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航慢慢跑着，注意到不时有人看他，眼神锐利，许航猜测可能是便衣。也就是说韩歌被警方盯上了。

卓远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许航骂了声该死，止住了往前的脚步掉头往回跑了。

他上了楼，推着韩歌让他赶快起来。

韩歌美梦被扰，气乎乎坐起来，没好气吼你干什么呢？

你被人给盯上了？许航直接问，语气不自觉有点紧张。

韩歌抓抓一头乱发，不甚在意地回，大概吧。

许航脸沉了下来说老子跟你说正经的，你当谁跟你在玩呢！

韩歌瞧了他一眼，打个呵欠说，别担心，最近我安份着呢，警方要盯，也会盯着安阳的。安阳前阵子杀了个人，你说巧不，就让个条子给看到了，他顺便也给收拾了。

许航越听越糊涂，说，没听过这事啊。

小事，有人给顶了罪，妈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死在监狱了，死就死呗，事过去就算了。谁想这些警察吃饱了开始盯着我们了。韩歌盯着许航看了一会，突地一笑，凑过去说，调侃的语气，怎么，紧张我了？

许航拍开他的头站起身说，我是怕你倒了我也得亡。

韩歌拉了被子重新躺下，懒洋洋道，放心吧，安阳不会倒的。这会就看有没有人有能耐掰倒他。

许航不接话，去了浴室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才道，凡是人都有软肋，我不信安阳哥没有。

韩歌埋在被子里笑了声说，那你呢，许航你有软肋吧，你的软肋是什么。

许航答不上话来。

晚上去黑白森林之前，他约了胖子严明出来吃饭。明里叙旧暗里则是试探。

严明知道他的来意，为难着，话也就少了。

许航见况也就不好多问什么，只招呼着他多吃点，问要酒吗？

严明说自己高血压，忌酒。

许航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给搞上这么多病了？

严明笑着，然后说，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不用约我的，我知道的不会说，不知道更没得说。

许航跟着笑说你还是这样幽默，成，我们不说这些事，我们来叙旧。

严明动了动道，叙旧也免了吧，我们现在这样，感觉真是挺糟的。

许航哈了声，也就不勉强了，说，那就随便吃吃吧。

严明不客气的往嘴里送吃的，然后嘴一抹问，一块走不。

许航笑，不怕有人见了闲话。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许航就喜欢这样率直的人，起了身随他出酒店，顺便伸手为他拦了计程车，严明上车的时候只对他说，那道不适合你，能散就散吧。

许航只是点头也没答话，目送车子离开后，听到不远处韩歌叫唤。

转头一瞧，韩歌坐在安阳车上向他招手。

许航哀叹一声，有的解释了。

安阳依旧老样子，脸带微笑，问得问题却总是一针见血，说，刚才那个不是严胖子吗？怎么，熟识？

许航陪笑答，一起上的军校，算是旧识。

韩歌不明所以，严胖子？谁？

安阳答得不在意，大盖帽一个，就天天带着人来查我们的场所。

话落，韩歌就把头转向许航去了。

许航在心底骂了句老狐狸，解释道，我刚是跟他吃饭，什么也没说。

韩歌哦了声自顾自转头看窗外了。

许航觉得气氛怪异极了，开口问着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出来兜风。

可真是好性致。许航自己都觉得这出口的话挺呛的。

安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前面去了，专心开车。

韩歌一直没答话，隔一会突然叫了起来。

许航赶忙问，怎么了？

韩歌摸着额头说长了个痘，我怎么才发现呢。

许航横了他一眼，转开了头。

二十九

许航回去的较早，主要还是想跟韩歌好好解释下跟严明胖子的关系，之前有安阳在自己便不好说些什么，谁知道那傻子会怎么想。

进了房间，韩歌正拿着个药膏使劲抹额头上的痘，见他进来了，给了一个笑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航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说，韩歌，其实我找严明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歌低头挤了点药膏，抬头见许航又不讲话了，奇怪看他说，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听着呢。

