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一卷+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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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欢看着他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指瞬间血肉模糊,不禁嘴角抽搐,想起《红岩》里的革命先烈江姐同志,咦……通常这个刑罚貌似是给女人用的。

童虞侯一边动作,一边道:“陆大侠的琵琶弹得甚好,剑法也很厉害,这几年来我回想起长安一战,很佩服你这只手,如今童某给你戴上铁指套,盼望陆大侠的琵琶能弹得更好些,下次见面时剑法也再精进些,一定一剑劈死了我才好。”说罢,忽又恍然大悟似的道:“对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今后我们是不会再见的了。”

严欢这才明白陆心髓是用剑的,貌似还是个音乐家,所以童虞侯才要毁了他的手,不禁心道真他妈残忍,不知道他以后右手还能不能用,切,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童虞侯手一挥,一旁的兵士抡起一把小锤,向插入陆心髓指缝的钢针砸去,一砸之下,鲜血横飞,钢针深深刺入,指甲应声而掉,陆心髓终于痛呼一声,旋即晕去。

立时便有兵士将一桶冷水泼向他,陆心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便即醒来,还没容他喘口气,那兵士又重重敲上了钢针,陆心髓惨呼一声,小锤复又砸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敲打、昏厥、泼醒、再次敲打……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陆心髓嗓音沙哑,已经无力惨呼,同时他的右手血肉横飞,五个指甲全都被敲掉了。

冷汗和着盐水在陆心髓身上滴落,他粗重的喘息着,遍布鞭痕的胸膛急速起伏,眼神开始混乱,瞳孔也缩放不定。

童虞侯阴测测一笑,道:“忘了你左手还能使刀,总不能厚此薄彼。”随即吩咐左右:“换左手。”

兵士刚要动手,忽听牢门“咯吱吱”一响,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大步走了进来,陆虞侯一见那人,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洪将军。”

那人挥了挥手,示意免礼,而后指着陆心髓问道:“此人就是步六孤氏么?”

童虞侯道:“正是。”

那人神色不豫,道:“你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童虞侯不敢搭言,那人又道:“任城王拓跋澄亲自向皇上提出,要用黄金千两换他回去,如今人伤成这样,叫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童虞侯不敢回答,那人哼了一声,道:“让军中的郎中来给他裹伤。两日后有人来接他,届时务必将他治好。”

不等童虞侯回答,那人便拂袖而去。

等那人走远,童虞侯转过身来,眼神阴冷地看了陆心髓半天,恨恨道:“拔拔泰竟如此看重你,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将你一刀杀了!”

陆心髓轻笑了一声,低声道:“你如今后悔却已晚了,下次再见,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必将你劈成两半。”

童虞侯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良久,闷声道:“将他们送回牢房。”

两人终于又回到牢房,牢门关闭,一会从门上的方孔里抛进一堆布条和一瓶药粉,严欢估计童虞侯是不会派什么郎中来了,便将药粉和布条拣了起来,俯身察看陆心髓的伤势。

他已经昏厥过去,严欢揭开他破烂的上衣,看到他细腻的皮肤遍布渗血的鞭痕,原本白皙的脸色也泛着死灰,清秀的长眉紧紧地蹙着,嘴唇咬破了,随着严欢检视的动作,喉中不时溢出痛苦的轻吟。

严欢叹了口气,郎中等不来,现在只有三脚猫的严大夫了,当下用布条蘸着陶罐中的清水将他浑身的伤口大概清洗了一下,又将药粉在伤口均匀撒下,再用布条包扎好。

给他清洗右手时,他痛的打了个颤,然后醒来了,便咬着嘴唇,忍住不再呻吟,沉默地看着他给自己包扎。虽然坚持不出声,他的身体却一直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头发,顺着鬓角流下来。

包好后严欢和陆心髓同时松了口气,严欢提起陶罐来给他喂了些水,他轻声道:“多谢。”然后笑了笑。

严欢此时对他很是佩服,深觉此人虽然是同性恋,但也算一条好汉,便也对他笑笑,宽慰他道:“他们说后天送你走。”

陆心髓点了点头,道:“我跟他们说你是任城王的幕僚,届时他们会把你一同送走。”

严欢笑了笑,道:“你很会说谎。”

陆心髓笑道:“诡道也。”

过了一会,严欢自言自语道:“这里连个老鼠都没有,吃点什么好呢?”

