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无念——白日梦
白日梦  发于:2010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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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出了后宅,再也等不得慢慢走去水牢,施展轻功穿房越脊奔了过去,沈清风见状也忙追来。
沈清云正在牢中等的焦急,一忽儿担心父亲与无念动手,一忽儿担心无念放弃自己独自远去,近一个时辰的胡思乱想使得自己越发焦灼难安时,就见无念面带喜色地闯进来,几步纵到跟前抱住了他叫道:"二哥,二哥,伯父伯母答应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沈清云顿时愣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念,不明白自己求了几天都没结果的事怎么到了他那儿一个时辰就解决了。
无念看着沈清云瞪着自己的样子,知道他一时想不出其中道理,也不和他解释,一径冲着两个牢卒吩咐,"赶快把锁打开。"
沈清云是沈伯达亲自铐上去的,没有沈伯达的命令谁敢放人,两个牢卒面面相觑不敢答应,只一味敷衍,"风公子,小的们不敢擅专,还须寨主前来下令才行。要不小的们这就去请寨主示下?"

沈清风恰在这时走进牢里,喝骂道:"还不把锁打开!"
两人见大少爷下令那自是没什么怀疑了,争先恐后为沈清云脱去镣铐。
沈清云在水里浸了五天,饶是内力身后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腿一软便要栽倒,无念一把抱住他上身,将一只胳膊架在自己颈子上往外走。沈清风在牢外接住二人,把弟弟背在身上,三人一同回了沈清云的独院。

杨翩儿早接到丈夫的消息等候在此,准备好了药品衣物给二人,这时见人回来了忙着一通打理,给沈清云喂了药换过衣服,又张罗着给无念弄饭,待一切消停下来嘱咐了几句便和丈夫一起回去,留下二人独处。

沈清云身上虚弱无力,心上却安定不下来,硬是让无念将详情讲述一遍,听及是母亲的决定才真正放松下来昏昏睡去。无念陪在一旁,想想这一天经过,自中午时分直至现在已过午夜,虽说不上惊险万分可也跌宕起伏,如今大事已定才惊觉疲累不堪,只是一时脑中纷乱,辗转反侧及至天色微明才朦胧睡去。

沈清云到底年轻,只歇了三五日便缓了过来,依旧生龙活虎,兼之心中高兴精神头更是十足,天天缠着无念一解两个月的相思之苦,只是暂时还行不了床事,乃是唯一美中不足处。

郭夫人过来探望了几次,见儿子没事也放了心,只有沈伯达虽口上答应了却一时拉不下脸,对二人避而不见。
又过得十来天,郭玉蓉回来居住,郭夫人竭力安慰还是解不了侄女的心结,一时无法,恰巧沈伯达见到沈清云和无念两个在一起便满心不自在,又觉对不住郭玉蓉,一声令下,命沈清云搬去寨外的堂口居住,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沈清云倒没什么不高兴,能有如今的结果已是喜出望外,又怎会再计较其他,当下收拾了东西和无念搬去了离水寨最近的金乌堂,只每个月过来一次给父母请安,余下时间便在堂里处理诸般事务。好在两处离得不远,不过二十里地的光景,往来倒也方便,两边相安无事。

第三十一章 故人相知犹按剑
直到年底除夕之夜,沈清云和无念与才又同时踏进水寨,这还是经历风波后全家首次聚在一起。孩子们还不明白这其中变故,照旧热情得很,只有郭玉蓉见了沈清云便眼圈一红,同时对无念冷眼相对,因怕扫了大家的兴强忍住了没骂出口。这一切形迹郭夫人都看在眼里,吃过了年夜饭便打发两人回去,沈清云和无念只得起身告辞。

夜里冷得很,浸着水汽的空气是阴冷透骨的冰寒,沈清云用大氅把无念裹在怀里,二人共乘一骑。因吃多了酒正躁得慌,便不急着回去,一边喃喃絮语,一边控马慢慢走着,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无念提着灯笼时不时照亮前方路径,回头看一眼沈清云,忍了多时的一句话还是问了出来,"二哥,你不后悔吗?"
这句话说得很是含糊,咋听之下不知他所指何事,沈清云却一下子懂了,倏地警觉起来,揽着无念的手臂又勒得紧了几分,只是并没有急着剖白自己心意,思索了片刻才道:"是不是今天娘让咱们早走的事?"

