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他只是在做戏,比起追逐女人,男人间的竞争狩猎,甚至是领地管理的挑战,对罗兰德而言,还是重要的多了。
最明显的就是,就算他听闻玛格莉特变心,却仍没有回到伦敦挽回的打算。
若说现在是酿酒的重要时节,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
罗兰德傲然一笑,「男人岂能为女人怀忧丧志,若是被亚尔狄叶知道了,一定会耻笑我的。」
虽然早已明白罗兰德的心意,克莉丝汀仍是故意刁难:
「我想勃根第公爵一定不会这么小心眼,跟哥哥计较这些事的。」毕竟法国人不都是滥情的可以么?
罗兰德无奈地笑着,「克莉丝汀,你就饶了我吧!」
克莉丝汀忍不住噗哧一笑,「去吧去吧!都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孩似的!」
罗兰德高兴地露出笑容,上前抱住克莉丝汀就是一阵亲吻。
「我最爱你了!克莉丝汀,我会带好东西回来给你的!」
望着兄长快乐的神情,克莉丝汀只能宠溺地笑着。
果然这种男人天生就是来吃定女人的啊!
「亚尔狄叶,你说的好酒在哪儿?」罗蓝德清朗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城堡,几乎可以想象他行走如飞的潇洒模样,以及那有如猎豹一般矫健的美丽身躯。
「我在楼上,罗兰德。」带着浓重法国腔的英文,不疾不徐地扬起。
一路奔上二楼的罗兰德,没有任何犹豫地冲进了挂满华丽帐幔的宽敞卧室。
「啧!天气这么好,你怎么还躲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充满阳光气息的俊美青年,毫不扭捏地闯入了原本静谧深沉的空间。
站在窗边的高大男人缓缓地转过头,露出了他深刻分明的完美五官。
「我可不像你老爱在领地里到处乱跑,生活得优雅从容一点不是挺好?」
淡褐色的长发服贴地束在脑后,微微掉落的一绺发丝更增添了他不羁的危险气息,深邃的灰眸正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
「别废话了,你说的酒在哪儿?」罗兰德睁着一双无辜的蓝眼,跃跃欲试地笑着。
亚尔狄叶高深莫测地笑了,「你先坐好,我叫尼可拉送上来。」
瞥见了上次未完的棋局,罗兰德有些讶异地说着:
「上个星期的棋局你还留着啊!」
亚尔狄叶接过侍从奉上的酒,一边微笑着。
「没让你跪地求饶我是决不罢休的。」
罗蓝德不以为然地啐了一口,「你想的美!」
「那可不一定喔!」平静无波的灰眸微微闪动着锐芒。
蛮不在乎的罗兰德,接过了亚尔狄叶斟上的酒,爽快地一饮而尽。
「好喝!」满足地舔唇,又开始细细品尝下一杯。
亚尔狄叶默默地注视着他,深沉的眸仿佛再伺机而动。
才喝到第三杯,罗兰德就发现不对劲了。
「呜呜…头好昏………」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容易醉啊!
「罗兰德,你还好吧?」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友人,罗兰德心中顿时一片雪亮。
「亚尔狄叶,你!」罗兰德毫无选择余地地瘫在亚尔狄叶的怀中,心中翻腾的怒火引起他一阵晕眩。
「罗兰德………」听不见亚尔狄叶所说的话,罗兰德就这么陷入了昏睡。
呜呜…好热……好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蓝德才悠悠转醒,还没睁开眼,他就被一种诡异的快感惊的浑身一震。
「啊!」霍地瞪大的美丽蓝眸,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拂过他的耳边,让罗兰德敏感地颤抖。
但是更让他惊慌的,不是双手被绑在床头的屈辱,而是在他体内肆虐不安分的手指。
「哇啊啊!亚尔…亚尔狄叶,你…你在做什么!?」
因欲望而深邃的灰眸,闪动着微微的笑意。
「刚刚趁你昏迷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驯服了你下面的小嘴呢!」
「下流!嗯嗯……啊!」罗兰德气愤地挣扎着,却惹来了亚尔狄叶幅度更大的抽插。
「不…不要………」想要逃避的身体,下意识地扭动着腰,反而营造出另一种冶艳的风情。
搔刮着柔嫩的肠壁,激得罗兰德不习惯地猛力收缩,微微抽搐的强韧身躯,让沉睡中的分身渐渐硬起。
「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亚尔狄叶温柔地吻着罗兰德胆怯的薄唇,冷毅的脸上泛起从未见过的深情。
「可恶…可恶的法国人!」还以为亚尔狄叶是法国人浪荡天性的例外,现在他才明白,这家伙根本就是个中翘楚!