许航说算了，起身去了浴室。

韩歌追了过去说，你解释吧，你要不解释我还真是胡思乱想了，你卖什么情报给他了？

许航挫败说，没有，你也没什么情报可卖的！

韩歌耸肩说那不就结了，晃了出去。

许航失笑，这家伙，还真是……

许航知道韩歌这么追问是想让自己好过点，心里想开点，也是表明自己没有乱想什么。

许航洗了把脸再出去，韩歌还在拿着药膏跟痘子奋战，便过去说要挤的，这样抹没用。

韩歌皱眉，挤着多痛啊。

那就等他隐去吧。

韩歌想了会，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说，你帮我挤吧。

许航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还真伸手用指甲挤他额头的疙瘩，顺便说教一番，少吃点上火的东西。

韩歌应着，睁着眼盯着许航看，看他嘴唇一动一动的，在勾引自己去吻他。没有犹豫的，他顺着想法去做，摆过头去触碰许航的唇。

只是轻轻一碰便离开，跟着眉目展开嬉笑了声，似是玩弄，却又带了点情趣。

许航只当他闹，也没去理会。

韩歌有点不甘心，把脚给挪他身上去磨蹭。

许航懂他的意，却不顺他的心，起身躲开了。

许航还没理清太多东西，以前的性交是纯粹为了生理需求，变质后的呢？

可是韩歌欲火起了，哪容得他逃。跳下床一个箭步就挂他身上了。

许航沉了脸掰他的手说你别闹了。

韩歌不放手，就势去舔他耳朵，许航打了个激灵，脚步不稳，往茶几撞去。

咚，挺巨大的一声，听得韩歌都心疼了。

他给放了手，帮许航揉头，问，没事吧。

许航抬头看他，有点发怵，突然就伸了手把他给扯了过来，吻了上去。

吻得很急，像在发泄着什么。

韩歌仅仅是一愣，便反吻回去了，双手更是快速爬进他衣服里摸着。

舌尖相缠着，许航伸手解着他的衣服，放开他的唇，轻轻的在他肤上印吻。

韩歌仰了头，喉结滚动着，手指插入了他的头发内。

韩歌从来不吝啬情 欲，崇尚的是快感至上，而许航的抚摸，吻都有技巧性在，他觉得舒服。

发出了性感的哼声，他一把抓住许航的头发往后扯，迫使许航仰起了头，坐直了身体激烈啃他的唇。

许航解他的裤子，探进他内裤里，圈着他的热源搓弄。

韩歌哼哼声，吻得更激烈了。

双手放开了他的头发，移至他后背胡乱摸着。

许航突然挣脱出了他的热吻，嘴角有相缠的银丝，许航放开了他的分身，将手指送进了他的嘴里，韩歌含着吮吸，有酥麻从指尖传遍全身，再汇集在下腹。

许航将他压在了沙发，低头含住了热源。

韩歌惊了下，很快便被传来的快感击倒了，胸部在剧烈起伏，他随着许航的动作摆动了身体。饥渴又性感。

感觉到韩歌要射了，许航给放开了嘴，趴上他的身体再将手指插入他口内，韩歌吮吸了会，许航把带有他津液的手指送进了体内，扩张着。

有点难受，可是韩歌忍着了，并且自发的张开了大腿。

许航胀的难受，抽回了手指，把自己阳具给送了过去，抽插了起来。

听着近在耳边的呻呤，他发狠着动的激烈。

他以为自己是自暴自弃。

韩歌喊了声痛，让他慢点，他便轻柔了下来，温柔着慢慢来。

腰酸背痛的是韩歌，而睡过去的竟然是许航。

韩歌哑然失笑，掀被下了床，欢爱时的热度不在，空气里流蹿的是冷感。

去了浴室洗澡，照着镜子时发现脖子上的吻痕，心里便有了欢快。

他吮吻得深，这个印记大概要一星期才会隐去吧。

韩歌突然有了想去纹身的冲动，却也只是想想。

擦试了身上的水珠蹿上床去， 让人舒服的暖意。

许航已睡得很沉，睫毛微微翕动，呼吸绵长。韩歌撑起身体在昏黄灯下看他，看自己的黑影映在他脸上。

韩歌其实也说不清很多事，他对许航的感情，说深不深，说浅又不浅，他在很早前就不相信爱情。可这些日子自己的反映却让他困惑，他在许航身边会感到心安，那是谁都不曾给过的感受。