无念苦笑一声,"是啊,除夕要守岁的,一家人围坐一起,咱们却得离开。我是外人倒没什么,只是难为你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多得很,你不在意吗?"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不过却没什么可悔的。若失去你,那才是令我一生后悔的事。不能承欢父母膝下是我的错与你无干,不要把这些都责怪到自己身上。"沈清云知道无念是在自责,却不以为然。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再怎么崎岖坎坷也是甘之如饴,况且只是少少的一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也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无念直直盯着沈清云双眼,直到确定刚才的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才放心的窝进他怀里,轻轻一声叹息,"那就好,我不想你后悔,也不会让你后悔。"
沈清云把下巴搁在无念头上摩娑着,嗅着冰冷空气中混杂的心上人的淡淡清香,听无念最后那一句"也不会让你后悔",心里暖暖的,暗想这个年也不是十分糟糕嘛。
远处的金乌堂灯火通明已可望见,一簇簇烟花冲上天际幻出炫彩,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这里已能听得清清楚楚,人声喧嚷更是热闹,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沈清云加快马蹄往堂口奔去,"咱们也去点烟花放爆竹,哪怕只有两个人,也要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年!"

通往汴京的官道上,一队骡车缓缓地走着,车上装载的一摞摞麻包里隐约透出几缕药香。正是酷暑时节,过了早上的凉快劲儿就见大太阳高高悬在头顶上,将近午时更是晒得人眼发花,连骡子也不愿快走,懒洋洋一步步往前蹭着。

常墨已从个半大孩子长成了个面带英气的弱冠少年,侍侯的主子也从沈清云换成了风无念,这时拿手搭了凉棚望了望远处的道路,纵马跑到车队中间的头领处报告,"少爷,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汴京了。"

无念看了看常墨满脸的汗水,笑道:"热坏了吧,再坚持一下,咱们到了汴京城再好好休整两天。"说着递了块帕子过来。
常墨拭了汗跟在无奈后面,看着前方清逸的背影暗暗出神:关不得二少爷那么喜欢风少爷,这般和气雅致的一个人谁看了都舒心,可惜了不是个女的,要不然就是二少奶奶了。
无念不知身后的少年脑子里转着什么念头,只顾自盘算着路程。
这一年辽宋之间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冲突,边境贸易一时吃紧,辽土境内的人参便运不进来,济生堂里几味拿人参配制的丸药已开始缺货了,不得已无念只好亲自走趟幽州。好在中间做交易的是个老手,又与沈家有些交情,终于弄到了二百多斤上好辽参,连带鹿茸等其余几味北地出产的名贵药材也弄了些,总算不虚此行。此时回程路上再加紧些,当不致断货太久。只是连赶了几日路确是有些乏了,汴京是必经之地,又是大宋最繁华的商品集散中心,正好可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值得采买的药材,同时歇上两日再行上路。

想想离家已近两月,饶是无念淡泊性子也开始想念沈清云了。自两人光明正大同居一处已有一年,这还是首次分离,这时离家日久,只恨不得插翅飞回去,可看看头上太阳,无奈叹了口气,还是慢慢往回捱吧。

一行人进了汴京城寻了个老店住下,车夫们吃过午饭都去休息了,无念换下满是尘土的衣衫好生洗漱了一番。金乌堂里的两个下属本要贴身守护,也被无念打发了去,只有常墨怎么也赶不走,只得让他伺候着更衣。

待收拾干净了,常墨也就着剩水沐浴了。无念得了空闲向掌柜的打听了城里几个有名的药材铺子,盘算着走上一趟看看才好。正思量着独个儿去呢,又想起常墨这个跟屁虫,若不让他跟着,怕是要被唠叨好一阵子,回家再和沈清云说去又是一场麻烦。没奈何,只得等了常墨一同出门,只是两个护卫是说什么也不肯带了。

