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一卷+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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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心髓嘴角微微上翘,却没有应声,只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听着他的呼吸逐渐深沉,知道他睡熟了,才轻轻站起身来,在他消瘦的额角轻轻一吻。

赤帮众人到洛阳已经月余,一直住在王府南侧的“问秋阁”中,韩缇自从失去记忆,虽然内力仍在,外门的武功招式却一概忘了个干净,苗蔚只得从头教起,好在韩缇极聪慧,底子又打的极好,在练武方面也极是勤奋,不过月余,便已很有进境。

苗蔚白日里出门办事,总是给韩缇留下功课,这日午后,韩缇演练完了当日的定量,又将胡长安所教的暗器法门温习了一遍,一时无事可做,便在湖心亭里弹筝。

弹了片刻,忽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隐藏在自己身后的柱子后面,韩缇眼珠一转,使出轻身功夫,身影倏然转到那人身后,提溜住他的领子,大喝一声“呔!”

那人吓的浑身一哆嗦,随即转过头来,恼怒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韩缇见他是个比自己大约还小着两三岁的少年,穿着件湖蓝色的夹衣,面孔上满是污渍,只有一双大眼睛颇为灵动。

“喂,放手啊。”对方使劲挣扎了一下,韩缇放开手问:“你是谁,鬼鬼祟祟干什么?”

那少年整理了一下衣领,皱了皱眉,道:“谁鬼鬼祟祟了,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韩缇笑道:“你一直站在我身后偷窥我,当然关我的事了!”

那少年撇了撇嘴,道:“谁偷窥你了?郡王府这么大,我喜欢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你管得着么?“

韩缇翻个白眼,道:“背着牛头不认赃,大哥我要在这里弹筝,麻烦你不要打扰我,请移步走远点。“

那少年怒道:“承认又怎的,我不过是听你筝弹得好,所以站在这里听一会,谁知你这人如此小气。”说着转身要走,韩缇见他生气,忙一把扯住他胳膊:“哎……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来来来,想必你也是懂得弹筝的,不妨示范一下,让我领教领教。”

那少年颜色稍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甩甩胳膊:“放手。”

韩缇松了手,那少年坐到筝前,道:“说实话,你是弹得比我好些,不过也只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韩缇闻言笑了笑,点头道:“过谦啦,请吧。”

那少年轻轻抚上琴弦,一曲流畅温婉的筝曲顷刻间倾泻而出,韩缇倚在他身旁的柱子上,静静听他演完一曲,拊掌道:“弹得好。”

那少年抬头笑了笑,道:“其实比起你,还是差些。”

韩缇摇头道:“我大约只不过比你年长些,你再弹得几年,便能超过我了。”

那少年闻言甚是高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缇,”韩缇答道,随后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府上的人么?”

那少年挠了挠头,道:“我叫长孙岩,是……是世子的书童。”

韩缇“哦”了一声,长孙岩道:“韩大哥,你再弹一曲给我听吧。”

韩缇点了点头,长孙岩往一旁挪了挪,韩缇坐到筝旁,又弹了一首“十面埋伏”,长孙岩听得如痴如醉,道:“韩大哥,你指法如此娴熟,将这铿锵激昂的曲子奏的混若天成,小弟佩服。”

韩缇笑了笑,继而道:“其实我还会写曲子,前两天刚写了一首歌,要是人多些,分成三个组来唱不同的调子,那才好听。”

长孙岩一听双眼放光,道:“郡王府别的没有,人却不缺,你说要多少人,我给你找去。”

韩缇疑惑地道:“你有这么大能耐?”

长孙岩拍着胸脯道:“放心吧。”

韩缇想了想,道:“有十五六个人就很好了。”

长孙岩道:“你等着,我给你找去。”说着站起身来跑远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果见他带了十五六个家丁过来,对韩缇道:“韩大哥,我挑了些嗓门儿大的过来,你教他们吧。”

韩缇十分兴奋,将众人根据音色分成三组,排成三排,长孙岩在一旁帮他指指点点,不一会便排好了,而后韩缇拿着个竹棍,打着拍子,便开始给每组人教他写好的歌曲。

这些家人对长孙岩似乎颇为敬服,也都甚是聪明,不过个把时辰,便学了个七七八八,长孙岩忍耐不住,道:“韩大哥,他们都学得差不多了,下面是不是可以一起唱了。”

韩缇想了想,道:“试试吧。”说着将三组人前后排好,一挥竹棍,众人便唱了起来,高中低音一起合奏,一时间场面颇为宏大,声音也极其震撼。

一段唱罢,长孙岩拊掌道:“好听,只是还不熟练,再练。”

众家丁苦着脸,无奈又唱了两遍。

韩缇和长孙岩正陶醉间,忽见白色的人影一闪,一只手拍上长孙岩的肩膀:“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

长孙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出了口气,道:“小陆叔叔,你别老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家背后,怪吓人的。”

