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一卷+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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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由勉力睁开眼,却是眼神涣散,抖抖索索地道:“快……快……用牛筋将我手脚绑紧……”

严欢犹豫了一下,估计他是什么病这会发作了,不敢违拗,忙用新买的牛筋把他捆了个结实,陆心髓痛苦地缩在车内一角,挣扎着道:“快……回洛阳……解药……再把我……嘴堵上……”

严欢忙用衣带将他的嘴勒紧,随即回身,快马加鞭向北奔驰。

过了半个时辰,严欢听到车内人压抑的痛呼,他知道陆心髓性格极是硬朗,此时出声,显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忙停车进去看他,只见他浑身像被水浸过一般,头发衣服都湿透了,还没挨近身体,就能感觉的他浑身散发的热气,摸一摸额头,起码烧到了40度,他神智涣散地蜷曲着,仿佛正在用力抵抗极端的痛苦。

严欢无奈,只得尽力催动马车疾奔。

到了黄昏时分,两匹马都跑累了,严欢只能停车,掀开车帘看了看陆心髓,只见他脸色青白的像鬼一样,几个小时的功夫,整个人因为脱水瘦了一圈,此时身体抽搐着,却一滴汗也流不出来了,严欢见他手腕上的牛筋深深嵌入皮肤,双手都已是青紫色,想给他松开,他却避开了。

严欢取了水囊,将他扶起,凑到他唇边,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摇了摇头,呓语般轻声道:“酒。”

严欢给他喝了两口酒,他神情缓和了一下,道:“快……走……”

严欢下了车,用刀砍开了缰绳,扔下马车,抱着陆心髓上了马,将他用衣服紧紧缚在胸前,这才拉着另一匹马,沿着官道,连夜向洛阳飞奔而去。

一路上每隔两个小时严欢就换一匹马,不眠不休地向前疾奔,只觉得身前的人时冷时热,一时抽搐,一时呻吟痛呼,到天快亮的时候,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身体也慢慢僵硬起来。

陆心髓算是严欢穿越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平时性格亲和,临危时又极硬朗,严欢一直很欣赏他,此时见他命悬一线,不禁心下焦急,虽然自己也是大病初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此时已觉眼前发黑,四肢脱力,却强撑着一口气,全力赶路。

天光大亮之时,严欢终于看到了一个繁盛的城池,催马奔入城内,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便向康泰郡王府奔去。

不一刻看到宏伟的郡王府大门,严欢勉力勒住了马,想要下马,却是浑身酸麻,挣扎了两下便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陆心髓滚下马来。

门口的小厮看见他们,跑来喝骂:“什么人到王府门前撒野!”

待看清了严欢身前绑缚的人,那小厮即便惊叫一声,向门内大喝道:“快来人!去禀报老爷,教头回来啦!”

严欢被他狮子吼一般的男高音在耳边一吼,马上觉得双耳一阵轰鸣,随即昏厥过去。

十五章 拔拔郡王

严欢被他狮子吼一般的男高音在耳边一吼,马上觉得双耳一阵轰鸣,随即昏厥过去。

严欢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丝幽暗的天光在白色的窗棂边显现,同时感觉到右肩的伤口钝钝地痛着,知道外面大约在下雨了。

“公子您醒啦。”一个十四五岁的美貌丫鬟端着一盆水进来:“郎中说您没什么大碍,只是累的脱力了,又饿的太狠,吩咐一醒来就给您吃饭,我这就给您端早点去。”

小丫鬟叽叽喳喳说了两句,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严欢连嘴都插不上,只好苦笑了一下,起来穿衣洗脸,一会儿的功夫,小丫鬟又端着早点来,一叠声地说:“公子,郎中说您不能吃太多,这是粳米粥和清淡的小菜,您先吃着,我到药房去给您端参汤来。”

没等到严欢答话,她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严欢确实很饿,几口吃完了清粥小菜,果然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前两天策马狂奔了许久,又昏睡了一个对时,这会感觉浑身酸痛,便想出去活动活动。

外面果然下雨了,不过下的很小,天气也不太冷,严欢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又沿着湖面上的抄手游廊做了一会高抬腿,接近湖心小亭的时候,他发现亭子里的长椅上半躺着一个人。

那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年纪,身材颀长,略有些消瘦的身体上,穿着件褐色撒花的夹衣,胸口的衣襟微微地敞着,露出白色中衣的领子,和一抹消瘦的胸膛,他一双长长的凤目紧闭着,消瘦的脸颊上泛着酒醉的红晕,薄薄的嘴唇边浮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仿佛发现有人看他似的,他轻轻地翻了个身,怀里的酒壶掉到地上,却没有摔碎,只是滚到了一边。

“小翠,热一壶新酒来。”他喃喃道:“别弄他娘的梨花白,淡出个鸟来。”

严欢头一回听见古代人骂人,挺新鲜,不由笑了笑。

那人长长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了,茫然地看了看严欢,嘟哝道:“哦,是你,一千年后的人。”

