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爱 下+番外——皖皖
皖皖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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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哦……”诗诗先是惊讶,随后就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到了国外,我们就不容易联系了。”不过她很快就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哈哈,到时候我去国外旅游,绝对会投宿到你家哦。哼哼,到时候你可要好饭好菜的伺候着~”

“呵呵。这个没问题。”看她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诗诗都这么无所谓,夏非自然也……

嗯?夏非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冲激。他低垂着头,前额的发丝垂落下来,碰巧遮住了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白痴都能看出来夏非他并不在状态上。

……是因为我说的话吗?

“夏非。你没事吧?”在我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句话时,诗诗已经先我一步,她像是老母鸡护着小母鸡一般,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拍了拍夏非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地询问。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纵使我离得很近也没听到什么。我只能猜测她在安慰夏非。女孩子在安慰人这种事上,应该更拿手吧。我这么想着,于是只好默默不语地站在一边。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但是为了苏文哥,为了我们所谓的将来……爱情毕竟是自私的,纵然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给夏非带来不小的打击。但我还是说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事瞒得越久就越难开口。

诗诗的安慰话语似乎奏效了,夏非他终于抬起了头,对我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中午吃坏了肚子,正胃疼着呢。”

“真的?”我很是怀疑地反问道。他看上去哪里是胃疼,脸色那么难看。要是真的说疼的话,也是心疼吧。沉甸甸的罪恶感再次浮上心头,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气氛变得很压抑,所幸诗诗在中间为我们调节着,用她的嗓音填满属于我和夏非的空白。

“出国又不是不能见面了!红昌上完大学肯定会回来工作的,对吧?”

其实,我看苏文哥那意思,我们很有可能会在那边定居……但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也不好意思把这说出来,只好跟着点头,说起善意的谎言,“嗯。会回来的。”

“夏非。你倒是努努力啊!”诗诗忽然话锋一转,她跳跃性的思维让我半天都转不过弯来,对她所说的话更是一头雾水。努力……努力什么?哦我明白了,诗诗的意思是让夏非努力地和我一起考入国外的大学。

“我回寝室了。”夏非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像是不透光的黑琉璃。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少有这么失神的时候。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一些必要的离别和伤感是长大的催生剂。我阻拦住诗诗追随夏非的脚步,“别去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夏非他很理智的,不用多久就能接受。”

“他就是太理智了……你们两个白痴。诶。”诗诗跺了跺脚,瞪了我一眼后,用极为幽怨的口气说道,“虽然我前几年和夏非的关系挺恶劣的,我甚至有点讨厌他。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红昌你真是薄情啊。说走就走。”

她的这番话颠三倒四,每一句看似和另一句没有什么关联,可混合到一起又似乎有那么点意思。可那时我脑子很混乱,也没时间去扯开那团乱麻,“不管怎么说,如果夏非过几天还想不开的话,那你帮我去开导开导他。毕竟你俩一个班的嘛,白天都能见到。等到晚上我再和他谈谈。”

“嗯。红昌,你真的不改变主意了?”诗诗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抿了抿嘴,从牙齿逢间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字节,“嗯。”

诗诗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哦,那我知道了。你放心。夏非就交给我开导。”

“那拜托你了。”我们两人都没有什么继续聊天的心情,敷衍了两句后就回到了属于各自的班级。我趴在书桌上,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锤子敲击着,一鼓一鼓的痛着,这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脑子里反复地回闪着刚刚夏非失神的表情。他的眼睛就像是艰难地行走于沙漠中的旅游者,瞬间失去期待被宰救的希望,心甘情愿地成为脚下炙热沙石的战利品,黯淡无光。

我知道自己对夏非挺重要的,可究竟有多重要我也无从考证。我们是从初一开始认识的,那时他被老师分配到我身边做了一年的同桌。他从初中时就不多话,对周围的同学都冷冷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别人爱搭不理,对我却挺热情的。自从我向他借了一管钢笔,他爽快地递给我后,我们就正式的‘攀谈’了起来。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混熟了。

后来才发现夏非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内向,嘴在挖苦人时也挺毒辣的。他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他的‘直率’。于是整个初中时期,他除了我和诗诗之外,和班上的同学的关系都弄得挺僵的。我曾经不厌其烦地向他灌输着:要搞好班上的同学关系,以后相当班长时还能拉拉选票之类的云云。可他对我的这番好意一个字不漏的给屏蔽了过去。他似乎打定主意了,一生只交我这一个朋友,其他人,那都跟他没关系。我以前常常无奈的想到:夏非这家伙离开我和诗诗之后,说不定就要成世外高人了。