如果这些是爱情他也认了，可心里又清楚明白，处于这个世道，没有什么可以长久。他图的不过是偶尔的温热，唇牙相依时稍纵即逝的赤裎，至于那颗躯体下的心，得便得，不得也不勉强。

对他来说，爱或不爱很简单。

许航动了动，睁了眼看他，韩歌便笑，俯下头去吻他的唇，风生水起。

李天来了。

许航没打电话给韩歌，他知道韩歌其实不太喜欢跟李天碰面，那些跟李天的过往，韩歌也没在自己面前提过。

他是个不喜欢提过去的人。

许航堆了虚伪的笑亲自去招呼，进了包厢只有李天一人坐着。

许航过去，叫了声陈哥，开着XO问着怎么有兴致过来玩啊？

李天看了他一眼，给了个笑说，随便过来坐坐，大少不在？

许航应了声，不在，去玩了吧。

他还是老样子啊。

许航笑，性子就那样了，也没办法。

李天也没答话，默默喝着酒，隔了一会才道，知道这里是谁搞起来的吗？

许航挑了下眉并没有答腔，他知道李天既然开了口便会说下去。

李天笑了声，是我跟安阳。这里的一砖一瓦是我跟安阳看着起来的，就连名字也是我起的。没想到，他真的能放下这里。

许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可最初放下这里的人是你李哥吧。

李天倒没说什么，隔半天懒洋洋道，你倒是好本事，几个月就让你跃上了这个位置。

许航笑起来道，那也是大少看得起呀。

呀，你说白呈什么时候会过来。

许航侧头不解地看他，说李哥，没记错白呈似乎是叶哥的死对头，都听人说你跟他打得火热，看样子传闻不假呀。

李天也不再说什么，灌了酒便起身离去，离去前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算是酒钱。

许航数着钱，倒真是大款，给得够多。

晚上回去跟韩歌一提，韩歌说他有病。

许航心生了好奇，却也没开口问，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三八婆。

倒是韩歌开口了，说，黑白森林是他跟安阳出资盖的，那会他俩啊，都是穷光蛋，也不知是从哪搞来的大笔资金给盖的，当时我不在，跟叶祈在美国拼命呢。回来的时候，黑白森林的生意正做得红火着。

话到这里，韩歌又不肯讲了。

许航心急瞅着他问后来呢？

后来啊，他跟安阳反目了，就是这样。韩歌笑了下，调皮的样。

许航没好气横他，讲也是白讲，没讲到重点。

韩歌笑，人嘛，就是那样子，多少有点私心。其实安阳这人挺冷情的，他爱的永远是他自己，性子又傲又倔，谁能受得了他啊，也就我跟李天能跟他处处。

许航说你这话说的文不对题的。

韩歌说，李天那事吧，谁也说不出对错，可安阳就是坚决地推开了他，李天大概是真怒了，才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许航把脚放到茶几上，冲韩歌道，事情大概跟你有关吧，否则李天怎么针对你而不是安阳。

