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雪——earthbound该隐
earthbound该隐  发于:2010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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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攻守易主,在聂摄魂绵密的缠吻之下,万圣只能张开嘴任他肆虐。

早该知道他不是那柔顺的猫,应是一只精于狩猎的豹啊!

仅只是一个吻,万圣就只能瘫在聂摄魂的胸前,浑身发热地喘息着。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激情,狠狠地揪住了聂摄魂的心。

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何如此善于引诱呢!?

自小以来皆澄澈如水的心,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惑。

为什么他能在这此强悍的同时,却又显的如此的脆弱?

聂摄魂忍不住低头一阵狂吻,温柔地解开万圣的衣带。

万圣紧闭着眼,微微轻颤的睫羽,眨动着点点怦然的水光。

堕落吧!失去他的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伸手拥住了他现在仅有低温的幸福,这个冷情淡漠的男人,为什么会有着如此令人心痛的温柔呢?

「啊!」聂摄魂沾满欲液的手指蓦地进占了狄万圣紧窒的后穴,轻柔地搔刮着。

仿佛是灵魂中最最隐密的一部分被开启了,那间的恐惧、仿徨,以及期待、渴望,像是雷击一般,劈中了他。

他期待着他的给予,而他也期待着他的回馈。

给他吧!把那个人不要的东西全给他吧!

狄万圣仰起头,将身子拱向他,做出了无言的响应。

当聂摄魂进入他的身体时,一线灿亮的银丝无声无息地落入了雪地之中,因情欲而迷乱的聂摄魂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而万圣却在此时睁开了水亮的墨瞳,深深地凝视着聂摄魂。

原本束起的发丝因为自己情难自制的手指拨乱,总是清冷的气息,泛起了阵阵紊乱,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身陷情欲时,有多么的迷人吧!

别了,我的爱!我最深爱的初恋!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承受着聂摄魂掠夺似的冲撞,狄万圣只能吐出完全无意义的呻吟。

撕碎吧!毁灭吧!直到那最甜蜜的瞬间,凌迟着我们淫妖的身躯,再将所有的疯狂归于平静,在黑暗中,完全死去。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救我?」

「你还爱着他吗?」

「你找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吗?」

狄万圣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放下碗,「你问够了没!?都已经去了半条命,话还这么多!」

聂摄魂忽然又露出了那种灿烂到刺眼的笑容。

「为什么?」即使已经隐隐猜到答案,聂摄魂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狄万圣僵了一,过了许久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

「五年前的那天,我哭了。」

聂摄魂笑得更柔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栽在你手上了啦!那有什么然后!?」狄万圣红了一张脸,恼羞成怒地吼道。

「那……」

「闭嘴,不准再问些有的没有的!」他霸道地将黑呼呼的药端起来,「先给我把药喝下去再说!」

聂摄魂倏地伸手阻住他,「最后一个问题。」坚决的神情只能让狄万圣举双手投降。

「好好,你问!」

「为什么五年后你没认出我来!?」曾经跟自己翻云覆雨的枕边人,竟然会连自己的长相都忘了,叫他如何能不介怀!?

「嗯嗯……这个……」万圣一听,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说清楚!」

沉吟了半天,万圣终于豁出去地说:

「谁叫你把胡子给剃了!我那里认得出来嘛!我一直以为你是年过三十的男人,没想到你胡子一剃,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害我这五年来总是在注意一堆有胡子的三十多岁老头,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聂摄魂一听,忍不住捧腹狂笑。

「天啊!万圣!你真是够了!」

狄万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笑够了没!?」

「笑够了笑够了!」聂摄魂见情势不妙,立刻见好就收。

忽然,狄万圣沉默了下来。

「我问你,你…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追着我跑?」瞧他别扭的样子,聂摄魂怎么会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呢?

「你靠过来一点。」

「咦?干嘛啦!」

「再过来一点。」悄悄地将他顺从的身躯搂进怀中。

「当然是因为…………」

接下来,当然是不会再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啰!

所以说,酒这种东西啊!可千万不能大意,您瞧咱们狄六少这会可不被这酒祸给缠上一辈子啦!

众人当引以为戒,此杯中之物,务必慎之!慎之啊!

《赤樱之夜》

夜,深的彷佛像在地狱一般。

我因为梦见了不该想起的往事,而彻夜未眠。

我是新撰组第一小队队长,冲田总司。

永远也忘不了那撕裂身体的痛楚,以及刻画在我灵魂最深处的...屈辱。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

我被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侵犯,一次又一次。

於是我立下了誓言。

我要变强!

我绝不认输!

除非死......

