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迷情 第一部——璇儿
璇儿  发于:2010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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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耸肩。"我也押,这我还是输得起。"

葛诺亚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旁边的是克雷达,克雷达也耸了耸肩。他的黑眉毛和黑胡子也跟著一起耸动。"我不押。"

利奥和葛诺亚同时对著他看,伦巴德也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凯莱尔笑著说:"怎麽?嫌这赌注小了?"

克雷达说:"你们是骑兵,我的是海军,我要来有什麽用?我的军队给你们也一样的没用。所以,我还是在旁边看的好。"

伦巴德说:"见者有份,这还是第一轮,你没有点表示恐怕说不过去吧?"

"我带了一批黄金,共是一百磅。这笔钱足够买一个团的军队了。怎麽样,你们满意了吗?"

利奥咂了咂嘴。"海上那一块果然是够有油水的。出手大方呀,克雷达。"

"再有油水也比不过东边的军区。乔维安这些年不知道打下了多少地方,他的亚努斯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堡垒式都城。"克雷达回过头,看著瓦伦斯,"似乎不久前,你到过他那里?"

瓦伦斯一笑。"克里松总督远在海峡,对这边的事也是了如指掌啊。是的,我不久前去过乔维安的驻地。确实是非常完善的巨大堡垒,已经形同一座宫殿了。里面的储备和兵力,都非常强大。整个东边已经是他的了,他还在不断地扩张。乔维安是个战争的天才。"

葛诺亚不耐烦地说:"我实在不明白他征服那麽多蛮族有什麽意义。光是镇压那些蛮族就够我心烦了,他还要对外继续扩张。我真是不明白。"

凯莱尔蹙了一下眉头。"别那麽多废话了,瓦伦斯,你押什麽?"

瓦伦斯摊了摊手,说:"我不是你们军区总督,没那麽多军队来押。我学克雷达吧,一百磅黄金。"

凯莱尔笑了笑,说:"那好,开吧。"他先掀起了自己面前的象牙骰盒,里面躺著的三颗象牙的骰子上,每颗向上的骰子上都嵌著六颗小小的红宝石。克雷达的手本来是放在自己面前的骰盒上的,这时候啪地一下又盖下去了。他指著凯莱尔,想说什麽,却又吞了下去。

利奥不死心地揭起自己的看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给你送过来。"

葛诺亚也耸了耸肩,说:"别玩了,凯莱尔。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这次我会帮助你。如果不帮你,我们几个的下场也不见得好。我可不想被御林军团消灭。"他跟利奥交换了一下眼色,利奥也作了个同意的表示。

他们两人辖地相近,一向交情比较好。对凯莱尔今夜请他们来的目的,也是心如明镜。只不过莱尔一向骄纵,对谁都不客气,他们也窝著一肚子气,那句答应合作的话,硬是梗著不肯出口。这时候,总算被凯莱尔逼得不得不说了。

伦巴德不紧不慢地说:"凯莱尔,你这算不算作弊?"

克雷达已经强忍了很久,这时候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凯莱尔,你真鬼,你这种骰子一般人拿到手上不可能马上习惯的,头几次一定掷不过你。"

凯莱尔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满是狡黠。"我有作弊?大家可都是用的一样的。"

伦巴德叹了口气。"这就是当庄家的好处。"他说了这一句就闭目养神,凯莱尔看了他一眼,转向瓦伦斯。"你呢?"

瓦伦斯随手摇了摇,把里面的骰子摇乱了。"不用开了,黄金明天我会让人抬到你这里。"

葛利诺很不愉快地看著自己骰子,又去看凯莱尔的。"凯莱尔,你在这上面下了多少功夫?这似乎很不合你的口味。我已经是有名的常胜将军,没想到却输在你手里。"

凯莱尔笑著说:"你们都知道,我那里战事太频繁,一年到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为这些奔忙。乔维安是自己要出去打,我是要应付那些东一拨西一拨的蛮族。抓到叛军的首领,我有时候太无聊就叫他们陪我玩,如果他们掷赢了,我就会让人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如果输了......"