陆心髓皱眉道:“陆叔叔就是陆叔叔,为什么老是加个‘小’字。”

长孙岩勾了勾嘴角,道:“你本来就不大。”

陆心髓揪了揪他的耳朵,道:“我是来救你的,适才我看见你娘正往这边来,所以才提前跑来通知你一声。”

长孙岩大惊失色,道:“多谢陆叔叔救命之恩。”随后跑到韩缇面前,胡乱一揖,道:“韩大哥,我有急事,现下要走了,晚点再找你玩。”韩缇点了点头,他又向唱歌的众人使了个警告的眼色,见众人泛起诚惶诚恐的神色,这才返身离开。

陆心髓见他走远,回头对韩缇道:“你不妨继续,不过适才我看见你师父仿佛也正往这边过来。”说完转身便走了。

韩缇闻言吓了一跳,正要将众人解散,却见苗蔚和胡长安已经走进了湖心亭,苗蔚看见他,沉着脸道:“小缇,我适才听得一大群人在唱歌,是你在搞鬼么?”

韩缇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我是在教他们唱歌,不过是长孙岩吩咐的。”

苗蔚皱眉道:“他们唱的什么歌?”

“呃……赤帮之歌。”

“也是什么长孙岩教给你的么?”

“呃……”韩缇挠了挠头,道:“不是,是徒弟自己作的曲子。”

苗蔚道:“你没正经事做么?写的什么曲子。”

“我写的是咱们赤帮的帮歌。”韩缇道:“以后我还要做各个分堂的堂歌,到了年会的时候,各堂都派一个歌唱队来长安参加歌咏比赛,既丰富了文化生活,又陶冶了兄弟们的情操,岂不是两全其美。”

“兄弟们的情操就不劳你挂心了!”苗蔚沉着脸道:“韩缇,咱们赤帮又不是酒楼茶社,你有精力就多修习一下内功,或者把刀法多练几遍,别老是搞这些有的没的,给郡王府添麻烦。”

说着转过头去,向众家丁道:“请问长孙岩是贵府什么人?”

中家丁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韩缇吓了一跳,道:“你们倒是说话呀。”众人却依然摇头不语。

苗蔚怒道:“小缇,你是不是胁迫人家来跟你唱歌的?”

韩缇叫道:“我没有,是长孙岩叫他们来的。”

苗蔚又问众人:“他说的可是真话?”

众人互相看看,又是纷纷摇头,苗蔚铁青着脸,道:“如此对不住各位了,请回。” 众人如蒙大赦般立时四散奔逃。

韩缇此时直觉冤枉异常,还要分辨,苗蔚断然喝道:“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韩缇叫道:“他们冤枉我!”

苗蔚道:“扎下马步!”

韩缇撇了撇嘴,只得扎下马步,苗蔚伸手点了他穴道,让他不能活动,道:“昨日直州飞来的信鸽忽然不见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缇闻言脸上一红,道:“这个……师父,我正在长身体,饿的快。”

苗蔚冷笑道:“那你捉弄黑头,又是什么缘故?”

韩缇脸色一变,嚅嗫道:“我帮黑头代书给他媳妇儿写信,最后不小心把长贵的名字写上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苗蔚气结,冷笑道:“好,这一个月你还干了些什么好事,一并都交代了吧。”

韩缇垮着脸想了片刻,随即滔滔不绝的道:“胡伯伯的烟袋里装的是干菠菜,不过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干的,长贵哥也有份儿;我大前天晚上溜出去在一个馄饨摊上吃了六碗馄饨,只给了四碗的钱……不过是他自己记错了不是我赖账;还有,师父你的内裤……”

“够了!”苗蔚怒斥着打断他:“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随即长袖一挥,道:“你就在这扎着吧,扎足三个时辰,长长记性!”

韩缇脸色泛绿,道:“知道了师傅。”

苗蔚瞪了他一眼,与胡长安转身离开。

十七章:世子的书童儿

严欢身体到底还没完全复原,吃过午饭,感觉困倦袭来,便又躺下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院子里有人弹筝,却又听不真切,过了一时,忽又听见有一大群人在唱和声,吵了半晌,方才安静下来,便又昏昏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一觉醒来,严欢只觉神清气爽,出了屋子,发现雨停了,晚霞正照在天边,天地间一片温馨的橘黄色,不禁心情大好,沿着穿廊四下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湖心小亭,却见亭中站着一个人,走近看看,居然是韩缇,只见他满头黑发凌乱地束在脑后,长长的刘海和着汗水胡乱耷拉在额头上,身上穿着件白色单衣,墨绿色的夹衣扔在一旁的长椅上,居然正在扎马步,虽然动作仍然非常标准,但脸色泛红,额角流汗,显是已经扎了很久,此时见严欢走来,俊脸抽搐了一下,小声道:“严大哥救命。”

严欢心中一抽,见他连装可怜的眼神表情,都和苏宁十足十地相似,不由得走上前去,奇问:“你在这做什么?”

