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四集(网游)——佑壹
佑壹  发于:2010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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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夏纳哥打算放任,语中略带歉意。

「好了好了,我们到一边去吧。」蕾姊愉快地哼着小调,我边听着《多娜多娜》的旋律边被拖进浴室里。

「多娜多娜多娜多──娜……」

「梅梅别唱啦!」我又不是小牛!

蕾姊她最後决定连我嘴巴都封起来。

■■■

想都没想过会有被自己姊姊五花大绑的一天,至少霜因姊姊就不会这样对弟弟。唔……似乎相当熟练?有够紧的。一个花样少女会对人使用这种技术真的没问题吗!

「安静点。」

室内悄然无声,大家皆屏住气息注意门外的动静。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请问有人在吗?」见没有反应便转了门把迳自进屋内。「还没回来吗?这样真是危险啊……出门没锁。」零当真认为我们不在。「哎?电灯怎麽不亮?」

打不开?是坏了吗?连我都不禁这麽想。室内照明主控设定我记得应该是……仙人掌君啊!

蕾姊应该是发现我在想什麽,纤指在半空俏皮地轻点几下。「小.意.思.啦。」轻轻动嘴唇小心不出声。仙人掌君明明都不让我动它内部设定,为什麽其他人就行!

「……算了。」零叹气。好像放了什麽东西在桌上然後打算离开。

奇怪的是,有开门声却没有关门声。

静了好一段时间终於有人说话了。「怪了,灯打不开。」

霜因他凑巧开门所以零也跟着留下了,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却没有对话……外面气氛可想而知,两个又不是冰块至少也互动一下吧?

「脚……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

嗯,好短。

「他们两个要不要紧啊……」夏纳哥都说出我的心声,同学间只有两句寒喧,果然硬是要他们好好谈真的太勉强了。

「真是太好了。」零说完後脚步声逐渐远去却被阻止。

「你要去哪里?」

「哪里……」

「开什麽玩笑!」惊讶的不只我一个,谁也想不到霜因会这样大声,语气也激动起来。

「小心啊!」

要是听到有什麽滑来滑去肯定是地板打蜡剂的受害者又增加了,所以就说脱袜子嘛……零一定不会让他跌倒,可是确实有东西撞到地板了,外面变成什麽样子完全无法想像。

「真不是普通的痛……」零小声地咕哝,好在没事。

「少自己为是了!别把我的回忆当成纪念品!为什麽你总是擅自开始又擅自结束!告诉你我一点也不觉得苦,不要随便定义别人的悲剧!」

「我……」

「不要不说话啊……不要只听我说话……明明说过想多了解你,你不开口的话我会搞混……咳!我不难过啊,可是为什麽你看起来总是一个人在远处……咳!」

他平常话不多,想说的时候又很着急,搞不好他们比想像中还更了解对方。

大概流泪了吧。

即使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也不会轻易给人看到懦弱的地方。

「抱歉,我不像你那麽聪明也不太会说话,该怎麽办呢?」

「想说什麽、想做什麽只有你自己知道,别什麽都问我啊……」

「真的吗?」虽然徵求意见很多余,可是零好像有点高兴?「别乱动。」

不知道在做什麽,声音细小而黏腻,刚刚霜因还咳得很厉害现在似乎平静不少。

「衣、衣服摩擦的声音……」

霜因!

因为蕾姊那句,从来不打算在家人面前用Second最後还是用了,密度改变後绳索变得像棉絮一样可以轻松扯断,撕掉封口的胶带冲出浴室门外。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有非插手不可的理由。

「原来大家都在啊。」笑咪咪的,和初次见面的感觉很相似。

「哔咕。」眼睛右眼闪红光的仙人掌君被零抓在手里,看起来有点无辜。

「录音模式……」原来家姊是这麽个危险人物。

「哈哈,没想到还是被拆穿了,本来想事後好好糗你们的。」

「可惜我对机械音很敏感。」

霜因眼睛有点红,现在低头浏海也不会盖到视线。他猛用手背擦嘴,有点尴尬、好气又好笑,不过在值得庆祝的今天他当然不会大发雷霆。

「『恭喜康复』!」

「嗯,谢谢你们。」

我们的祝福还不够,所以大声喧哗,代替话语的是拥抱。靠自己双脚来到这里,明明「共鸣」是二心子才会有的现象,但相对视线中有满满的幸福能量。

■■■

「『咬合不正』?」

「唉……」那是比西太平洋海沟还深沉的一叹,在我们大啖美食之余霜因继续解释:「人工关节跟我的骨头有那麽……『一点』不合,连结不顺自然就没办法走路,那天意外矫正了。」果然跟跳水脱不了关系。他特别加重了两个字,以食指和拇指形容了那差距,那「一点」误差让人看了都觉得汗颜。

下次别找那麽两光的医生啦。

「话说回来蕾姐,你怎麽知道我们没有吵架?」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原谅了,但尴尬又是一回事,零试着提问。