常墨知道无念不喜人多,好在都是会武的,倒也不惧什么,于是也没再勉强要求带上沈清云特意为他安排的两个护卫,自随了无念直奔几个大药材行商而去。
华灯初上时,无念已转过了六七个药材铺子,对那些货源丰富的行商尤其仔细看了看,倒是有几味贵重的药材颇可采买一些,于是与药行掌柜商量妥当,明日巳时前来提货。办完了这件大事,想想至少两年内不用担心药材短缺,无念总算松了口气,看看天色不早,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常墨跑了半天也是饥肠辘辘了,哀哀叫道:"少爷啊,咱们这下能去吃饭了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无念连忙安抚:"好好,咱们这就去找家最有名的酒楼吃上一顿。"拉着常墨直奔汴京城中最是热闹繁华之处。
太白居乃是汴京城里有名的酒楼,这时正值宾客盈门,跑堂的见无念二人上门连忙吆喝着迎上前来。这种大酒楼里的小二最是眼尖,无念一身衣着虽淡净素雅却是有名的湖丝所制,更别提袖边襟口上的织锦花纹绝非小户人家穿得起的,当下绽出花似的笑脸卖力讨好,领着二人直奔雅间。

无念还是第一次来汴京,极想见识一下这座古代名城的繁华,推了雅间要了个位置偏僻却视野开阔的桌子和常墨坐了,点了这楼里招牌的七八个名菜,又要了壶女儿红,两人边喝边聊起来。

常墨知道这位主子向来便不在意主仆之分,待自己更像是小弟弟一般,便也无拘束之感,随意吃喝。
两人刚吃上没几口,客人已渐渐多了起来。无念挟了一筷子青笋正往嘴里送,就听身旁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惊喜叫道:"这不是念弟么?可叫哥哥好生想念!"
无念抬头一看,眼前这个摇着扇子满眼桃花身后一众随扈的贵公子不是赵一鹤又是哪个。心中暗叫不好,一惊之下笋片噎在喉咙里顿时一阵猛咳。
赵一鹤是太白居的常客,这日正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来这里小酌,不意到得早了,没等到朋友,倒是碰见了无念,见自己念念不忘的这个人四年不见出落得越发俊逸,当下喜出望外上前招呼。这时见无念呛得说不出话来忙殷勤上前拍胸抚背,倒把端茶给无念顺气的常墨挤在一边。常墨是识得这个小侯爷的,纵然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只噘着嘴立在桌旁。

无念咳了一阵喘过气来,喝了常墨递来的茶水才能开口,心中暗悔当时怎么就没要了那个雅间,真是不知撞了什么霉运碰上这块牛皮糖。
无念站起身来顺势避开赵一鹤双手,微微一揖道:"久不见赵兄,一向可好?"
赵一鹤嘿嘿一笑,"许久不见,念弟怎么这般客气?哥哥今日来此喝酒,倒没成想能见到你,这可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了。念弟来这汴京城怎么也不去哥哥府上瞧瞧,莫非是把哥哥忘了?"说着话间伸手去拉无念手臂。

无念虽不情愿却不能当众挣开让这侯爷下不来台,只得让他握着自己左手做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淡淡笑道:"无念今日刚到汴京,还没来得及上门拜访。况我一介布衣,恐怕玷辱赵兄府第。"

赵一鹤急急说道:"哪里话,念弟若肯前来,哥哥倒履相迎......"
还要再说,身后仆从上前道:"侯爷,威武将军和南安世子来了,正在雅阁等着呢。"
无念轻轻挣脱赵一鹤的手,和侯府仆人一起催促道:"赵兄有客,还是莫要在小弟这里耽误了。"
赵一鹤本想带无念同去,可一想南安世子性子高傲,是绝不肯与布衣相交的,只得嘱咐无念,"念弟在这里等为兄片刻,待酒宴一散便来相聚。"说罢去了。
无念哪里肯再等他,当下付帐和常墨溜之大吉,另找了家酒楼吃喝一顿回旅店去了。
第二日无念去把药材提了回来,又去运河码头雇了一艘南下的大船将药材尽数装载稳妥,约定了明日早上发船,回客栈遣散了骡车、车夫。忙完一切已是傍晚时分,只待休息一晚明日便可启程回家了。

常墨已让店家准备了酒菜,无念让两个护卫也一同入席,四人正要开动,就见掌柜的领着一位公子进了屋,赫然便是赵一鹤。
赵一鹤笑眯眯望着无念,"念弟昨日不辞而别,可叫哥哥好找。"
无念暗骂一声"你个狗皮膏药",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小弟昨日有事,是以先行离去,倒是累赵兄寻索。"
"念弟昨日有事离去倒也罢了,今日可有空暇了吧?哥哥已摆下家宴,亲自来请念弟赏脸,兄弟可能给哥哥这个面子?"赵一鹤双眼直勾勾盯着无念,眼中精光令一旁的常墨看得暗暗心惊。

