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爱 下+番外——皖皖
皖皖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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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不去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去国外之后,苏文哥只会更忙。不可能会抽出时间和我做这种在他眼里完全属于浪费时间的事的。

好吧。每个人追求的浪漫都是不一样的。我想苏文哥脑中的浪漫就是:家里有个人为他做饭。

诶。虽然我极力的不想去吐槽……但这要求也太低了点!

“好啊。”苏文哥倒是出乎我意料地答应了下来,“想去哪?”

“额。苏文哥你居然答应了,真是……咳咳,那个,我还没想好呢。”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苏文哥干笑着。

“想去动物园吗?”苏文哥的提议让我有些汗颜。动物园这种地方,好像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去过了吧?总是潜意识的觉得动物园是个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不同种类的动物被关押在牢笼里,看着人类对它们指指点点。狭小的牢笼,囚禁着它们所有的自由。

“不……还是别去动物园了。”

“那水族馆?”

水族馆?……这个好像能强一点,但也没什么根本上的区别吧?只是地上跑的四条腿变成了水里游的一条尾巴而已。不过算了,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地方,只好点头附议。

午后的烈日笼罩着地面,将我脚下的影子拉伸到三米多长,我侧过头,恍然间发现自己的身高不知何时已经蹿了上去,本来苏文哥比我高出半个头,远远的一看就能辨出谁高谁低。可现在却不那么明显。抛去鞋跟高低的问题,我和苏文哥的身高相差可能只剩下三、四厘米而已。

看来这两年来的牛奶不是白喝的,我有些窃喜地想到,嘴角无自觉地向上跳去。

“在想什么呢?笑得跟狐狸似的。”

“嘿嘿。在想过几年我的身高就能超过苏文哥呢。”

苏文哥眼睛微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我有些不自在地承受着苏文哥眼神的洗礼,差点没走顺拐,“你这么说,还真的让我有些危机感。”

“危机感?”我莫名地反问道。身高和危机感有什么关系?

“小昌在国外会很吃香吧。这么看来还是国内安全点。”苏文哥说了一长串令我云里雾里的话语。然后他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你那个叫夏非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啊。那个,他和诗诗不愧是我结交的好朋友……思想都相当的开放。对同性恋都没什么抵触感,在那之后对我也没什么歧视。他们俩生活作风都没问题,学习很努力,性格也好得更是没话说……”我斟酌着用词,使劲地将夏非他们美化。苏文哥说不定还记恨着当年夏非打他的那一拳呢。我为夏非说说好话,说不定还能增加一下夏非在苏文哥心中的印象分呢。

“没有什么感触啊。还真是埋得深。呵呵。”苏文哥虽然脸上挂着笑,但一种类似杀气的气质却从他的微笑中溢了出来。我打了个得瑟,手足无措地说道,“那个,哥,你别瞎说,夏非他可从来没骗过我的。”

“算了。我相信你,小昌。”

“嗯?”

“移情别恋之类的事,你是做不出来的吧?”

啊。真是跳跃性的思维。我迟钝了半秒后才点头答应,“嗯。自然不会。”

“我最喜欢你这一点。”苏文哥加深了脸上的微笑,身子微微地向我侧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我们站在大街的话,我百分之百地肯定苏文哥将会在下一秒吻上我的唇。

所幸我们在大街上。所幸苏文哥的理智还完存。他只是伸手拂开了我额头遮上眼睛的刘海,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颊面。这个简单动作被苏文做起来,却显得温柔极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使人窒息。我想我的脸很丢脸的……又红了。马路对面的行人灯亮起,苏文哥和我顺着永不间歇的人流,并肩穿过了马路。

如果时间能停滞在一个点的话。那么就让它,在此刻停下。

3.

剩余的一个星期,我恨不得能把一天掰开分成两天来用。短短的一个星期,我和苏文哥把整个城市转了一遍。以前没吃过的,没玩过的,没去过的空白,都被统一的填写上。这样,即使苏文离开的那一年里,我也会通过某个不经意的契机回忆起他。也许是在路过我们曾一起携手走过的会展中心,也许是在摩天轮上升到离地面最遥远的高度时……

有关苏文哥的记忆,一点一滴,纵使是细小的、无关紧要的细节,我都不舍得忘记。

对苏文哥的感情,随着夏至的逼近而加温。我舍不得苏文哥离开,想想就觉得难过。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我无时无刻的思念着这个人。如果我们能就这样安安份份地待在国内就好了,不奢望他每天能抽出时间陪着我逛街什么的,只要能常见面就足矣。

不过……无法否定你的,出国的这个决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必要的。毕竟纸里包不住火,早晚妈妈和苏叔叔都会知道我和苏文哥的关系。但我和苏文哥都在努力地将这日期推后。我是单纯的希望能瞒一天是一天。苏文哥却比我想得要多,他曾给我细细的解释过:第一,我们现在年龄还不够大,大人可能不会把我们说的话当回事,只会一个劲的责备自己没好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让我们误入歧途,走上同性恋这种可耻的道路。如果我们一直待在国内,和父母住在一起的话,会使他们产生一种我们永远长不大的感觉。去国外,和他们疏离一下,这种感觉就会淡却。第二,以后和他们摊牌,如果谈崩了,至少不会走上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的命运。嗯,出国可比私奔什么的靠谱多了。第三,暂时还没想到,以后补充。