「嗯──女孩子对那种暧昧氛围特别敏感嘛。」

「少来。」啜了一口香槟後,夏纳哥难得吐槽。「我们很久之前就知道你们互相认识,零常常往你们班上跑,主要是找小因。」

原来零也有读过我们国中部?那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呼,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摊开双手自傲地摇头,蕾姊的观察力更是不可小觑。「你们两个看的书类型蛮相似的,有几本甚至重复到了,一般来说不会那麽凑巧吧?而且小因有自修外语对不对?」蕾姊拿了几本霜因在这里看的书,的确如她所说,有几本是零祖国语言的相关教材。「撇开这些不说,你们两个戴一样的东西怎麽看都不像感情不好啊。」

「什麽东西?」

她指了指脖子的位置。「颈绳。下面好像有挂什麽,不过绳子编法跟颜色蛮特殊的,学园祭你们玩得全身湿的时候刚好有注意到,学校的制服还是老样子碰水就会很透。」

「的、的确没错……」两人一致地把蛋糕送进嘴,相当有趣的画面。

「哈……连我都没发现。」明明每天都会碰面的同学。

「同学爱还不够呢。」梅梅跟这些风波一点关系也没有,专注地享受甜食和奶茶。不过制服透不透什麽的在意这个算正常吗?「人家都说『床头吵、床尾和』了嘛,是真澄哥哥想得太复杂了。」

那句话是用在夫妻上。

「青梅竹马……可以这麽说,毕竟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了。」零腼腆地搔搔脸颊说道。

「青梅竹马呀,不说还看不出来,真好、真好,你们感情一定不错,虽然个性差很多有点难想像,到现在还有交情真是不容易呢,对吧,夏纳?」

「问我干麻。」他冷淡地回答。说道青梅竹马……以前好像也有这麽个人,常常夏纳哥和蕾姊在一起,可是长大後就没看到了,时间太久连长什麽样也记不太得。

「小因呢?真的是这样吗?」

「才不是。」

框啷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叉子掉了。

霜因有别平常,在微醺的醉意中展笑颜,看起来格外清爽。「是单恋。」

一时间我也找不到我的叉子。

「『爱情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霜因这麽喜欢莎士比亚?「心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过的,人云爱恨为一体两面,我偏说那是非一即无,这种得来不易的心情倘若不见天日就让它沉入梦吧──」

「夏、夏纳哥?」

「等等、等等我在看标签。」尽管未满十八只是庆祝一下开瓶酒应该也没关系,更何况是香槟,伯父收藏的品质不会有问题才对。「酒精浓度也才百分之十二而已啊……」

霜因注定跟酒精无缘啊。

「……嗝。」不停地傻笑、打嗝,甚至会找人撒娇。「小零……」

「怎、怎麽办?」

「嗯──注意别酒後乱性就好。」让人笑不出来的答案。「人家说真的啊,别那种眼神嘛,而且巧克力会催情,小因他现在可是脑内啡全开喔。」

霜因不太喜欢甜的所以这巧克力蛋糕非常「忠於原味」,连梅梅的奶茶都洗刷不掉这味道。虽然说得好像事不关己,大家都留到霜因安静下来才肯离开,只差那个份量错误的大蛋糕。

「没关系,我吃得下。」

「不用勉强啦。」

可是就真的像零说的,丝毫看不出他有饱足感,聊个天蛋糕一下就不见了,是因为发育吗?

「那我们先回去罗。」

「晚安。」夏纳哥和蕾姊最近常抽时间陪我已经很感谢了,托他们的福玩得相当愉快。「梅梅要记得刷牙喔。」

「知道啦。」

好似很长又很短,小小聚会正式告终。「现在很晚了,你们要不要等明天再走?」

「那太打扰你了,我会好好送他回去的。」零自作主张帮忙收拾。「谢谢,今天真的很愉快。」

「不会,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啊……」零若有深意地重复了一次,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坐了下来。「以前母亲常在我受伤的时候边摸伤口边说着『疼痛飞走吧』然後伤口就真的不痛了,既不是神奇咒语也没有特别涵义,或许只是单纯渴望被触摸、被关心,一点点接触也能感到满足。」

「零的母亲……很温柔呢。」

「是啊。」零苦笑。「可是我没有做到,尤其是在他受伤的时候。」摸了一下霜因的头,他像是做了个好梦,淡淡笑意显现在睡脸。「另一个伤口明明随着时间麻痹了,不会痛可是想哭,再一次期望对面有什麽人肯对自己伸手。」彷佛放下心中大石,为了什麽而叹息搞不好本人也不知道。「感觉舒坦多了,谢谢。」

「所以说怎麽又扯到我了……」

「有些事情自己察觉不到,就算旁人点出来也一样。」

「我该不会做了什麽然後又失去记忆了?」

「就说了不是这样……」老是兜圈子也不说情楚,可是这样的模糊暧昧我也不讨厌。「你所说过的、做了什麽别人都看在眼里喔,别对自己没自信,至少……我们会站在你这边。」

「那应该是我要说谢谢才对。」

我的日常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即使如蜻蜓点水般让人觉得无所谓,一旦发现便会更加珍惜。