话音刚落,只见铁门上的方孔里递进了一个餐盘,严欢接过来一看,是两大碗白饭,便拿了一碗给陆心髓,陆心髓右手受伤,左手却很是灵便,片刻间便将白饭吃光了,放下碗,遗憾地道:“恁的小器,也不送些酒来。”

严欢见他在如此境遇下不但安之若泰,还保持着幽默感,欣赏之意油然而生。

两日转眼即过,这天清晨,果然有一队兵士来,将他俩的镣铐去除,同时送来两套新衣,陆心髓费力地换了衣服,严欢研究了半天不知如何穿着,还是放弃了。

陆心髓见状却笑了笑,道:“你原先的衣服甚是古怪,我怕南齐人起疑,便将一旁死尸的外袍扒下来给你套在身上,你若是不愿意换,继续穿着就是。”

严欢听了只觉浑身发毛,连忙将那件染血的衣服脱下,又将自己的夹克和T恤脱了,陆心髓便指点他穿上南齐服饰,随后他将夹克、T恤和腰包用血衣包成个包袱,背在背上,扶着陆心髓走了出去。

第五章:美少年

南齐人对他们很是体贴,估计是那黄金千两的功劳,居然给他们备了辆颇大的马车,严欢扶着陆心髓躺进马车,自己在他身边坐了,那车夫一挥马鞭,不一刻离了襄阳。

走到郊外,陆心髓却叫车夫停了下来,他下了马车,撮嘴为哨,呼出一声刺耳的鸣叫,片刻,只见由北方的天空飞来一只大雕,盘旋着停在陆心髓肩上,陆心髓从大雕腿上取下一个铁环,由环内取下一张纸来看了,复又用烧过的树枝在纸上写了些什么,随即将信装回大雕的脚环内,再将它放飞。

而后他又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继续向北。

躺在车内,他对严欢道:“严兄,我现下要去南阳,接洽郡王的贵客,你要去往何处?”

严欢心里空荡荡的,想到自己流落在这个奇异的空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又惦记苏宁还是否活着,还想起自己的父母,老来丧子,余生要如何度过……种种念头纷至沓来,让他忽然悲伤起来,良久不语。

陆心髓道:“严兄,可是想起尊夫人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不要过于执着。”

严欢不语,陆心髓又道:“我与严兄甚是投缘,若是严兄无事,不妨跟我一同到南阳,等迎接了贵客,再一同返回洛阳拜见郡王,郡王为人最是喜好接纳各路英雄,严兄为人仗义正值,说不定能和他投契。”

严欢心乱如麻,怔忡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一个颇为繁华的城池,马车从南门驶入,严欢探头看了看车窗外,只见城门上刻着两个大字:南阳。

马车进了城,陆心髓指点着车夫来到城西一处宅院,停在门前,严欢扶他下了马车,门口一个小厮进去通传了,片刻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走来,上前行礼道:“陆教头,前日任城王的家丁捎信来说,您不日即将来别院,小人已将后院收拾好了,这就请您进去歇息。”

陆心髓道:“有劳周管事。”

周管事见他脸色苍白,步履蹒跚,道:“陆教头上的重么?王爷知道牢中您受了刑,已经派人送来了伤药,还要不要就着人去请郎中来?”