我前世一直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过于自以为是,直到夏非他不声不响地选择了去上海读大学,诗诗和我分手后我才有了些醒悟。夏非到了上海后,偶尔会给我写过信,轻描淡写地提过他在大学里新结交的朋友。每当我看到那些信时,总是被欣慰和失望这两种感觉夹击着。如铁一般的事实证明过,夏非他即使没有我也能活得蛮好的。地球离开我一个人也不会不转,更何况我不是离开地球,只是离开中国呢。

自我安慰了一通后,我的罪恶感终于减轻了一些。晚自习已经将近终点。我揉了揉太阳穴,胡乱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往寝室走去。夏非还没有回寝室,于是我忐忑不安地带上耳机,边练听力边焦急地等待。

约摸三十分钟后,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满头大汗的夏非终于姗姗来迟,推开了寝室虚掩的门。他似乎刚洗完澡,脸上挂着健康的润红,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星点的水珠,发稍也是湿润的。如果要用几个成语来形容此时他的话,那就只有:蓬勃向上、精神百倍了。

好吧……原来你丫刚才真的是胃疼!害得我自我谴责了那么久,谁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不仅脸色很好,他丫嘴里甚至还哼着歌。那首歌的旋律很耳熟。我摘下耳机,侧耳倾听后才恍然想起,那歌是周杰伦的回到过去。平时夏非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才哼歌,白痴都能推测出来,他丫此刻的心情如何。

看到这样的夏非,我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始郁闷起来。之前想好的煽情台词和真诚的道歉都化为乌有,最后我问出口的却是一句废话,“你胃好了,不疼了?”

“嗯。”湿润的眼睛微微一暗,但很快就点亮了起来。他莫名其妙地对我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说起来也怪了,你一不在,我的胃就不疼了。呵呵,它们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喂!你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的长相让你倒胃口吗?”我眼睛一眯,努力地挤出一个生气的表情。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

我和夏非说着说着就开打了起来,我揪他头发他挠我软肋,整个寝室里都回荡着我们还在变音期,半高不低的笑声。我一直傻笑着,最后累的笑都笑不出,倒在自己的床褥上喘着粗气,之前因为留学而产生的微妙气氛被彻底的淡化。

你看,连和我最铁的哥们都没觉得我出国留学有什么问题,也没激愤地出言阻止我。那我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苏叔叔和妈妈那里由苏文哥去搞定。现在我只要努力学习,努力考上全额的奖学金就好。其实离出国的日期还远着呢,至少有一年多,提前去担忧未知的事情,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我深叹了口气,对着自己头顶硬梆梆的床褥说道,“夏非。有你这么宽容的哥们,真好。”

“有你这么言而无信的哥们。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的。”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昌是个大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以后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夏非用极为孩子气的腔调说着,像是因为没吃到糖果而哭泣的孩子,尾音有些哽咽,一颤一颤的。真是声情并茂,逼真到极点。我好笑地挑了挑嘴角,心想夏非从平日的毒蛇型转成扮猪吃老虎型了,很自然地把他那番话当成了玩笑,当即压低声音,“妃子乖,别哭哈,叔叔给你买糖吃~”

本来以为这场闹剧还会继续进行下去,可没想到夏非草草地将它收场了。

“诶……”我听到来自自己头上的一声轻叹。随后是夏非极为疲倦的声音,“红昌,我很累,先睡了。”

3.

在那天之后,出国这件事鲜少再被我们提起。我们谈论得更多的是学习窍门,解题方法和校内八卦。我终于和我的同桌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共识。时间飞快的流逝,日历还没来得及撕掉,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下课后的走廊里经常能见到愁容满面的高三学生,常久没有照射到太阳的脸惨白的犹如吸血鬼。我们这群高二生则每天被灌输着高三的可怕。高中的时间就是这样,除了做题上课和八卦外,鲜少有什么能永存在记忆里的。以至于,我甚至连昨天中午吃了什么菜都不记得。

苏文哥如愿的考上了全额的奖学金,这消息并不令人意外。他要是没考上我才震惊呢。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聚到一起,为他小小的庆祝了一番。妈妈对于苏文哥出国这事给予十万分支持,苏文哥跟她说了留学这事后,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藏在柜子夹缝后面的存款,把密码什么的给苏文哥。苏文哥婉转地拒绝,说他自己历年打工、当家教赚来的钱足够买单程的机票。而等到了那边之后,每周都会领到奖学金,所以不需要妈妈给钱。