严欢见他知道自己,估计是陆心髓告诉他的,从而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郡王。”

郡王见他不行礼,也不以为忤,轻轻地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把漆黑的长发拂到身后,紧了紧衣襟,道:“昨日多谢你日夜兼程将他送回,现下你身体怎么样?”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很有磁性。

严欢道:“还好,再多吃两顿饭就好了。”

郡王笑了笑,消瘦的面颊绽放出柔和温润的光彩,随即慵懒地抻了抻长腿,站起来拿过石桌上的酒壶,闻了闻,皱着眉道:“府里其他的酒都死光了么,怎么总是摆着混蛋的梨花白。”一边骂着,一边却往嘴里灌了一气,砸了砸嘴,又叹了口气。

严欢见他虽然形态慵懒,言语随意,却在不经意间撒发着潇洒不羁,高雅宁和的气质。

“听心髓说你妻子没了,很伤心,你在这里没什么亲人,不妨在我这住下吧。”郡王道:“听说你酒量不错,以后可以经常陪我喝酒,你知道,老是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

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仿佛总是高高在上,却又特别平和善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信任。

严欢见他把自己知道的很清楚,便笑了笑:“我本来以为她死了,现在却又不太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老天爷可能不太待见我,即使没让她死,也会安排一个极端尴尬的局面给我。”

郡王听他说的奇怪,却不追问,反而点了点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往往以为自己很幸运的时候,却会在转瞬间发现,上天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尴尬的礼物等着你。”

严欢听他说的这么精辟,不禁鼓掌道:“你说的对,虽然我从不玩弄生活,生活却总他妈的玩我。”

郡王眯着眼睛看他,然后轻轻地笑了。

“老爷!”一个家人在亭外禀报:“有信使来,说任城王爷酉时即到洛阳。”

严欢见他这么年轻就被称为“老爷”,不禁有些好笑。

郡王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那人退了出去,他自言自语地道:“想来有三年没见过了,还得去醒醒酒,免得他又唠叨。”

他转身对严欢笑了笑:“我要去休息了,你大病初愈,也不要太劳累,有什么事就给你的丫鬟吩咐,她是我这最伶俐的丫头,是心髓特意安排的,他说你这人最是客气,须得派个最伶俐的丫鬟,才不会让你委屈自己,嘿嘿,他很少对别人这么上心,可见你这个人不错。”

严欢对他的安排很感激,便拱了拱手,道:“多谢。”

郡王摆了摆手,忽然向岸上喊:“心髓、心髓,快来扶我回房去,爷要睡觉。”

想来他的内力不错,那喊声不见得很大,却传的很远,不一会,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慢步走来,待得到了面前,严欢才认出是陆心髓。

从前无论在南阳还是襄阳,陆心髓都极为朴素,里外都穿的是灰色棉布的衣袍,头上要么是灰色的布带,要么是褐色的木簪,只见他此时却穿着件白色暗绣的绸缎夹衣,一头长及背心的乌发用白色镶着碧玉的发带束在脑后,虽然仍是很素淡,但极为精致华贵,衬托的他本来俊秀的面容更加出尘。

他先是对严欢拱了拱手,才伸手扶起郡王,见他喝的满面通红,不禁皱着眉道:“你越来越没样子了,大清早就喝的烂醉,昨夜就在这里喝了一宿么?”

他的语气极为随便,完全不想是下属对主子的态度,这让严欢有点诧异。

却见郡王居然有些讪讪的,道:“非也非也,只是后半夜在这里喝酒……”陆心髓瞪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前半夜也在喝酒,不过是在房顶,后来下雨了……”说着见陆心髓颜色不豫,又辩解道:“知道今天任城王来,也不曾喝了很多。一会你让人给我做碗醒酒汤来。”

陆心髓哼了一声,道:“你也怕任城王看见你的酒鬼模样。”

郡王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怕他唠叨。”

陆心髓将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头,又用力搂住他的腰,回头对严欢道:“严大哥,我一会再去看你。”严欢点了点头,他便扶着郡王往外走去,郡王步履蹒跚地走着,喃喃道:“心髓,你瘦啦,昨日看到你身上的伤,现下还疼不疼?”

陆心髓道:“不疼了。”

郡王一边倚着他的肩膀,又问:“是不是这两日又用剑了?我看手肿了,我说过半年内不能用剑,你怎么不听话。”

陆心髓哼了一声,没回答,却把他往一边推了推:“这几个月都没有练功吧,居然胖了,别装的完全走不动,我可扛不起你。”

郡王讪讪地笑着:“陆大侠脾气越发的大了,把老爷我都不放在眼里啦。”

陆心髓嗤道:“你还有个老爷的样子没?”

