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酒吧出来夜已深，五个人，许方，脆糖，小战，小娟，还有小战的表弟战小西一起都上了许方的车。

“吃火锅去吧，我请。”许方招呼众人。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小战偷笑，脆糖假寐，小娟和小西不明所以地看他俩。

“许方，我说过你可以玩到这么晚吗？”程枫上来就是反问句。

“哦，我马上回家。”

从钱夹里摸出几张粉红色的钞票塞给小战，许方抱歉地说道：“你们去吃吧，我回家了。”

“我们也不去了。”小战不接钱，“送你回家以后我们也回家了。”

嗯，其余四个人难得一致地点头，“回家。”

第二天没有课，许方睡足了懒觉带着两个影子去逛花鸟市场，路上小战对许方说：“方哥，我弟弟想跟你。”

25.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许方十分不解，“跟我？跟着我干吗？都说了我们不是混子也不是黑社会。”

顿了顿，“你弟弟多大？”

“十七。”战小东立即作答。

“才十七，不去念书跟着我干吗。让他该上学上学去。”

“那放学呢，放学能跟着你吗？”战小东又问。

“放学回家做功课。”许方无奈，“不准跟着我。”

想想许方生气地回头拨拉战小东的脑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你应该教育他，让他去念书，你还帮他来问我。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正的什么是邪的？”

“可是他根本念不进去书。”战小东苦恼地说：“整天就在外面瞎混，我怕他跟别人学坏了，方哥你是好人，他跟你我还放心些。”

“不念书就揍啊。”许方越发生气起来，“你是他哥还是他是你哥，他不学好你不削他。”

“他早被打皮了。”战小东嘟囔着，“方哥你就让他跟你吧。”

“不行！绝对不行！”许方看了看战小东，缓和了下语气，推心置腹但是异常坚定地说：“真的不行。小战你不知道我过去那是劣迹斑斑。你让小西跟我，他不死我就要死了。程枫绝对绝对不会轻饶了我。我跟你说我就是一普通人，一教二胡的老师，你们俩在这，那是程枫让的，私自弄这么个人，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方哥，”战小东被这一连串的话震惊地直懵。

程枫有多宠许方，他手底下的人那是有目共睹的。

就拿他和脆糖来说，程枫手下有他们这种身手的统共也就七八个，其中最最出色自然要数他们俩，但程枫把他们俩统统搁到许方身边了。

许方在程枫心底占到什么样的地位，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分析出来。

可就是这样，许方竟然一点没有恃宠生娇，不但没有，他简直冷静的可怕，到底许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许方严词拒绝了战小西的请求，可这小孩不是一般的粘。

当天放学他就来到了许方的教室。

那会儿没有学生，许方正闲极无聊教脆糖拉二胡，战小东在一边乐得嘎嘎的，完全当自己在看小品表演。

“你说你这手，硬得跟棒槌似的，这样，你放松。”许方还孜孜不倦地教着呢，战小西就来了。

“不跟你说不行吗，你怎么还来了。”战小东虎起脸训自己弟弟。

“我来帮方哥打扫教室。”战小西同学那个机灵啊，直接去抓笤帚。

“放下放下！我们这个楼有社区专门派的保洁人员打扫，不用你。”许方赶忙阻止他。

“方哥，我比他扫的干净。”战小西抡起笤帚就开干。

“说了不用。”许方和战小东一左一右堵截，总算拦住了他。

“我说孩儿啊，回家写作业去吧，听话，啊。”许方摸了摸战小西的脑袋，拿出一张百元钞票，“给，打车回去。”

“我不回，方哥你教我拉二胡吧，我看挺有意思的。”战小西躲开许方的手，奔着二胡就去了。

“别学这个。你要学就去学钢琴。那东西才有气质呢。”许方拒绝教他。

……

虽然许方明确表示不会收战小西做小弟，但是这孩子还是隔三岔五就过来，想要追随许方的决心是不可小觑的。

这终于引起了某位妒夫的重视。

“别动啊，还差一点点。”

暖暖的夜，柔和的灯光，绝对温馨浪漫的二人世界。

程枫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许方正把自己调的牛奶蜂蜜面膜一点一点敷在他脸上。

“我告诉你，我这个面膜相当厉害，绝对能让你永葆青春，越来越帅。”

“嗯嗯，”程枫一面享受着，一面问道：“许方，小战有个弟弟是吗？”

“别动，别说话，我跟你说你现在说话，脸上会出褶子。”

“他是不是最近总跟你们在一起？”

“程枫，在不在一起难道你不是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问？”许方的手继续在程枫脸上涂涂擦擦，语气却不善起来。

“要是你还不放心，弄条狗链把我栓上。”