无念知道今日是万万躲不过去的,伤了赵一鹤面子恐怕日后会有不小的麻烦,只得笑道:"盛情难却,自当从命。"
"好,念弟这就随哥哥走吧!"赵一鹤刷的一声收起摇扇,拉着无念右手出门了。
常墨隐隐觉得不妙,又不知如何阻拦,吩咐两个护卫等在店里,把随身行囊收拾妥当预备万一,硬跟着无念上了赵一鹤车马往侯府而去。
马车一路驶进侯府直至后堂才停下。赵一鹤又要去拉无念,让无念闪过了,便也不再勉强,装成不在意的样子笑笑,领着无念进了花厅。
花厅里已坐了两个人,见赵一鹤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口称侯爷。无念仔细打量二人,俱是十五六岁的秀丽少年,衣着华美,脸上都涂了脂粉,虽是淡淡一层却透着掩不去的烟花气,且行止妩媚,一看之下便知二人脱不了男宠、相公一类的身份。再看赵一鹤神色,无念已知今晚酒宴乃是一顿花酒了。

赵一鹤冲无念笑道:"哥哥当年说过要带兄弟领略一番红粉乡温柔地,今日特地叫了汴京城最有名的两个头牌倌儿来作陪,念弟只管开怀享受就是。"说罢拍拍手,管家便指挥着一众丫鬟仆役摆上酒菜请几人入座。

无念谢过入席,正与赵一鹤相对而坐,两个小倌儿见二人坐定,也一左一右分别坐在赵一鹤和无念旁边。常墨一直便跟随在无念身边,这时侍立身后不言不语。
挨在无念身边的小倌儿看样子是个极精乖的,先给赵一鹤和无念斟了酒,自己也捧了酒杯向无念说道:"琪官儿常听侯爷说起风公子是一等一的人才,今日得见真人才知是如此俊雅的少年公子。琪官儿向来最是敬仰青年才俊,得识公子实乃三生有幸,水酒一杯廖表敬意。"说罢干尽杯中酒,冲着无念和赵一鹤娇媚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赵一鹤搂着身边的玉官儿向无念打趣,"多少王孙公子为搏琪官儿一笑耗费千金,念弟却是得来毫不费功夫,这般难得的美人缘念弟可不能轻易推却啊!"
无念淡然一笑不置一词,只是不忍让身边少年难堪,还是将杯中酒喝尽了。
琪官儿自出道来从未见过这般守礼清雅之人,况又得了赵一鹤指示,对无念很是用心,频频为他挟菜添酒,身子也紧紧贴住无念,使出手段做尽妩媚妖娆之态欲得其欢心。
无念也不阻拦推拒,任琪官儿挂在自己身上欲火渐炽却无丝毫热情回应,只在心中暗道:本少爷虽然喜欢男人,却最讨厌平胸小受,况且身后还有个常墨跟着,回去和二哥一说还不在床上把我玩脱了形,这野花还是莫采的好。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玉官儿的衣襟扯开了大半,露出雪白酥嫩的胸脯贴在赵一鹤身上,气息也带了些喘促,突然间一声轻呼,随即红晕满脸。无念冷眼旁观,见赵一鹤左手在桌下晃动,显然是在玉官儿私处做了些好事。

赵一鹤备下的美酒很是醇厚,无念喝得不多却觉有些发晕,再加上琪官儿那双手就没闲过,在他大腿处来回摩娑,这时也不免有些把持不住的脸热心跳,只是看上去仍是一派清静神色。

常墨看着一切颇为着急,一直拿眼去剜琪官儿,若非是在侯府只怕已出手教训了,此时却只能耐着性子等待酒宴结束。
无念突觉一阵眩晕,心跳越发急促,暗觉有些不对,再烈的酒他也喝过,却不曾这般,试着提起内力,丹田处竟然空荡荡没有丝毫内息,反而是一股莫明的热流自小腹处升起冲向胯间,碰上琪官儿的手阳具立时半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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