瓦伦斯抬起头,正视著凯莱尔。他的眼光让凯莱尔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你看著我做什麽?"

"我一直听说安纳托利亚总督杀人不眨眼,但始终还是有些不相信。"

几个总督一起大笑,利奥一口酒都呛了出来。"瓦伦斯,你下次该去安纳托利亚看看。你以为他是什麽人?哈哈哈,他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

凯莱尔居然没生气,悠悠地说:"那又怎麽样?你要杀人还是被人杀?"

"凯莱尔,杀人杀得太多,不是件好事。"

凯莱尔眯起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而懒散,似乎在说件很平常的事。"很难说哪一天在战场上,我们就会被杀。或者是被俘,那样我们的命运也跟我自己抓来的俘虏没什麽两样。在那之前,我决定随心所欲。我并不像你一样信奉基督教,我也并不关心死後会怎麽样。"

瓦伦斯不再接口。他的视线在躺在长桌中央的塔希尔身上停留了片刻,说,"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个赌注。"

利奥有点吃惊地笑了起来。"我说,瓦伦斯,你什麽时候跟塔希尔有过一手了?"

瓦伦斯没回答。凯莱尔往椅背上一靠,说:"你还真是心急。你想要塔希尔?对他,我已经得到过了,他对我也没什麽意义了,不值得我来赌。我也不想留条美人蛇在自己身边,他的毒牙我可拔不掉。我可以把他给你,不过,我有个附加的条件。"

"什麽条件?"

凯莱尔一伸手,把塔希尔从长桌上一推。大理石的台面非常光滑,塔希尔被他直推到瓦伦斯面前。"不听说这小美人侍候人,不管是谁,三分锺之内一定会让他射。我不得不信,今天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一样。"

瓦伦斯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针一样的眼神冷冰冰地刺向凯莱尔。凯莱尔没有反应,只是笑著说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我可没有逼你。"

瓦伦斯看了一眼横躺在面前的塔希尔。刚才给塔希尔披上的黑斗蓬已经滑落到了他的腰间,凝脂一样的上半身赤裸在面前,柔滑而光泽。双手被反绑在背後,没办法去拉一下。瓦伦斯把他从长桌上抱了下来,放在脚下,把他拉向了自己两腿间。

塔希尔抬起睫毛看了瓦伦斯一眼。他的眼神复杂而闪耀不定,终於慢慢地俯下了头去。因为座椅本来就在桌下,即使是坐得离他们最近的克雷达,也只能看到那个黑发的头在柔和地转动著,蜂蜜色的脖颈变幻著一个个美妙的弧度。偶尔的一瞬,可以看到粉色的柔软的舌头,从他红豔丰润的嘴唇里轻柔地吐出来,然後一转又看不到了。

瓦伦斯闭著眼睛,头抵在椅背上,显然是在强迫自己不要有动作和发出声音。而塔希尔显然没有抑制自己的打算,低低的甜腻的鼻音诱惑地在房间里响著,因为宽大的房间里过於安静,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催情的灵药。嘴唇的吮吸声肉欲而刺激,。突然瓦伦斯抵在椅背上的头明显地更用力,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沈的声音从他唇里模糊地吐了出来,而埋在他腿间的塔希尔在过了片刻後也不动了。

 

12

塔希尔仰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著一抹淡淡的笑。蜜蜡般光洁美丽的脸颊上泛著浓重的红晕,微微上翘的嘴角挂著一丝白色的液体,顺著他精巧而完美的下巴缓缓流下。

克雷达第一个狂笑了起来。"瓦伦斯,我还以为你更有自制力一些,原来也过不了三分锺。"他探过身,伸手在塔希尔的下巴上揪了一把,顺手把他的嘴捏开了。"张开嘴,让我看看,你这舌头是什麽做的?"