刀刃一般的月光割裂了夜色。

我面无表情地凝视著脚下身首异处的尸体。

许久之後,我缓缓地笑了。

据土方所说,那是一种妖魅邪气的笑容,是夜叉般的笑容。

我喜欢血。

因为早在明白杀人真正的意义之前,我就已经饱嚐了血腥,久而久之,就像是吸食鸦片似的,成了一种无法戒除的毒。

第一次杀的那个男人,那个正趴在我身上抽插的男人。

我,十一岁。

之後,我又杀了男人的女人,男人的儿子,男人的父亲,男人的母亲,男人的兄长,男人的幼弟……

七个人。

在我还没有体会到杀人的恐惧与罪恶之前,我就已经深深感受到杀人的快感。

知道那种感觉吗?

那种完全的主宰,以及看清人心所有丑态的瞬间。

是比性爱还要快乐的事情。

虽然现在这句话对我而言可能不太正确,不过至少...也算是一种能够相提并论的存在吧!

「在想些什麽?」斋藤皱著眉,似乎非常不满我的分心。

我微微一笑,「没什麽。」

更加敞开了身体,轻松享受著熟悉已久的愉悦。

自从我开始杀人之後,就很少与人上床,更别说是跟会引发我丑恶记忆的男人发生关系了。

斋藤,对我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个死也不愿承认的特别吧!

虽然刚开始,是我先想要压倒他的,结果还是败在他过人的爱抚技巧之下,可恶,就知道那些花街的女人不简单,找个时间,我也要去好好『磨练磨练』一番?

「啊!」我轻声低呼。

斋藤面色不善地怒吼,「又怎麽了!?」

我眯起眼睛,伸手搭住了他厚实的肩膀。

「樱花开了。」

京都的樱花是会飘落花瓣的染吉野樱,跟我从前见过会整朵掉落的山樱是不同的。

斋藤没说什麽,只是突然抱起了我,走到虚掩的拉门前。

蓦地一亮的视野,让我清楚地见到了庭院怒放的樱花。

「你喜欢樱花?」

我淡淡一笑,低语呢喃,「以前道场门前种的樱花,是山樱而不是这里的染吉野樱...京都,果然是异乡啊!」

斋藤没有说话,只是用更热情的吻烧灼我所剩不多的伤感。

那是我第一次因欢爱而无法早起参加晨练。

隔天我醒来的瞬间,就看见了一枝犹沾著露水的山樱,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枕畔。

我知道,那天斋藤也没有参加晨练。

我一直以为我是无牵无挂的。

当我第一次吐血时,我尝到了生平仅有的强烈恐惧。

剑客,是不能怕死的。

但,又绝不能放弃求生的意志。

我始终以为,自己是为了追求死亡才会去杀人。

现在,我才发现,我竟是为了要确认自己的求生意志才会拿刀。

我想活著。

我从没有一刻如此肯定这一件事。

或许是为了自己。

但不可否认的,也是为了他。

两个男人是不会说爱的。

剑客更是不会说。

但是,在那个晚上我却说了。

说了我以为永远也不会出口的那句话。

刹那间,我才赫然发现。

我在害怕。

我想用那一句话束缚住斋藤。

也想用那一句话来安定我快要碎裂的心灵。

我疯了,快被等死的无助给逼疯了。

斋藤紧紧地抱住了我。

低声地回了一句:

「我也爱你.........」

天啊!请你...请你就让我死在这一刻吧......

原本我一点不想让他看见我死时的丑态。

可是,他还是找到了。

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般。

他找到了我。

在京都城外那片山樱林中找到了我。

斋藤是不会注意风花雪月这种事情的男人。

却因为我,而开始留意这种悲春伤秋的小事,他总爱说,若我没进新撰组,一定会是个软趴趴的诗人。

我知道的。

这个男人深深地爱著我。

所以当我呕血的时候,我轻轻地笑了。

斋藤,我将会带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那只是我最後小小的自私,但我还是很想...很想带著你一生唯有的爱离去。

我知道你或许会有女人,会有小孩。

但是...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这麽想想,死亡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我努力地张开嘴想说些什麽,却被泉涌而上的血水淹没。

我要死了吧!

我不会叫你不要悲伤,因为那是我应得的。

你的悲伤,你的爱全部都是属於我的。

所以,就让我带著你的爱与悲伤离去吧!

在这样的赤樱之夜。

我就这麽在你的泪水中缓缓地...沉入了属於亡者的永劫。

寂静...而哀伤的永劫。

我不会说的...

绝对不会告诉你...