我很羡慕苏文哥这种凡事都有条有理,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泰然自若的解决的头脑。在我的记忆中,他做过的事,从来没有一件令人失望过。要不从一开始就不做,要不就做得完美,像是天生的领导者。在苏文哥身旁从来不用操心,只要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就觉得不会出错。怎么说好呢……苏文哥身上带有一种安全感,如他白色衬衫散发出的香皂气味一般醉人。嗯。成熟可靠,我最爱的TYPE。

说起来,我喜欢女生的标准,岂不是照着苏文哥的模子印出来的?我现在都拿不准自己究竟是先喜欢成熟型的女生在先,还是因为苏文哥而爱屋及乌地喜欢这类型的女生。

爱情会让一个人的智商降低到负数。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只能祈祷自己的智商会在苏文哥离开后恢复到正常水平。

或许是我和苏文哥看对方的眼神过于温柔,亦或许是一些过于亲密的小动作。最后的这一个星期里,妈妈总是用复杂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和苏文哥。以前她对于我们两人的‘亲近’都持着支持的态度,可现在她见到我和苏文哥肩并着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居然会找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故意支开我。比如什么,“小昌,帮我去楼下打瓶生抽王。”

……天知道我们家买回来后连启都没有启开的酱油瓶,早已泛滥成灾了。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的话我还能自欺欺人的把那当做是碰巧。可在妈妈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暗示’后,我终于警觉了起来。

打那之后,每每妈妈或苏叔叔在家里时,我都尽量避免和苏文哥做接触,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苏文哥。和苏文哥出门时也全副武装,又带墨镜又带太阳帽的,不像是约会,倒更像是恐怖份子执行正式任务前的彩排。走在大街上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牵着苏文哥的手,拥抱、亲吻什么的,借我个胆我都不敢做。做贼心虚的感觉大约就是如此,好像后背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无论你走去哪里。

39.致词

1.

这种做贼的日子没有多久,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在苏文哥离开的前一晚,我躺在床铺上,听着秒针一分一秒的流逝。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苏文哥的脸,连做得梦都是一个内容。浑浑噩噩之间,床头的卡通闹钟划破了凌晨独有的宁静。苏文哥搭乘的是清晨六点的飞机,至少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到飞机场入境,办理登机手续什么的。

凌晨四点,窗外还是黑蒙蒙的一片,我眼睛虽然酸,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我从橱柜里胡乱地找了件外套披上,后来想到自己今天是要送苏文哥去飞机场的,穿得太随便的话岂不是在国际友人面前丢脸,于是连忙开灯,从衣柜里找出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衣裤,打扮妥当后才从房间里踏出门走向大厅。

妈妈和苏叔叔早就醒了,大厅里的三盏日光灯全部被点开,整个大厅比白昼还要明亮。妈妈正拼命地往鼓鼓的集装箱里塞牙膏。

苏文哥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正打量着手里的一本暗红色护照。他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我后,嘴角向上扬了扬,做了一个‘Morning’的口型。

……苏文哥和平常一样,从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因为离别而产生的低落情绪。好像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一头热。

我闷闷地将视线从苏文哥身上抽离,有些嘶哑地问道,“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我听我们场子里的人说,国外的牙膏贵。”

“那也不用装这么多吧。十年都刷不完。”

“用不完留给你们孩子用。”妈妈状似无心地接话道。

“……”这句话把我给堵上了,我有些不自在地向外挪了两步。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好了,都准备好了。”苏叔叔吸了口烟。他只有愁闷时才会吸烟。平时他是不会在屋内吸烟的,为了避免让我们跟着吸入二手烟。

“小昌,你快去看看,咱们楼下有没有出辆黄色的面包车。”

我跑到窗台眯眼瞧了瞧,在路灯下不远处还真的停泊了一辆面包车,“嗯。有的。”

“那是我同事的车。锁门,我们出发。”苏叔叔将手里的烟头揉扁,扔到烟灰缸里,闷不做声地一个人扛起了二十多公斤的集装箱。

“停停停!你也不怕把腰闪了!”我妈慌张地帮着苏叔叔抬起集装箱的一角。我也快步走上前去帮忙。最后还是苏文哥卸下苏叔叔肩上的负担,一语惊醒梦中人,“集装箱下有轮子。”

我们三人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同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集装箱被运上了面包车,开车的石其叔叔是和苏叔叔一个部门的同事,他人挺热情的,这么大老晚的来接送我们一家子,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情,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我妈聊起了天。苏叔叔默默地坐在副驾驶的车位上,把沉默是金这条旷古名言贯彻到底。我将车窗摇了下来,清凉的晚风顺着窗缝流入,盘转在面包车的上顶,驱散着我心底的失落。