塔希尔并没反抗,竟然伸出舌头,沿著嘴唇慢慢地舔了过去,舔去了沾在唇上的白液。他这个动作做得缓慢而媚惑,舌尖轻轻地在嘴唇上舔拭,像肉红色的灵活的小蛇。克雷达有点发呆地放开了他,瓦伦斯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凯莱尔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说:"好吧,你带他走吧。唉,瓦伦斯,他这副样子,你居然还肯要?"

瓦伦斯把塔希尔拉过来让他俯在自己膝上,替他解开绑住手腕的绳索。"凯莱尔,没有人会愿意这样的。我不管他以前,刚才......是你过於任性而无理。"他的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不再像开始那样自抑。是因为刚才的失态,还是因为塔希尔?或者两样都有?"我们再赌一局。你敢吗?"

凯莱尔扬了扬眉头。"赌什麽?"

"跟刚才一样。如果你赌输了,我要你做刚才跟塔希尔一样的事。"

这句话把周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凯莱尔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你再说一遍?"

瓦伦斯平平淡淡地说:"再说一遍?再说直接点恐怕就不那麽好听了吧。"

"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我不是......"凯莱尔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瓦伦斯却再逼上了一句:"当然,你出身高贵。所以你更害怕丢脸?凯莱尔,我用我的御林卫队跟你打赌。那不是你一直最想要的东西?"

凯莱尔明显地怔了一下。他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瓦伦斯,你可以跟我赌任何东西,但不能是这种侮辱性的赌博。我们谁都输不起这一场,你跟我都一样。"

瓦伦斯回答:"我只有兴趣跟你赌这个。难道你真的不敢?"

"我想赌,但你为什麽要我赌我给不起的东西?"

瓦伦斯笑了一下。"为什麽?因为你那张脸。换个人,想跟我赌这个我还未必肯干呢。"

克雷达怒喝了一声:"瓦伦斯!"

凯莱尔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的眼睛这时候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蓝,如同夜深人静时的河水。"原来是这样?好,瓦伦斯。你的御林军队,我有兴趣,非常有兴趣,做梦都想。你既然说你提出这个赌注是因为我这张脸,那麽,如果你输了,你的军队归我;如果你赢了,你可以在我脸上划一刀。这样,你满意吗?"

伦巴德一直没开口,这时候他盯著凯莱尔笑了起来。"这个赌注可真不小。"

瓦伦斯显然也觉得意外。利奥跟葛利诺对视了一眼,葛利诺有点犹豫地说:"需要到见血的地步吗?我们想要的,彼此都已经得到了。"

"凯莱尔,别答应。"克雷达插口,他脸上的焦灼已经没有掩饰。"不管什麽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血去换。"

"我觉得很值。"凯莱尔打断他的话。"我愿意赌。就算我输又怎麽样?这是我输得起的东西。"

"好吧,凯莱尔。如果你赢了,我会把御林军队双手奉到你面前。如果你输了......凯莱尔,你就得把你的脸送到我手边。是轻是重,是深是浅,这一刀下去怎麽样,由我决定。如何,凯莱尔?这里的人,都是见证。"瓦伦斯一边说,一边替跪在脚边的塔希尔揉著手腕,塔希尔并没反抗,而且还温顺地把脸倚在瓦伦斯的腿上。他的眼睛开始有了光泽,不像刚才那种黯淡的暮色。就算是黑夜,也有沈默的黑夜和有声音的黑夜。

塔希尔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是这两天以来他第一次笑出声来。他的笑声轻柔而妩媚。"大人,你很仁慈。"

凯莱尔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骂,又强忍了下去。塔希尔瞟到了他的表情,吃吃一笑,不再说话,把脸埋在了瓦伦斯膝上。瓦伦斯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凯莱尔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要跟这小娼妓调情回家去,别在我这里脏我的眼睛!"

瓦伦斯还没说话,塔希尔的声音像拂过睡莲的风一样,浅浅地浮了过来。"总督大人,昨天晚上我已经脏过你屋子了。不仅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是跟你......"