两人说笑着走远了,严欢见他们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想起自己和苏宁本该也是这样,虽然感觉两个男人多少有点怪异,但也不禁有些羡慕,又有些伤感。

康泰郡王府后园西北角,有个不大的院落,院中种着许多高大的松柏,将小小十来间房舍掩映在泼墨般苍翠的绿荫中。小院的正房中,是大大小小四个丹炉,周围的石桌石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吊子、瓷瓶、研钵。穿过正房南面的小门,是一间宽大的药房,此刻药房中正点着两个小小的火炉,火炉上煨着的药吊子里,正熬着不知名的药材,让整个小院都弥漫着苦中带甜的药香。

药房南边,是一个小小的书房,此刻郡王正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翻阅一本陈旧的《抱朴子》。

“你不是说要睡觉么?”陆心髓从书房旁边的耳房走出来,斜倚在书架上:“怎么又看上书了?”

“醒酒汤喝了再睡。”郡王低低地嘟哝了一句,翻了两页书,道:“和去年相比,你这次发作的时间间隔好像变短了。”

“也差不多,都是一年左右。”

“唔……也许是受了内伤的缘故……”郡王放下书,揉了揉额角:“要是师父在就好了,也不会让你一病十年,唉……都怪我……”

“行了,”陆心髓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老纠结在这个上头。”说着向药房走去:“我该喝药了,你的醒酒汤也差不多好了。”

一会端了两个小碗来,陆心髓把一碗递给郡王:“喝吧,喝完早点睡,晚上还要去任城王的别院赴宴,别让他看见你醉熏熏的样子。”

郡王呷了一口醒酒汤,皱眉道:“怎么这么苦……你给我喝错了吧?”

陆心髓已经喝完了,放下碗,道:“我这个更苦。”

“我不信”郡王扯住他的领口忽然用力往下一拉,舌尖在他唇边舔了舔:“你骗我,是甜的。”

“行了。”陆心髓挣扎着躲开:“快点喝了休息去吧,我知道你这一天一夜都没有睡。”

郡王叹了口气,放开他,拉着他的手,往耳房走去:“看你这样我睡不着。”

走到耳房的大床边,他脱下夹衣,躺到床上,然后拍拍身边:“陪我躺一会儿吧。”

陆心髓依言躺在他身边,郡王将他轻轻揽在怀里:“你在江湖上也出道十年了,乱刃诀如今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没料想还能受这么重的伤,唉,我很后悔,这次本不该送你去勿扭于军中的,他多少有些记恨你。”

陆心髓将头埋在他胸前,道:“勿扭于龙素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曾为难我,后来被俘,还是因那陈国虎太过厉害。”

十六章:郡王府二三事

陆心髓将头埋在他胸前,道:“勿扭于龙素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曾为难我,后来被俘,还是因那陈国虎太过厉害。”

“战场厮杀、马上比拼,本非你所长。”郡王闭上眼,淡淡地道:“还好能平安回来。”

“多亏了严欢。”

“嗯,这事我要好好谢谢他。”郡王眯着眼,道:“否则纵然我用阖府的财宝去换你,也怕是晚了,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陆心髓闻言勾了勾嘴角,道:“你还有酒。”

“啊,你现下连酒的醋都要吃了。”郡王皱眉道:“戒酒这事儿对我来说不免也太难了点。”

“没人叫你戒酒。”陆心髓笑了笑:“放心的喝吧,别误事就行。”说着用手轻拍他的后背:“睡吧,晚上要见任城王爷。”

郡王嗯了一声:“我要带严欢一起去。”

陆心髓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询问地望着他。

“那日大雕带信回来,勿扭于龙素的参将正好在我身旁,看到了你的信。”郡王皱眉道:“他将此事告诉了龙素,龙素又向任城王提起,任城王之前吩咐我今晚将他带去。”

见陆心髓不悦,解释道:“严欢来自一千年后,通晓历史,王爷想见见他。”

陆心髓皱眉道:“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他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唉,皇上和王爷却不这么认为,王爷多少有些担心。”郡王叹了口气:“若是严欢被南齐结纳,那我大魏岂不危矣?

陆心髓翻身坐起,道:“任城王你最是了解,严欢落到他的手里……”

“行了。”郡王打断他的话,用力将他拉到怀里躺下:“听你的,我不带他去了,王爷那里,只要跟他保证严欢在我这里,不流落在外,想来他一时也不能强跟我要人。”

陆心髓闻言出了口气,道:“那就好。”

“这事儿走着看吧……”郡王嘟哝道:“你对他怎么这么上心,我要生气了……”

陆心髓轻笑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郡王却将他轻轻推开:“唔……手拿开……你这次内伤过重……须得将养些时日。”

陆心髓哼了一声,起身欲走,郡王却一把将他拉住:“脾气越来越大了,过来躺下,等爷睡着了再走。”

陆心髓抽了抽手,却未使力,被郡王用力一拽,即又躺回他身边。

秋风吹过窗外的松柏,松香和着药香,弥漫在小小的房间中,郡王闭着眼,喃喃道:“快到十月初八了,你满二十一岁了,我也二十七啦,七年啦,心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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