韩歌说人不能这么聪明的。

至始至终也没讲原因，许航也就作罢， 爱说不说。

三十

晚间上床睡觉，韩歌献宝似的给他端来了玉米排骨汤，非要许航喝下去不可。

许航说你不研究粥了研究这个了？

韩歌笑眯眯说补肾的。

许航一口汤给喷了出去，抹抹嘴没好气说，我至于补这个吗？

韩歌眼珠子滴溜溜转，贱贱地说难讲。

许航想一巴掌拍死他，随即却又嬉笑起来，说你这样，私以为你是欲求不满。

韩歌认真的瞅了他一会道，喂，下次我上面吧。

许航懒得答理他，拣了块排骨咬着，说熬太烂了。

韩歌抓抓头说是吗？那明天重新熬一次。

许航语结，把碗放一旁，躺下身说韩歌，你越来越贤妻良母了。

韩歌不恼，随许航说什么，去浴室洗漱了回来说，你最近小心点吧。

嗯？

警方好像盯的越来越紧了。

许航心里突地一沉，他知道， 卓远要开始行动了。

韩歌甩着手出来爬上床，许航侧头看躺在旁边的韩歌，这样的人，如何受得了监狱里的苦？而说出卓远，他也确实不愿。

韩歌扯开嘴角说看什么看，再看就上了你！

许航笑了，说，上就上吧。

韩歌眼一亮，跳了起来，扑到了他身上，双手在他身上乱摸。

许航说，排骨还是熬给你自己吃吧。

韩歌嫌他罗嗦，堵着他的唇，如火如荼。

韩歌这段时间很爱翻旅游杂志，他跟许航提过要去度度假，许航想也没想拒绝了，他的时间不像韩歌那般空闲。

之后，许航在垃圾筒见到了这些书本。

韩歌说一个人去没什么意思，挺云淡风清的样子，许航知道他其实挺想出去玩的，鬼使神差着，许航出口说下星期吧，下星期我们出去玩。

韩歌应了声哦，张着嘴便笑了。

他还是老样子，要让人哄，否则对你摆脸色。

许航失笑，拿大孩子的他没办法。

周未的时候下起了雨，许航的心情莫明的沉重了起来，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韩歌在今天凌晨起床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应该是安阳，而那个时段找韩歌，大概没什么好事。

韩歌回来的时候，疲惫的要命。

许航很殷勤地为他按摩，装若无其事的问，很累吗？什么事？

韩歌答地有气无力，虫子被揪出来了，不过让逃了。

许航没吃惊，已经想到了，毕竟安阳还是有他自己的一套。

许航为卓远可惜，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这边肯定是不会尚罢刚休的。

韩歌说，他手里有安阳杀人的证据。

许航一愣，赶紧问，有你的吗？

韩歌转头看他，有点无奈道，应该有吧，都潜了这么久，没掌握点什么也太丢脸了。

许航顿觉得心烦起来，却还是笑着给了韩歌脑门一个响栗，没点正经的，多少重要的事。

韩歌摸额头笑，只要我们的人早警方的人一步找到卓远，什么问题都没。

许航应了声嗯，视线透过窗子看得很远。

如果他们先一步找到卓远，等待卓远的只有死，反之，韩歌就得死。

许航想在任何一方之前找到卓远，他有法子，让双方都无事。

许航去了黑白森林，韩歌因为累，没有跟去。

许航原本想打电话给严明胖子问问情况，想想还是作罢了，严明不见得会跟自己说什么。他们的立场如此不同。

许航愈发烦躁起来，他希望自己的心能硬一点，不用去挂念卓远或是韩歌的安危，谁生谁死随他去，可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希望卓远活，更希望韩歌活。

灌了口水下去，有人敲门进来，许航抬头，惊了下，他没想到，卓远会自己送上门来。

卓远有点累，摘了帽子说，给我杯水吧。

许航很快反映过来，给他倒了杯水起身反锁掉门说你不要命了？

卓远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航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关键问题，你把东西交给警方了？

卓远摇摇头，还没来得急。

给我。

卓远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许航说，你把东西给我，我保证你安全离开这儿。

卓远没说话。

许航急了道，你以为你把东西交给警方后你就安全了？我告诉你不会！

卓远动了动嘴唇，说，那你又如何保证我安全？

许航说，我有法子送你离开。

许航把小光盘给了韩歌，韩歌拿着这玩意东瞧西瞅了一会道，A*pian？

许航笑了一声，不露天机，说，自己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