“呵呵！发脾气啊！这种时候你最可爱了，真想上你。”

“想要啊，好，但是注意你的脸部肌肉，别做什么大的表情。”

许方说完，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一边，跪下身子，开始解程枫的腰带。

将挺立的欲望纳入口中，许方手口并用，尽心尽意地服侍着。

“哦，小妖精。”程枫低吟一声，想要动动。

许方停了下来，警告道：“别乱动，我给你敷的面膜要是坏了就有你好瞧的。”

有谁试过在那个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不能有的。

程枫的欲望被许方湿润的口腔紧紧包围，却连动也不敢动，这分折磨真是前所未有。

欲望泄出，许方也不躲开，直接吻上程枫，“好好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然后丢下他回房间上网去了。

二十分钟以后，程枫终于得到恩准可以洗掉那些粘糊糊的东西，立即进卧室搂住了许方。

“我就问了两句，你生什么气啊？”

“我敢跟您生气吗？起开，别搂我。”

“宝宝，你刚才帮我解决了，我还没回报你呢。”程枫邪恶地笑着。

“滚！”

许方这时候挣扎已经来不及了。

程枫手脚麻利地剥掉许方的裤子，如法炮制地也含住了小小方。

热烫不已的欲望，温软湿润的包裹，随着程枫唇舌配合地一轮又一轮攻击，许方觉得自己仿佛漂了起来，意识都似不再清晰，只随着欲望载沉载伏，直到攀至顶峰。

许方找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程枫已经进入了他，而且是最霸道最强势的姿势，将许方的双腿都弯折起来，推至胸前，自己全力进攻着。

“妈的，你这禽兽。”许方骂了一句，被程枫一记狠顶，噎得再说不出话来。

完了，今晚又有得受了。

沉沦于欲海时许方想。

26.甜的背后

吱——嘎——，二胡在脆糖的手里发出痛苦的声响。

脆糖兄奇怪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乐器，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在那个人手里就能如溪水般流淌出淙淙的乐曲，在自己手里却只能发出呕哑的怪调。

努力回想着许方教自己的技巧。

“左脚稍前点，右脚稍后点，两脚之间隔一拳远。以左腿作为主要支撑。食指的指根节接触弓杆，拇指的指尖节压住弓杆……外弦的用力，是拇指压住弓杆，食指……内弦……”

不行不行不行了，自己的手可能真是棒槌。

脆糖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短粗胖，和许方那纤长柔韧的手指确实根本不是同一品种。

那个男人，真是超有气质的。

虽然脆糖并不是很文艺的男人，但也仍然感觉到许方和他们的不同，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优雅慵懒的气质，就好像一只纯种的康沃耳帝王猫，随便伸个懒腰的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纯粹高贵的气息。

其实脆糖一开始并不愿意跟许方。

到不是因为他是gay瞧不起他什么的，他只是觉得他那只拿枪的手，跟着程枫，血雨腥风地闯荡才更有意思。

然而不过跟了许方几天而已，他的看法就变了。

这个男人的世界虽然不血腥，但是更丰富一些。

“脆糖、小战，你们知道八哥为什么叫八哥吗？”

这是大前天逛花鸟市场时许方问的问题？

一只黑不溜秋的鸟，叫个八哥还有什么为什么？

“这鸟在飞行过程中两翅中央有明显的白斑，从下方仰视，两块白斑呈“八”字型，这也是八哥名称的来源。”

许方解释着，逗弄着那鸟，“好想养一只，不过程枫一定不会让的。”

自己嘟囔了俩句，又恋恋不舍地看着那鸟：“知道吗？这鸟很聪明，调 教过以后能看懂人的手势听懂人的命令。”

“哎，你干吗呢，听没听我说啊？”许方突然不满地瞪视脆糖。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瞬之间，脆糖已经自然而然地用身体隔开一个小贼，还给了他一记有力的肘击。

谁都敢偷，TMD真不长眼。

小战是明了地看到了这一切，抿着嘴笑了。

看完了鸟看花。

许方到了这时就全没了仪态，蹲在地上和卖花的老头倾谈甚欢。

什么追肥啊，避光啊，病虫啊。

聊到最后，老头高兴了，许方买一花盆，老头送他两袋土。

脆糖捧着花盆，小战拎着土，许方还要去看鱼，俩人跟在后面，脆糖突然觉得，这人就算全无仪态时也和别人不一样，别有一种情态在里面。

怪不得枫哥会那么喜欢他。

……

重新看向自己搁在桌上的二胡，走过去，拿起来，回到凳子上坐下。

许方说，小战学不了这个，自己能学，为什么呢？

许方教了两天，还不是给自己气得够呛。

“二胡的发音是由马尾擦弦引起的，所以运弓就是二胡演奏的最基本的方法……”