亚尔狄叶蓦地笑了,「谁叫你是这么可爱的英国佬呢?」带着法语特有的呢哝,在高超的调情技术之下,罗兰德几乎快招架不住了。
「卑鄙!」罗兰德倔强地低吼着,却虚弱的宛若呻吟。
亚尔狄叶熟练地爱抚着罗兰德的身体,慢慢地寻找着他的敏感之处。
「呃啊!」体内的手指不经意地触到一点,时让罗兰德有如电击一般剧烈弹动了一下。
刺激着他从未被爱抚过的地方,罗兰德很快就弃械投降了。
「没想你这么快就能习惯能后面获得快感,真是个聪明的好学生。」亚尔狄叶用手指沾上一点罗兰德喷洒而出的欲液,淫秽地抹在那抿紧的唇上。
「混…混帐!」已经全身无力的罗兰德,连回嘴都已经力不从心。
亚尔狄叶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就将粗大的男刃戮入了罗兰德的体内。
「呀啊啊啊啊啊!」几乎是被撞出体外的眼泪奔流而下,连反抗的能力都已丧失的罗兰德,只能痛苦地承受着来自另一个男人的侵犯,
不断重复的律动仿佛永无止境似的,火辣辣的灼痛迅速地在罗兰德的下身延烧。
「不要…不要啊!」他会死…他已经快被他杀死了!
「可爱的罗兰德,你打算要求饶了吗?」用全身每一吋肌肤压制着他的男人,泛起了可憎的微笑问着。
「你…你休想!」罗兰德咬牙切齿地回答。
没想到亚尔狄叶并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缠绵地吻住他不曾驯服的唇。
「啊啊!你若是再这么讨人喜欢下去,我可就没办法忘记你了!」
还没意识到亚尔狄叶这句话的真正用意,罗兰德就忍耐不住地达到第二次高潮而晕了过去。
「亲爱的罗兰德……虽然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但是…我还是爱你………」
根据罗亚尔河畔的民间传说,后来英国的赫利斯伯爵因为一盘棋的赌局,而将希侬堡输给了法国的勃根第公爵,五年后,回到伦敦的伯爵因为忍不下输棋的耻辱,便趁着法国王室绝嗣,说服了英王爱德华三世夺取法国领地的计画。
于是英法百年战争爆发。
坚持领军由勃根第登陆的伯爵,终于在开战前见到了他恨之入骨的宿敌。
在夜阑人静的阵前,两军的主帅进行着秘密的会面。
『当时,你为什么那么做?』金色的长发被海风吹的四散飞扬,那坚定的湛蓝双眸,始终像是诅咒似地蛊惑着他。
灰瞳黯然,蛮不在乎地轻笑。
『那已经不重要了。』褐发男人带着一丝难解的忧伤说着。
咬紧了粉白的薄唇,金发青年不屈不挠地直视着他,就像他当初在他怀中的眼神,一模一样。
『但是对我而言很重要。』
要说谎吗?已经要干戈相向了,还要对他说出真正的心意吗?