韩缇苦着脸,道:“我……我不行了,我师父让我扎马步,现下已经两个时辰,我扎的浑身麻痹,好难过。”

严欢闻言吓了一跳,问:“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师父要罚你?”

韩缇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大约他老人家提前更年期了。”

严欢摇头道:“我不会解穴。”

韩缇苦着脸道:“你去找陆大哥来。”

严欢无法,便让丫鬟去找陆心髓,片刻间看见他白色的身影快步走来,看见韩缇,伸手给他解开穴道,道:“咦……我不是都给你报信了么?你怎么没有逃脱。”

韩缇缓慢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道:“我师父脚程快,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我哪有时间躲过。”

陆心髓笑了笑,道:“吃点亏也好,免得你太过淘气。”说着向严欢拱了拱手,道:“我现下要陪着郡王出去赴宴,先走了。”

片刻后亭中只剩了严欢和韩缇,韩缇伸了个懒腰,躺在长椅上,舒服地长叹了一声,旋即闭上双眼。

严欢倚在柱边看着他,他安静时的样子很好看,眉目都舒展开来,因为没有睡着的缘故,眼睑微微地颤抖着,绵密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优美的跳跃的阴影。严欢不禁笑了,他还是老样子,只要是醒着,就无法控制让眼睑不颤抖,严欢曾取笑苏宁永远都无法装睡,虽然换了一个身体,他仍然没有改变。

秋日的阳光洒入亭中,给他匀称的身体嵌上美好的金边,秋风吹来颇有些凉意,严欢怕他受凉,不由得拿起一旁的墨绿夹衣,给他盖在身上。

在走近他的那一刻,那熟悉的果香又洋溢在严欢鼻端,或者,只是洋溢在他脑海中,这感觉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几乎想要将他揽在怀里,但在将要伸手的那一刻,他仍然停住了,闭了闭眼,按捺心中的情愫,最终还是轻轻转身,向外走去。

“严大哥”,他轻唤他,声音颇带着些绵软可爱的腔调,然后严欢的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韩缇的手和苏宁有些相似,都不是很大,但手指很长,很有力,不同的是韩缇的手虎口处带着些薄茧,同时更加温暖坚韧。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瞬间袭击了严欢,让他如触电般轻颤了一下……

“我好饿……”手的主人叹息着:“严大哥,你能借我点钱么?我想出去吃馄饨。”

严欢气结,和苏宁在一起总是无数次出现这种狗血场面,以前是这样,现在貌似也没有改变。

严欢掏出一块碎银给韩缇,韩缇接过,随即一跃而起:“谢谢严大哥!”接着向他胡乱拱了拱手,便飞奔而去,只留下可怜的男人在寂寞的亭子里喟叹丢失在时光深处的爱情。

蹦跳着穿过回廊,韩缇高高兴兴向府门口走去,刚要出门,忽然斜刺里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出来,将他一把扯住:“哎……韩大哥,你要出门么?”

“废话。”韩缇转头一看,居然是长孙岩,心中恼恨他陷害自己,冷然甩甩胳膊,道:“放手。”

“你生气啦?”长孙岩却不放手:“我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才抛下你不敢出头的,你别生气啦。”

见韩缇冷着脸不理他,又陪笑道:“你要干什么去?”

韩缇道:“我晚饭还没吃。”

“一起一起。”长孙岩豪爽地拍拍胸脯:“我请我请。”

见他一脸的诚恳愧疚,韩缇的气也消了大半,伸手搂着他的肩,道:“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吧,走!”

长孙岩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随即被他挟着向门外走去。

出了府门,韩缇道:“你想请我吃什么?”

“我不饿”长孙岩摇了摇头,道:“要么你说个地方吧,你吃你的,我坐一会就成。”

韩缇也不客气,直接带他到了洛阳最为有名的一家酒楼“聚庆斋”,捡了个二楼靠窗的座位坐下,趁着小二倒茶的功夫,韩缇问长孙岩:“你有多少钱?”

长孙岩在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四两重,放在桌上,韩缇眉开眼笑,一叠声叫小二点菜,这时候也不是饭点儿,厨子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四个凉菜四个热菜摆了一桌子,长孙岩抽了口冷气,皱眉道:“韩大哥,你吃的了这么多么?”

“不够再点。”韩缇已经开吃:“我早起就没吃饭,下午又被师父罚着扎了两三个时辰的马步,都是体力活啊,你一点儿都不吃么?”

长孙岩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两口,眼睛一直往窗外瞟,韩缇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外面有个甩糖人儿的,便笑了笑,道:“你要糖人儿么?我买一个给你,你等着。”说罢蹬蹬蹬跑下楼去,片刻间拿了一个极大的狮子糖人儿,塞到长孙岩手中:“给你,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个糖人儿,啧啧,糖人儿这么大,你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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