冬看得挪不开眼。
老板大概发现了什么,猛地回头,郑语冬痴迷的眼神被他逮个正着。
脸迅速地烧了起来,郑语冬羞赧地刚想落跑,却被老板举动吓住了,那老板一脚踢开脚下装货物的纸箱,走到门边利落地把门反锁了,这才摘下眼镜随手放到货架上,一把拉过郑语冬,长发往后一甩,二话不说,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狂野的激情的吻,郑语冬从未试过被人吻的这样意乱情迷。老板毫不罗嗦,一把把他拖到桌边,按在桌子上,一手扣住他的双腕,另一只手麻利地去解他的皮带。
裤子被褪下,光滑的下半身感到凉凉的,迷糊中的郑语冬顿时像被浇了桶冷水,拼命挣扎,“不要!”
这种程度的挣扎在那老板看来可能更增加了情趣吧,眼看着他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酷样,郑语冬带着点哭腔害怕地求饶,“至少,至少不能在这里啊!我是第一次……”
老板盯着他看了一秒钟,手一松,放开了他,脸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郑语冬快速地穿好裤子,等老板一打开门,便像箭一样地冲出去,结果却被他拦住。只见老板自己也出来了,伸手把最外面的卷闸门一拉,脚踩在贴地的门把上,掏出钥匙对着锁孔拧了几下,拖着郑语冬就往隔壁走。
隔壁是间卖盗版碟的小音像店,店外有一架铁焊的楼梯直接通向楼上。
老板带着他上了铁楼梯来到了三楼,穿过一条过道,看到了三个门。老板掏出钥匙打开了最左面那间。
门开了,冷气里一股子烟味儿扑鼻而来。老板对郑语冬一摆头,郑语冬挪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痛苦地进了房间。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凌乱的大床,围绕着大床的,是恍如太空垃圾绕地球般的人造垃圾,有鞋子衣服饭盒水杯等物。房间其实也不算太小,前后两个大窗,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后窗上方挂着一台空调,窗下边放着三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衣服乱糟糟的。窗边有一扇铝合金镶彩玻璃小门,估计里面是卫生间。靠前窗并排放着两张电脑桌,左边那张桌上堆了一堆小山似的烟头。用破木板DIY的书架摆在书桌边,上面重重叠叠堆满了报刊杂志书本之类的东西。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郑语冬正在找下脚的地方,老板已经急不可待,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郑语冬挣扎着翻过身,就听见卫生间响起冲水的声音,门开了,一个男人提着裤子出来了,一见躺在床上的郑语冬,扭头冲老板说,“郑风,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操!”叫郑风的老板发出一个单音节就开始扯身上的衣服。
郑语冬在见到卫生间出来的男人时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两个男人会住在一起?他们什么关系?这个叫郑风的老板怎么这么快就脱光了!
啊!郑语冬惨叫一声,蒙上眼不敢看郑风雪白匀称的裸体。
郑风却没意料之中地扑上来,而是对那男人说,“长庆,一起来?”
郑语冬蹦了起来,“我不!我不玩3P!”
衣衫整齐的长庆和赤身裸体的郑风对望一眼,露出会意的微笑。
郑风先扑下来按住郑语冬,扔掉他的眼镜,看新奇物品似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了会儿,点点头,“嗯,还不错。”
这会子功夫长庆已经扒光了自己,扑了上来和郑风一起把郑语冬三下五除二剥了个精光。郑语冬惊恐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两张脸,忍不住放声尖叫,“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话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住了,吻他的是郑风,一副要吻到地老天荒缠绵到死的架式。
郑语冬忍不住地呜呜呻吟,因为长庆在舔他的肚脐眼,那根湿润的舌头一路往下,绕过中心,开始吸吮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郑风总算结束了这个世纪长吻,郑语冬差点窒息而死,刚喘口气,郑风的唇又覆了上来,两只手捏住了郑语冬的乳头,郑语冬又呜呜地叫了起来,眼角开始湿润。
长庆的舌开始在中心打转转,就在郑语冬以为他要为自己口X的时候,他的舌头突然离开了,同时郑风也起来了,长长的唾液还没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流下。
郑风两眼放光,像头恶狼似地直盯着郑语冬,喘着粗气说,“老子喜欢吻他!”
郑语冬刚想骂你他妈的没接过吻啊,嘴巴刚张开,郑风又扑了上来,抱着他一通狂吻,临了还重重地啵了几口,这才和长庆换位置。
郑语冬这才意识到这个变态郑风可能是真的喜欢吻自己。
长庆的吻和郑风不同,如果说郑风的吻像暴雨,长庆的吻就像春风,不急不徐,温柔许多。郑语冬多了很多喘气的时间,闭上眼刚想放松一下,却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尖叫出声。
郑风居然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开始舔他那个!血液上冲,郑语冬忍不住要推开长庆,长庆果然也放弃了他的唇,转而进攻他的两颗小红豆。
郑风在郑语冬有些激动的小弟弟上一通乱舔之后,就将他深深地含进了口中,抿着嘴上下摆动头,舌尖还在前端撩动。
郑语冬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也不知道是床单还是被子,身子绷得紧紧地,口中啊啊乱叫,眼泪滚滚地淌了出来。
郑风见郑语冬这样,吞吐得更深入更快速。长庆将郑语冬抱到自己腿上,伸出舌头在他的耳洞里搅动。
郑语冬昏厥前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阵极乐令他四肢百骸如同被强光融化,再也没有了知觉。
迷迷糊糊地,听到长庆吃吃的笑声和郑风清凌凌的低语。
郑语冬勉强睁开眼,看见笑盈盈的长庆和面无表情的郑风一左一右坐在身边。
郑风手里还捏着他软软的小弟弟,郑语冬挣扎着想往后退,却被郑风推倒了,立刻嘴唇又被掠夺。只是这回郑风的吻要温和许多,舌头相触相吮,一股怪味在口腔中蔓延。郑语冬眼睛睁大了,自己刚刚射郑风嘴里了!
郑语冬头脑中一片空白,突然腰被弯了起来,郑风一边吻着他,一边摁住他两条腿。
长庆的手指在郑语冬那个私密的地方按来按去,最后沾了点湿湿的什么,一鼓作气地塞了进去。
有些疼,胀得慌,总想着要把那根手指挤出去,没有平安说的生不如死那么夸张。郑语冬的平静反倒令长庆感到惊讶,随即又插进第二根手指。
郑语冬倒吸一口冷气,撇开头避开郑风的吮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抠门抠死算了!弄一点润滑剂会让你破产啊!”
郑风一愣,回过头去看长庆,“他是第一次。”
长庆拍了拍郑语冬的屁股,说,“知道,这屋里哪有润滑剂,要不你下去拿?”
郑风当没听见,捧着郑语冬的脸又是一顿好亲。
长庆大概是吐了些唾沫,用力又插进来第三根手指。郑语冬疼得直叫唤,那三根手指在他的身体内抽插、旋转,乱动一气。郑语冬知道长庆大概是在找他的前列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