陆心髓摆了摆手,道:“不必,都是皮外伤,将养数日即可复原。”又指着严欢道:“这位是我的好友,严公子。”

周管事便行礼道:“严公子。”

严欢向他拱了拱手,陆心髓又道:“这几日把上房清扫出来,三五日内,苗帮主一行便会到来,你须得准备妥当。”

周管事答应着,一行人已经走至一个幽静的院落,陆心髓指着西侧的房间道:“严大哥,你就住在这里,我住东首的屋子。”

严欢点了点头,将他扶到那屋子里。

屋子不过二十个平方,被褥都是素色棉布,陈设也很朴素,屋子正中的书案上摆着一把长剑,一柄短刀,周管事指着刀剑道:“陆教头,勿扭于将军着人给您把兵器送回来了。”

陆心髓点了点头,周管事又道:“老爷送来的伤药在柜子里,他还吩咐,您半年内不能用剑,琵琶要少弹。”

陆心髓道:“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我累了,要睡一觉。晚饭着人送到我房里来。”

一干人退了出去,陆心髓躺到床上,道:“严兄,这里是我家郡王在南阳的别院,在下原本是郡王的家将,因自幼习武,年幼时又陪郡王进过书塾,粗学了些兵法,便充当王府里的教头,因此他们叫我陆教头。”

严欢知道北魏时期一些鲜卑贵族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装,想来陆心髓定是武艺高强,才能当上教头,眼见他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不禁又对他佩服了几分,便点了点头。

此时严欢也颇为困倦,便嘱咐陆心髓好生将养,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此过了三日,陆心髓便不再躺着养伤,清晨起来,召集别院的护卫一同演武,他右手受伤,左手却能持刀演练,严欢经常在旁观看,只见他虽然长相俊美,身形优雅,招式却大开大合,很是威武,严欢记得他房中还有一柄长剑,估摸着他是左手持刀,右手持剑,不禁想起了公孙止的“阴阳倒乱剑法”,只是不知道他的右手还能不能恢复。

陆心髓有时也请严欢展示一下身手,严欢自幼学的套拳都是花架子,锻炼的功用大于御敌,因此只给他演示了一下擒拿、自由搏击和跆拳道,陆心髓看了很是惊讶,言道这些招式与中原武功完全不同,但快、准、狠,近身御敌更加有效。

严欢发觉没有武功傍身的人(比如自己)在古代很危险,便搞了几张0号图纸,用自制的羽毛笔蘸着墨汁,画了军刀、匕首、袖箭、吹箭的构造图,请人制作,以备防身。

每天,严欢在襄阳城外见过的那只大雕便会飞来别院,与陆心髓互通信息,严欢对此很是羡慕,觉得这个简易绿色版的全球通真是牛X。

白天的严欢总有办法让自己忙碌起来,可到了晚上,那刻骨的寂寞却总是如影随行。

严欢于是买了只短笛,每当想起苏宁,就吹起她教给他的曲子。

苏宁从小就学古筝和长笛,严欢刚上大学的两年,担任苏宁的假期家教,作为交换,苏宁手把手教地教了他两年的笛子,以前他是为了接近苏宁,才不遗余力地苦练,现在她走了,只有她留下的东西,能在绝望中给予他无尽的力量,让她的音乐,和他孤独的灵魂相拥取暖,度过剩下的那些漆黑如夜的日子。

本来陆心髓说那个贵客苗帮主三五日即到,哪知等了十日也不见来,他便派人一路向西打听接应,又过了两日,才见一个护卫快马回报,说是天黑前苗帮主即到。

黄昏时分,陆心髓与严欢同去门口等待,霞光中远远看见十来骑人马缓缓到来,随后跟着一辆大马车,走近了以后,便见一人翻身下马,向陆心髓抱拳道:“陆教头,许久不见。”

陆心髓抱拳行礼,道:“胡二当家,一路辛苦了。”

这时马车停下,只见一只雪白的小手掀开车帘,随即一张灵动至极的小脸探出头来,向外看了看,复又转头,用泉水般轻灵的声音向车内道:“师父,咱们到啦。”车内的人想是点了点头,那人便轻轻跃下马车。