其实,我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血刃之月》

那个有著猛兽般眼神的少年,是我最重要的情人。

我的名字是斋藤一,新撰组第三小队队长。

「你觉得你的正义是什麽?」

在缭绕著淡淡血色的月光之下,修长矫健的少年身形,用著宛如抚摸爱人般的温柔,细细擦拭著爱刀菊一文字上的鲜血。

纤细地彷佛一折就断的颈子,闪烁著飘散甜腥的莹白光芒。

每次看到这情景,总会让我疯狂涌上一种,既残虐又温柔的情感。

「你有脆弱到必须用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才能够执行任务的地步吗?」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也不是一个体贴的爱人。

持续著杀人的亡命生涯,到最後人都会渐渐变得只靠本能生活的傀儡。

嗜血、无情、毫无理智,最後恐怕连自己身为人类的事情都会遗忘。

我很清楚。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我是他的恋人。

新撰组第一小队队长冲田总司的恋人。

我第一次败北,是他给我的。

那也是我第一次揭开了他总是挂著轻松笑容的面具。

为了这个僭越,我差点赔上了一条命。

我甘之如饴。

我不喜欢他,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何感。

那是面具。

我很清楚地知道。

他是善於掩饰的人。

而我是善於观察的人。

善於掩饰的人都希望能被人洞悉。

而善於观察的人都喜欢剥除别人的伪装。

所以我们选中了彼此。

这就是开始。

他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

极端到两个自我的撕扯,几乎都快让他崩溃的程度。

所以他可以是一个笑著跟孩童玩闹的大哥哥,也可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凶器。

他一方面爱著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另一方面也深深地鄙视著所有的一切。

他第一次失控,是在暗杀芹泽鸭的时候。

他是个没有目标,也没有执著的人。

这种人当他手里只要抓住一样东西,就绝对不可能放手。

之前,我以为冲田的那样东西会是剑。

许久之後,我才明白那样东西,其实是新撰组。

所以冲田才会那麽痛恨芹泽鸭。

痛恨到用最残忍的手法杀了他,而不是用最聪明最俐落的手法达成任务。

这有违他的美学,他从不为私怨杀人。

因为当他在挥舞那方血刃之时,他并不是一个有思想的人,而是一把毫无意识的剑。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想杀一个人。

我识破了他。

而他也差点杀了我。

但是他并没有杀。

所以我也没有死。

後来我问他为什麽,他只是淡淡地说:

「因为,我想要一个能看透我的人。」

我一直觉得两个男人的性事,实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

冲田的身体虽然比我纤细,但也绝不是能够婉转承欢的柔顺。

与他情交,感觉上就像是我们两人打斗的延伸。

能够抢下主导权,让我不得不庆幸我在花街柳巷那傲人的战果。

两个男人会有肉体关系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在全是男人的新撰组里。

我们两人的卧房很近,这是我威胁土方所得来的结果,谁叫他笨得在天井里跟藤堂接吻。

能够让总是一板一眼的土方失控,想来藤堂也有其过人之处吧!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

一边让冲田跨在我的腰间扭动著,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出神。

像是不悦我的分心,冲田蓦地弯下身子,露出了他从未示人的邪魅笑容。

说实在的,对此殊荣我实在提不起任何的喜悦之情。

驯服的猎豹终究还是一只猛兽啊!

隔天,冲田神清气爽地帮我向土方告假。

而我则是因『病』整整躺在床上两天,完全起不了床。

我望著桌前摇曳的缥缈烛光,心脏不由自主地为了邻室的压抑咳声,而痛彻心肺。

我想起了池田屋的那一次,他的腹部被一个有著锐利眼神的维新党人给划了一刀,那濒死的一刀出乎意料的深。

但是他依然轻轻笑著。

「我没事。」

直到夜阑人静时,他才悄悄地剥开粗糙包扎的伤口,默默地独自上药。

他可以替别人包扎治疗,但是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伤口,无论有多麽地严重。

就像他从不在我的面前吐血一样。

但是我不允许。

决不。

於是我枉顾他的抗议走入了他的禁区,不由分说地剜去他伤口的腐肉,替他上药,押他上床,做爱。

男人发泄情绪的方法,不是斗殴就是做爱。

真是简单的动物啊!

那一晚,是他第一次在我身下哭泣。

毫无遮掩,赤裸裸地哭泣著。

「我爱你…………………」

那晚的月亮,像是染血的菊一文字似地赤亮。

冲田消失了。

明明是无法起身的病弱,他还是在无人帮助之下,消失了。

据说,野兽是能预知自己的死期的。

我的猎豹,真的要离开我了吗?

我在京都城外的树林里找到了他。

他呆呆地坐在蜿蜒的河畔,望著天空的月亮出神。

我没有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说道:

「连死……都不让我一个人吗?」

「没错,连死都不让你一个人。」我坚定地说著。

走到他身边,才发现河里全是他吐出来的血。

「其实…我不想死。」

「我知道。」握住他冰冷的手,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发现,我在颤抖。

他凝视著我好久…好久,才缓缓地说。

「幸好…你来了。」

那天晚上,夜空虽然没有落下一滴雨,但我还是襟袖尽湿地回到了壬生村。

带著冲田的尸体。

很久很久以後,我还是会不经意地回想起那天晚上的血刃之月,还有那…安详死在我怀中的美丽恋人。

《星风之路》

温柔地对著像麻雀般嘈杂的小鬼微笑,心中一边讽刺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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