凯莱尔手里正端著酒杯,这时随手就朝塔希尔扔了过去,瓦伦斯搂住塔希尔挪了一下,刚好避开,但那水晶的杯子还是擦著塔希尔的脸飞了过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道浅浅的白印。塔希尔嗳哟了一声,瓦伦斯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没有见血。

"凯莱尔,你如果真伤了他,我会要你赔回来的。"瓦伦斯拔下手上的戒指,扔到桌上。"这是可以调动御林军团的戒指,即使是贝利撒留见了也会服从。怎麽样,凯莱尔?敢不敢赌?"

凯莱尔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个戒指上。普通的一枚红宝石戒指,但是这枚戒指的意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懂。

"好,我跟你赌。"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凯莱尔,刚才他们都已经说过了,用这样的骰子,绝对不公平。我不要求你更换,只要我能掷到跟你一样的点数,就算我赢。这次,不再是游戏,我跟你赌的是身家性命。你应该遵守起码的公平,而不能像刚才一样......我也能重复一次吗,你是在作弊?"

凯莱尔直视著瓦伦斯。"你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同意也不行了,是不是?"

两个人面前的象牙骰盒掀开的时候,瓦伦斯放声大笑了起来。"怎麽样,凯莱尔?"

他很少笑得这样肆无忌惮,四下里却是一片安静。凯莱尔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他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时候瞪得更大更亮。

两个人掷出来的,都是三个六。按照刚才的约定,那麽赢的就是瓦伦斯。

葛利诺已经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他扯了一下利奥,想起身退开,凯莱尔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不必走,你们是见证。愿赌服输,我认。"

瓦伦斯举起面前的酒杯。"你比我想的要干脆,我敬你。不过,对你而言,这张脸只是多余,我想你并不会真的在意。是不是,凯莱尔?"

凯莱尔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他伸出手高高举起那个镂花精工的杯子,然後一口喝干了。他把杯子掷到地上,慢慢地站起身向瓦伦斯走过去。他穿的是一件酒色的长袍,手臂和足踝都露在外面。

葛利诺这才注意到,他脚上有道过於明显的伤痕,平时穿长靴看不到,这时候就一览无遗。难怪他会戴一个三层的脚环,那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那伤痕狰狞到了吓人的地步,当时那一剑或者一刀一定重得超乎想象。而他的手臂根本连遮都懒得遮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纵横交错。

 

13

塔希尔格格地笑了起来,他一直冷眼在看著,这时候像只猫似地蜷伏在了瓦伦斯身边。他的双手交叠地放在瓦伦斯膝头上,脸枕在手上,歪著头对著凯莱尔看。他的眼神里,有嘲笑,也有挑衅,还有一丝丝的冷酷。

他从瓦伦斯的腰上解下匕首,双手送到瓦伦斯的面前。瓦伦斯看了他一眼,那双黑玉般的眼睛在烛火下闪著不怀好意的光,在暗红色的烛火下,他的眼睛也被映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就像蛇的眼睛一样染著血光。他在笑,笑得非常清澈,笑得嘴唇弯弯地向上,双颊也染上了更浓重的红晕。

瓦伦斯伸出手,去抚摸他散落在自己膝头上的黑发。黑玉色的头发,还是蓬乱的,但摸上去依然光滑而柔软。塔希尔侧过头,嘴唇先是轻柔地触到了他的手背,然後开始吻他的指尖,直到把他的手指整个地纳入口中吮吸。那和著水声的轻微的咂咂声是刻意的妩媚,他甚至更试图让人知道他的刻意,一根根地吮吻著他的手指,直到瓦伦斯有些忍耐不住地在座椅上动了一下,塔希尔才慢慢地退了出来,最後还在他的手背上伸出舌头长长地舔了一道,带出浓烈的又麻又酥的感觉。

瓦伦斯抬起头,看著眼神已经可以要杀人的凯莱尔。"你这样站著,我怎麽够得著你的脸?"

凯莱尔脸色发白,说:"那你想要怎麽样?"

瓦伦斯微笑,在座椅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要怎麽样。"见凯莱尔脸色更难看了,伸出一只手说,"愿赌服输,是你自己输了。你亲口应承过,会把脸送到我的刀口上来。我的刀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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