『我爱你,罗兰德。』沉默了五年,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是吗?……………』
金发青年的话尾被强劲的海风吞噬,没有人知道他就竟说了些什么。
当阳光照向罗亚尔河的瞬间,英法百年战争的第一役就开始了。
鲜血染红了以富庶闻名的河谷,连清澈的水流都被尸体所阻塞。
直到鲜血有如夕阳一般洗净了整个大地,战场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法国主帅勃根第公爵与英国前锋赫利斯伯爵都双双战死,据说勃根第公爵毫不招架地受了赫利斯伯爵一剑,然而赫利斯伯爵不知是为何,也跟着勃根第公爵一起落入了罗亚尔河,就这样结束了两位骁勇善战英雄的一生。
可是,在战争之后,无论法国士兵如何打捞,始终无法找到两位主帅的尸体,于是,谣传两位主将并未死去的说法甚嚣尘上。
但是,事情的真相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直到一个无名的吟游诗人在旅途中,遇见了两个俊美绝伦的男人。
金发的男人宛若太阳神般高傲,褐发男人则像酒神一般深沉,他们娓娓诉说了另一种无人知晓的传说。
金发男子笑着说道:「其实是因为公爵爱上了伯爵,所以他们两人才会诈死私奔的。」
褐发男子气愤地红着脸反驳,「应该是伯爵爱上了公爵,才将公爵推入河中以身相殉。」
吟游诗人为这两位男子的说法感到好笑,于是他便随口唱出一段美丽的诗歌,颂扬着这段荒诞不羁的恋情:
『当我在罗亚尔河畔漫步,
我那时对爱情已经视若无物,
至到我遇见了两个男人,
竟可以为爱放弃权柄与利禄。
爱情啊爱情!
就算你只是一场错误,
爱情啊爱情!
我还是义无反顾。
恋人啊恋人!
我爱你更胜于我的主,
恋人啊恋人!
请让我与你一起走向永远的路。』
唱完之后,萍水相逢的三人就此告别,但是这首情歌却永远地流传下来,歌颂着无人知晓的一段秘密恋情。
《浴血》
你爱我吗?
你爱我哪里?
你若爱我的手,我就把我的手剁下来给你。
你若爱我的眼,我就把我的眼挖下来给你。
你若爱我的心,我就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
不要爱我。
不要用你污秽的爱,肮脏的手,恶心的感情碰触我。
宁愿只剩下残缺的灵魂,我也绝不放弃孤独的自由。
绝不。
男人如何能够爱上男人?
我从来也不懂这些。
跟女人做爱起码还能得到快感,或者是传宗接代,跟男人?……哼哼!我只能冷笑了。
爱情不过只是生物本能所造成的幻觉而已。
因为不能让种族绝灭,所以必须让生殖的行为不断地持续下去,而为了让生殖行为继续,所以遗传基因就把生殖,也就是做爱的这种行为,定义成了一件舒服、快乐的事。
偏偏总有些浪漫主意者,喜欢将这一切称之为『爱』。
或许在那些人的眼中,世界若没有一些光明正面的假象,他们就找不到意义生存下去了吧!
活著,其实就跟死亡一样。
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麽上帝会把知识订为『禁果』,看著整天歌颂真理歌颂爱的愚蠢人们,我第一次认同了上帝的教条。
我不爱男人,可是我第一次性经验的对象就是一个男人。
问我原因?
因为我是一个男娼。
如此而已。
不特别喜欢那件事,可是大概就是这冷冰冰的样子惹人喜爱的,我所赚得皮肉钱也够我吃香喝辣悠哉度日了。
因为男娼人数比较少,价钱也当然比较高,尤其像我这种年轻貌美、技术好又口风紧的一流货色,更是炙手可热。
我不爱人。
不爱任何人。
所以我就算赚够了钱,也没想过要离开这工作,其实,只要慎选客人,基本上我的日子还算挺轻松的。
直到我碰见了那个两个家伙为止。
知道天使与恶魔吗?