但我妈坚持地把存折塞到了苏文哥的手里,“收下吧,万一出了什么事需要钱可怎么办?那可是国外,人生地不熟的……”

苏叔叔对于苏文哥出国这事没发表意见,只是神色淡定地点了点头。他们父子的相处方式很奇妙,两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开口时,就客气的吓人,一点亲属的贴切感觉都没有。

苏文哥那边的大学七月份开学,而此时,国内的高考正如火如荼。在高三生们发了疯地挤上了高考这根独木桥时,苏文哥却好整以暇地打点起出国的行李。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来学校的,但他还是决定要留校到毕业联欢会的那一天。据他所说,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消磨时间。而毕业联欢会嘛,他是可去不去的,但作为学生会会长,他有义务去。而且,在学校还能看到我。

他在说这种话时,嘴上挂着狭促的笑容。好像把我弄满脸通红,成了他现下最有兴趣的课题。托他的服,我脸皮在短时间内增厚了许多,脸红的次数也骤然减少。也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什么……苏文哥似乎有些不满,小声嘟囔了一句,说我剥夺了他的乐趣。

= =!所以说,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38.香气

1.

除了苏文哥闲着之外,几乎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忙了起来。高二的期末考临近,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跑到图书馆里和苏文哥聊天。找我请教题、借笔记的人比狗仔队还要敬业,全天二十四小时进行跟踪追访。

“这道题怎么做啊,红昌……”

“红昌红昌!”

你们问题也就算了,但可不可以不要做肢体接触啊!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可我们班上的女同学们却非要走出不同的路线,一个个都紧贴着我,里一圈外一圈,密不透风。教室里本来就没安装空调,全靠头顶的一盏风扇。我每讲完一道题就会大汗淋漓,苦不堪言。这简直比一万米长跑还要折磨人。更何况夏天的女生,衣服穿得又少……

如果不是因为苏文哥的话,我想现在的我,至少也应该交了个女朋友吧。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体贴成熟型的女生,来问我题的这些女生里,还真的有那么一两个对我胃口的。但我除了说声可惜之外,就没什么别的‘非分之想’了。

我最不耻的就脚踏两条船的人,即使精神上的出轨也不能接受。爱情一定要建立在一个公平的基础之上。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没有资格要求苏文哥也这么做。本来嘛,苏文哥各项都比我优秀,却也‘守身如玉’,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女生的绯闻。相比之下,倒是我的绯闻不少。

苏文哥懂得不动声色地去拒绝别人。我却不行。看到一张张迫切的、寻求帮助的脸庞时,本想要拒绝的话总是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好吧。我这种性格,基本上可以被定义为二十一世纪频临灭绝的生物:滥好人。

头晕脑胀地回到寝室,夏非新买的CD机正播放着节奏极快的舞曲,英文的RAP噼里啪啦地如雨点般,随着鼓点的震动铺展开来。我打着哈欠,有些好笑地看着夏非。看理科就头疼的某妃子,终于找到了学习理科不头晕的窍门。一边听音乐一边学习,诶,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古怪的学习方式估计也只能适用于夏非身上。

“学的怎么样了?”为了盖过一波高过一波的音乐,我扬起声音,大声地问道。

“还好吧。再复习两天就差不多了。”夏非轻皱了一下眉,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笑了笑,用鼓励的口吻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嗯。红昌。不要太勉强。”

“我知道了。”

那句关心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注入我酸疼的肩膀,和涨的快要爆炸开来的大脑。我轻呼了一口气,感觉脑子比刚刚清醒了数倍。我侧过头,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句:……妃子,谢谢你。

2.

期末考试后我们整个学校都狂欢了一通。高三的学生把书本、铅笔盒什么的都从最高的楼顶扔了下去,对着站在楼下的学生和老师进行无差别攻击。这是比较极端的做法,更多的高三学生忙着交换校友录,忙着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合影。这所曾经令他们感觉枯燥,恨不得拆掉重修的学校,此刻却变得可爱无比。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我依靠在三楼的楼梯口,夏日的阳光跳跃着,拉长的投影向走廊一路地延伸下去。

“小昌。一起回家。”苏文哥的声音像是一条切不断的线,从时间的一个断点蓦然间跳到了下一个。就在半年前,说这句台词的人是我。就在半年前,我和苏文哥还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而现在的他,很快就要离开,搭乘飞机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他陪我一起回家了吧。

“哥,你飞机是几号?”

“二十六号。”

“只有一个星期啊……那我们趁这个时间出去玩玩?”

“玩什么?”

“啊,看电影、逛街什么的。”我筹措了半天,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就是正常情侣干的事情啊……去平常约会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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