「唔,真澄……」

「你醒来啦,要喝点水吗?」霜因一脸昏沉,没想到香槟也醉得这麽厉害,早准备好开水给他。

「谢谢。」

「都收得差不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连假霜因得休养,身体状况调整好才能正常上学。客套习惯了一直改不掉,感谢话不断重复,我也从霜因身上感受到喜悦和温暖。

「晚安,学校见。」

一样到声晚安,比说再见好多了。

霜因的行李都收拾掉了,说实在空间突然变大反而有点不太习惯。「这是什麽?」桌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忘记的私人物品吗?「松……果?」啊,我之前有看到霜因有拿,可是这颗绑缎带的我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有点新。为什麽是松果呢?这点令人百思不解。小巧玲珑的可爱模样的确很适合做纪念品之类。

「这是刚刚香槟上的缎带嘛。」

是要我收下吗?

把它跟仙人掌君摆在一起,虽然不能代替尼古丁还是想这麽做。

床位变得宽敞,屋内恢复夜晚本该有的宁静。「可是原本有这麽安静吗?」我,已经想睡了。

■■■

白光澄澈而刺眼,然而伫於其中的形体若隐若现,大人们的交谈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找不到那哭泣的孩子,任由悲伤源源不绝地溢出。为什麽停不下来?到底是什麽东西有这样值得流泪的价值?

──啊啊,可爱的孩子,『力』必定会牵动人们,而你所拥有的力量会改变一切的,何必害怕变化?

白袍融入光中,明明声音无法传达那些话却浮现在心底。穿着白袍却觉得这个人不是研究员或医生。

看不到脸。

惟独脸部像被涂鸦乱画般,让人没办法专心感觉。

「 。」

打破纯白世界的是一抹夜色,彷佛受到吸引无法把视线移开。

一样听不到她说话,她以接触代替平抚了那不稳定的悲痛。

--讨厌白昼的话我会成为黑夜保护你的,所以……别哭了。

别哭……

……

「好像做了个怪梦?」

很久没做过梦,可是醒来後就忘掉了,往往不负责任地留下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地上翻了个身,很想起来可是身体不听使唤,连回床上都没办法。

「好痛……」全身冒冷汗,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左胸紧揪的痛楚不断重复,或许是吃了药现在反而没那麽痛。

「哔咕。」

「仙人掌君……」浮起来了,在半空中飘浮、摇摆不定。「抱歉,你先忍耐一下。」勉强驱使身体移动,把零碎东西装到玻璃罐里再一起放到矮桌下,早预料到会这样所以把一些家俱钉死在地上。

好痛……

五脏六腑都在绞动,身体内部像被人挖开,心跳声变得无比清晰,被节奏催促着,即使呻吟呐喊也无法减轻一分。「药……」只有这时候才会想依赖,至少可以抑制一下不安份的Second。

侧脸紧贴着矮桌桌面,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颓废,以心脏为中心的痛楚像蕨类蔓延全身,要不是视力还正常可能以为自己手指已经扭曲的不成人形。「拿不起来……」胶囊和指尖擦过,拿起来又会掉落,体力和触觉已经被痛感刮分得差不多了,下一个是精神吗?

啊啊,好想泡在热水里面。

用剩下的力气走到浴室应该绰绰有余。

很不凑巧,偏偏电铃挑这个时候响起。

……装死。

现在是放假,通讯机能重整中啊,难道这个时间还有人做推销吗!不对,正因为是「这种时期」才需要推销,不过行销什麽的跟我无关,也只能继续装死等人离开了,如果是夏纳哥、蕾姊、梅梅或是霜因他们的话只能先说声对不起了,我现在真的很不想动──

……

眼镜正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想想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搞不好是医生已经巡诊回来了。

「啊。」

开门才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对面着西装的青年我并不认识。

「您好。」非常公式化的笑容。「中央情报中心恢复状况良好可是您还有断讯的不便烦恼吗?这边有几个方案……」

「请回!」这里并不发达,住保留区时早有这点觉悟。

可是门却没有顺应关上。

「开玩笑的。」这家伙竟然用脚挡!

卸下伪装,口气变得轻浮许多。「快还我!」一个不注意眼镜就被人给摘下,这样眼睛颜色就掩饰不了了。

「果然是没度数的。」还拿去自己戴……要是我还有力气的话搞不好会大开杀戒,可惜我现在连呼吸都觉得肺脏会裂开。「嗯?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快回去!」

这一个甩门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医生对不起,把眼镜牺牲了。

摊坐在地上一会儿马上起身,脑袋胀得很厉害,恍恍惚惚的,靠着走墙壁才到达浴室,今天大概又要睡浴缸了……

「喂……你在做什麽!」

是错觉吗……那个人还没走?

温度逐渐从指尖流掉,湿透的身体和空气接触真的好冷。眼前一片白茫,意识摇摇欲坠,现实分界早已变得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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