脆糖努力回忆着许方的传授，慢慢拉动自己手里的弓弦，真好，回到家里也有事可做了，不用象从前面对一室荒芜。

……

“所谓把位呢，就是虎口所在琴杆上的位置。虎口的移动就是把位的移动。……”

许方对学生们孜孜不倦地传授着，脆糖也拿着他的那把二胡坐在后面认真听着。

“我说哥，悠着点。别把自己学进去。”小战打着哈欠提醒着脆糖。

“滚。”

一段时间的讲解完毕，许方让学生们自己练习一下，他从前面走下来逐个逐个的指导。

“许老师，给我们拉一段吧。”

“对啊对啊。”

“拉一段拉一段。”

七嘴八舌的附和声响起。

“好好，拉一段啊。”许方点头同意。

回到自己的座位，“二泉映月？”

“不要不要，我们要听流行歌曲。”

“对对，我们要听青花瓷。”

琴声响起，所有人屏息，即使是《青花瓷》，被许方奏响也是委婉动听。

一曲终了，学生们纷纷鼓掌，许方却直摇头，“孩儿们，你们应该学会欣赏什么是真正的名曲。”

《中国二胡名曲大全》、《二胡精品》……脆糖把他选好的一叠CD放到柜台上。

“我靠。好像你真能学会似的。”小战挑了两盘电影也扔进去。

“反正也没事干，打发时间呗。谁像你天天有节目。”脆糖一心只想着许方说的那个学会欣赏真正的名曲。

“哎我说你也赶紧再找一个，别学出点魔障来。”小战不乐观地提醒。

我能学出什么魔障啊，我一直人，脆糖想。

27.Flying without wings

一家私人会所的大堂，舒适柔软的沙发里坐了五个人。虽然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这五个人的气质都很卓越。

“我说你至于的吗。”唐颂摸着下巴看程枫。

程枫正不耐烦地摆弄自己手腕上的表。

“这个点堵车，迟到个十分八分都正常。”

“新婚燕尔是这样的。”靳飞跟着扇风点火。

“靳飞你好意思说人家吗，你和唐颂可不是新婚，要是他迟了你还不反天了。”肖哲及时开口。

“来了来了，我看见了。”五个人中最俊美无伦的龙勤指了指旋转的玻璃门。

“对不起，来迟了。”

许方为程枫所说的聚会着意穿扮了一番。黑色丝绸衬衫，浅粉色的彩条领带，虽然及不上龙勤丽质天生，也可以说是玉树临风，英挺绝伦。

程枫那个美啊，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站起身牵过许方的手拉至身边，将众人一一为他介绍。

许方礼貌地依序与四人握手，问候，然后坐在程枫身边。

满眼都是自己那招人疼的小爱人，程枫无视其余人的存在，温柔地看着许方问：“一会儿想吃点什么？这里有五斤以上的大龙虾，要不要尝尝看？”

……

唐颂轻咳了一声，阻止程枫继续HC下去刺激他们，“那个，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来之前，许方并不了解此次聚会的目的，程枫说认识认识他的朋友，许方就欣然赴约了。

都很有趣，这就是许方对在座几位的感想。

他尤其喜欢靳飞，快人快语，言辞犀利，靳飞显然也对他很有好感，聊着聊着俩人就凑到一起去了。

程枫和唐颂几乎是同时发出抗议的，“哎哎，不许开小会。”

“唱歌唱歌，去楼上唱歌。”唐颂提议着。

这家私人会所的三楼包房里音响设备一流，几个人直接从二楼转战到了三楼。

“许方，程枫说你唱歌好极了。你来开场吧。”唐颂把麦克递给了许方。

“你怎么那么爱现？”许方用眼神象程枫发出这样的讯号，然后不得已接过了麦克。

程枫的这些朋友无疑都不是一般人，许方也不敢应付，认认真真地唱了一首英文歌：《Flying without wings》。

everybody's looking for a something

one thing that makes it all complete

you'll find it in the strangest places

places you never knew it could be

some find it in the face of their children

some find it in their lovers eyes

who can deny the joy it brings

when you've found that special thing

you're flying without wings

……

一曲终了，室内一片寂静，然后才是掌声。

“这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程枫你这次真的走运了。”唐颂笑着跟程枫说。

程枫满眼的得意，还故作矜持，“这也没什么。”

龙勤接过许方的麦克，接着是靳飞，接着是程枫，等到程枫去唱歌，唐颂立即把许方拉走了。

“我呀，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程枫喜欢你。”唐颂讲话的开头那是一派春秋的笔法。

“真的吗？”许方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