这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只见他肤白胜雪,一双眼睛极大极美,眼角很长,睫毛绵密胜过女子,嘴唇薄而红润,泛着玫瑰般的色泽,鼻梁却极其英挺,几乎不像中原人士,一双修长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让他看来英武非凡。他身量不高,但骨架匀称,动作优雅协调,此时站在车前,那份俊美,把别院门口站立的一行人都看楞了,连严欢也不经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随后,一个消瘦的男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严欢只见那人三十岁上下,身高大约超过了185公分,身材很是魁梧,浑身充满了逼人的力量。他神情冲和,但透着说不出的威严,皮肤虽然微黄,但气色很好,只是神色间总浮着一丝忧郁。

陆心髓走上前去,向那人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道:“见过苗帮主,一路辛苦了。”

来人正是赤帮帮主苗蔚。

赤帮是南北朝第一大帮派。

淝水之战后,巴氐族人李雄建立成汉国,北魏统一北方之后,成汉国灭亡,成汉国人辗转分散至汉中、四川、云南等地,在一些杰出人士的带领下,他们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到北魏兴光二年之时,有一支成汉国后裔中出了一个杰出的领袖,他的名字叫苗嵩,苗嵩武艺高强,计谋百出,经过五年的努力,终于在和平元年建立了赤帮。

赤帮帮众分散极广,在金城、陇西、长安、直州、益州及云南部分地区都设有堂口,苗嵩善于钻营,和北魏、南宋的官员关系密切,通过赤帮强大的网络,在西北、西南地区,黑白两道的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发展到延兴年间,其实力已经非常强大。

太和元年,苗嵩身患重病而死,其子苗蔚颇有乃父之风,少年时期即跟随父亲由南至北料理帮中事务,苗嵩死后,二当家胡长安辅佐苗蔚当上帮主,至今已有九年,苗蔚年三十有一。

一个月前。

苗蔚与胡长安带着十余名帮众,在益州料理完事务,应拔拔泰郡王之邀,赴南阳与陆心髓会合,再北上洛阳,敬贺拔拔王爷二十七岁生辰,同时商议一件大事。

这日他们行至汉中,夜幕低垂,秋风渐起,离落脚地三十里铺还有一段距离,仲秋的汉中地区颇为寒冷,胡长安向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道:“长贵,这里离三十里铺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现下风凉,帮主伤寒病刚好,你给他拿件披风去。”

长贵姓张,本事苗蔚的亲随,见胡长安吩咐,忙催马上前,赶上苗蔚,递上一件黑绒披风,苗蔚伸手接过,却不披上,只拿在手中,长贵待要劝他,见他神情漠然,便噤了声。

张长贵听帮中一些老人讲,帮主年轻时飞扬洒脱,性格开朗,有时老帮主被他气的直跳脚,挥着马鞭在总堂大院里追打他。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却变得郁郁寡欢,老帮主死后,更加沉默寡言,今年他三十一岁了,按理说娃娃也该满地跑了,却一直不娶亲,帮中大哥有时给他提亲,他总说自己把精力放在了帮中事务上,此生绝不婚娶,也不生子,下任帮主由大家择能推举。

长贵松开缰绳,慢慢等上后面的胡长安,道:“二当家,帮主为什么不娶个女人照顾她,给他生娃娃呢?”

胡长安眼神一黯,斥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长贵不敢再问,随着大家向北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到了三十里铺,苗蔚一马当先,径直走入 “马老大客栈”。

客栈掌柜马老大已是他们的老相识,见苗蔚进来,忙热情地上前招呼:“苗爷,您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到。”

苗蔚道:“中午打尖时耽搁了一会。”

马老大立刻着人将马匹拉到后院饲喂,同时打点赤帮众人到楼上各个房间休息洗漱。

不一刻,厨子摆上饭食,马老大招呼众人出来吃饭。

苗蔚洗去风尘,换了件铁青色长衫,坐到桌边,小二给他倒上一碗药茶,马老大在一旁道:“苗爷,您先喝碗药茶,最近我们三十里铺流行疫病,虽然您甚是强健,也须得多喝药茶,以免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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