“行啊老苏,你们家儿子真出息!我家那小子,啧啧,别说出国考奖学金了,就是考个三本也悬。”面包车横冲直撞,在平坦宽敞的大道上飞速地行驶着。在去往飞机的道路上,我们黄灯闯了无数,后备箱一阵砰砰乱响,跟着面包车上下颠簸着。深夜的电台不停地重放着一首音乐,混合着各种噪音在耳边疯狂的打着鼓点。

“哪里哪里。”我妈笑得一脸灿烂,可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十万紧急的大事一样,脸猛地黑了下来,“苏文啊,你去那边可要小心点。前几天报纸上可报道了,有个亚洲的学生被当地的鬼佬们围攻,被送进医院缝了十七针!你说说,这好好的孩子,还怎么活啊……”

“阿姨放心。我会照看好自己的。”苏文哥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句话听起来很明显是在敷衍我妈,可自苏文哥的嘴里说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我妈喋喋不休的嘴达成使命般地合闭上,她满意地笑了笑。话题马上就被转移到最近国内的经济不景气啊、下岗人员过多啊之类的。

我有些失望地看了眼苏文哥。本来我是想坐在苏文哥的旁边的。可我妈上车后,硬是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我也不好意思提出换位的意见,怕再次引起她的怀疑。

“到了到了,周水子飞机场。啊,看,那边有一架飞机刚起飞。”石齐叔叔像是小孩子一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向天空,兴高采烈地说道。我眼角抽搐着,心想:这可不是骑自行车,就算你脱把行驶也没人夸你酷。

石齐叔叔把面包车开到了飞机场专用地下停车场里,帮我们把行李箱从后车厢里搬了出来。妈妈和苏叔叔脸上都带着一丝不舍,从停车场到飞机场这一百米不到的路程上,妈妈不停地叮嘱苏文哥,同样的一句话至少重复了三次。苏文哥倒是好脾气,一直微笑地点头答应着。苏叔叔手里的烟灰至少有三厘米长了,他却恍然未觉,只是一脸复杂的看着苏文哥。我轻叹了一口气,在推开旋转的玻璃门时,无意识地抬了抬眼。擦得一干二净的玻璃倒映着我苍白的面孔,青色的眼袋,干燥的唇角向下压着,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啧,这表情,简直比鬼还要难看。我连忙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虽然在很久前就被告知了这场离别,但当它真正降临时,我还是无法挂上真诚的笑容,挥别苏文哥。

2.

“对不起,机场里禁止抽烟。”我们才刚进飞机场,就被门口穿着蓝色制服,口袋里揣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通讯器的工作人员给阻拦了下来。苏叔叔连忙把一口都没来得及吸的烟扔到垃圾箱里,随后神色尴尬地道起歉来。

妈妈和苏叔叔这辈子都做过飞机,顶多就坐过跨省的火车。他们对出国这个名词并不敏感,只知道苏文哥要去的国家很远,途中要跨越一条很宽的海,而这条海一直延伸到南半球。我妈当时还天真地向苏文哥建议:“坐飞机多危险啊,你看电视里成天报导,哪哪哪坠机了!我看还是坐船安全点。”

……坐船的话,可是要三个星期才能到。更何况,在看过泰坦尼克号后,我并不认为船撞上礁石的概率,比飞机坠机的概率低了多少。

我妈和苏叔叔虽然不太了解出国留学这事,却不妨碍他们高举双手支持苏文哥出国。先不说中国的教育体系和国外的相比下来差距有多大,但就冲着自己耳边每天都有人在念叨:XX的孩子出国了,真出息啊!我要是有钱也绝对把孩子送出国云云。这些话听久了,就算你一开始对出国完全提不起兴致,也变得心痒痒了起来。这个时候中国的经济还没发展起来,国内崇洋内外的风气还很重,不少家长们都把送自己的孩子出国念书当成了一种目标。他们以为自己的孩子只要能出国,就代表着有出息有前程,自己就算苦再累,也能含笑九泉了。于是砸锅卖铁的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国。妈妈和苏叔叔在这点上也很盲目,虽然不放心让连十八岁生日还没过的苏文哥独自出国,但为了苏文哥以后的前程,他们也只好把这些个担心吞回肚子里。

我对出国了解的更全面一些。毕竟我在大学是专修外语的,身边的人思想都比较开放。跟我同寝室的一个室友,因为学习优异,被遣派到国外的大学当了一年的交流生。从他口里,我得到了不少一手资料。开玩笑,国外才不是大人想象中的那样,什么黄金铺满的大道、随便挖挖矿就能赚上数十万,什么麻雀飞上枝头,和金发碧眼的钻石王老五一见钟情……

其实国外就是技术比国内发达了点,空气好了点,人均生活水平普遍高了点……思想开放了点之外,也就没什么了吗。

在我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苏文哥已经把行李包寄存了起来,他只贴身带了一个浅蓝色的背包,是一个星期前和我逛街时一起买的。苏文哥的班机似乎是今天早上的第一班,我妈又因为怕误了机而提前早到了半个小时,整个机场都很冷清。办理保险手续的窗口只开了一个,一脸倦意的接待员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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