在那一个月红如血的晚上,我遇见了我命中的恶魔与……天使。
我靠在熟悉的PUB座位上,等著认识的熟客,准备开始我糜烂的夜生活。
听见了门边的风铃叮当一响,隐隐传来众人的惊叹声,让我不禁好奇地转过头去一探究竟。
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米白色的衬衫带著一丝绉折地敞开著,深蓝色的草履虫领带不羁地挂在领间,就像是个刚下班的白领贵族,写意地想找寻一处可供歇息之地。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他从容地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一杯马丁尼,一杯神风。」
我笑了笑,知道这是搭讪的第一步。
原以为他会把马丁尼给我的,没想到他却示意酒保把神风摆在我的面前。
「你有种飞蛾扑火、同归於尽的气势,我很喜欢。」
我不太喜欢让别人知道我酒量很好,因为这样我就很难装醉摆脱色狼,大概是因为我外貌的关系吧!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我是一只小绵羊。
虽然与我本性相差甚远,但我也乐的装笨装乖,这样子…才比较好骗钱。
面不改色地吞下了酒,我睁著眼睛直勾勾地凝视著他。
他不以为忤地笑了,友善地拿出名片。
「我是第一次来这儿,我叫罗翊,你呢?」
瞥了一眼设计简单的名片,我淡淡地回答:
「我是秦。」
「情绝,好狠的名字。」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当我正在盘算他何时才会开口邀我上床的时候,想不到他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喂?」他接起电话,渐渐地脸色越来越沈。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切断了电话,他一脸抱歉地望著我。
「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我必须赶回去……」
没有太多的想法,我无关紧要地点点头。
「没关系,有事就快回去吧!」
他挣扎地犹豫著,最後就在我随手放在桌前的名片上,飞快地写了一连串的号码。
「这是我家里还有手机的号码,如果有事的话,请你务必打电话过来。」
初次见面的人,会有什麽『要事』必须通电话呢?
依我的性子本来是非得刺他两句不可,可望著他诚恳的模样我竟然说不出口,莫名地…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只有他才看不出我的敷衍。
看著他匆匆走出了PUB,我意兴阑珊地翻搅著我手中的神风。
不经意瞥见了他剩下半杯的马丁尼,我突然像是著了魔似地,难以抗拒诱惑地勾住了那小小的酒杯。
一饮而尽。
好…浓,好烈的气息。
就像是………
沈醉在一种莫名氛围中的我,完全忽略了另外一双窥伺的眼。
一双……恶魔般残酷无情的眼。
没多久,我所等待的人终於来了。
一个又老又丑的中年人,隐藏了一辈子的性癖,最後还是只能偷偷摸摸地找我这个男娼解决,要不是他钱给的多,否则我才懒得理会他。
丢下了酒钱,我就大大方方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没想到才走出PUB门口,一个戴著黑色墨镜的男人一声不响地把我制住,我最後的意识就只剩下那个老男人难听的哀嚎,再怎麽不甘愿,我还是不得不屈服於麻醉剂的药力之下。
沈入了我的恶梦之中。
呻吟了一声,即使被药效褪去的钝重感侵蚀著,我还是迅速地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华丽而单调的房间,可以滚上五六个大男人的床,再加上一副沈重坚固的手铐,跟长长的铁鍊。
我大概是被某个有钱又有的变态给抓来当玩物了吧!
冷冷地嗤笑著,我彷佛事不关己地又躺回了床上。
悄然无息地,一个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房间之中。
「你醒了。」
我面无表情地望著他,心底不禁嘲笑著我似乎太过於旺盛的男人缘。
又是一个绝世俊男,虽然我很清楚自己也不丑,但是没想过自己竟会如此受到『青睐』。
「要上床的话我不反对,只是玩SM的话,价钱可能要加几成。」
男人倏地眯起了眼,一股凌厉的气势几乎刮的我全身发疼。
「你在卖?」
我笑了笑,「你不是在明知故问吧!」
若不是为了钱,谁会去跟那种老猪头上床啊?
男人阴沈著一张俊脸,声如断冰切雪地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